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見小胖在那哭哭哭個沒完,一副被糟蹋了的黃花大閨女模樣,最後受不了拎起他扔一個小黑屋裏自己呆着去了,叮囑他天亮之前別出來,不然被說小**被擼,有可能菊花也保不住——知道那些超級士兵既然把自己關起來了就輕易不會讓自己跑出來,所以茯神真的也就是隨口一說罷了,但是小胖卻被他嚇得小臉蒼白,沒等茯神把話說完就把門拍在他的臉上,並乾淨利落地鎖上了門。
之後整個甲板上靜悄悄的,只有盡頭的那一間船艙里有愛莎的嚎叫聲傳來,茯神轉身回到休息室,打開休息室的門,一眼就看見了已經坐回沙發上的六號抱着靠枕一臉嚴肅思考人生的模樣,茯神關上門:「你怎麼樣?」
&概是本質上比那些人類高級的原因,」以諾切看上去有些煩躁地抬起手將頭髮弄亂了些,「現在沒事了。」
&才做了什麼也想起來了嗎?」
「……」以諾切將臉偏向另外一個方向,垂下眼,面無表情地說,「沒有。」
「……」茯神沉默了下,然後伸出手一把捏住少年那高挺的鼻尖,後者「嗷」地痛呼了一聲狠狠皺起眉,卻無奈鼻子被捏住被迫將轉開的腦袋擰了回來,茯神放開了手,「沒想起來你心虛什麼。」
以諾切面部抽搐了下,看上去受到的刺激很大:「我不可能對你做出那種事!」
茯神:「以前我也是這麼以為的。」
以諾切微微瞪大眼:「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暗戀你很久而不自知嗎?!」
茯神:「我什麼都沒說,你在那裏自我總結什麼?」
&不管,」以諾切深呼吸一口氣,「總之剛才發生的那些你給我忘掉!忘掉!」
&沒有準備銘記於心,」茯神拍拍褲子站起來,「我只是為了提醒你,根據這個現象可能遵循的文化背景,這種現象大概只會在黑夜出現——為了避免下一次犯錯,以後到了正常天黑的時間你還是把自己關起來好了,這一次有狼在,下一次他不在誰知道你還會做出什麼事,而且正面交鋒他不一定能打得過你吧……」
茯神說到一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過頭看了以諾切一眼,果不其然看見對方雙眼很亮地抬着頭看着自己,他頓了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沒在誇你。」
&知道。」以諾切笑眯眯地點點頭。
茯神「嘖」了聲擰開頭去,看了看時間這會兒距離常規天亮時間大概還有兩個半小時,他索性走到書架旁邊從上面找了本關於印度教的書翻開來打發時間,剛翻開看了兩頁,就聽見身後的人問:「你果然還是覺得我比小奶狗厲害的。」
「……」茯神將手中的書嘩啦一聲翻到第三頁,「憋很久了吧?」
「……」
兩人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就心照不宣地絕口不提了,六號實驗體一直強調自己是個愛大胸大屁股妹子的直男,但茯神不同,不知道程序哪裏出了問題總之他是個彎的,雖然知道六號實驗體是因為受到了水燈的影響才做出的這種事,但是要真的深究起來,大概他們兩個人都會覺得很尷尬……
王朝東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每一件看上去都比茯神本身的感情生活看上去重要得多,所以在這些事情被堆積起來的情況下,他倒是也沒有仔細地去考慮過這些關於自己的個人問題——剛才被六號壓制住時,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除此之外,他只記得自己心跳很快。
茯神愣了愣,捏着一頁書的手停頓下來,人有那麼一秒的放空,然後他抬起手,若有所思地用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唇——這會兒唇瓣還有點紅腫,這麼一碰還有些脹痛,指腹的柔軟程度也不夠……
好了。
不想了。
想到哪裏去了這。
猛地回過神來,坐在桌邊的少年微微蹙眉,稍微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收拾起來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手中的書本上,上面記載着的是關於恆河的介紹,作為印度的母親河,這一條河流幾乎撐在了整個印度的文化和信仰根基,雖然在外界這條河已經被黑出了屎,但是這不妨礙印度人們堅持認為,這條「聖河」能夠洗淨人生來與前世所有的罪業——根據書中記載,恆河之水最初來至宇宙之外,是女神的化身,當最初被引入地球時,大水沖刷了大地上的一切,生靈塗炭,死傷無數,仿佛要將世間一切骯髒之物沖刷……這個時候,有一位國王為了拯救蒼生,洗清人類的罪孽,請求天神幫忙,於是濕婆神就站在喜馬拉雅山脈頂峰,承受恆河之水的所有衝擊力,讓河水順着他的頭髮分流到大地之上,灌溉農田,滋潤大地,給印度的百姓帶來幸福的生活。
