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漢橋好奇地很。
於榮山不是於榮山,會是誰呢?
或許,去找他的仇三怪知道。
夜幕降臨,梅山縣陷入了黑暗之中。
縣衙如今除了住着於榮山之外,後面院子裏還住着兩撥大神,個個都不是好惹的大官,在這些大官的眼皮子底下,於榮山每日裏不敢造次,除了公務就是公務,連點花花腸子都不敢有。
從莫漢橋來了開始,直到現在,有好幾十天都沒嘗過女人的味道了,於榮山氣是嘆了一口又一口。
長夜漫漫,孤枕難眠啊。
也不知道那幾尊大神什麼時候離開,他都快要忍得不行了。
這夜裏天氣又熱,一身的火氣沒地方發泄,於榮山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咔噠。」
這時,細微的聲音傳來,聽得於榮山皺眉,他立馬坐了起來,大喝道,「什麼人?」
外頭沒人回答,緊接着傳來一聲貓叫。
「喵。喵。喵」
縣衙沒有養貓,估計是外頭的野貓抓老鼠抓到縣衙裏頭來了。
於榮山不怒反笑:「也就你這種小畜生敢擅闖縣衙,我還不能拿你怎麼樣。」
於榮山只得繼續躺下,醞釀睡意。
「吱嘎。」這時,房門傳來細微的晃蕩聲。
於榮山剛有點睡意又被打擾,發怒了,破口大罵:「你個死貓,還敢進來,還真就不怕本官扒了你的皮!」
「於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真是浸淫官場多年,就忘掉自己是什麼來頭了。」一道聲音不咸不淡地傳來,當即就讓於榮山滾下了床。
「大,大哥!」
於榮山剛爬起來,說話的人就已經到了面前。
不是逃跑的仇三怪,又是誰。
於榮山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大,大哥,你不是」
仇三怪一臉怒火,惡狠狠地瞪着跪在他面前的於榮山,可能是覺得光是盯着不解氣,突然一腳踢了過去,踢到於榮山肩膀,一腳就將人給踹翻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死了?」
「你當着朝廷命官前呼後擁,好不威風,我帶着弟兄們在梅山裏頭看守大牢,日日夜夜。知道梅山的弟兄們都死了,你長舒了一口氣吧?知道你身份的人越來越少,你這官也做得越來越穩當了,是不是?」
於榮山在得知梅山的那些弟兄們的死訊的時候,他確實是長舒了一口氣,他以為所有的弟兄們都死了,誰曾想
還有最難纏的這個。
「大,大哥,我真的沒那種想法,弟兄們死了,我也很難過,我也在找兇手,可是他們太狡猾了,我找不到啊!」於榮山哭着說道:「後來,精衛統領來了,衛大爺衛二爺也來了,我只能先將他們陪好,送走,再來給弟兄們報仇啊!」
於榮山哭嚷道,他膝行兩步,走到仇三怪的跟前:「大哥,究竟是哪個王八蛋殺的弟兄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會把他們找出來,給兄弟們報仇。」
仇三怪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那群人太狡猾了,在他的面前從來沒有透露過半分的信息,他想猜,也猜不出來,不過
「若是讓我看到那群人的臉,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仇三怪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大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於榮山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些人抓了我,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仇三怪直接走到了於榮山的床上:「這些天,又餓又困又渴,我在你這裏休息一段日子,等送走了那群人,我跟你一塊找人。」
他徑直往於榮山的床上躺下。
身上還混着血腥,頭髮亂糟糟,衣裳不整,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汗餿味。
已經過慣了太平日子的於榮山皺皺眉頭:「大哥,我在縣衙外頭有一個非常隱蔽的宅院,要不你先去里住一段日子?」
「我為什麼不能住衙門?」
「大哥,衙門裏人進進出出,我是擔心你被那些人認出來。」於榮山擔憂地說道。
「認出我來?」於榮山冷笑:「通緝令上沒你的畫像?你怎麼就不怕?你信不信我跟精衛那個什麼統領一嚷嚷,我活不了,你也跟着得一塊死。」
「大哥。」於榮山大喝一聲,眼底閃過一抹殺意,緊接着又恢復如常:「大哥,我是替你考慮,縣衙人多,那些抓捕人犯的通緝令每年都貼在縣衙大門口,您的畫像更是首當其衝,他們很多人都記得你的樣子。
要是被他們發現你在我身邊,你跑不掉,我也沒活路。可若是你好好躲起來,我就有辦法讓大哥後半輩子錦衣玉食,也能想辦法給其他弟兄們報仇雪恨。」
仇三怪盯了於榮山一會兒,「好,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有什麼花花腸子,老子要死,也要拉着你墊背。」
「大哥放心。」於榮山畢恭畢敬地低頭頷首,就在仇三怪路過他身邊,往大門而去的時候,於榮山突然一個箭步撲了過去,手裏用了一根什麼東西套住了仇三怪的脖頸。
仇三怪還沒來得及掙扎,只得用手去抓,可那東西已經碾進了皮肉里,皮膚處滲出血來。
似乎再一用力,他就要身首異處。
「是琴弦。」躲在暗處的莫漢橋想起了一個人。
「他是採花大盜丁三弦,真名叫什麼無從得知,只知道他殺人只用三根弦,傳着傳着大名就不知道了。」
莫漢橋冷眼盯着丁三弦,「此人姦殺過數十個女子,是通緝榜上前幾名,可後來此人不再犯案,此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他在這裏。」
仇三怪快要死了。
「那現在我們要不要過去救人?」許迦問
「救什麼救。」莫漢橋搖頭:「這種人,死不足惜。再說了,我們要的是知道梅山的人證,所以才留下仇三怪,可咱們現在有丁三弦,仇三怪就不用留了。」
莫漢橋眼神精亮:「他認得阿珩,這個人留下,就是一個禍害。」
等仇三怪一死,裴珩來過梅山縣的事情,就再也沒人知道了。
於榮山
不,應該是丁三弦狠狠地拉着手裏的琴弦,琴弦已經陷入了仇三怪的皮肉里,血殷殷地滲出來,仇三怪剛開始還能掙扎。
可他最近這段日子吃不飽睡不着,體力早就透支,哪裏是吃飽喝足的於榮山的對手,慢慢地,他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
接着,就雙腿一蹬,兩眼一翻,一動不動了。
丁三弦還用力地拉着琴弦,等確定仇三怪已經咽氣了,丁三弦這才抽回了琴弦,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一邊盯着仇三怪的屍體,一邊擦拭着手裏的琴弦。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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