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沒有人能說清楚這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根據當時最靠近研究所且最後存活下來的其中一名士兵的描述為——
視頻發出「滋滋」的干擾音,在出現畫面的時候,坐在視頻面前的士兵看上去極為疲憊,此時他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麼不安的情景,眼皮跳了跳,他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
那名士兵的眼珠子在眼眶裏驚恐地轉了一圈——
說到這,那名士兵抬起手,苦笑着揉了揉眼,緊接着,他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緩緩地說……
那名士兵想了想,然後用有些彆扭的大舌頭說——
………
人群奔跑着。
有無數的人在耳邊吶喊,命令分配着不同的任務,其中可能夾雜着什麼人絕望的吶喊和哭泣。
飛機發動機的嗡鳴,坦克履帶碾壓在地面時發出的沉重聲響……
所有的聲音都亂作一團。
「——退後退後!所有的人退後,我這裏需要擔架!醫護人員到位了嗎?!」
「——我數三聲一起將他移動,一二三——好的!氧氣面罩遞給我,檢查一下心跳和脈搏!」
&跳脈搏正常,長官,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並不危及生命!」
在混亂之中,一名看上去是上等軍官的中年美籍男人背着手站在原地,他蹙着眉,眉間是顯而易見的焦慮,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們將那個長得不錯的小孩安頓好送上運送傷員的車——
&森上校,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妥當,失聯研究人員也聯繫上了……在他的身上沒有發現黑匣子。」
名叫傑森的中年男人點點頭,心想當初就不該答應上面讓兩名研究者單獨進入廢墟這個鬼建議,表面上卻還是點點都:「很好,所有傷員裝上運送傷員的車,一塊兒拉到最近的療養院去,至於這些孩子為什麼出現在這裏,我稍後會繼續跟進,在此之前看牢他們……喔,那邊那個小孩,你過來,能聽得懂英語嗎?」
他終於將視線從那群亂糟糟的傷員中挪開,投向了站在傷員車旁,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安全收納的黑髮少年——大約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亞洲人,看上去有些沒精神和蒼白,相比起周圍那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眼中尚有恐懼遺存的正規士兵們,還有他旁邊那瞪着眼惶恐不安的看着在自己身邊走來走去的美國大兵的小胖子,他看上去意外淡定得多。
甚至是冷漠。
那神情不得不讓人多看兩眼。
聽見了有人在叫他,他轉過頭來將目光與叫他的人對視上,頓了頓:「是的,您叫我嗎,長官?」
純正的英倫腔發音,不過意外的不惹人討厭。
傑森點點頭:「剛才那個孩子——」
&弟弟,長官。」
&弟弟,是的,那個年紀我應該可以猜得到,」傑森遲疑的目光在面前的少年身上掃過,目光在其背後那……看上去挺漂亮但是看不出多少殺傷力的冷兵器上掃過,他努力讓自己換上比跟自家兒子說話還和藹可親的語氣,「孩子,你需要知道這個地方已經被隔離了起來——而且絕對不是一個……探險深入讓你跟同齡人炫耀的好地方,我是說,如果我嚴格一些,你們可能已經觸犯了美國法律……」
傑森說到一半,似乎有些遲疑自己說的對方能不能聽懂而放慢了速度——但是很快的他從面前的少年臉上的神情猜測他應該是聽懂了,並且沒等多久他也得到了提問相對應的回答——
&究所性質特質,在建立的時候就確認了其國際性質,它不屬於任何國家,也不受任何國家法律的牽制,」少年黑色的眼珠子在眼眶裏動了動,突然語氣軟化下來,「我猜是這樣的?」
說的沒錯。
傑森有些無言以對,難以相信自己用來嚇唬小孩的言論沒有一秒就被揭穿……
當現場陷入短暫沉默的尷尬,站在少年旁邊的小胖子看似有些緊張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並低聲說了些什麼,聽上去大概是中文:又是天.朝人。
他們就不能有一點時間不給咱們美國添亂的?被當下輿۰論誘導的傑森上校心想,真是麻煩透了,這個國家的人應該學會遵守紀律,不給別的人帶來麻煩——
&匣子在我的手上。」
「………………………………什麼?」傑森一下子沒能從內心毫無道理的抱怨中回過神來,他轉過頭,見了鬼似的瞪着那個少年,「你說什麼?」
&是天.朝人,名叫樂茯神。」
少年眨眨眼,隨機緩緩道——
&匣子在我和我的夥伴手上,黑匣子外體完整我相信它完整記錄了爆炸前一刻研究所基地發生的一切——現在,我要求將它直接交給我的國家,請安排我與我的國家大使館現在可以派出的最高級別領導人見面,在此之前,我不會將黑匣子交給任何人,至於它記錄了什麼,該不該被公佈於眾,最終會由我的國家決定。」
「…………………」
什麼?
傑森呆立在原地幾乎快幾十秒。
他簡直有些難以置信自己聽見的——有那麼一秒,他有些想要大發雷霆讓手下一擁而上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拿下然後打開他的背包看看裏面是不是真的有他說的東西,但是很快他意識到:他不能這麼做。
啊哈,這就有趣了對不對?
傑森嘲諷地想——
當外界對天.朝這個國家罵聲一片幾乎讓他們抬不起頭,讓他們失去了一切對於此次意外事故的發言權時,不知不覺的時候,所有一起的掌握權在一瞬間又回到了這個國家的手上。
真是見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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