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迦帶着人還沒有出寧生客棧的門,就被急急忙忙進門的明理給攔着了。
「現在城門封了,出不去了。」明理將人引到後院,說了自己剛得知的消息。
「說是城裏混入了重要案犯,全城上下現在挨家挨戶上門在查人,只要不是梅山縣本地人,又沒有過所,說不清來路的,全部都被抓回縣衙了。」
明理是開客棧的,這裏住的大部分都是外地來的人,首當其衝是被檢查的對象。
所以他一得知消息,就立馬趕回來報信。
不是跟前院的人報信。
因為他前院住的那些客人都是來路正當的,有過所的。
他這些年,開客棧都是正規經營,因為宋夜生跟他說過,客棧住的客人來自四面八方,若是沒有過所,說明此人來路不明,就不能入住。
寧生客棧一直秉持着這樣的信條,所有來住店的客人,感覺到安全又有保障。
也是一個生意好的保證。
明理是給許婉寧通風報信的。
他只看了許婉寧的腰牌,其他什麼都沒看。
許婉寧是帶了過所的,可他們卻不能拿出過所來。
跟璋和帝報的是去江南一帶遊山玩水,改道來梅山的事情一泄露,璋和帝不懷疑,衛家就會先有所反應。
金山那邊的證據還在收集,犯案的官員還在暗查,若是先讓衛家知道了他們在梅山的一舉一動,那往下查的壓力就會越來越大,甚至可能會胎死腹中。
再有,城中混入了重要嫌犯,是不是指他們?
若是梅山縣的縣令跟衛家一丘之貉,看到金山如今成了那副樣子,會不會已經開始查了?
興許,那些人,就是衝着他們來的。
許婉寧剛這樣想着,突然扶松臉色一白。
「我的腰牌丟了。」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扶松,並沒有怪罪的意思,而是覺得這事不妙。
若是有人撿到了扶松的腰牌,那這個封城令,就是針對扶松的了。
明理一聽,臉色也是慘白,「那外頭來找人,是不是你們?」
白鴿握緊了手裏的劍,按在了劍鞘上。
若是明理有任何的舉動,她就會一劍刺穿他。
明理似乎沒有察覺到白鴿的舉動,他來回踱了幾圈,有了主意。
「我這寧生客棧接待外來的客人多,相信要不了多久,我這裏就會有官兵前來查,前院後院肯定是不會放過的。你們在這後院,已經不安全了,這樣,你們跟我走,我帶你們去我住的地方。」
他說話間就要走,白鴿並沒有拔出劍,而是用整把劍擋住了他的去路,「你讓我們如何相信你?」
是帶我們去避禍的還是送我們上門討賞的!
白鴿的質問,明理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他目光清澈,「若是我要邀功請賞的話,我看到告示就直接撕下告示去官府了,我也不會重新折返回來,浪費這一趟!」
他又看向許婉寧,目光真誠又充滿感激。
「夫人,東家曾經跟我說過,他的腰牌,世上只有兩枚,一枚在他身上,另外一枚,他會給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讓我見了腰牌如見他般,您拿着東家的那塊腰牌,證明您就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他頓了頓,低頭,聲音充滿了堅定:「您是東家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東家對我來說,也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沒有東家,就沒有我明理的現在。所以,您也是我明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許婉寧聽了這番話,看了白鴿一眼。
白鴿收回了劍。
明理見狀,帶着許婉寧等人從後門出了寧生客棧。
如今梅山縣剛封,街上的行人也被官府的人轟回家裏,街上人極少,明理帶着許婉寧等人在小巷子裏穿梭,七拐八拐,這一路,倒也沒碰到官兵。
最後,明理在一處宅院前停下,他打開了屋門,將人帶了進去。
宅院不大,只一個院子,並三間屋子,很簡陋。
院子裏有一棵棗子樹,樹上結着青色的果子,樹下是一口井,井旁邊有三塊菜地,菜地里種着時應的蔬菜,看得出來主子很用心地再侍奉它們,蔬菜長的茂盛。
牆角處擺放着幾個花盆,花盆裏還養着幾棵綠植,綠植上頭爆了幾個花骨朵,就等到時日和陽光,開出最美的色彩來。
「這是我之前的老宅,爹娘生病,我把這宅子賣了,後來又將宅子買了回來,可爹娘也不在了,這裏我也就沒有住過,有些簡陋,你們別嫌棄就好。」
「不會,出門在外,能有一處這樣的住所,已經是極好了。」許婉寧道。
明理將人帶進了房間。
「別看這房子簡陋,可這裏有一處機關。」明理帶人進了柴房,雜亂無章地堆着一些柴火。
他徑直來到柴火的後面,靠近牆角的地方,將一處柴火堆扒開,下頭露出一塊木板,將木板拉開之後,一個黑洞露了出來。
「我家當年也算是富庶人家,一直有挖地窖藏寶貝的習慣,後來家道中落,這習慣也沒改掉。」
明理有些尷尬地笑笑:「地窖雖然不大,但是藏十來個人,藏個兩個時辰沒有問題。」
這地方很好!
許婉寧當即就住了下來。
因為明理有時候會過來住,家裏頭柴米油鹽都備着,菜地里還有現成的新鮮蔬菜,再加上許婉寧身上備着的乾糧,吃個兩天不成問題。
「我平日裏一般都是兩日回來一次,以後還這樣,兩天之後我回來,會帶菜過來。平日裏我就如往常一樣鎖門,若是有人要闖進來,你們就直接躲到地窖里去,他們找不到人,自然會離開的。」
許婉寧還拜託明理一件事情:「我相公還有我的護衛他們應該會去客棧找我們,若是碰到他們,麻煩明先生將他們帶到此地來。」
「夫人放心。」明理拱拱手,轉身離開。
白鴿不悅地盯着明理的背影:「夫人,這人油嘴滑舌,什麼都挑好的說,您就不擔心他這一走,轉身就把咱們給供出去嗎?」
剛走出幾步遠的明理,他身子頓了頓。
許婉寧:「」
白鴿啊白鴿,你就不能等人走了在說?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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