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在全國各地的情報人員安排、活動情況,老家情報人員的培訓,對內反特務的偵查,對外迷惑敵人的計劃和行動等等,全是柯公的工作。
到底什麼重要的事,竟然讓他不惜耽誤那麼多重要工作,也要親自出去一趟?
小王帶着疑惑去執行命令,柯公則繼續翻看着面前的電文。
可惜啊,線索有限,他非常想知道邱小姐究竟是怎麼做到,自身毫髮無傷,讓敵人內訌,並且救出了自己的同志的。
需要多麼高的智慧,才能把行動做的這麼好?
黨務調查處,蔣琬急的頭髮掉了一半。本就不多的頭髮,完全變成了地中海。
徐老鬼讓他抓譚文博和八名紅黨,可他手上沒有一點線索,連人都不知道在哪,怎麼去抓?
「科長,還審嗎?」
手下一名組長小心的問道,蔣琬正在審訊逃跑被駐軍抓回來的犯人,監獄的獄卒死光了,但這些犯人沒死。
他想知道當時具體發生了事,這些犯人成了最後的突破口。
「不審了。」
蔣琬搖頭道,連審了五個,說法出奇的一致,他們被關在牢房內,外面的事並不清楚。按照他們所說,晚飯後沒多久先是聽到了一聲槍響,之後便是連續的槍聲,隨後有了機槍的聲音。
監獄的機槍架在了高處,如果是監獄的人使用機槍,譚文博他們應該損失很大。
但根據現場的屍體情況來看,譚文博手下只有三人死亡。
付出三人的代價便殺死了監獄的這麼多人,譚文博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厲害?
機槍肯定被譚文博搶了,犯人的口供和不少獄卒死於機***可以證明,可譚文博為什麼沒有離開,反而衝到最裏面救出那八名紅黨?
審問的犯人看到他們帶着八名紅黨上車,其他人並沒帶,譚文博確實有意救走他們。
之前為了推卸責任,蔣琬誣陷譚文博是隱藏的紅黨臥底,現在他自己也懷疑了譚文博的身份。
可就算譚文博是臥底,他又怎麼知道那八名紅黨的存在,並且轉進了五華監獄?
他暴亂的時機,掐的實在太准了。
五華監獄屬於情報科管轄,蔣琬非常清楚那裏的情況,譚文博無法和外界聯繫,他不可能知道八名紅黨的事。
甚至轉運到五華監獄,也是被逼無奈,臨
時的主意。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叫李成白的記者。
蔣琬憤怒的想着,之前趙在禮想殺李成白的時候他並沒怎麼在意,現在他比趙在禮更恨李成白,這次事後,此人必須除掉。
李成白的報道,是有人匿名轉告。
用的是報紙剪字的方式,這種匿名信別說他們沒有原件,哪怕有也不可能查的出來。「不對。」
蔣琬突然坐直了身子,之前被一系列的事攪亂了思維,現在重新梳理整件事的時候,他猛然發現,這封匿名信的目的,並不僅僅為了揭發他們。
這份信真正要做的是製造輿論壓力,逼迫他們轉移紅黨。
蔣琬呆住了,如果真如他猜測的那樣,他們黨務調查處內部必然隱藏着一名非常可怕的紅黨。
蔣琬畢竟是情報科的科長,沒有兩把刷子做不到這個位置。
如果真如他猜測的一樣,那這名紅黨不僅隱藏的很深,而且極為可怕,這次所有人被他耍的團團轉。
「來人。」
蔣琬突然喊道,手下組長立刻跑了過來。
「馬上去查,這些天處里誰去過五華監獄,紅黨轉運前後都要查。」
手下離開後,蔣琬就坐在審訊室內
繼續推敲他的猜測。
根據犯人的口供,譚文博一開始並沒有釋放他們,而是衝到了監獄最裏面,殺死了富全等人,放出八名紅黨後把所有監獄的門打開,製造混亂。
不管譚文博是不是紅黨,肯定有人告訴了他紅黨轉運這件事,這個人就是內女干。
查出他,便能排除掉這個最大的隱患。
找出內女干,哪怕抓不回譚文博和八名紅黨,這次徐老鬼也不會過重的處罰他。
紅黨跑就跑了,他們手中還有不少。內女幹才是徐老鬼的心腹大患。
沒多久,手下組長便跑了回來。
「科長,查到了,之前五華監獄要了一批補給,但因為西安的事耽誤,直到前幾天,也就是轉運八名紅黨的前一天,這批物資才被送了過去,送物資的人是總務科原料組組長何亞東。」
何亞東?
