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辛躲在車廂里,外頭的聲音他都聽得清清楚楚,正打算趁亂離開。
林惠卻突然喊出了他的名字:「衛辛,你這個縮頭烏龜,她為你嫁給一個不愛的人為妻,和離之後得個棄婦的名聲,自降身份。
還為你在衛宅隔壁買下辛宅,讓一個下賤的侍衛能夠有娶她的資格,現如今,她成為眾矢之的,你還躲在她的裙底,其實你心裏也根本就沒有她的吧!」
衛薇不高興了,「林惠,你閉嘴,我不許你污衊我的辛哥哥。」
辛哥哥?
侍衛?
衛國公府的嫡女?
天啦嚕,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愛情故事啊!
林惠呵呵冷笑:「他還不露面,衛薇,他又有多愛你。哄騙掉你的清白之身,就為了要跟他在一起,你自降身份,給他錢給他買宅子,就為了給他增添娶你的資本。可衛薇,你真覺得,他是愛你的嗎?」
衛薇正要替衛辛辯解。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些官兵,沖了過來,抓住了掀開帘子要從後頭跳下馬車的衛辛。
「你是辛爺?」捕快上下打量衛辛。
衛辛低着頭,連連搖頭:「不不不,我不是,不是。」
捕快隔着一塊帕子捏住衛辛的下頜,對照着畫像上一比對,接着狠狠地踢了他一腳:「還說不是,抓的就是你,來人啊,把他帶走。」
抓他的捕快也都全副武裝,跟怕衛辛有病似的。
衛辛這下終於出聲了,不過卻是嚷嚷衛薇救他:「阿薇,救我,救我。」
阿薇
這暱稱可真讓人浮想聯翩啊!
衛薇見衛辛要被捕快抓走,也先管不了七王爺和劉昌明林惠了,撲了過去,搶過衛辛,將他護在身後:「你們要做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抓他?他是衛國公府的人!」
王興民帶人來的。
上前一步,拱手對衛薇說:「衛小姐,這人牽扯到了一項重要的案件,莫大人下令,要卑職將此人捉拿歸案,帶去問話。」
「他每日每夜都與我在一處,他能牽扯什麼事!」衛薇說道。
眾人鄙夷譏諷。
都說生在勛貴之家的大小姐,都是知廉恥自尊自愛的,沒想到衛國公府的嫡小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她與一個侍衛日日夜夜在一起。
嘖嘖,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其中還有四個京都最有名的說書人,竟然在那裏奮筆疾書。
許婉寧認識其中一個,就在如意樓里說書的。
那另外三個,應該就是其他三區的。
一個區一個,還真是不厚此薄彼啊!
許婉寧讓許寶找來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目的就是為了將這事情鬧大,可說書人
「那些說書人是你找來的吧?」許婉寧拿起小碟子裏一個被剝好的板栗,放進了嘴裏。
裴珩抬頭看了一眼,見她吃了,笑眯眯的,又剝了一個放進碟子裏,剝散了的則丟進自己的嘴裏,又看了看外頭的戲。
「是啊,京都好久沒有好聽的故事了。今夜這齣戲多精彩啊,我這是給這幾位說書人找靈感呢!」
許婉寧抿唇一笑:「那他們還得謝謝你了。」
「那可不是。這麼好的故事素材,可不是年年都有的!」裴珩美滋滋地:「這一故事,夠他們說兩年了。他們怎麼不得謝謝我。」
裴珩又剝了一把花生,小心翼翼地吹掉了上面的紅皮。
然後讓許婉寧張開手:「來。」
許婉寧手心朝上,手心裏十幾粒被剝的米黃色的熟花生,她一把丟進嘴裏,嚼了嚼。
真香!
她悠哉悠哉地喝着菊花茶,吃着剝好的板栗,剝好的花生仁,美滋滋的。
樓下的衛薇,卻是着急上火,一頭的包!
王興民正在問她:「衛小姐,這個侍衛犯了事,乃是官府追究,您再怎麼中意這個侍衛,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今四區連同順天府,都要捉拿他歸案,您若是阻攔,那就等同於與順天府作對!莫大人可以直達天聽,衛小姐擔得起聖怒嗎?」
衛薇不說話了。
衛辛見她低頭不語,生怕她同意對方的話,拉着衛薇的手,「阿薇,你救我,我是冤枉的,我不要去!」
衛薇安慰他:「辛哥哥,你別怕,就是去問個話罷了。我陪你一塊去,好不好?」
「不!」
衛辛突然面目猙獰,掃視了一圈之後,突然一把抱住衛薇,瘋狂地舌吻她。
在場的人:「」
許婉寧:花生米都忘記嚼了。
裴珩:趕快蒙住許婉寧的眼睛,少兒不宜啊!
許婉寧眼睛被蒙住,眨了眨眼睛:「裴珩,你做什麼?」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
裴珩感覺如扇子一般的長睫毛在他掌心掃過。
起初只是有些癢,聽了許婉寧的話之後,整個人都開始發燙。
就像是一根羽毛在輕輕地拂過他的心,讓他渾身上下都跟着戰慄。
「沒,沒什麼。」裴珩立馬收回了手,看了看外頭,熱吻已經結束,這才長舒一口氣。
許婉寧看了眼裴珩。
他的臉好像紅了。
衛辛抱着衛薇舌吻了好一會兒,現場先是一片靜謐,接着就爆發出了翻江倒海的起鬨聲。
其中一個說書先生竟然站在一張凳子上,興奮地看一眼,提筆記一句。
「那侍衛一把抱住衛國公府小姐,含住她的紅唇,撬開她的牙關,在她的丁香小口中長驅直入,直吻得衛國公府小姐如一灘爛泥一般靠在他的懷中,一雙玉臂緊緊地摟住那侍衛的脖頸。現場一百多人,親眼見證了他們這驚天地泣鬼神不顧身份不顧禮法的愛情」
衛薇被吻得頭暈腦漲,情動之時,突然猛地被衛辛推開。
衛辛望着她,突然癲狂地大笑。
衛薇看到他決絕的樣子,害怕極了,眸子漸漸清醒,「辛哥哥,你,你怎麼了?」
衛辛雙目赤紅,看着衛薇,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衛薇,既然你救不了我,那就跟我一起去死吧!本來還想多讓你體會體會人生極樂,可惜,沒時間了。」
他知道自己今日走不了了。
不如破罐子破摔,要死大家一起死!
衛薇不懂啊,眼神委屈地望着衛辛:「辛哥哥,你到底怎麼了?」
「你昨日不是問我你下體為何瘙癢嗎?」衛辛突然轉移話題。
在場無人說話,靜悄悄的,說書先生恨不得自己生四隻手。
衛薇面紅耳赤:「辛哥哥,這事情,不要拿出來說。」
衛辛微微低着頭,輕蔑一笑,眼神陰鷙,「衛薇,恭喜你。」
衛薇心裏毛毛的,「辛哥哥,你,你恭喜我什麼?」
「恭喜你,得了花柳病。」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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