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處非常奇異的空間。
之所以說它奇異,是因為這裏的建築物雜亂無章,呈現出一種非常詭異的排列狀態。
它們有的上下顛倒,有的彼此分離,有的像積木一樣重疊在一起,有的還直接坐落在牆壁及天花板上,讓人有種進入到夢境或者是萬花筒中似的感覺,非常的不協調。
沒有人知道這裏是哪裏。
或者說,知道這裏的存在的一般都不會是人。
「噔噔--」
某一刻里,一個彈琵琶的聲音便突兀的出現,讓一道身影如瞬間移動一般,陡然出現在了這兒。
「這裏是……?」
對方先是一怔,隨即便認出了這裏。
「無限城嗎?」
無限城,一座不為人知,但確實存在於這個世上的城堡。
它是鬼的大本營。
它不在地上的任何一個位置,而是像這樣,處於一片奇異的空間中。
如今,有人就在這裏召集了鬼,召集了十二鬼月中碩果僅存的上弦。
比如,此時此刻里出現在這兒的他。
桃紅色的短髮,渾身佈滿深藍色的刺青。
赫然,便是曾經一度死去的猗窩座。
而在猗窩座出現在無限城中的同時,另外一個人也是從其背後靠近了過來。
「哎呀,這不是猗窩座閣下嗎?」
來者一邊親昵的向着猗窩座靠近過來,一邊帶着滿臉笑容的出聲。
那是一個長有頭頂如同淋過血一般的白橡色頭髮,雙眼虹膜如彩虹般呈現五顏六色,穿着脖子處為黑色的紅色上衣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體型消瘦,個子卻比猗窩座高,其那對如彩虹寶石般的眼睛裏分別刻着「上弦」和「貳」的文字,告訴了別人,他的身份是什麼。
他就是上弦之貳,十二鬼月中排名第二,僅次於上弦之壹的鬼---童磨。
「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還好嗎?」
童磨伸出手,似乎打算去搭猗窩座的肩膀。
可是,猗窩座一拳砸開了童磨伸過來的手,用力之猛,竟是將童磨的手都給砸斷了。
「別碰我。」
猗窩座冷冷的看着童磨,那樣子簡直就是在說,再敢伸手過來的話便殺了你。
如此惡劣的態度,哪怕是在面對黎格的時候都沒有,現在卻是被猗窩座擺了出來。
由此可見,這位上弦之叄對排名在自己之上的上弦之貳有多厭惡。
只是,童磨好像並不在意。
「真是無情啊,明明人家是在關心你。」
童磨甩了甩如破布般垂下的斷手,一會以後手便再生了。
這眨眼間就能讓斷掉的手恢復原狀的再生能力,若是有鬼殺隊的劍士在這裏看到的話,一定會為之吃驚。
「看你的樣子好像過得很好,這樣子我就放心了。」童磨笑眯眯的對着猗窩座說道:「我還以為猗窩座閣下的腦袋被砍過一次以後,就算大難不死,也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呢。」
「你想試試嗎?」猗窩座態度依舊冰冷的道:「如果你想試試,我也可以把你的腦袋從脖子上擰下來。」
「這樣您會覺得高興的話,那我很樂意為你效勞哦?」童磨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道:「要不我自己擰下來給你吧?你想帶回家去也沒關係哦!」
雖然童磨看似是在開玩笑,但猗窩座知道,要是自己答應下來的話,這個人絕對不介意擰下自己的腦袋。
「嘁………」
猗窩座便發出了煩躁似的咋舌聲,渾身都散發出了凶氣來。
就在猗窩座即將對童磨發起攻擊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夠了……」
沉悶的聲音有如悶雷一般的響動在了猗窩座以及童磨的耳邊,讓兩人齊齊的扭過頭,看向身側。
在那裏,不知何時,竟又是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身穿有着紫色蛇紋的和服與黑色的馬乘挎,一頭黑色長鬢髮綁成了高高的馬尾,左額與右下巴至脖頸處分別有着紅色的鬼紋,腰間配着一把長刀,看上去就像是個古代的武士。
這名古代的武士卻是有着整整三對六隻的眼睛,最中間的一對眼睛裏刻有着文字。
左眼---「上弦」。
右眼---「壹」。
最強的十二鬼月,僅在鬼王鬼舞辻無慘之下的上弦之壹,登場。
「黑死牟……」
猗窩座用着充滿敵意、戰意及凝重的眼神看着對方。
「黑死牟閣下!好久不見!」
童磨則還是那個熱情親昵的模樣,看到最強的十二鬼月,排名在自己之上的唯一一個上弦之鬼,好像還是很開心的樣子。
黑死牟沒有理會童磨的招呼,只是用着六隻恐怖的眼瞳注視着兩人。
「此乃無慘大人的親自召見……看不懂場合的人……繼續玩鬧下去……我會出手……」
伴隨着如此話語,一股足以壓倒周遭一切事物的壓力立即從黑死牟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感受到這股壓力,猗窩座的面色越來越凝重,連童磨都不再嬉皮笑臉了。