蔣琬眼睛眯了眯,西安的事鬧的很大,五華監獄要的物資是在之前,也就是說,他們是在八名紅黨到南京之前便提出了物資申請。
而在這之前,沒有人去過五華監獄。
何亞東有重大嫌疑,他和他的手下,是唯一在這段時間內有可能接觸譚文博的人。
「馬上查清楚,這次運送補給去了多少
人,要一個不漏,我馬上去向處座匯報。」蔣琬起身,匆匆來到徐老鬼辦公室。
何亞東是總務科的組長,他想抓何亞東必須得到徐老鬼的許可,不過他很清楚,只要說出自己的懷疑,徐老鬼不會有任何的阻攔。徐老鬼最恨的就是內女干,上次想要殺了譚文博全組,便能看出他對內女干有多麼的痛恨。
這次的事又是因為譚文博而起,徐老鬼只要懷疑處里還有內女干,必然會給他最大的權利讓他來調查。
站在辦公桌前,蔣琬說出了自己的所有猜測。
徐老鬼沒有說話,靜靜的思考。
蔣琬說的有道理,種種證據表明,譚文博的確是有意救走八名紅黨,既然是有意,那事先必然知情。
「任何有嫌疑的人不要放過,抓人。」
果然,徐老鬼點頭了,蔣琬一喜,低頭退出了辦公室。
有了徐老鬼的同意,接下來他就可以抓人進行審訊,相信很快便能找出這名內女干。
任何事只要做了,不可能沒有一絲痕跡。「鮑組長,今天晚上聚雅樓,不見不散。」何亞東笑呵呵掛斷電話,心情愉悅。
受驚嚇之後,他這兩天打麻將贏了不少,果然和鮑勝群說的一樣,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鮑勝群以前是副科長,現在雖降為組長,可他和徐老鬼關係不一般,趁着這個機會和鮑勝群多加深點感情,以後真遇到點什麼事,也能讓他幫着自己在徐老鬼面前說說好話。
一頓飯而已,算不了什麼。「砰。」
門突然被撞開,何亞東瞬間起身,剛拉開抽屜,衝進來的人便把他按在了桌子上。
蔣琬從外面走來,手下則對何亞東進行搜身。
「蔣科長,您這是做什麼?」
何亞東有些慌,被情報科找上門可沒任何好處,更何況對方這麼大的陣勢。
蔣琬沒有說話,走過去,看了看被他打開的抽屜。
抽屜里有幾本書,不過書下面卻藏着把手槍,蔣琬把手槍拿出來看了下,裏面有着滿滿的子彈。
「帶走。」
蔣琬冷哼了聲,總務科不是情報科和行動科,平時並不配槍,何亞東的抽屜中卻藏着把手槍,並且剛剛想要拿槍,他絕對有問題。
「蔣科長,為什麼抓我,我犯什麼事了。」
何亞東不停大喊,蔣琬沒理
他,讓人堵住他的嘴,幾個人拉着蔣琬到了刑訊科。
被抓走的不止何亞東,還有原料組的幾名組員和兩名卡車司機。
何亞東被關在牢房,蔣琬沒有第一個審他。
總務科運送補給,是各組輪流去送,蔣琬已經查到,這次往五華監獄送東西,原本應該別的組去。
何亞東是下個月輪值,是他說下月有事,主動進行的調換。
這種調換的事只有組長有權利,何亞東的嫌疑最大。
「監獄那邊接收東西的是譚組長和他的手下.」
剛開始審訊,蔣琬便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精神猛的一震。
竟然是譚文博來搬的物資,難道監獄裏不知道上面的命令?不允許譚文博他們和外界有任何的接觸。
可惡的高勝,如果他沒死,自己要再槍斃他一次。
「何亞東和譚文博有沒有說過話?」
蔣琬立刻問道,被審訊的組員遲疑下,隨即點頭:「有,我們組長和譚組長一起抽了根煙,說過幾句話。」
有過交流,蔣琬更加興奮。「他們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正在登記卸下來的東西,咱們送過去的東西要進行核對,人家才會簽字,為了避免出現麻煩,每次我們卸車的時候我們都會一起再數一遍。」
