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凌雲 第541章 是誰幹的？

    望遠鏡中，騎車的人穿着日本軍裝，一條腿用力，另一條腿輔助，正吃力的蹬着車子。

    袁易達調整望遠鏡，很快他看清楚了騎車人的臉。

    「潘右博。」

    袁易達瞬間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這個騎車的人竟然是潘右博。

    他想過很多種潘右博逃出來的方式，唯獨沒有想到這一點。

    「潘右博，他真逃出來了？」

    彭老師急忙接過望遠鏡，等他看清楚後，同樣愣了下。

    「快，我們過去。」

    袁易達立刻帶上假鬍子和墨鏡，收拾了下自己，彭老師同樣做了偽裝。

    不偽裝的話，潘右博認不出他們來，恐怕會鬧出誤會。

    看完電文，楚凌雲無奈搖頭：「老師做了這麼多年站長，沒想到好奇心還是這麼重。」

    這點着實讓他意外，他沒想到，潘右博竟然會這麼拼命。

    「明天有船，今天你們在委屈一天，明天上船後，你們就自由了。」

    「是我們的人幹的？」

    但他心中對袁易達又有着感激，沒有這樣的逼迫，恐怕他一輩子也走不出來，要繼續為日本人服務，成為別人眼中的漢奸走狗。

    「竹本君，剛才特高課的情報組長石田小山來了，問了我幾個問題，是關於爆炸案的。」

    「你是否在倉庫，打聽那裏存放的重炮？」石田再問。

    不是黨務調查處，難道真的是紅黨？

    這點倒是有可能，合作之後，紅黨的發展很快，而且他們的特工素質很高，說不定真是他們做成的這件事。

    這筆買賣，很划算。

    三井比較嚴謹，沒有證實的事，他不會強行放在一起。

    「上次我不是幫石原君去要回被扣押的貨物，我就在倉庫里找了找那批重炮，沒想到就被特高課盯上了。」

    「我先回去，你安心查案，需要什麼隨時告訴我。」

    石田點了下頭，但沒有繼續往下說。

    他對武田浩沒有任何好感，不過武田浩加入了幽齋文社，這個文社人數是不多，但也不是他所能隨便去動的，便沒有了報復武田浩的心思。

    潘右博的運氣真的是非常好，他殺死了活着的日本兵，聰明的換上了他的衣服，他本來想的是換了衣服更好逃出去，沒想到被其他的日本兵送到醫院救治。

    會議室內，三井坐在首位，情報組，行動組，電訊組，後勤組等所有的組長，全部在列。

    他是個顧家的人，最重視的就是家人，為了家人他能天天給日本人彎腰，為了家人他答應去執行這種危險的任務，為了家人，他同樣能夠放棄自己的生命。

    別說武田浩是個中佐，哪怕是將軍，牽扯進去也落不得好。

    名字上就能看出來，戰時情報組，又沒有帶上海的名字，楚凌雲的情報組理論上可以離開上海，在全國任何一個地方進行工作。

    石田小聲問道，三井則搖頭：「沒有，我們不能武斷的說他們勾結，需要證據來證實，如果有這種情況，併案後會更容易調查。」

    他為什麼要撒謊？

    武田浩撒謊了，他沒有出賣文社。

    可如果他說出去的話，就是對文社的背叛。

    處座急忙阻止，當初為了拉攏袁易達，給袁易達的軍銜可不低。

    正常打聽的話，他肯定不會說，但這次是查案。

    岩井龍一起身，他絕對想不到，眼前他最信任的人正是這次爆炸的元兇，把案子交給他，讓兇手自己抓兇手，能抓到才怪。

    特高課，三井臉色陰沉。

    「殺人逃跑？」

    「之後連續抓獲特高課潛伏多年的情報員，特高課的上任課長就是因為他被逼自殺，如今他在上海，軍事情報處的戴漁農對他又無比信任，支持力度非常大，他有能力做出這次的事。」

