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修恩斯的話,司機的表情開始發生變化。
從癲狂到迷茫,再到癲狂,接着又是迷茫。
這個過程持續了幾分鐘之後,一聲幽幽的嘆息從他的嘴裏吐了出來。
「她是我的大學同學。」
「她優雅的就像是一隻天鵝,在她面前,我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說這話時,司機的表情顯得有些惆悵。
「和她相識只是一場意外。」
「有一次,我晚上從圖書館出來。」
「在回寢室的路上,我見到了她。」
「當時她被幾個打扮很怪的人圍着,那些人手裏拿着尖刀。」
說着,他自嘲的笑了笑。
「很俗套,很狗血對吧。」
「但這就是我和她相識的開始。」
「當時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直接沖了上去。」
「過程我就不細說了,最後我身上被捅了十多刀。」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而她就守在我的床邊。」
司機還想繼續說,修恩斯打斷了他。
「抱歉,打斷你一下。」
說完他對站在他身後的男子吩咐道。
「嘗試下能不能調取到那段時間的監控。」
那個男子點了點頭,隨後手指抵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過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
「年份太早了,那時候監控還沒有普及。」
聽到男子的話,修恩斯有些遺憾地對司機抬起手掌。
「你繼續吧。」
司機愣了愣,然後接着說道。
「就是因為這件事,他後面成了我女朋友。」
「再然後就是畢業後和她結婚,再之後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審訊室的氣氛陷入了沉默。
修恩斯思考了許久,然後才看着司機的眼睛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人類產生惡意的?」
「或者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狩獵人類的?」
司機沉默了片刻,隨後長長嘆了口氣。
「其實,我對人人類沒有什麼惡意。」
「畢竟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出租車司機。」
「就像你說的,我這個狀態在醫學上被稱作雙面人格。」
「至於什麼時候開始的,大概就是我妻子失蹤過後一個禮拜左右。」
話音戛然而止,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修恩斯點了點頭,隨後朝着司機露出一個笑容。
「海潮先生,感謝你的配合。」
聽到這話,司機的表情瞬間一滯。
「你不是說要告訴我關於我妻子的下落嗎?」
修恩斯站起身,微笑着說道。
「給我們點時間去調查,等調查結果出來,我們會告知你的。」
說完,他帶着安提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審訊室。
審訊室的燈光再次暗了下去。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
修恩斯帶着安提走了進來。
剛一進門,修恩斯就和陸笑打起了招呼。
安提不卑不亢的站在修恩斯的身邊。
即便是面對像白學冬這樣的軍方大佬,他也沒有低人一等的那種感覺。
白學冬用餘光瞥了一眼安提,語氣玩味道。
「修恩斯博士,你這學生很不錯。」
「沉着冷靜,有領導人的風範。」
聽到白學冬的誇獎,修恩斯顯得很高興。
幾人客套了一番後,這才步入了正題。
修恩斯整理了一下已知的信息,隨後開始分析道。
「通過剛才和那位先生的交談,我們現在掌握了部分信息。」
「從這些信息中可以大致的推斷出來結果了。」
說着,他臉上露出一個抱歉的神色。
「抱歉,由於我不是專業的審訊工作者,過程中可能會有些遺漏的地方。」
白學冬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
修恩斯沉了沉嗓子,緩緩開始分析道。
「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海潮先生的異變與他的妻子有關。」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他的妻子加入了『拯救會』。」
「或許是通過『拯救會』的一些手段,讓海潮先生產生的變異。」
說到這裏,陸笑想起一件事來。
當時是他隨口吐槽了一句司機的妻子有可能出軌,然後就發生了後面的事。
想到這裏,他開口道。
「對了,當時我說他妻子可能出軌了。」
「然後他才對我出手的。」
「在這之前,他還是挺和善的。」
聽到陸笑的話,在場幾人都陷入了沉思。
許久之後,白學冬開口道。
「或許,一開始他並沒有打算對你出手。」
說着,他看向李博士。
「關於司機獵殺普通人的規律分析出來了嗎?」
李博士沉吟一聲。
「受害者沒有共同的特性,我們推斷他獵殺全憑自己的心情。」
說着,他看向了陸笑。
「你說他妻子可能出軌,這句話或許觸動了他的情緒。」
「你當時是在什麼情況下說出的那句話?」
聞言,陸笑愣了愣,片刻後他嘆了口氣。
「那天我的心情不太好。」
「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我說話有點沖。」
話語結束,眾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也就是說,他對你出手你只是巧合。」
「又或者說,他獵殺的那些人和你說過同樣的話。」
「這或許就是觸發他情緒的那個開關。」
安提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分析道。
白學冬點了下頭。
「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之後再討論。」
「現在首要的問題是要弄清楚,那個出租車司機產生異變的原因。」
說到這裏,安提立即接話道。
「白先生,這一點我有個猜想。」
聞言,白學冬抬手示意他繼續說。
安提不咸不淡道。
「關於他的資料裏面,有個地方很不符合邏輯。」
「就是他妻子和他的相識。」
說着,他頓了頓。
「根據他的說法,他和他妻子的地位差距很大。」
「那次襲擊事件,他們才走到了一起。」
「這一點其實很不符合邏輯。」
聽到這話,陸笑有些疑惑。
「如果是他捨命救了那個女人,那兩人走到一起也很正常吧?」
感受到安提的眼神,陸笑感覺自己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像是之前被那個恐怖的女人注視着一般。
那種眼神不像是正常人類該有的眼神。
安提揉搓着左手虎口的位置,輕聲說道。
「這件事太過於巧合,所以就顯得有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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