他的意思蔣琬明白,這種物資交接,最怕的就是扯皮。
你說送了,他說沒收到,不知道能扯到什麼。
「其他人呢,有沒有誰聽到?」蔣琬再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
「讓他簽字畫押,帶下一個進來。」
蔣琬問的不多,他之前懷疑的便是何亞東,這種事一般的人做不到,必須有一定的身份。
何亞東很符合,他是組長,級別不低。
而且他在總務科,平時和各科室打交道不少,若是有心,想探查到有用的情報不難。
還有一點,何亞東喜歡串門,不僅總務科,其他科室都去過。
之前他就找了鮑勝群,有點事他喜歡找別人去訴說,總務科被他串了個遍,除了情報科和行動科,其他各科也是一樣。
各種疑點全部匯集在他一個人的身上,蔣琬相信,自己這次的猜測絕對不會有錯。
接下來的審問,答案全部相同。
只有何亞東和譚文博說過話,時間不長,就一根煙的功夫,但足夠他把情報提供給譚文博。
審訊卡車司機的時候,蔣琬又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何亞東有個老鄉在汽車組,而且是押運車
的司機。
他們晚上轉運紅黨的時候動用了押運車,雖然沒讓何亞東的老鄉參與,但他那個老鄉對押運車非常熟悉,肯定知道押運車被使用過。
根據油量,很容易便能夠猜到去過哪裏。
「去,把汽車組的押運車司機帶來。」
蔣琬立刻下令,在帶人來之前,他終於提審了何亞東。
現在蔣琬找到了足夠的證據鏈,哪怕何亞東不開口,他一樣可以認定何亞東就是內女干。
太多的巧合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何亞東,沒想到你隱藏的這麼深。」
何亞東被吊了起來,蔣琬冷冰冰的問道,此時的他心中已經完全認定,何亞東就是紅黨內女干。
至於譚文博,他之前是抓過紅黨,但最近的行動卻是連連失敗,很可能是最近才被策反,而且策反譚文博的就是何亞東。
蔣琬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
「蔣科長,我什麼都沒做過,您不要
冤枉我。」
何亞東大吃一驚,被情報科的人抓來他就感覺不妙,可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抓他,加上抓的匆忙,他沒有疏通關係的機會。
「冤枉你?」
蔣琬笑了,這名內女干終於被他揪了出來,找出內女干,功過相抵,眼前的危機至少能夠解
除。
「我問你,石海陽誰殺的?你,還是譚文博?」
蔣琬問道,石海陽剛加入情報科一天便被殺,而且他的上線還因為火災跑了。
如果譚文博是紅黨同夥,這一切不足為奇,譚文博是組長,去過監視點,想製造點隱患太容易了。
至於石海陽的住處,對他們來說更是毫無秘密可言,無論是譚文博或者何亞東,都有機會去殺了石海陽。
恐怕譚文博自己也沒想到,這次的事鬧那麼大,最終牽連到了他。
何亞東一直在尋找機會救出譚文博,轉運八名紅黨給了他最佳時機,既能讓譚文博獲得自由,順便又能救出紅黨。
一舉雙得,所以何亞東藉助送補給的機會,冒險和譚文博接頭。
「蔣科長,話不能亂講,我不知道什麼石海陽,我更沒有殺過他,我和譚文博沒關係,就送補給的時候見到了他,給了他一根煙,隨便聊了幾句。」
何亞東大驚,蔣琬怎麼突然提起之前內女干被殺的事情。
這可不是小事,任何人沾上這件事幾乎是十死無生,看看嚴鶴就知道了,沒有證據,找不到內女干,一個小隊的人說殺便全都殺了。
他是組長沒錯,譚文博更是情報科的組
長,不一樣被處理了。
「隨便?」
蔣琬笑了,手下跑來匯報,何亞東在汽車組的那名老鄉已被抓了過來。
