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凌雲 第643章 小方同志

    第643章小方同志

    「王書記，以後我很難再見到您了吧？」

    臨近分別，方士易很是不舍，王書記心裏一酸，按照組織規定，方士易的關係一旦轉走，非必要緊急情況，他們絕不能聯繫。

    以後他們是兩條線上的人，平行之間禁止有任何聯絡，除非事關生命或者更重要的大事。

    「不會，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王書記沒說實話，不過方士易明白，想再見面，真的不容易了。

    以後沒有王書記的指導，他要和新的上線一起並肩戰鬥，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新的上線究竟是誰。

    對未來，他是一片迷茫。

    「王書記，新年快樂。」

    方士易突然露出笑容，但發紅的眼睛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小方，新年快樂。」

    王書記愣了下，急忙回道，這是提前的祝福，倒沒提前太久，明天就是陽曆新年第一天。

    新的一年，馬上要到了。

    王書記親自把方士易送到門外，明天是休息日，不過方士易依然要去公司，石原亨不在，所有的貨物需要他來調配，特別是貨倉不足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時間休息。

    「我們走吧。」

    送走方士易，王書記嘆了口氣，又看了眼身後的安全屋。

    這個安全屋要退掉，以後不再使用。

    這是他專門和方士易接頭準備的地方，方士易不屬於上海組織，這裏自然沒必要再留。

    這裏也不能交給其他的人，否則一旦出事，很容易連累到方士易，畢竟方士易來過多次，萬一被人認出來，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在他們分開的同時，楚凌雲帶着泥鰍等人下了船，回到了上海。

    重慶的事已解決，這次和柯公見面，以後他們可以直接進行聯絡，目前他的身份只有柯公一人知道，柯公不會對外泄露。

    包括妹妹，林石，他們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沒辦法，敵後工作充滿了各種危險，必須要小心，沒必要的泄露，純粹是犯蠢。

    這點楚凌雲就做的非常好，對自己的保護很嚴格，若不是意外情況，柯公不會猜到他竟然是自己人。

    「老闆，您回來了。」

    第二天，方士易來到辦公室，急忙匯報最近的工作。

    「做的不錯，後天把這批貨就走了吧。」楚凌雲看完文件後問道。

    「是。」

    方士易鬆了口氣，沒讓他明天走就行，明天是他要和新上線接頭的日子，他必須先接完頭，才能安心的走這趟貨。

    「財務發獎金了嗎？」

    楚凌雲問道，年底石原商行會給大家發大紅包，每年如此。

    「發了。」

    方士易急忙回道，他同樣領了個大紅包，足足三千日元，是對他工作的獎勵，他負責的可是走私生意，商行內最賺錢的這塊。

    其他人的獎金也不差，石原亨這個老闆很大方，認真做事的人會給很高的獎勵，石原商行的員工，如今基本上人人買了房子，他們有這個實力。

    有些日本員工在上海沒買，國內必然購置了土地或者房屋。

    「很好，你去忙吧，儘快把貨物全部裝船，江邊碼頭的倉庫快建好了，以後有了那邊的倉庫，我們的貨物能更方便裝船。」

    水城俊拿到76號的賠償，立刻對倉庫進行了翻建。

    他親自盯着，捨得花錢，倉庫的修建很快，主體已經完成，等防水防潮等措施做好，倉庫便可以投入使用。

    「是，有了那邊的倉庫，確實能緩解下情況。」

    方士易低頭說道，楚凌雲讓他離開，方士易今天有點不在狀態。

    原因楚凌雲大概能猜到，就是不知道他明天會是什麼反應。

    忙了一天，第二天下午接頭之前，方士易總算將所有的工作全部安排完畢，他收拾了下自己，離開辦公室。

    接頭的地點在蘇州河邊，一處適合釣魚的地方。

    和他接頭的人會在那釣魚，帶着白色的帽子，他過去對上接頭暗號，以後兩人將正式配合，開始新的工作。

    下午兩點五十方士易便到了河邊，接頭時間是三點，他提前來了會，怕路上耽擱而遲到，耽誤這次接頭。

    河邊圍着不少人，方士易走過去，人群中突然出來了一個人。

    「方秘書來了。」

    來人笑呵呵的問道，方士易心裏一驚，此人他認識，石原亨的護衛隊長石坂太郎，他原本是第四師團的軍官，因為點事退出了軍隊，後來進入石原商行，因為他的個人能力和組織能力都很強，被石原亨任命為護衛隊長。