    「課長，您懷疑武田浩勾結松井利樹，他們都被中國人策反了？」

    王躍民抬起頭，問向梁宇，他對電文中老頭子表揚的話沒有任何興趣。

    三井被罵，石田則被三井罵。

    他們會在租界碼頭登船，那裏沒有日本兵調查，不過為了他們的安全，他們要做出部分偽裝，分批上船。

    他關注的是，這次虹口倉庫爆炸案，竟然是他們的人做出來的。

    「你去哪了？」

    武田浩委屈的說道，竹本眼睛瞬間呆滯。

    「站長，總部發來了電報。」

    送走岩井龍一，查案便成了袁易達最合理出門的理由。

    「你說，你在倉庫，找過那批重炮？」

    石原亨要真有問題，他脫不了干係。

    石田小山起身，武田浩將他送出辦公室，石田一走，不少人偷偷看向他這邊。

    這一萬元不是法幣，而是大洋。

    三井起身，帶着石田回了自己辦公室。

    王躍民問道，梁宇苦笑搖頭：「站長，我哪知道，電文中沒說這次行動的人是誰。」

    「昨天和今天我問了很多裏面的人，發現了兩個疑點。」

    梁宇跑去發報，泥鰍很快帶將電文交給了楚凌雲。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是軍事情報處？」岩井龍一再問。

    虹口倉庫的大火，燒了一天一夜，到現在勉強算是撲滅。

    不是楚凌雲做的，會是誰？

    黨務調查處，還是紅黨？

    看完楚凌雲的回電，儘管王躍民還是有着好奇，還是命令所有調查暫停，楚凌雲說的沒錯，處座沒說的事，最好還是別問。

    「您過獎了。」袁易達謙虛了句。

    他的人少，一萬大洋對他來說絕對是重獎，當初陳樹在上海站完成制裁任務，不過獎勵了一萬法幣。

    梁宇走了進來，王躍民拿起電文，看了眼便愣在了那。

    倉庫建造的時候，便做足了防火的準備，所有的庫房都是單獨建造，若是碼頭上那種連在一起的倉庫，這次估計要被燒個精光。

    袁易達目前是少將，無法再升。

    楚凌雲親自給王躍民回電，告訴他自己並不知情，並且勸說王躍民不要打聽這件事。

    武田浩身上的問題越來越多，他的嫌疑也是越來越大。

    這種事在果黨中很常見。

    他害怕任務完不成，家人會被處死。

    「為什麼這麼說？」岩井龍一看向他。

    袁易達之前的分析便是以他們三家為主，來做的判斷。

    岩井龍一緩緩說道，袁易達立刻點頭：「我也是這麼想，下手這麼狠，而且能將虹口倉庫中央炸掉，肯定是軍事情報處，絕不是紅黨和黨務調查處。」

    袁易達沒有客氣，順便要了給潘右博的兩千大洋，處座想都沒想，直接允了。

    武田浩剛剛承認他找到了地方，此時無法否認。

    「是，屬下明白，屬下一定認真查案，抓到楚凌雲。」

    「是。」

    傷口被處理後，他又殺掉了一名日本兵。

    「這麼說，你知道大炮存放在哪？」石田很敏銳，馬上發現了關鍵。

    「武田隊長，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梁宇老實回道，王躍民迷糊了，若不是他了解楚凌雲，知道楚凌雲不會在這種事上和他開玩笑，恐怕真會以為楚凌雲騙了他。

