這可是九鼎,華夏至尊的象徵之物,基本是他們文明最古與最高的聖物。
妙寒呢喃着:「昔夏之方有德也,遠方圖物,貢金九牧,鑄鼎象物,百物而為之備,使民知神奸。」
「鼎象物,取遠方之圖,山之奇,水之奇,草之奇,木之奇,禽之奇,獸之奇,說其形,別其性,分其類,其神其殊匯,駭視警聽者,或見或聞,或恆有,或時有,或不必有,皆一一畫焉。」
「此鎮國之重器也,從夏傳到商,從商傳到周,周德衰後,鼎乃淪沒,伏而不見。」
「沒想到在秦始皇陵中……」
「是了是了,此物就是在秦國失蹤的,秦昭襄王將鼎從周室遷至咸陽,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成一大謎團,還道是秦朝將其毀掉。」
「可這等聖物怎會毀之?始皇帝只是默默將它們帶進了陵墓。」
她所知道的,也只是書上寫的。
而修羊公所說的,則更為關鍵,九鼎竟是九件奇物!
奇物千奇百怪,有人型的,有動物的,也有普通器皿,甚至是饕餮紋那樣的一種紋飾。
上古九州的部落之巫,掌握了各種奇物,肯定是啥樣的都有。
夏禹竟然將它們都注入了鼎中?這是怎麼做到的?強行熔鑄進去的?還是有什麼別的方法?
「看來你們還是知道的嘛,文明沒有斷絕麼。」
「上次來的傢伙,已是命運傀儡,餓用了二鼎之力才解決,你呢?能對抗幾鼎合力?」
「嚶嚶嚶,你這麼懼怕時空亂流,或許只要用青州鼎,就足以對付伱了。」
神鳥之靈銀鈴般笑着,忽然將眾人面前的青州鼎,翻了個面。
霎時間所有人都僵硬住,好像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一樣,除了思考,任何事都做不了。
「這是什麼!」炎奴都完全僵住。
所有能量都如同凝滯,無法調動,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在歸墟里。
但歸墟中,正常力量是可以運作的,只針對玄學。
可此刻,是純純的一種鎮壓,絕對而強行!沒有任何東西壓着他,他就是動不了!以至於他想共生,都沒有東西共生。
這種定身沒有任何傷害,眾人的心跳還在強而有力地鼓動,似乎所有礙於生存的運作不會停止。
「撕拉!」
神鳥之靈操控螺旋舟撕裂了空間,一道道無法描述的裂隙在眾人周圍浮現。
那後面,是光怪陸離的時空亂流。
「遭了!我們全要被扔進時空亂流。」張辟疆等人心裏大急。
可他們統統動不了,任人施為。
甚至於,眼前一黑,連視覺都消失。
原來他們雖然可以思考,但對於外界之光的接受和處理,都停止運轉了。
剛才能看到點東西,只是一種剎那餘燼。
此時此刻,他們都置身於完全的虛無與黑暗中,感受不到一切,感受不到自己,唯有記憶和思考。
「轟!」
突然,他們都感受到一團大火球,如烈陽般升起。
這是……炎奴的意境!
他的意境,還可以動嗎?
是了,那也是絕對特性,洶洶烈烈,好似永不會熄滅。
「唔……」
在極致的虛無中,他們感覺過了很久,但其實只是一剎那。
所有人,突然都恢復了行動!
視覺聽覺種種感官也回歸,正看見青州鼎被轟飛,在空中翻滾。
做到這一切的,是炎奴的意境。
一杆火焰之槍,威若昊陽,煌煌灼灼!烈烈昭昭!
「唰唰唰!」
說是遲那時快,時空裂隙已經瞬息間蔓延到炎奴身上。
青梅、竹馬、黃半雲等幾個站位過於靠前和過於靠後的,都被波及。
炎奴念頭一動,意境如利箭般射出。
一杆杆火焰之槍,千鈞一髮地轟殺了幾乎捲入的三人。
意境之槍,去勢不減,射入了時空亂流,連帶被捲走放逐的還有幾人的殘屍碎塊。
但沒關係,真靈到手,乃是以殺救人。
與此同時,炎奴拉上妙寒等人,紫光一閃,傳送出時空亂流的包圍網,沒有被捲入。
「怎麼會!你的心神力量竟然還能動?」
神鳥之靈瞬息間明白,炎奴的意境非同凡響,是一種絕對之物。
之前剛到第八層,被她瞬間秒殺,形神俱滅後還能復活,恐怕也與此有關。
再加上神農鼎、傳送雲以及一身的抗性和神通,這傢伙的絕對特性,也太多了吧!
