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笑瞬間啞火。
他將嘴裏的全知之鏡吐了出來。
「獻祭整個c03收容所,這買賣不划算啊。」
他低聲喃喃自語道。
全知之鏡顫動了一下。
陸笑沉思了片刻。
「按照向你提問的特性來說,需要獻祭c03收容所,那就是陸茜將要發生的異變會和這個收容所有關對嗎?」
魔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這是您自己的推斷,我能告訴您的只有,有關係。」
聽到這話,陸笑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鏡子果然沒有騙他。
之所以不說代價,那是因為說出來自己也會拒絕。
而像現在這樣,陸笑自己推測出來的信息,他幫陸笑確認猜測,這是在規則的允許範圍之內。
「不行,好不容易才找到個包吃包住的好地方。」
「不能就這樣獻祭了!」
「可是,按照你的特性來說,陸茜可能會產生的異變,同樣也會毀滅c03對吧?」
全知之鏡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
「這算是提問,需要您支付一片指甲蓋。」
陸笑再次拔下一片丟進了全知之鏡的嘴裏。
「不是毀滅,而是控制。」
「因為您想要知道陸茜異變的答案,代表着要阻止陸茜的異變。」
「那麼就只能獻祭掉整個c03,這樣就能阻止了。」
聞言,陸笑再次陷入沉思。
過了許久,給他收拾衛生的耗材都已經被士兵帶走了之後,他這才再次提問。
「結局無法更改嗎?」
全知之鏡回答道。
「這也算是提問。」
再次吞下一片指甲蓋後,他開始回答陸笑的問題。
「無法更改,除非您選擇抹殺掉陸茜。」
「但我知道,您同樣不會做這個選擇。」
陸笑感覺有些煩躁。
他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那座骨雕城堡。
陸茜正坐在花園的一座噴泉邊上。
兩隻小腳丫放在浸泡在池子裏,銀鈴般的笑聲傳了出來。
陸笑是真提不起任何想要抹殺陸茜的想法。
但同樣的,讓他放棄c03收容所,他也同樣做不到。
因為收容所裏面有他的朋友。
獄醫、伊凡、博士、司機等等。
其實全知之鏡還有個答案並沒有說。
結局不可更改,但是可以扭曲。
至於為什麼不告訴陸笑,還是因為代價太過沉重。
但是這個沉重,和以往的沉重有所不同。
…………
與此同時。
在南太平洋上有一座小島。
島上矗立着一座漆黑的神殿。
神殿之中。
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正一臉虔誠的跪着。
他有着西方人的面孔,藍色的頭髮,金色的眼眸。
此時,在他的身下,是一座大型的魔法陣。
無數扭曲的血肉將他給圍繞了起來。
他輕輕俯身吻了一下地面。
「偉大的克蘇魯,您甦醒的契機即將到來。」
「群星即將移動到正確的位置。」
「到那時,您的光芒會再次籠罩海洋與陸地。」
「世間的一切生命都將再次聆聽您的教誨。」
話音落下,祂身下的法陣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與此同時,污穢不囈語聲在他耳邊響起。
祂猛的俯身開始嘔吐了起來。
扭曲的血肉碎塊被祂吐了出來。
那些血肉碎塊像是擁有生命,正在地上緩緩的蠕動着。
片刻之後,那些血肉碎塊組成了一句話。
「你做的很好。」
見狀,尼克萊德臉色狂喜。
「您最忠誠的僕人感謝您的認可。」
說完,他再次俯身將那些血肉碎塊舔了回去。
在法陣的外圍,數百名被黑袍籠罩的身影齊齊跪倒在地。
他們齊齊從懷裏掏出一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噗嗤!」
同一時間裏,他們抹掉了自己的脖子。
鮮血從他們的頸部流出匯聚在了一起。
他們的肉體化作扭曲的血肉,緩緩蠕動進入了法陣之中。
與那些原本就存在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
尼克萊德的表情有些癲狂。
「盡情的取悅主吧!」
「你們是幸運的!」
「因為你們將會在主的府邸里獲得永生!」
在神殿外面,還有密密麻麻數不清的人類。
他們一個個眼神呆滯,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一般朝着神殿裏面走去。
等他們進入神殿之後,有人替他們披上了黑袍,並塞給了他們一把匕首。
這就是聖徒的獻祭儀式。
…………
許久之後,尼克萊德從神殿裏緩步走了出來。
黑暗的陰影中,九道身影朝着祂圍攏了過來。
尼克萊德露出一個紳士般的笑容。
「很好,守獄人那些蠢貨正在幫我們喚醒偉大的克蘇魯。」
「他們還以為自己找到了突破科技的方法。」
說着,祂看向了其中一名女性模樣的身影。
「露西拉,你做的很不錯。」
「等主的恐怖再次籠罩世間,你和你的種族必將得到主的庇護。」
被稱為露西拉的是一名美麗的女性。
她身穿着屬於貴族少女的長裙。
露西拉微微側身,行了一個貴族淑女禮儀。
她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尖銳的獠牙在月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在她的身後還有着一對翅膀。
尼克萊德又看向離他最近的一個年輕男子模樣的人。
「賭徒,你作為聖徒第二席。」
「等我為主獻身後,聖徒將由你統領。」
「你需要不遺餘力的把來自主的恐懼,散播到大地上的每一寸土地!」
賭徒露出一個貪婪的笑容。
「等你死了我是不是就是第一席了?」
尼克萊德毫不在意賭徒對他不敬的話語。
他掃視了一圈。
在場人加上他一共十人。
而他們這十人代表的則是聖徒的十個最高席位。
他們十人統御着聖徒數十上百萬的信徒。
尼克萊德只是微微一笑。
「賭徒,你說錯了,我不會死!」
「主會讓我在祂的府邸中再次獲得永生!」
「我將獲得救贖,獲得超脫!」
「等我獻身之後,你們所有人的席位往前挪一位!」
「至於空缺出來的第十席,主會指引你們找到他。」
賭徒聳了聳肩,語氣有些揶揄道。
「我賭你這次會死,賭注則是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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