    潘右博所偽裝的松井利樹，並不是押送他的四人之一，而是他比較熟悉的一名日本兵。

    袁易達是得到了實質獎勵，但真正收穫最大的，則是處座。

    「明白了，我馬上去查。」

    武田浩突然沉默，他是通過島倉知道這批重炮的存在，但那是文社的聚會上所說的事，文社有紀律，內部交流一律不許外傳。

    他們是憲兵，向來是他們查別人。

    「傷的重不重？」

    這次的爆炸影響太大，需要儘快破案，武田浩既然有嫌疑，必須要先問清楚。

    對袁易達，潘右博很複雜。

    果然，剛到辦公室，便看到岩井龍一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前等着他。

    這種人，在中國一直不缺。

    而且他的身邊還有那麼多日本兵圍追堵截。

    三井脫口問道，石田輕輕點頭：「沒錯，重炮運到倉庫後，只有他一個人這麼做過。」

    不得不說，潘右博能活下來，屬於幸運之神的眷顧。

    終於等到了人，袁易達有很多疑問，但他明白，這裏不是問話的地方，他要立刻帶潘右博撤離。

    等船開過日佔區，他們才是真正的安全。

    他可是上海站站長，名義上軍事情報處在上海的最高負責人。

    「武田浩問過重炮倉庫？」

    「很好，你繼續查，武田浩和松井利樹先作為兩條線，同時進行，儘量尋找他們相交的地方，若有，立刻並為一條。」

    袁易達不是上海站，也不是戰情組。

    除了為家人外，還有一點，他積壓多年的奴性，被徹底的釋放。

    「武田隊長，有幾個問題我需要向您核實一下，還請您配合。」

    既然是疑點，不適合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他對這些人倒不是說不信任，而是重要情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戰情組獎的多一點，一萬二。

    「石田，你查的怎麼樣了？」

    級別不能升，那就給勳章，給金錢獎勵，處座也難得的大方了一次，給袁易達一萬元獎勵。

    「不是石原商行，是憲兵司令部。」

    「是問過，我是好奇重炮什麼樣子，我從沒有見過150毫米口徑的重炮，，所以想看看。」

    「這是兩千大洋，你收好，我沒辦法讓你留在上海養傷，你要儘快離開上海，你們全家都走。」

    潘右博，他的老婆兒子，所有人都在。

    「說清楚。」

    這件事石田知道，當時他也為此事去過倉庫，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電文內容不少，但基本都是形式話。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潘右博兩個出嫁的女兒。

    袁易達不是他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敵人，為了炸毀日本人的倉庫，抓了他的家人，逼迫他去做這些不想做的事。

    「很好，這幾天武田隊長暫時不要外出，重要的工作先停下，有事我會隨時來和您聯繫。」

    潘右博身上的傷口又被清理了一遍，之前他騎車跑出來，傷口崩開，必須換掉。

    之後的過程，更是讓袁易達直呼不可思議。

    「我沒有見到人，只是聽到聲音，想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所以我去問了別的人。」

    被子彈擊中，又拼命爭奪騾車的時候，潘右博已經沒了活下去的信心，那會的他想的便是同歸於盡，保全家人。

    他們一旦做了，便會無比瘋狂。

    「這件事就此作罷。」

    「沒錯，現場很慘，現在火勢很大，我問了下，據說是中心位置的幾個倉庫爆炸，其中有彈藥庫，可惜他們戒嚴，我沒能進去。」

    想了下，武田浩起身，來到竹本的辦公室。

    「你叫什麼名字？」

    其實潘右博之所以這麼做，家人的因素至少佔一大半。

    他認識石田，前不久在虹口倉庫見過，知道石田是特高課的情報組長，特高課的人找上門，可不是什麼好事。

    當場就要給有功之臣晉升。

    「八天前，您是不是去過虹口倉庫？」

    他和竹本沒在一個樓，他一動便被監視他的人發現。

    沒辦法，誰讓他是情報組的組長。

    不過他們主要調查內部，包括中村的那個中隊，還有看守倉庫的聯隊，查一查他們有沒有犯更大的錯誤。

    上海，王躍民眉頭緊皺。

    「我叫肖途。」

    王躍民問他，知不知道處里在上海是不是還有別的神秘部門，若是知道就告訴他，或者知道多少說多少。

    憲兵司令部，石田小山得到授權，來到武田浩的辦公室。

    袁易達把功勞讓給了楚凌雲，楚凌雲若是知道的話，不知道會怎麼想。

    石田小山眼睛眯了眯，武田浩有問題，他一直在爭辯，而且他說聽到了別人對話，卻沒有見到人，這裏面有古怪。

    這一次，武田浩算是自己送到了他的手中。

    他詢問了楚凌雲，結果讓他很意外，虹口倉庫大爆炸，竟然不是楚凌雲所為。

    「接着說另外的疑點。」

    「這批重炮又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武田浩解釋道。

    「那天你見到大炮了嗎？」石田小山問道。

    否則調查方向一錯，很容易南轅北轍。

    他能成為課長，並不是廢物。

    袁易達帶潘右博進入房間單獨聊天，潘右博嘿嘿笑道：「不算重，死不了。」

    大本營很生氣，田俊六親自下令，必須嚴查。

    爆炸的是一座倉庫，但損失的不止一座。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袁易達卻愣住了，看着他的竟然只有一個人？而且對他沒有任何防備？

