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軍這邊。
在狼狽的離開集市後。
第一時間就驅車回到了德勝紅磚廠。
「姐夫……」走廊上的小姨子想跟左天軍匯報情況,卻是被狠狠的給瞪了回去。
很顯然,現在的左天軍只想搞清楚王志勛的紅磚哪來的。
至於其他事情。
左天軍早就沒有了興趣。
因為對於左天軍來說。
要是不搞清楚紅磚出自哪。
那以後在hy市可就混不下去了。
不對,搞不好還會被王志勛給直接送進大牢裏面去。
畢竟之前在集市上,左天軍可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羞辱了王志勛。
一想到這,左天軍就心急如焚。
大步直接跑進了辦公室。
但只可惜跑幾步就跑不動了。
至於原因,很顯然是他肥胖的身體拖了『後腿』。
「姐夫,」跟在後面的小姨子欲言又止。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左天軍低沉着聲音。
「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又有好幾十個紅磚訂單被取消了,而且……」小姨子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左天軍不耐煩的給打斷了:「這事情我已經猜到了,一切都是王志勛這個雜種在搞鬼。」
言下之意。
要是紅磚的壟斷沒有打破。
hy市誰敢趕他的德勝紅磚廠取消訂單?
誰敢在整個節骨眼上跟他鬧事?
「那……接下來咱們怎麼辦?」小姨子很是擔心。
「等我跟趙老打了電話再說。」左天軍說着,就快步走進了辦公室。
「好!好!好!」小姨子連跟在了後面。
辦公室中,因為是大年初二。
並沒有幾個人來上班。
空蕩蕩的讓人看着沉悶的很。
走到電話旁的左天軍可沒有去顧及這麼多。
拿起電話就撥打了他的靠山趙老的電話。
本以為會像以前那樣,最多五六秒趙老就會秒接。
但奇怪的是,這次電話足足響了五十多秒。
對面仍然沒有人接聽。
「難道是出去拜年了?」左天軍不信邪的又撥打了另一個聯繫趙老的電話。
讓他詫異的是,無法接通。
沒有辦法,只得又再重新撥打剛才的電話號碼。
讓他想死的是,居然也無法接通了。
這顯示着什麼趙老不是不在家。
而是根本就不想接他的電話。
「怎麼會這樣?」左天軍氣的狠狠的將話筒砸在了辦公桌上。
之前沒出事的時候,趙老可是一口一個小左叫的親熱。
而且任何事情都是有求必應。
現在就因為紅磚的壟斷被打破了。
這個趙老居然就見死不救了?
這……這也未免太讓人心寒了吧?
「不對,只怕事情沒有這樣簡單。」左天軍越想越不對勁,心裏面也慌張了起來。
畢竟他跟趙老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在不得已之下。
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絕情的事情來。
而現在偏偏做出了。
唯一的說法。
只怕等下還會有更大的災禍在等着他。
那這個災禍是什麼呢?