    「石坂隊長，您怎麼在這？」

    「看您說的，老闆在這，我肯定在這，進來吧。」

    石坂笑道，拉着方士易便進到裏面，進到裏面方士易立刻發現，河邊有個人正在釣魚，而且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全被趕了出來。

    周圍有不少警察，還有不少商行護衛隊的人。

    釣魚的正是石原亨，他怎麼突然來釣魚了？

    方士易很是納悶，同時看向四周，他希望找到戴着白色帽子的人，看樣子石原亨是突然過來釣魚，並且清了場，將其他的釣魚人趕走。

    可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接頭。

    王書記只告訴了他這一次接頭的時間，沒有補救的方式，要是接不上頭，他想再次接頭，就必須自己向老家匯報情況。

    他已不能再和王書記聯繫。

    方士易壓根沒注意到，今天釣魚的石原亨同樣帶了個白色帽子。

    主要是這個帽子他早就見過，知道石原亨有這樣一頂帽子。

    「老闆，方秘書來了。」

    石坂把方士易帶到河邊，小聲的說道，方士易偷偷看了下手錶，時間到了三點，看來今天的接頭必須要取消了。

    先應付眼前這一關，等回頭再想辦法和新上線聯絡。

    「士易留下，你先過去吧。」

    「哈依。」

    石坂低頭應道，他的人在遠處攔住了其他人，將這裏包了場，他們的距離很遠，這是老闆的吩咐，目的是不讓他們影響到自己釣魚。

    石原亨平時比較忙，釣魚的次數不多，但論起休閒活動，釣魚算是他的最大愛好。

    「老闆。」

    方士易硬着頭皮留在石原亨身邊，楚凌雲看了看身後，確定周圍沒人能聽到他們的說話。

    「聽說這裏的鯽魚很不錯，你吃過嗎？」

    楚凌雲問道，他用的是漢語，方士易下意識的想要回答，可身子卻猛打了個哆嗦。

    「老，老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凌雲，接頭暗號他背的很死，他找到帶白帽子的釣魚人後，對方會首先問他，『聽說這裏的鯽魚很不錯，你吃過嗎？』

    這是他和新上線的接頭暗號，可是石原亨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

    「慌張什麼，鎮定點。」

    楚凌雲低聲提醒，方士易立刻站穩身子，深深的吸了口氣。

    「我認為草魚好吃，特別是三斤八兩的那種大草魚。」

    這是他要回答的話，可是他腦袋依然很懵，為什麼石原亨會對他說出接頭暗號？

    石原亨是他的新上線？

    這怎麼可能，他寧可相信自己是在做夢，也不敢相信這件事，方士易回答之後，偷偷掐了自己大腿，很疼。

    他沒醒。

    「錯了，三斤九兩的最好吃。」

    楚凌雲笑道，他的接頭暗號對完了，兩句話看似正常，但為了保證不會人誤說出暗號，他們用了斤數來做掩飾。

    「對，但是三斤九兩的鯉魚更好。」

    這是方士易要對的最後一句接頭暗語，兩人都是兩句話，簡單明了。

    方士易快速說完，按照正常程序，他現在應該握緊新上線的手，請示接下來自己的任務。

    可面對石原亨，他沒辦法握手。

    石原亨是他的新上線？

    到底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他在石原亨身邊，對其最為了解，石原亨是日本人啊，而且是生意做的很大，權勢滔天的日本人。

    文社被石原亨牢牢控制，別說中層軍官，現在不少高層軍官同樣被石原亨控制在手中。

    這樣的人，是自己的同志？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哪怕接頭暗號全部對上，此時方士易依然不敢相信，腦袋更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接下來他該怎麼做。