    來到租界，彭老師很快將他接到一處獨院內。

    袁易達臨時給自己起了個假名，潘右博則是牢牢記下了這個名字。

    武漢軍事情報處，處座一天臉上都帶着笑意。

    「哈依，那次我去要貨，憲兵司令部的副大隊長武田浩在我之前便到了地方，根據我的詢問，發現他當天在倉庫內到處詢問重炮在哪個倉庫，並且找到了重炮倉庫。」

    袁易達怔了怔，真名自然不能告訴他。

    袁易達低頭領命，楚凌雲向來是讓別人來背鍋，這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袁易達背了次黑鍋

    岩井龍一再次點頭，岩井公館本身就是為了情報而成立，這兩月袁易達做了大量『調查』，並且上報過。

    「成了。」

    收到袁易達的電報後，他馬上去向老頭子匯報，得知日本人為了武漢大戰，所準備的二十四門重炮全部被毀，老頭子連說了幾個好字。

    岩井龍一搖頭，他沒去現場，但聽袁易達一說，能想像到現場的悽慘。

    潘右博便是如此，為了家人他反抗了日本人，徹底動手後，他顧不得一切，只想着把任務完成。

    爆炸案太大了，他不過是問過重炮便被調查，讓他心裏不安。

    「進去幹嘛，不用去。」

    看到袁易達，潘右博停下車子，裂嘴笑了笑，還沒笑幾秒鐘，又『哎呦』了兩聲。

    袁易達乾的不錯，這次立下了大功，讓處座很是高興，同時也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謝謝。」

    不出意外，他被罵的很慘，這次的事影響太惡劣了，運到上海的二十四門重炮被炸毀，而且是在戒備森嚴的帝國倉庫內。

    石田小山不懂微表情，但本能告訴他，武田在撒謊。

    「從電文來看，確實如此。」

    「誰幹的？」

    他運氣好，活了下來。

    袁易達這次出來，耽誤了不少時間，他必須立刻回岩井公館，估計岩井龍一已經找過了他。

    武田浩搖頭：「我不認識，只知道是倉庫的人。」

    「沒錯，目前還沒找到他，此人是重點調查目標。」

    情報組交給他，沒有錯。

    石田快速回道，三井則立刻看向他：「有兩個疑點？」

    「沒有，我找到了地方，但他們不讓看，我沒有強行要求，然後您就找到了我，後面的事您很清楚。」

    總部發的通知電文，楚凌雲同樣收到了。

    袁易達離開了，潘右博一家有人去送，不用他親自出面。

    可不是楚凌雲，也不是他，那會是誰？

    幸好那裏的軍火庫並不多，最終沒有釀成大禍。

    這是情報部門的基本準則。

    武田浩繼續撒謊，說完再次解釋：「身為軍人，特別是陸軍，誰對大炮不好奇？石田組長，您也是陸軍，難道您對大炮就不好奇嘛？若是知道有這樣的大炮，難道就不想看看？」

    「知道。」

    「這件事你好好的去查，坐實證據，最好能抓到那個楚凌雲，若是抓到了他，我們會立下潑天大功，岩井公館也將一舉成名。」

    「課長，您還記得我去幫石原商行要回他們貨物那次嗎？」

    這個案子肯定會由特高課接手，這點他不意外，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會來找自己。

    兩人收拾好，朝着下面走去，沒多久三人便相遇在一起。

    這種釋放給了潘右博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就好像古代的奴隸造反，家僕推翻家主等等。

    他明白爆炸的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但情報部門做事向來只相信自己，不會管你說什麼，一旦引起他們的懷疑，哪怕沒有證據，也會強行審問。