左天軍雙手叉在腰上。
看着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
他壟斷hy市紅磚已經有十多年了。
這事情牽扯的利益關係太多。
前幾年都沒有出事。
那現在即便被翻出來了。
他也敢肯定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畢竟相關部門都有他的人。
這牽一髮而動全身。
都時候只怕hy市的天都會變了。
那既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趙老不接他的電話。
唯一的可能就是……
左天軍突然間看向了磚廠的民工宿舍。
眼眸中有着濃濃的擔心。
畢竟在宿舍裏面。
有他手底下兄弟拐賣來的近百孩子。
而且還有些最近死在了裏面。
這要是被王志勛知道了並且第一時間往上報。
那他只怕被槍斃十回都不夠。
想到這,左天軍連忙朝辦公室大門口跑去。
他現在只希望還能將這這被拐賣的孩子轉移。
要不然,他真的麻煩了。
就是趙老願意為他出面。
那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他人剛跑到走廊上。
磚廠大門口就傳來了喧雜的吵鬧聲。
還有人打鬥的聲音,以及慘叫聲傳來。
「怎麼回事?」左天軍連忙打開走廊上的窗戶看了過去。
當看到幾十輛吉普車將整個德勝紅磚廠給包圍了。
周圍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公安時。
他整個人傻眼了。
也懵逼了。
更加知道自己完蛋了。
這要是民工宿舍裏面被拐賣的孩子被找出來。
不對,肯定會找出來的。
要不然的話,有關部門的行動力度不會這樣大。
「肯定是王志勛這個狗東西告的秘!」左天軍在回過神來後那是恨得咬牙切齒。
「姐夫,咱們趕緊逃吧!」小姨子這時慌張的跑了過來。
「問題是往那跑?」左天軍哭喪着臉反問道。
「磚廠東面有一個狗洞,咱們可以鑽出去逃走的。」小姨子提議。
「這……這能行嗎?」左天軍遲疑了起來。
「你不試試的話那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小姨子催促道。
「也是。」左天軍覺得有理,連忙邁着肥胖的身軀,朝磚廠東面的方向跑去。
小姨子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後,連忙跟在了後面。
……
德勝磚廠大門口。
幾十個左天軍養的打手已經逃的逃,抓的抓不成氣候了。
一個高個老者見狀,那是大手一揮就下達了命令:「都給我聽好了,務必將磚廠的每一個角落給我搜索到,不能漏掉任何一個被拐賣的孩子。」
「是!」數百公安起身回道。
洪亮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德勝磚廠的上空。
「出發。」高個老者帶頭走進了磚廠的大門。
「何老,您就別去湊熱鬧的吧?」一個魁梧公安見狀連忙上前拉住了。
原來……這高個老者就是何雯雯的爺爺『何八生』。
在周圍還有數個何家人,以及潘家人。
這次之所以走到了一起。
母庸置疑就是為了搗毀德勝紅磚廠這個販賣人口的老巢。
當然了,這也是大政績。
要不然的話。
這兩家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哼!什麼叫湊熱鬧?我今天要是不將左天軍這禽獸給親手斃了,我就不姓何。」何八生聞言瞪了一眼魁梧公安,一甩衣袖就氣呼呼的走了。
「爸……」魁梧公安見來軟的不行,只得來『硬』的了。
畢竟作為兒子,他有權擔心父親的安全。
這一招一出。
讓何八生拿那是氣的吹鬍子瞪眼:「你小子存心氣我是不是?」
「我沒有。」魁梧公安訕笑。
「那就給我滾,我不沖在最前面總行了吧?」何八生退讓了一步。
「這個行!」魁梧公安朝周圍幾個年輕公安使了一個眼色後,連忙帶頭跑進了德勝磚廠的大門。
「這臭小子,原來是想搶功勞。」何八生看着低罵了一聲,連忙背着雙手追了上去。
不過父子倆來到民工宿舍的門口時,那是雙雙都沉默了。
周圍的其他公安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原來宿舍裏面的民工。
大部分都是十三四歲的孩子。
有些估計連十歲不到。
不對,更小的是只怕才五六歲。
他們衣衫襤褸,蓬頭垢面。