一行三人便一同注視向前方,看向將自己等人召集到無限城中來的人。
那是個抱着琵琶,身穿白色和服,留着一頭長長的黑髮,發前的劉海長到能夠蓋住上半張臉,讓人完全看不到對方的眼睛的大和撫子。
顯然,一開始出現在無限城中的琵琶聲,就是她的作為。
「鳴女閣下!」
童磨向着坐在另一端的建築物上的琵琶女打着招呼。
「無慘大人呢?」
猗窩座也出聲詢問了。
鳴女是負責掌管無限城的城之鬼,雖不隸屬於十二鬼月,沒有數字,可她卻是鬼舞辻無慘的近侍,專門輔佐鬼舞辻無慘,類似於秘書,所以,十二鬼月中的鬼並沒有將她當做是閒雜人等的下級鬼物。
猗窩座等人會突然出現在無限城之中,也是因為鳴女的血鬼術。
而既然鳴女用血鬼術召集了上弦之鬼,那毫無疑問是鬼舞辻無慘向她下達了這樣的指示。
事實也是如此。
「無慘大人早已在此。」
鳴女幽幽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眾鬼均覺得眼前的空間突然一陣旋轉,一陣扭曲緊接着,一面日式的門便在眾鬼的面前打開,令得一間與無限城格格不入的房間印入眾鬼的眼帘。
那似乎是一間書房,裏面擺滿着各種各樣的書架和書籍。
一個身形高挑,穿着脫下了外套的西服,膚色蒼白如紙的青年男子便捧着一本書,在一個書架前低頭苦讀。
青年男子背對着眾鬼,甚至在眾鬼面前現身時都沒有轉過身來的想法,依舊在那裏低頭讀着書。
但眾鬼卻在看到對方的第一時間裏,齊齊的單膝跪下了。
「無慘大人。」
黑死牟、童磨以及猗窩座三人畢恭畢敬的出聲。
青年男子,正是鬼的始祖,存活於世上千年時光的鬼王一一一鬼舞辻無慘。
他就像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類男子一樣,背對着這邊的身影沒有散發出任何的異樣感。
可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裏,整個無限城似乎都震了一震。
「玉壺、妓夫太郎、墮姬……」
鬼舞過無慘用着淡漠得仿佛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如此說了。
「他們死了。」
一句話,令得低頭跪在那裏的猗窩座瞳孔一縮。
「玉壺和妓夫太郎死了?」童磨也愕然似的道:「怎麼回事?」
黑死牟沒有出聲,只是抬起了頭,六隻眼睛裏也流露出些許的詫異來。
已經有一百一十三年沒有出現過人員變換的上弦,如今居然一次性死了兩個?
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然而,眾鬼的驚愕,鬼舞辻無慘根本沒有理會,甚至都沒有解釋前因後果的意思。
「我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像今天這樣氣憤了。」
鬼舞辻無慘冰冷中攜帶着滔天怒火的聲音在眾鬼的耳邊迴蕩。
「不是因為上弦中有人死了,而是因為你們的無能。」
霎那間,一陣仿佛隨時能夠將在場所有的鬼都給碾成碎肉的恐怖壓力,無比清晰的瀰漫在了無限城中。
「因為你們的無能,青色彼岸花才會一直都沒能找到,導致我面臨如此境地。」
「你們說,我要你們幹什麼?」
「你們,還有什麼用?」
這一句句話語,均都在震盪着眾鬼的肺腑,震盪着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嘴角、鼻尖、耳朵以及眼睛裏都流出了鮮血來。
眾鬼們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來了。
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鬼舞辻無慘如此憤怒,心中難免有些惶恐。
鬼舞辻無慘是個很無情的人,也是個很殘忍的人,一般來說,他發這麼大的火,那八成是得死一兩個人才能平息這怒火了。
哪怕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鬼舞辻無慘又為何會如此氣憤,他們也只能受着。
講理?
那對鬼舞辻無慘是沒用的。
這位鬼王喜怒無常,你若是想跟他講理,他一定會立刻擰下你的四肢。
哪怕是有一點點這方面的念頭都不行,因為鬼舞辻無慘是能夠讀取他們的思考,聽到他們的心聲的。
因此,眾鬼們即使身為高高在上的上弦,還是上弦中前三之列的存在,這會也只能任由鬼舞辻無慘遷怒自己。
許久,鬼舞辻無慘才稍微平息了一點怒氣。
「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鬼舞辻無慘冷冷的出聲。
「去做好準備,要開戰了。」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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