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沒有離開嗎?她被蠱惑了心智?」蘇曼一聽自殺,第一反應就是那女人被迷了心智了。
她警惕的看向四周,難道那個透明人沒有離開?
「不是。」一個女人一開口,帶了哭腔,「不是什麼被迷了心智,她,她是自己要死的。」
她似乎是和那個自殺的女人認識,那個女人的死給她帶來的衝擊也很大,「她是有和我說過的,她不喜歡被人看到身體,她覺得那樣就不乾淨了,被人看光了身體,就沒了清白...」
她捂住了臉,淚水順着指縫不停的往外鑽,情緒有些崩潰:「我還安慰她,我以為她只是在和我抱怨,我沒想她會真的死,是不是我害死了她?如果我早就發現了她的異樣,如果我把她說的那些話說給你聽的話,蘇曼,你說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我們都約定好了,要一起努力,一起改變現在的生活的,可是,她就這樣死了,就這樣,十分輕易的死了,明明我們先前的苦難都已經熬過來了,蘇曼,她就這樣輕易的死了,就在我的眼前,甚至我都沒有來得及反應...蘇曼,你說人怎麼這樣脆弱呢,你說她為什麼要死呢?」
她情緒激動的反覆在念叨着這幾句話,精神有些恍惚,「也不過就是被看光了身體,明明我們都是受害者,她為什麼死了呢?」
她問這些,好像也沒有想讓蘇曼回答,她自問自答,「我明明知道她的,讓她來這裏,都是我半強迫的說服她的,她十分不想要手裏的錄像帶給別人看到,可是我帶她來到了這裏,我讓她的錄像帶被所有人看到了,現在她的身體還被其他的人看到了,她臨死之前一直在拉着我的手,她說她不乾淨了,她被看光了,她失去了清白,她沒法兒活下去了。」
她抬頭,眼睛裏包着一包眼淚,「蘇曼,你說到底為什麼?我們都已經到了這裏了,就差一步了,可是她卻因為這樣一個問題死了,蘇曼,你說這是一個大問題嗎?這是一個跨不過去的檻嗎?你說我們遇到這樣的事情,該死嗎?」
「我們也都被看光了,我們是不是也該死?」她一張哭臉上硬是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蘇曼,這世界是容不下我們嗎?」
其他的女人聽到她話,雖然沒接話,但是悲從心來,都默默的抹起了眼淚,大家都是想到了自己,她們遭遇的都是相同的事情,說實話,就是在這裏遭遇的這些事情,只要被傳出去一點,她們就可能被外界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明明她們都是受害者,可是外界不看這些。
她們也再次茫然了,就算這次順利,她們真的擺脫了這裏的魔鬼,那以後呢?她們是費勁了千辛萬苦才逃脫了魔窟,可或許進入的又是另外的一個地獄。
她們真的能承受的住嗎?
蘇曼也是感受到了這些女人的茫然和絕望,她知道這些人是需要被鼓勵着活下去的。
所以明知道這個女人說的這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也很認真的假設了,然後道:「死你都不怕的話,那還怕活着嗎?如果有人敢當着你的面說些亂七八糟的嚼舌根的話,那就撕爛他的嘴。」
一眾女人都抬眼看她,懵懵懂懂還帶着驚訝,眼睛還帶着未乾的眼淚。
「怎麼?害怕做不到?」蘇曼也挺不理解的,「你們反正都死了,都成了悚物了,這世界也沒有什麼法律規範你們了,還怕什麼?發瘋就是了!」
「怕打不過?打不過就回去練練,再去打第二次!」
一眾女人面面相覷,聽蘇曼這一番暴躁的勸解,心底的那絲茫然倒是沒了,就是有點猶豫,這,這好像不是什麼打不打第二次的問題。
可如果不是這個問題,按照蘇曼的這一套說辭,好像也沒有什麼別的問題了,她們的腦子要燒了。
蘇曼才不管這些,看着大家的表情都明朗了,她直接道;「所以,現在都不准給我偷摸的去死了,知道嗎?」
「真的翻來覆去都想不開的話,你就直接告訴我,我送送你們,就當是給我放鬆一下,你們現在給我整的壓力也挺大的。」最主要的是,別一驚一乍的老是來嚇唬她了,行嗎?她們的命是命,她的命也是命!
看着大家的情緒逐漸穩定,臉上甚至露出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她認真道:「我希望大家都明白一件事情,這並不是一個值得去死的事情,錯的不是我們。」
她一頓,視線在那些面露思索的女人的臉上掃過,「我有一所大學的推薦名額,等從這裏出去,想上學的,就去那邊上學吧,雖然我不想俗氣的說知識改變命運,但讀書是有用的,它會讓你知道,你們的這一生,並不是只能圍着某一個人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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