    王書記沒告訴他，今天接頭會是這麼個情況。

    「小方同志，是不是很意外？」

    楚凌雲笑着問道，他知道自己的出現帶給了方士易極大的震動，到現在他還沒敢相信。

    「是，老闆。」

    下意識的，方士易依然喊着老闆，喊完他又愣了下，老闆對他稱呼可是同志。

    多親切的稱呼啊。

    「我是石原亨，代號狂飆1號，以後你是我的單線情報員，明天走貨給老家抽百分之十五的貨，別再那麼少了。」

    楚凌雲吩咐道，不打開天窗說明，方士易還不敢這麼做。

    百分之十五不多，主要是因為這次積攢的貨物比較多，楚凌雲要考慮武漢那邊同志的運輸能力，不能超出他們的能力範疇。

    貨物量不多的時候，可以抽取百分之二十。

    「是，我明白了。」

    方士易小聲回道，王書記說的沒錯，他的新上線的確是狂飆1號，但他萬萬沒想到，狂飆1號就是石原亨。

    難怪組織上會轉移他的關係，估計是他平時的工作沒讓狂飆1號同志滿意，所以乾脆公開身份，把他領了過來。

    「情報方面我會主動給你提供，商行的電台你隨時可以使用，但不要自己單獨和老家聯繫，有需要的時候再給老家發報。」

    楚凌雲吩咐道，情報同樣重要，以後有了方士易，這邊得到的情報可以隨時傳給老家。

    不過傳出的情報，必須經過他的同意，方士易即是他的情報員又是聯絡員，不能私自和老家聯繫。

    他真這麼做了，估計馬上就會被柯公調回老家。

    「是。」

    方士易再次應道，前天王書記對他交代了兩點，一是不要貪功冒進，隨意增加抽調的貨源。

    二就是不要主動探取情報，現在倒好，兩點全被新上線破壞了。

    可他偏偏提不出任何反對的意見，因為他的新上線，是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人物。

    有他的支持，自己這麼做不再有任何問題，王書記的擔心更不會發生。

    本來王書記就是怕他被石原亨發現身份，因此特意囑咐，石原亨成了他的上線，他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楚凌雲突然撐起了魚竿，有魚上鈎了。

    「走吧。」

    釣起這條大魚，楚凌雲讓方士易收起魚獲，帶着他一起離開。

    石坂之前便得到了他的命令，如果方士易過來，立刻帶他進來見自己。

    他是怕方士易看到自己在，放棄接頭，轉身離去。

    石坂對方士易的到來沒有任何意外，並且主動將他送到石原亨的面前。

    見石原亨離開，警察急忙疏導道路，石原商行的車隊很快駛離。

    方士易跟着上了車，在車上有別人在，他沒敢說話。

    不過心裏卻有着股興奮。

    他終於接受，自己的新上線就是他的老闆石原亨。

    他現在明白，並不是他做的多好，沒被老闆發現，而是老闆一直知道他所做的事，但卻在暗中默默的支持着他。

    老闆把走貨的權力全部給了他，並且只有老闆一人知道他走了什麼貨，走了多少貨，杜絕了別人發現他調貨的可能。

    可他卻沒能察覺到這種幫助，相反，為了安全，他還特意減少了抽調的貨物量。

    以至於老闆不滿意，最終將他調入了自己手下，直接來領導他。

    興奮之後，他又有點失落。

    今天的表現有點差，他自己很不滿意。

    一直以來，他始終認為自己做的不錯，潛伏在石原亨的身邊，做着危險的工作，為組織提供大量的貨源和情報。

    今天他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人家給他的。

    石原亨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一直幫着他，難怪有人說他壞話，石原亨便把那人給調走，他需要什麼，石原亨便給他提供什麼，感情他是一直被保護的人，而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時刻處於危險之中。