所以印度人都視恆河為母親河,小孩子在小時候一定會到河邊沐浴一次,印度人們相信只有這樣才能洗刷清人生來所帶的「最初的罪孽」,在經過洗禮之後,孩子才能以潔淨之身茁壯成長。
「『恆河水從天上來,消除世間一切罪惡』……就是這個意思吧。」
茯神仿佛自言自語般嘟囔,想着之前坦卡有提到關於「非信仰之人」拿到水燈似乎也屬於罪孽的一種,正琢磨這中間有沒有什麼聯繫,突然從他身後伸出了一隻手,越過他的肩膀,將他面前放着的那本書拎了起來——
當身後被熟悉的氣息籠罩,茯神下意識地覺得背脊猛地繃緊,轉身隨機對上一雙莫名的紅色瞳眸。
以諾切挑眉:「幹嘛?」
茯神長嘆一口氣,放鬆下來:「你不要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又不做什麼。」
以諾切斜睨茯神一眼,似乎在責備他大驚小怪,拿過茯神手中的書飛快地掃了幾眼後扔回給他:「所以最後一切的線索還是在二號實驗體身上,等天亮之後你去問問那個坦卡——」
茯神挺驚訝地看了以諾切一眼:「你居然沒給他起外號。」
&是把小奶狗痛扁一頓的人,」以諾切勾起唇角,「但憑這個,給他一點應有的尊重又如何。」
&不要跟狼老不對盤,大家都是隊友,能不能相親相愛一點。」
&友?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跑到這裏來並不是準備真的跟你們記錄什麼是否還有別的人類存活這種無聊的事,」以諾切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我只是來看着你的罷了——現在發現好像也不太看得住,正在煩惱應該怎麼辦呢。」
茯神白了他一眼,將手中的書塞回了書架上。
……
大約是兩個半小時後,正常情況下的天亮時間。
以狼為首,剩下的超級士兵陸續從自己的房間中走了出來,大家的臉上多多少少都露出了疲倦的神情——只是相比起那些普通的超級士兵,第二次進階過後有具體兵種的超級士兵明顯受到的影響要小很多,當他們都聚集在甲板上,有幾個普通的超級士兵都還在房間裏,茯神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偶然聽到他們討論——
&幾次?」
&次啊啊啊>
&提了,我四次>
&呵,你們那都算什麼,我五次,差點以為自己會死掉,這次任務回家我要去當和尚或者是神父了,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痛恨自己為什麼長了老二。」
&說了,或許長了還是好的,我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愛莎還在裏面撞門呢,利卡那邊也沒動靜——唉老大,你幾次?」
&次。」
&果然是老大!」
茯神停下腳步,倒退回來:「什麼幾次?你們在說什麼?」
剛才還在熱烈討論的人們瞬間安靜下來,然後齊刷刷地轉頭去看狼——後者那張向來缺乏表情的臉上難得抽搐了下,垂下眼掃了一圈這群盡在不言中的部下們,嗓音低沉問:「看什麼看?」
茯神這時候意識到自己大概問了個有點蠢的問題,尷尬地動了動唇正愁不知道說些什麼糊弄過去,這個時候以諾切打着哈欠從船艙里走了出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拋棄了自己的輪椅,其他人似乎對此也是接受良好……這會兒似乎是感覺到現場氣氛不太對,他停下打了一半的呵欠轉過頭,看了眼茯神又看了眼狼,然後露出個警惕的表情:「你們在說什麼,我也要知道。」
一個超級士兵笑嘻嘻地做了個猥瑣的手勢:「在討論中招之後用了幾次才消停下來,我們都弄了好多次啊,差點擼脫皮了,還是老大厲害,一次就搞定了,小弟你呢?」
茯神現在一群公然討論這種問題的大直男中間,整個人能尷尬得滴出水來。
以諾切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這群人類居然能這麼無聊,被問到之後他聳聳肩,露出個無所謂的表情:「還好,也就七八次吧,我自己數不清了,你們可以問問我哥。」
眾人滿臉掛着「臥槽七八次」「哇你居然還活着」「為什麼問你哥」的表情再一次齊刷刷轉頭看向茯神。
茯神:「?????」
這時候其中一個士兵上下打量了下茯神,冒出了一句:「小孩,你昨晚不是跟我們老大在一起麼?」
狼:>
茯神:「………………啊什麼啊,不是。」
以諾切:「弟弟受傷了啊,當然要照顧我,怎麼能光顧着自己開心跑到別的男人那裏去?」