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衣服。
而且還是補丁打補丁的那種。
腳上更是有好多連草鞋都沒有穿。
打着赤腳,被凍得像紅蘿蔔一樣。
有些已經生了凍瘡變成了青紫色。
「你們……」何八生想開口問好。
但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都是被拐賣來着磚廠的嗎?」魁梧公安見狀,只得接父親的話跟着問道。
沒有誰敢回答,大多數的孩子眼神都空洞無神,就像是沒有靈魂一眼。
「天殺的左天軍,老子給你沒完!」何八生在也憋不住的咆孝了起來。
這一聲咆孝,喚醒了好幾個孩子。
其中一個瘦的顴骨都突出來的男孩怯生生的說道:「爺爺,你救救我妹妹吧!她……她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說完這話。
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你妹妹在哪?」何八生問。
「宿舍裏面。」男孩伸手指了指。
其他孩子見狀,連忙讓開了道路。
何八生跟魁梧公安對望了一眼,連忙快步走進了宿舍。
宿舍裏面潮濕陰暗,到處充斥着霉味。
這讓何八生直皺眉。
就在想問男孩他妹妹在哪。
在斜對面的地鋪上。
他看到了好幾個奄奄一息的孩子。
有的臉色蠟黃,似乎只有一口氣在了。
「快!快!快救人。」魁梧公安連指揮門口的公安行動了起來。
何八生更是迅速的抱起了一個小女孩跑出了宿舍:「都給我聽好了,全城搜捕左天軍,膽敢有包庇者,格殺勿論!」
「是!」周圍的公安齊聲回道。
聲音中帶着憤怒。
而就在這時,潘家的潘喬安跑着出現了:「何老……何老……找到左天軍人了。」
「在哪?」何八生低沉着聲音。
其他公安也看了過來。
「在磚廠東面的圍牆下,被狗洞給卡住了。」潘喬安連回道。
「什麼?」何八生呆了呆,接着仰頭大笑了起來。
周圍的公安們也忍不住開心的笑了。
畢竟誰都不會想到。
這左天軍會這樣悲催。
逃跑的時候被狗洞給卡住了。
這要是傳出去,只怕會成為今年hy市最大的笑話。
「走,過去看看。」何八生將手中的小女孩遞給了一旁的公安後,連讓潘喬安走在前面帶路。
「好!好!」潘喬安連忙照做。
一行數人快步朝磚廠東面的方向走去。
……
磚廠東面的圍牆下。
左天軍那肥胖的身軀被狗洞卡的那是已經憋紅了臉。
在周圍,除了十來個公安之外。
他小姨子早就不見了蹤影。
這讓左天軍那是又氣又恨。
氣的是,自己為什麼長的這樣胖。
這要是能瘦點,只怕早就嗯小姨子逃了。
恨得是,當初他娘的誰建的狗洞。
就不知道建大一點嗎?
那樣他今天也不至於這樣狼狽。
這樣憋屈,還有丟臉。
「哈哈哈……左天軍你也有今天啊!」
大老遠的,何八生爽朗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左天軍一聽到這笑聲,那臉都綠了。
也才知道,該來的總會來。
他做了那麼多壞事。
今天這報應總算是來了。
想到這,左天軍反倒澹定了許多:「何老,您就不要取笑我了,先把我放出來再說吧?到時候要殺要剮,您想怎麼樣都行。」
「哼!放了你?放了你那些被拐賣來死掉的孩子就能活過來嗎?」何八生左右看了一眼,彎腰就撿起了一個趁手的紅磚。
「你!你想幹嘛?」左天軍雖然腦袋在磚廠圍牆外面,但卻是感受到了何八生身上的殺氣,所以一愣之下那是慌張了起來。
「你說呢?」走進的何八生舉起紅磚就狠狠的朝着左天軍那肥胖的雙腳砸去。
「啊!」左天軍發出了狼嚎般的慘叫聲。
但何八生仍然沒有心軟。
舉起紅磚接二連三的繼續往下砸。
一旁的潘巧生等人見狀。
那是連將臉扭向了一旁。
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
很顯然,他們都恨死了左天軍。
這樣的人就該馬上去死。
不應該留在這世界上禍害人。
但何八生在將紅磚砸碎了後。
卻是沒有繼續下去。
而是對一旁的幾個公安招了招手:「帶回局裏,好好審問!」
「是!」兩個公安上前砸開了狗洞,然後拖着像死狗一樣的左天軍就朝德勝紅磚廠的大門口走去。
「我們再去看看宿舍你的孩子。」何八生輕嘆着對潘喬安說了一聲,背着雙手就走了。
「都跟上。」潘喬安帶着其他公安連忙緊隨其後。
……
下午五點左右。
小飯糰家。
堂屋中。
八仙桌上擺滿了一桌子菜。
何雯雯見廚房中姜初陽跟姜冬菊還在做其他菜餚。