    虧他之前說，自己的工作環境很危險。

    危險個屁，他是最安全的才對。

    想到這裏，他甚至有點臉紅。

    「老闆，我知道錯了。」

    回到辦公室，方士易主動承認錯誤，他知道外面有地方能偷聽到這裏的講話，用隱晦的方式來道歉。

    「沒事，這裏我檢查過，做過改裝，你以前那種貼地的方式，現在不能用了。」

    楚凌雲笑了笑，示意方士易可以大膽的說話，不用擔心被人偷聽到。

    這裏沒有竊聽器，楚凌雲每次會檢查，在他的地盤，又是他的辦公室，被人偷裝上竊聽器，他乾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辦公室周圍所有的地方，全在他的監控之內。

    想佈置監聽點都不會有機會。

    包括地下的下水道和樓頂。

    「狂飆1號同志，我是真沒有想到，您，您會是自己的同志，感謝您之前一直的照顧。」

    方士易誠懇的說道，這個態度倒是不錯。

    「我的身份屬於絕密，只有你和柯公知道，此事嚴格保密。今後上海組織這邊，你不用再和他們有任何聯繫，橫向聯繫會徒增更多的危險，真有關於上海其他同志的事情，我有辦法對他們做出通知。」

    「是，我以後不會再和上海組織有任何橫向聯繫。」

    「不過以後做事可以大膽一點，但大膽不是讓你衝動，更不能急躁，有任何事不要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楚凌雲再次叮囑，方士易是當初上海組織隨便選出來的人，算不得精挑細選。

    畢竟組織內懂日語的人不多，當初的石原商行遠沒有現在的影響力，組織並不知道為什麼打入這樣一家日本商行，選人的時候不會那麼在意。

    好在他的進步很快，如今能夠應付眼下的工作和任務。

    「您放心，我明白，我不會急躁，更不會衝動。」

    方士易重重的點着頭，直到現在，他心中依然有種衝擊感，今天這次接頭，帶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石原亨是自己人，是他的同志，更是他以後的上線。

    放在以前，做夢他都不敢這麼去想。

    直到現在，想起來他便感覺頭暈暈的，實在是難以相信。

    「你先回去吧，明天走貨小心點，如果老家的資金不足，可以不用急着給錢，一切以老家為主。」

    楚凌雲吩咐道，老家的資金並不寬鬆，之前方士易不知道他的身份，錢上從不敢少一分。

    現在有了他的支持，方士易可以放手去干。

    就算是會計也不知道他們走貨賺多少錢，況且沒人敢提出來，真有人提，自己便會先解決掉提出意見的人。

    「好，以後走貨，我再也沒有任何擔心。」

    方士易高興的回道，之前他小心翼翼，生怕被石原亨看出異常。

    現在他是得到了尚方寶劍，根本不用再怕。

    不過他依然會小心，不能出差池，真讓石原亨出面幫他擦屁股，那就是他的失職，是他做的不夠好。

    回到家中，方士易心跳依然很快。

    前天和王書記分別的時候，他對未來很迷茫，不知道新的上線好不好相處，會不會逼迫他去做為難，或者危險的事。

    結果倒好，新上線是個完全讓他沒想到的人物，所有的擔心沒有了不說，他以後還能做的更多，做的更好。

    同時他更清楚，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加重了多少。

    石原亨這樣的人，對組織有多麼的重要，他比任何人清楚。

    就算他死，也絕對不能讓石原亨有任何的意外，有石原亨在，組織多出來的可不僅僅是各種買不到的貨源，還有那龐大的日本軍中人脈，以及最重要的情報網絡。

    上次他被派去九江，狂飆1號特意和他見面，告訴他怎麼收集情報。

    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什麼石原亨會派他去，又給了他那麼多便利條件。

    其實仔細想想，石原亨對他確實和其他人有着很大不同，他剛加入公司，便對他信任有加，提拔他做了秘書。

    之後更是不斷給將重要工作交給他，商行內的其他人，包括日本頭人完全比不過他。

    上次在南京出事，石原亨第一時間便派出人把他救出來。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運氣，完全沒想到是自己同志對他的照顧。