茯神後悔這麼早來甲板,藉口自己要去看看身為普通人的趙恆和玉城怎麼樣了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剩下以諾切和那些超級士兵下船登陸前去找「本地老司機」坦卡找出來這個問題的辦法……
等甲板上重新安靜下來,茯神這才抬腳往船艙上在供暖的另外兩個休息室其中一個走去,兩間休息室都在另外一邊走廊的盡頭最靠近發電室的位置,走近其中一間,茯神只感覺到整個走廊都靜悄悄的,心中暗道不妙忍不住加快了步伐,來到休息室前面發現窗戶的窗簾被拉得死死的,裏面很暗,什麼都看不清楚。
茯神將耳朵貼在窗戶上,然後發現自己有點像變態,趕緊把耳朵拿開敲了敲玻璃,裏面很久沒有回應,正當茯神越發覺得不安想要直接破門而入,這個時候,他看見窗戶後面的窗簾動了動,然後窗簾被人拉開,玉城的人臉露出來,他將窗戶稍稍打開一些,微微眯起眼:「同學?」
玉城以前就挺白的,現在那張臉更是白得透明幾乎變成蒼白了,眼底下的黑眼圈超級重,整張臉探出來的時候茯神被嚇了一跳,但是意識到這傢伙還頑強地活着他鬆了一口氣:「玉城,你沒事吧?」
&在沒事,一會兒就說不定了,你們那——」
玉城說着,突然動了動,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點奇怪。
茯神:「……」
玉城:「……」
匆忙地扔下一句「你等等」後,那張臉消失在了窗簾之後,幾秒又探了出來,這一次他那蒼白的面頰上沾染上了一絲可疑的粉紅,同時氣息也有些不穩,用帶着一絲絲喘息的語氣飛快道:「具體什麼情況也不用我多說了吧,總之我們這邊情況和你們一樣的,費羅爾教授在隔壁那個房間裏,估計也還活着,只不過他年紀也大了可能更加吃不消……你們快點去想辦法解決,不然別說我們普通人,就連超級士兵都吃不消……啊,老趙!草你媽!」
玉城的臉又消失在了窗簾之後。
這一次窗簾被拉扯得發生了一陣劇烈的抖動。
隨便腦補了下此時此刻在窗簾後面此時此刻的情景,茯神硬生生地將「老趙在嗎」四個字吞咽回了肚子裏,弱弱地扔下一句「那你們自己小心點」,來不及思考這會兒天亮了他們這是什麼情況,少年捧着自己破碎掉的三觀轉身落荒而逃。
在下船的時候茯神不禁覺得這個世界上搞不好已經沒有他的立足之地:明明是因為被坦卡扣押逃過一劫沒有受到奇怪的信仰力量的感染,現在反倒他才像是和全世界格格不入的那個。
下了船,茯神一眼就看見了遠遠就等待着的桑考爾,看見茯神她露出個挺高興的表情,茯神一路小跑來到他跟前:「我們的人已經到了吧?」
&着坦卡進去了,我在這裏等你,具體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早就猜到不純淨的火焰出現只是一個開始,但是我們都沒想到接下來事情的發展那麼快。」
&解決辦法了嗎?」
&廟中的活水源。」桑考爾露出了個猶豫的表情,「但那只是個猜想,而且就算猜想成立,現在的金廟也……」
桑考爾說着,卻將未說完的畫吞咽回了獨自里,將茯神帶到了個帳篷前,帳篷外面站着幾個超級士兵看上去是在把門的樣子,而超級士兵的旁邊又站着幾個虎視眈眈的阿三姑娘……看來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並不太愉悅的緣故,現在多少還有一些人對他們心存戒備。
茯神彎着腰從帳篷進去,還沒站穩就聽見坦卡的聲音傳來——
&金廟之中,確實是有被稱作『聖潔之源』的源頭,聽說那是母親河的源頭必經之地,所流淌出的水是經過濕婆的發梢的最初,洗淨污垢的聖潔之力相比起外面流淌的河水有過之無不及,如果你們認定只有經過洗禮才能去除水燈加載於你們身上的瘟疫之兆,那麼金廟的這個源頭肯定是最好的選擇。」
坦卡掀起眼皮子掃了茯神一眼,他衝着他點點頭算是問候過了,悄悄地挨着以諾切坐了下來。
&不過早就說了,金廟現在誰也沒辦法靠近,大自在天的真身在經過了外來人的打擊後躲進了廟宇中再也沒有出現過,如今恆河水凍結,信徒在廟宇外成天成夜的跪拜卻沒有絲毫的效果——最近幾天已經有流言四起。」
&麼流言?」茯神問。
&人說大自在天身形俱滅,已經消失在了宇宙天地,」坦卡的目光暗沉,仿佛是說到了非常可怕的內容,他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還有一種說法,他因為戰敗失去了作為神的意志,不願再賜福庇護他的子民,回歸了僧侶的身份,從此隱居了起來,而我們失去了這個神明。」
茯神露出個荒謬的表情:「還能這樣?」
&婆之神生眾多相,這就註定了他是個多面的神明,他能夠毀滅一切,卻也是多愁善感的神明,在記載中,也曾經出現過因為妻子為了自己的尊嚴自盡而從此隱居起來不問世事的故事。」
茯神:「……」