    「給楚凌雲發報，問問他知不知道是誰。」

    「石田組長，您問，我保證配合。」

    潘右博必須儘早撤離，不能留在上海。

    石田小山不是一個人，帶着情報組的兩人，目前沒有證據表明武田浩和爆炸案有直接的聯繫，武田浩又不是一般的人，無法將他帶到特高課審問。

    潘右博收起了錢，兩千大洋不少，滿滿一盤子，全部是用紅紙包好的圓筒，整整二十條。

    事實上袁易達並沒付出多少，他是找對了人，潘右博真的把這次的事辦成了。

    被別人調查的次數可不多，這次特高課來人調查，查的還是副大隊長，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和議論。

    竹本現在負責情報，和他關係又不錯，武田浩不放心，決定來向竹本取經。

    但他們是整體獎勵，真分到每個人身上並沒有多少，袁易達這裏則不同，一萬大洋，能讓他們做很多的事情。

    竹本怔了怔，急急問道，調查爆炸案的可不僅僅是特高課，他們憲兵隊一樣再做調查。

    「石田組長？」

    「那他們的級別，樣貌特徵呢？」

    回到辦公室，武田並沒有安心。

    石田繼續問：「你是怎麼知道虹口倉庫有這批重炮的？」

    三井對石田的工作效率很滿意，短短一天時間便查出了兩個重要疑點。

    石田小山直勾勾的盯着武田浩。

    「爆炸案，你怎麼會和爆炸案扯上關係？」

    「記得，怎麼，這件事和石原商行有關？」三井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去過爆炸現場了？」

    這個任務現在就在他的身上。

    「我問的是你怎麼知道，而不是問別人。」

    這是份通知電文，委員長重點表揚了軍事情報處，這次炸掉日本在上海的虹口倉庫，振奮國人。

    「軍事情報處在上海有一個分站，另外還有個戰情組，戰情組的組長是楚凌雲，此人非常厲害，前年才加入軍事情報處，沒幾個月便從武漢調到了南京總部。」

    若沒有這些條件，恐怕他早就被嚇的渾身發抖。

    「這次的事，肯定是中國人幹的。」

    左右不過一萬兩千大洋，這點錢，最多能買點炮彈，還買不了多少。

    「我調查過，黨務調查處上海區目前日子過的並不如意，他們自己生活都是問題，沒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來。」