「堵住他的嘴,先審司機。」
蔣琬命令道,何亞東見到自己老鄉也被抓了,心裏更是一沉,蔣琬懷疑他是內女干,所以和他有關的人全部抓來審問。
可他不是,他和內女干毫無關係。
何亞東心中急的冒火,可惜嘴被堵住,說不出任何的話。
何亞東的同鄉更是莫名其妙,好好的上着班便被情報科的人抓來了。
一陣皮鞭,打的押運車司機鬼哭狼嚎。接下來無論蔣琬問什麼,他都按照蔣琬想要的答案回答。
不這樣說,肯定要挨鞭子。
何亞東在旁邊聽的心驚肉跳,蔣琬是要屈打成招,可他無法開口,無論他怎麼喊,發出的都是嗚嗚的聲音。
「何亞東,你還有什麼話說?」
等司機簽字畫押,蔣琬讓人鬆開何亞東被堵住的嘴,得意的問道。
「冤枉,我是冤枉的,蔣科長,您不能不講理,我真不是紅黨。」
何亞東沙啞的聲音喊道,蔣琬卻是冷哼一
聲:「我問過你是紅黨了嗎?不打自招。」
見何亞東還在狡辯,蔣琬失去耐心,讓人用刑。
這些紅黨非常狡猾,而且很能扛,他倒要看看何亞東能撐多久。
刑訊室內,傳來了何亞東悽慘的嚎叫。總務科,何亞東被帶走後,各種議論不斷。
沒人知道情報科的人為什麼會抓他,而且還是情報科長蔣琬親自過來。
鮑勝群很快收到了這個消息。
他坐在辦公室內,仔細回憶自己的行動。
何亞東不知道是他偷偷塞了小冊子,譚文博的人全部逃了出去,沒有活口。
這樣蔣琬就不可能知道譚文博暴亂的內幕。
其實最終的結果鮑勝群也有點吃驚,譚文博真夠狠,自己提醒他之後,竟然
這麼快就發動了暴亂。
更是把監獄內所有的人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他做這件事的目的,純粹是不讓徐老鬼好過,至於紅黨,能趁亂逃出,或者死於混亂之中最好,哪怕沒有跑出去,對他也沒什麼影響。
反正譚文博只要一動,徐老鬼就肯定難受。
事情的結果卻超出了他的預料,譚文博不僅跑了,還把紅黨全部放了,以至於蔣琬如此被動,大動干戈的進行調查。
蔣琬抓何亞東的原因,鮑勝群能夠猜到。
這些天只有何亞東去過五華監獄,譚文博一暴亂,他身上便有了嫌疑。
這次幸好是何亞東去送,若是輪到他,他便會放棄這個行動,以免自己被懷疑。
何亞東招了,蔣琬帶着他簽字畫押的口供,興沖衝去見徐老鬼。
不招不行,何亞東承受不住酷刑的折磨,不招就是死,招了或許能落個痛快。
「何亞東就是那名內女干?」
徐老鬼看完口供後問道,蔣琬重重點頭:沒錯,處座,何亞東承認了,不過他說他的上線是譚文博,是譚文博策反了他,石海陽就是譚文博殺的。」
蔣琬讓何亞東供出他的上線,何亞東哪有上線能夠交代。
被打的實在受不了,他只能說譚文博是他的上線,算是給了蔣琬交代。
「譚文博,隱藏的夠深。」
徐老鬼恨恨說道,他突然想起,當初石海陽被殺後,譚文博還抹黑總務科,說總務科也能知道石海陽的住處。
他那是賊喊捉賊,故意不讓他們去查總務科,來保護何亞東這個下線。
還有林培倫,說不定林培倫就是被譚文博拉下的水,所以林培倫之前對譚文博百般維護,可惜那會沒能看透他們的嘴臉。
着實可惡。
「處座,找到了內女干,以後我們不用再擔心了。」
蔣琬小聲說道,徐老鬼緩緩點頭:「這次你做的不錯,不過紅黨和譚文博都要找出來,特別是譚文博,抓不到人也要讓我見到屍體。」
徐老鬼確實憎恨內女干,對譚文博下了格殺令。
「是,處座放心,我一定儘快找到他。」蔣琬退出辦公室,偷偷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他不笨,相反,他很聰明,不然想不到匿名信是為了轉運紅黨設置的伏筆。