坦卡:「我知道無論怎麼說,你們都會前往金廟一見虛實,在此我將和你們提出等價交換的條件:我會將口岸開放給你們的隊伍,讓你們自由進出,同時,你們必須要幫助我打破金廟周圍的能量層,進入到廟宇中——我要用自己的雙眼打破所有的謠言,然後親眼證實那些強盜們所掠奪走的是什麼寶物。」
茯神、以諾切還有狼相互交換了個眼神。
帶一個奶媽上路怎麼算都是個划算的生意。
所以想也不想,最終一口答應下來坦卡的要求。
之後茯神提到了關於玉城和趙恆他們的情況,於是眾人統一判斷時間不容許耽擱他們需要立刻啟程,於是說完之後約定好了一個小時後見,茯神就急着和以諾切他們一塊兒回船上收拾要帶走的裝備之類的東西,轉身想要離開帳篷時,忽然被後面的坦卡叫住。
茯神腳下一頓回過頭去,隨機便聽見坦卡道:「沒有人知道瘟疫之源還會不會有其他的副作用,你們將她看守起來了嗎?」
愛莎?關得好好的啊。
茯神想了想,點點頭。
&事小心。」坦卡言簡意賅道。
……
茯神他們回到船上,簡單地收拾了下東西就急着下船和坦卡他們按照約定的時間見面,在中間的時間他們曾經還掙扎了下要不要帶上愛莎,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還是不放心把愛莎這□□似的存在和玉成他們放在一起,所以離開的時候也帶上了她——白天的情況下愛莎看上去精神狀況稍微安靜了些,但是也還是粘着小胖不撒手。
被迫作了免費的保姆加護衛,小胖一臉苦不堪言的模樣,茯神拍了拍他的肩:「就當自己多了個女朋友,你不是一直想要的嗎?」
&子不喜歡姐弟戀!」小胖咆哮,「想要!又不是不挑!」
「……」
聽不懂中文的愛莎只是茫然地瞪着眼,同時更加緊地抱住了小胖的胳膊。
眾人一刻也沒有耽擱立刻上路,坦卡這邊只有坦卡和桑考爾加入了茯神他們的隊伍,桑考爾將自己的兒子交給了其他的族人,面對茯神他們遲疑的態度,她只是笑了笑說:「能活下來的,現在都是一家人。」
聽了桑考爾的話,茯神頓時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只能默默地點點頭,然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厚厚的積雪上面,伴隨着隊伍逐漸根據個人能力不同體力不同被拉長,他被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就連帶這個拖油瓶的小胖都走在他的最前面。
茯神深呼吸一口氣,唇間呼出白霧,背緊了肩上的雙腳包正抓緊時間趕上去,突然他感覺到一個纖細的身影從他後面一步上來與他並肩齊走,他轉過頭看了眼,發現趕上來的人居然是利卡——大概也是剛剛經過一夜的「自我摧殘」,利卡此時精神看上去也不太好,而這個女人向來不怎麼待見自己茯神也是知道的,他眨眨眼低下頭,正準備老老實實繼續趕路,突然聽見利卡用冷漠的聲音說:「你右邊眼睛怎麼了?」
「?」茯神一愣。
&說你得時光回溯能力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就是你曾經付出的代價嗎?」
「…>
茯神完全搞不定這個女人居然突然跟他聊天了是什麼情況。
&一次,讓你付出這個代價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們都死了。」茯神言簡意賅地說,「一號實驗體獲得了勝利,從此統治地球?」
利卡笑了。
茯神看着她的笑有點發愣:這個女人對他居然還有除了皺眉之外其他的表情,簡直受寵若驚。
然而還沒等他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只聽見後者嘟囔了聲「看來我們都欠你一條命」之類的話,然後利卡抬起手,一把抓住了茯神的手臂——茯神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發現對方的手力氣很大,他壓根動彈不得。
就像個傻瓜似的微微瞪大了眼,看着利卡抬起手用牙齒將自己右手的手套摘下來,然後將她右手覆蓋上了茯神那邊失明的眼睛——
&你……不要——」
&動。」
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很冷靜。
隨機,茯神只感覺到了仿佛有一縷寒風吹入自己的眼眶,下一秒,當利卡的手拿開時,他的右眼因為刺入的光芒而不適應地酸痛,流出了眼淚,然後他眨眨眼,發現自己又能看得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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