    楚凌雲是和他同級，但真正遇到合作的時候，必然是以上海站為主，上海站是固定的，戰情組則是臨時的。

    「我知道，乾的漂亮，我們走。」

    武田浩是憲兵司令部的軍官，他問重炮做什麼？

    他有很大的疑點，三井仔細思考着，他知道武田浩，星野的好朋友，上次就是武田浩去幫星野尋求石原亨的幫助。

    岩井對他的工作態度和成效非常滿意，短短倆月便查出這麼多情報，很是難得。

    「你分析的沒錯，可為什麼不能是黨務調查處？」

    「重炮是給新的重炮聯隊使用，他們派了一個中隊的人來看守，我去查過，整個中隊的人全部死了，但有幾人是死在了外面。」

    王躍民不相信是黨務調查處，不是他看不起黨務調查處這些人，他們沒這個能耐，辦出這麼漂亮的事來。

    「好吧，您繼續問。」

    老頭子對處座承諾，近期會對情報部門進行更改，軍事情報處將要升級，他這個處長，終於要晉升為局長。

    不過問倉庫的事，讓武田浩明白，對方是在調查倉庫爆炸案。

    見到石田，武田浩有些驚訝。

    在倉庫內，潘右博竟然帶着已經拉過引線的騾車向最裏面去沖。

    他是見到袁易達真的來接自己，心裏高興，結果停車的時候傷腿不小心用了力，若不是袁易達及時伸手，恐怕他要摔倒在地上。

    武田浩暫時不能抓，但對他的監視很有必要。

    通過詢問，袁易達總算知道潘右博經歷了什麼。

    「紅黨沒這個實力，他們非常的窮，虹口倉庫防備那麼嚴，不投入大量的金錢和人力，做不到這點。」

    之所以他來付這個錢，沒讓重慶的人來給，袁易達是害怕錢經過幾手後，到他們手上會縮水一大半。

    袁易達帶來了兩千大洋，這筆錢回頭他會找軍事情報處報銷。

    石田搖頭，三井則稍稍鬆了口氣，他和石原亨的關係現在可是很近，又親自在好幾個碼頭幫着石原商行打了招呼。

    周邊四座倉庫被點燃，其中一座是軍火庫，發生了二次爆炸。

    潘右博突然問道，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個抓了自己家人，威脅了自己的人叫什麼。

    岩井龍一讚許點頭，袁易達的表現出乎了他的意料，還沒開始查案，便鎖定了嫌疑人。

    在王躍民的心裏，黨務調查處不過一幫擅長內鬥的狗，叫幾聲咬咬人還可以，真讓他們做大事，不行。

    就算是總部派人過來執行這個任務，也需要上海站或者戰情組的合作，他們單獨做不成。

    中村真義命令將他押下去，四名日本兵用車將他帶走，離開了最危險的地方，爆炸時他所在的位置其實危險性也很高，四個日本兵死了三個便是證明。

    虧他提前做好佈置，為袁易達做了掩護。

    「你分析的很對，來之前我還擔心你無法查出真相，沒想到還沒開始，你就推斷出了這麼多，很好，非常好。」

    岩井龍一不自然的點了下頭，紅黨確實窮，以前窮，現在還是窮，他們做不出這樣的大事。

    時間太短，中村中隊的人又不屬於倉庫，他們是臨時派過來看守重炮，活動範圍也只在重炮倉庫周邊。

    這個人或者組織，直屬處座管轄，級別很高。

    主要是因為松井利樹年紀比較大，更容易冒充。

    石田小山首先問，武田浩有點迷糊，還是回道：「沒錯，那次我是奉松本將軍的命令，前去索要我們訂購的貨物。」

    中國的情報部門不止他們這些，但真正專業，並且能做出這樣事情的，只有他們三方。

    胡亂去問保密的事，在他們這一行可是大忌。

    找個沒人的地方，讓潘右博換了身乾淨衣服，由彭老師帶着他先去和家人團聚。

    「岩井先生，剛才虹口倉庫發生了大爆炸，我正在外面，馬上過去查看情況。」

    既然處座沒有公開，那肯定是保密的事。

    袁易達明白，那時候的潘右博已抱有必死之心。

    他是新人，上次因為星野的事，他已不被大家喜歡，若是背叛文社，恐怕很快就要孤立排擠，甚至會將他踢出文社。

    「聽誰議論？」

    「跟我來。」

    所以竹本非常清楚，這個案子如今有多大，多少人盯着。

    誰知道日本兵抓他，反而是救了他。

    三井精神一震，這個松井利樹有問題，看守重炮的就是他們，倉庫的防衛又特別的嚴，可如果有人在內部進行破壞，那就會容易很多。

    立下了這樣的大功，軍事情報處肯定會給他錢。

    總課長要求他限期破案，必須找出製造爆炸的中國特工。

    在這種情況下，他方能不顧生死。

    「倉庫的守軍說，他們曾經救下一名叫松井利樹的上等兵，但此人在醫院殺死了看守他的人，並且逃跑，倉庫的人現在也在找他，他是看守重炮倉庫中唯一的倖存者。」

    「我是在倉庫知道的，聽到別人議論說起，所以引起了好奇心。」

    王躍民吩咐道，不是他，不是楚凌雲，也不是總部，說明在上海還有他們的人。

    他會幫着潘右博將女兒一家同樣送到重慶，否則一旦潘右博的身份被日本人查出，這兩架人必然要遭受日本人的迫害。

    岩井龍一立刻站起身，拉着袁易達在旁邊坐下。

    竹本快速問道，被炸的就是那批重炮，中國特工的目標也是它們，這次死了那麼多人，損失那麼大，上下正在全力查找原因，武田浩竟然在之前的幾天裏面，特意打聽過那批重炮。

    他還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根本不知道這樣行為會帶給他什麼樣的後果。

    「沒錯，島倉君說過之後，我便留意，正好去了倉庫，便想去看看。」

    武田浩還沒意識到問題嚴重，竹本則是眼睛瞪大：「你對特高課的人說了，是島倉君告訴你重炮在那的？」

    上章章節名寫錯了，這章才是真正的五百四十一章，保底二合一，八千字大章，今晚還有更新。感謝第一近衛坦克旅再次500起點幣打賞，感謝書友20190818044805475的100起點幣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