    他確實夠笨的，石原亨親自出現在他面前，他甚至都沒敢相信。

    「組長。」

    回到戰情組，朱青立刻來到他的辦公室。

    「最近有沒有什麼事？」

    楚凌雲問道，朱青則搖頭：「沒有，不過陶高兩人再次催促，他們要離開，杜老闆那邊幫他們找了船，據他們所說，汪填海瘋了，什麼條件都敢答應，但他們和日本人具體的談判內容，要等上了船再給我們。」

    「沒關係，送他們上船，汪填海不得人心，世人會看清他真實的面目。」

    楚凌雲同意了，這份情報很重要，但不急於一時，影佐和汪填海已經完成了談判，不日就要回來。

    有了他們具體談判的詳情，這次爆出汪填海的醜陋嘴臉。

    「是，我馬上去安排。」

    朱青離開，泥鰍和沈漢文很快走了進來。

    「組長，飛鳥傳來了新的情報，李志群在清查內奸，他懷疑到了三個人，有個廚師招了，但事後證明他是屈打成招，吳三寶威逼利誘，沒能從他的口中問出想要的東西，結果因為害怕再次遭受刑罰，自殺死了。」

    「現在李志群正式將內奸的帽子，扣在了廚師的頭上。」

    老葛死了，死於自殺。

    他是真怕了那些刑罰，而且在76號他很清楚，一旦懷疑到了他，以後將永無寧日。

    他不是內奸，他知道自己是冤枉的。

    可吳三寶不信，繼續拿錢和女人來引誘他。

    他活了大半輩子，明白自己的結局是什麼，對方不僅沒有減少對他的懷疑，反而是認定他就是內奸，否則不會給他財和色。

    錢和女人他都要了，吳三寶大喜。

    以為他就要招供，結果三天之後，他用女人身上的首飾，睡覺的時候偷偷割破自己的手腕，最終流血過多而死。

    陪着死人睡了半晚上，還是在牢房內，差點沒把那個女人嚇瘋掉。

    人死了，吳三寶很是喪氣。

    他可是在李志群面前誇過海口，沒想最終卻是這樣的結局。

    76號，特工總部。

    李志群很興奮，南雲突然升職，少佐重新晉升為中佐，土原敬二並沒有放棄這個弟子，這次升職的理由用的是之前的功勞。

    這算是他們新年聽到的最好消息。

    「南雲小姐，恭喜您。」

    李志群來到南雲辦公室，由衷的道賀，土原大人沒有放棄他這個弟子就好，否則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不過是恢復軍銜，沒什麼好祝賀的。」

    南雲淡淡一笑，軍銜突然恢復，她也挺高興，不過老師突然讓她回總部一趟，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談。

    南雲本能的感覺有點不對。

    「那也是好事，預祝您早日晉升大佐。」

    李志群笑道，南雲有軍銜，久保沒有，這是南雲的優勢，他和吳三寶搞了好幾個賭場和煙館了，以後他們就能有源源不斷的財路。

    有了這些東西，他們不用害怕被久保在資金上卡脖子。

    「過兩天我要回趟特高課總部，你看好家，久保和丁墨若是為難你，儘量忍一下。」

    「回總部？」

    李志群眼睛一亮，土原大人把南雲叫回去，估計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會不會他們特工總部，重新歸到特高課麾下？