在審訊何亞東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了不對。
何亞東不像紅黨,更符合屈打成招的特徵。
但蔣琬已無退路,他需要給徐老鬼一個交代,何亞東必須是紅黨,更何況蔣琬對何亞東的懷疑並沒有解除,太多的巧合了。
「組長,這裏真不錯,距離縣城很遠,山上易守難攻,不管誰來,沒有一個團和大炮不可能攻下我們,山下有條要道,過往的商客很
多,守着這條財路,我們絕對不愁吃喝。
」山上,譚文博意氣風發的看向山下。
跑出來沒多久,他便帶人棄車而逃,開車是快,但太顯眼,很容易被查到。
這幾天奔跑,他們終於找到了個合適的落腳地。
「說的很對,以後派兄弟在道上收保護費,不用太多,根據商隊的大小來收,咱們要的錢不多,他們為了減少麻煩,會乖乖交上來,這比攔路打劫要強。」
譚文博忍不住點頭,這裏本有一夥土匪,五十多人的規模。
原來的土匪只有十幾桿槍,土炮兩門,哪是他們的對手,機槍一掃,對方便亂了陣腳,沒多久便被他們打了下來。
土匪窩的首領被譚文博殺了,剩下的土匪進行收編。
加上他手下的人,如今有了
七十多人的規模,人數不多,但也不少。
讓譚文博意外的是,這伙土匪的老大油水倒有不少,被他翻出來了數十根金條。
只會斂財,不懂發展的土匪,註定做不大。
這筆錢譚文博沒打算留,他要去買槍,並且把原有的土匪訓練出來,另外還還特意派了兩名手下進入縣城潛伏,探查情報。
他們是特工出身,探查情報有着先天優勢。
重要是探查縣城的武裝力量以及他們的動向,如果縣城有強攻他們的打算,可以提前做好準備,保護好自己。
遺憾的是他們沒有電台,等以後有機會一定把電台搞到手,這樣以後無論有任何事,他都能提前知道,從而做出應對。
「是,組長。」
「不要再叫我組長了,黨務調查處的事屬於過去,以後誰也不准再提,我們的兄弟全部要改名,以後你們叫我石老大。」
譚文博淡淡說道,他明白,徐老鬼不會放過自己。
如果讓徐老鬼知道他們在這,會想盡辦法來除掉他們,暴露真實姓名屬於愚蠢的行為。
「是,老大。」
手下咧嘴笑道,當土匪遠比失去自由,被關押着強。
如今他們全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不說頓頓酒肉,但吃的和之前有着天壤之別。
既然回不去了,那更要保護好自己,不斷的發展壯大,他們還有希望揚眉吐氣,甚至有找徐老鬼報仇的機會。
老吳住處,楊主任正坐在他的面前。
「老吳,這次邱小姐主動和你見面,對我們來說是極大的進步,說明他並不反感和組織直接聯繫。你擺攤的想法很不錯,如果下次邱小姐再出現,你一定要問清楚他,為什麼不願
意和組織聯繫。」
楊主任快速說道,這是梁書記交給他的任務。
「我明白,這次情報太急了,我沒來得及問。」
老吳嚴肅點頭,能再次見到邱小姐本人,老吳非常的高興,有過這次接觸,他相信還會有下次。
不用楊主任吩咐,下次他也要問出這個問題。
「老家對邱小姐這次的行動給予極高的讚賞,可惜我們無法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楊主任惋惜道,老家的確給他們提出了表揚,這次營救八位同志的行動做的太漂亮了。
據說柯公都感到了驚艷,給予了邱小姐極大的肯定。
很可惜,至今他們沒有確定邱小姐的真正身份,也沒辦法把邱小姐接回組織。
「等下次見到他,我一定對他說。」
老吳很樂觀,他是唯一見過邱小姐的人,而且邱小姐只和他聯絡。
這讓他有種莫名的自豪感。
邱小姐很重要,這點他們之前便知道,但誰也沒有想到,邱小姐竟然如此厲害,在敵人的心窩裏輕鬆的救出了自己同志。
簡直不敢想像。