那是忍不住喊了一聲:「你們倆趕緊過來一起吃啊!要不然菜都冷了。」
「是啊!你們不來我們都不好動快子。」姜國慶跟着說了一句。
但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樣。
小飯糰、小紅薯、小豆包、小潘子四個小傢伙。
那是端着飯碗吃的津津有味。
畢竟這是姜初陽這個大廚做的飯菜。
她們想不吃都不行。
「來了,來了,還有最後一個粉條蛋湯。」姜初陽端着一大碗雞蛋羹走進了堂屋。
身後,姜冬菊也跟來了。
手中端着熱氣騰騰的清炒白菜。
可別小看這道菜。
姜初陽為了做好。
特地讓劉鐵錘去集市上買了數十種左料回來。
但只可惜,沒有一個識貨。
大部分都對這道清炒白菜視而不見。
只有小豆包、小潘子大魚大肉吃慣了。
看到這一道清炒白菜,那是眼睛亮了起來。
在嘗到了味道後,兩個小傢伙更是對望了一眼。
直接連着盤子都端走去一旁吃去了。
這讓姜初陽看着那是哭笑不得。
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而是跟姜冬菊坐下來。
陪着大家吃喝了起來。
就在快要吃的差不多的時候。
落魄乞丐『婁振華』帶着二十幾個同伴。
卻是急匆匆的出現在門口:「初陽,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怎麼了?」姜初陽問。
同桌的其他人也是一臉的不解。
「你們吃飯了沒有,要不要……」姜冬菊還想熱情的邀請婁振華等人來屋裏吃飯,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婁振華給直接打斷了:「我現在哪還有時間吃飯啊!磚廠裏面被拐賣的孩子全都被救出來了,但就是沒有看到我家茹茹。」
說完這話。
婁振華就忍不住更咽了出來。
而茹茹。
是婁振華閨女的名字。
這個姜初陽早就聽說了。
而且還在婁振華的手中看到過照片。
這一聽所有孩子都救出來了,唯獨沒有茹茹。
那是急的連站了起來:「怎麼回事?你之前不是還說在磚廠中看到茹茹嗎?」
「是看到過啊!但……但誰知道這兩天被左天軍那畜生禍害成什麼樣了啊?」婁振華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你別着急,問了救出其他孩子的有關領導嗎?」姜初陽皺起了眉頭。
「問了,他們說有些孩子跟左天軍的手下一起逃出了磚廠,往集市黑風嶺這邊來了。」婁振華回道。
「往黑風嶺來了?」劉鐵錘聞言大吃了一驚。
劉德源也是嚇的臉色都變了:「那你還在這裏找初陽幹嘛?趕緊帶人去黑風嶺的山道上找啊!這要是天黑了,那你家閨女可就麻煩了。」
「不錯,黑風嶺那裏野獸出沒,據說連接野豬嶺的那一片山脈,還有老虎呢!」姜冬菊跟着擔心的說道。
「可問題是我不知道怎麼去黑風嶺啊!」婁振華急的直跺腳。
要是知道,那就不會來找姜初陽了。
「我們知道走。」劉德源連道。
畢竟他是土生土長的鯉魚村人。
人黑風嶺就在鯽魚村的範圍內。
「那還等什麼,請您帶路一起去黑風嶺找茹茹。」姜初陽懇求道。
「行!」劉德源跑去裏屋換了一雙雨鞋後,就帶着婁振華朝黑風嶺走去。
「我也去看看。」劉鐵錘不放心劉德源,連跟在了後面。
「初陽,我覺得我們也要去幫忙。」姜國慶提議道。
「可是她們……」姜初陽看向了四個小傢伙。
「窩們也一起去。」小飯糰揚起了小腦袋。
「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亂跑的。」小豆包附和。
「而且我們也可以幫忙找人。」小潘子也認真的說了一句。
之所以這樣,那還是因為她也曾經被拐賣過。
知道婁振華心中的痛苦。
「四哥,你就別猶豫了。」小紅薯見姜初陽沒有答應,連上前搖了搖姜初陽的手臂。
「好吧!但必須通知大龍他們也跟着一起去。」姜初陽說出了心裏面的想法。
畢竟大龍是李興業派來保護小豆包的。
手底下有十幾號人。
這跟着去不但能保護小豆包。
還能更快的將人給找到。
這個小豆包、小紅薯、小潘子、小飯糰自然是沒有意見。
他們在歡呼了一聲後,連忙跑着出去找大龍去了。
「我們也走。」姜初陽帶着姜國慶、何雯雯跟在了後面。
與姜冬菊沒有跟着,畢竟家裏面要有人留着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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