炎奴肅然盯着她:「我想明白了,這青州鼎,就是那箭落九日的羿變得吧?」
眾人心裏一凝,妙寒與張辟疆本就聰明,也恍然大悟:「沒錯,是大羿!」
「目光定身,昔日曾藉此特性,射殺九名金烏虛靈,令其無法反抗!束手待斃!」
他們剛才經歷那一遭,着實可怕,完全任人魚肉。
而九鼎之奇物,不是空穴來風、完全未知的,乃是上古之時,各大氏族古巫所收服的,定是赫赫有名的東西。
羿落九日之事,張辟疆早已跟他們說過。
上古奇物,定身效果,無法反抗任人宰殺,這一下子就能對應起來。
炎奴就是想到這點,果斷綻放意境,將鼎轟飛,如此目光中斷,定身效果也就消失。
一尊鼎哪來的目光?有的,之前神鳥之靈將青州鼎翻了一面,那一面刻了青州地圖,標註了氏族圖騰,與一些人物刻畫。
其中就有個英武的人,目光灼灼栩栩如生,凝視着前方。
鼎一轉過來,就把他們都罩住了。
那就是大羿嗎?他的特性必須要目光凝視對方,昔日還因為金烏可怕的光,而得不治之症。
而現在,羿似乎已經永遠鐫刻在青州鼎上,再也不會合上自己的目光,成為永恆的凝視者。
「羿?或許吧,青州鼎據說就融合了什麼有窮氏始祖……」神鳥之靈說着,飛速間已經追上了青州鼎。
「他可是大英雄,竟然將其練成了鼎?」炎奴威勢滔天。
蒼穹都變得赤紅,可怕的威壓震撼整個壺天世界,驚動了居住在這裏的所有人。
神鳥之靈被他的目光盯得竟然心慌,急忙朝北邊飛,瘋狂拉開距離。
同時喝道:「又不是餓干滴!餓咋知道咧!」
說着,她已經瞬息飆出數百里。
「唰!」炎奴一個瞬移追上,各種神通使出,將其制住!
大手壓下,恐怖的能量將她直接按在山頭!
「咚!」
山頭都被壓平,神鳥之靈與螺旋舟,被炎奴從山頂一路按壓進山底,整座大山如被斧劈般裂開。
兩人噗噗噗直陷入大地深深的岩層中!
炎奴神通連發,封印鎮壓手段用盡,然而神鳥之靈總能再現。
他再度使出輪迴,且這一次,不將其投胎走,而是就投胎在旁邊,一顆蟲卵上。
霎時間,神鳥之靈脫胎而出,成為一種龍氣蟲族。
這大概是炎奴僅有的,強制對方聽命自己的手段。
然而這蟲族,卻什麼知識記憶也沒有繼承到,只是有種特殊的混雜龍氣而已。
眼前時空中又不知從哪裏冒出一縷意識波動,霎時有龍氣降臨,使其神鳥之靈的虛影姿態再現,操控進螺旋舟,死了一個又一個。
「沒用滴,沒用滴!餓的數據庫又不在這。」
「餓已是純粹的波動生命,這裏的一切都只是餓滴分身。」
「本體早已在五百年前,就飛出陵墓了!」
「你就算殺死餓一千次一萬次,封印餓一千個一萬個,餓也能再戰!」
炎奴驚愕,雖然還是不懂波動生命是個啥,但意識到自己根本打不死也抓不到這隻鳥。
或者說,他打死抓到的,永遠只是夢幻泡影,連記憶都沒有。
她那什麼數據庫,壓根不在這裏。
五百年前,霸王項羽開啟秦始皇陵時,飛出去的那隻青銅鳥,其實就是她轉移出去的本體!
自己其實一直在和對方的『影子』打,但偏偏這影子就已是極為厲害。
「既然你死不了,那我也不用擔心下手太重。」
「乾脆就無限抹殺你,讓你啥也做不了,看你如何擋我!」
炎奴的意境,伴隨着鳳皇虛影,就要將螺旋舟的神鳥之靈轟殺,並打算長期滌盪其中,來一個殺一個。
反正這怪鳥的意識體還能不知道從哪裏又冒出來,此法可令其無立足之地。
可就在這時,鐺!
一聲鼎鳴傳入耳中,炎奴的意境一擊,直接消失。
不,嚴格來說,不是消失,而是在碰到螺旋舟的一瞬間,突然出現在幾百里外的一座山頭,炸開土石,轟擊到了另一尊鼎!
「哈?」
……
:抱歉。杜宇弔人來gank我了,我得帶它上廬山,這幾天只能更一章。大家多休息,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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