「好,下次一定要問清楚,我先回去了。」
楊主任起身,如今老吳的安危非常重要,他是唯一和邱小姐聯絡的渠道。
梁書記命令他,沒有萬分緊要的事,兩人不要聯繫。
若不是小蘇和林石搭上了線,負責磺胺的銷售,恐怕小蘇也會被調離南京,來保護老吳。
至於老吳的住處,更不能換。
梁書記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老吳一旦更換住處,就等於斷掉了他們和邱小姐的聯繫。
軍事情報處,張阿成正在匯報。
通過俞亮,他們找到了劉原偉和同文書院的另外兩人,四人分成了兩組,住在相隔不遠的兩處旅館。
俞亮和劉原偉在一起,俞亮的任務是帶着劉原偉在南京尋找那名叛徒的下落,另外兩人則是等待,找到人後他們會去行動,制裁叛徒。
「俞亮和劉原偉的房間已經安裝了竊聽器,通過他們的對話,確定他們的任務就是找人,不過目前還沒找到,甚至他們沒有一點的線索,只是盲目尋找一些日本人可能會去的地方。」
張阿成匯報道,俞亮和劉原偉不是專業特工,在他們房間安裝了竊聽器,他們絲毫未知。
如今他們的一舉一動,全在軍事情報處的掌控之內。
「那個日本人的情況調查出來了嗎?」楚凌雲問道,張阿成馬上點頭:「調查出來了,古村秋出身在日本名古屋,他的父親是一個漁民,後來去做了水手,在遠洋貨輪上工作,八年前古村秋父親的船出了事,再也沒有回來。」
「古村秋幼年喪母,家庭條件很不好,若不是打魚的收入不足以支撐他的學業,他的父親也不會上船工作,因此喪命。」
「後來古村秋考入同文書院,並在同文書院畢業,但在學校的時候,他對同文書院忠於帝國,忠於天皇的理念便不感冒,多次說過抨擊時政的話,若不是他的表叔在同文書院內任職,恐怕無法畢業。」
「畢業後,古村秋在法租界一家洋行工作,後來因為偷看紅黨書籍,被同文書院的人發現而叛逃,據說是來到了南京。」
張阿成調查的很詳細,一部分情況是他從俞亮那裏旁敲側擊得到的,另一部分則是他自己的調查。
這段時間張阿成一直在學習日語,以後想要打進同文書院內部,不會日語可不行。
「儘量調查詳細點,俞亮和劉原偉不要動,如果他們找到了古村秋,立刻向我報告。」
楚凌雲點頭道,古村秋是預備紅黨,而且是日本人,他的作用很大。
古村秋不能出事,如今同文書院到了南京的人全部在他們控制之內,想保護古村秋非常
的容易。
破壞他們的行動,或者在他們行動之前抓人都可行。
俞亮還有作用,不能抓。
劉原偉是日本人,卻偽裝成中國人,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是,我馬上再去調查。」
張阿成領命退出,最近整個行動科都沒什麼案子,他運氣好,之前盯上的俞亮主動送上了門,給了他機會。
別說行動科,情報科現在也沒有日諜的調查對象,只能把精力放在軍警方面,這段時間駐軍和警察局,被他們折騰的夠嗆。
想要晉升必須立功,日本人的功勞最大,可現在沒了日本人,他們只能在其他方面下功夫。
張阿成離開後,楚凌雲則翻閱古村秋的資料。
可惜沒有照片,若是有照片的話,讓王勝他們去找人,估計很快就能把他找出來。
「喜歡紅黨的日本人。」
楚凌雲眼睛眯了眯,古村秋想要加入紅黨,來到南京後,他最可能去的地方是哪裏?
如果同文書院的調查為真,古村秋並沒有接觸過紅黨,純粹是自己看書接受了紅的那個的理念。
他對紅黨的了解,僅局限於理論,楚凌雲
大概猜到,古村秋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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