    如果這樣就太好了，久保肯定要灰溜溜離開。

    丁墨這個主任不會做太久，最終主任的位置一定屬於他。

    還有陳展禮那個混球，竟然敢罵他，到時候整死他不要太簡單。

    「南雲小姐您放心回去，這邊我會給您看好家。」

    李志群信誓旦旦的說着，南雲笑了笑，讓李志群離開。

    特高課，三井阿木看着電文，眉頭緊皺。

    總課長招他回去述職，去年他確實沒回去，可要他回去，年前是最好的時間，為什麼是現在？

    「課長，我覺得應該是總課長忙着和汪填海談判的事，所以年後騰出空來，讓您回去述職。」

    江崎分析道，三井阿木一怔，隨即釋然：「沒錯，應該如此，你把江騰空和石田小山叫來，過兩天我回去一趟，你們三個看好家。」

    年前總課長確實很忙，現在談判結束，總課長有了時間，讓他回去述職很正常。

    三井沒有了擔心，佈置好工作後，很快啟程。

    最近江騰空和石田一直在努力，可惜中國特工像耗子一樣，全躲了起來，暫時沒有好的收穫。

    不過他沒有擔心，只要兩人繼續努力，找到中國特工是遲早的事。

    土原在東北，特高課總部便設置在了東北。

    三井是坐火車回去的，回去更方便，速度比輪船快不少。

    五天後，特高課總部一封電文，打的上海特高課，以及特工總部的人措手不及。

    三井阿木在上海特高課表現優異，調升到總部要職，軍銜沒變，依然是大佐。

    所謂要職，級別上確實比上海特高課的課長要高，但權力卻縮水了不少。

    這就是養老的職務，明升暗降。

    同時調南雲紀子暫代上海特高課課長，解除南雲紀子對特工總部的監管職責。

    南雲完成了她的心愿，終於如願以償，成為了上海特高課的課長。

    但她卻沒高興起來。

    她得到了上海特高課，卻丟掉了特工總部，是成功了嗎？

    聽起來像，可她不是靠功勞得到的，純粹是老師對三井的不滿，她是土原的心腹，知道的事情遠比三井要多。

    影佐借着和中國人談判成功的機會，獨攬大權。

    影佐被新政府聘為最高軍事顧問，他的軍銜即將提升，晉升為將軍。

    梅機關的權力更大，藉此機會，影佐徹底將特工總部徹底收入麾下。

    理由很簡單，特工總部全是中國人，並且是新政府的部門，理應由梅機關單獨掌控。

    土原妥協了，讓出了特工總部，順勢把三井調走，給南雲讓位。

    南雲的軍銜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提升，畢竟南雲之前被他降為了少佐，這樣的軍銜代理上海特高課的課長，實在是太低。

    上海特高課，江崎，石田，江騰三人坐在一起。

    消息傳來，對他們三個的震動最大，他們全是三井的鐵杆，之前更是和南雲多有不對付，南雲上位後，能饒的了他們嗎？

    「石田，江騰，課長被騙了，他不是回去述職，總課長就是要撤了他。」

    江崎悽然然說道，三人之中，就屬他最心慌。

    石田和江騰還好，他們畢竟是組長，南雲就算上位，沒有足夠的理由也無法對他們下手，可他不同。

    他是秘書，直屬課長，課長對他不滿意，對付他的辦法太多了。

    用不了幾天，他就能被南雲整死。

    「關鍵是我們現在聯繫不上課長，而且總課長已經下了任命，我們無法做出更改。」

    江騰空凝重的說道，新年剛開始，他們就得到了這樣一個壞消息。

    南雲來的話，不是他行動組長能不能做好，而是該怎麼保命。

    好在他現在和石田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石田會和他配合，如果南雲真做的太過，他們兩個拒不配合，不是沒有架空南雲的機會。

    「確實，南雲來者不善，接下來看她帶多少人來上任。」

    石田同樣神色凝重，這件事他要儘快上報給中國人，讓他們來想辦法保護自己，否則接下來他日子不會好過。

    「石田，先看好自己手下，那些可能背叛的人，立刻處理掉，不能等南雲上任，到時候就沒機會了。」

    江騰空提醒道，石田心裏一凜，明白了他的意思。

    內部瓦解向來最為容易，如果別有用心的人投靠南雲，到時候他會很被動，甚至被取代。

    好在江騰空和他的情況一樣，兩人這次會鼎力配合，不給南雲下手的機會。

    只要南雲沒有機會，他們還有自保的能力。

    「我明白，你也一樣。」

    石田重重點頭，江騰空確實比他看的更遠，怪不得當初他是下屬，江騰空是他的上司。

    「那我呢？」

    江崎賀急忙問道，兩人有一定的權力，能自保，他可是連個手下都沒有的人，沒有了課長的支持，他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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