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雖然也是大家族,但卻只是外表光鮮,內里早已敗落,要不是背靠着秦家,可能現在連件像樣的衣服,安然也是拿不出來的。
再說了,以前從溫寧那裏拿走的東西,很多她都拿去賣了,現在上哪去找?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安然眸中一冷,馬上哭了出來,「妹妹,你這不是難為我嗎?送我的東西,哪裏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我以為我們是姐妹,感情很好,沒想到」
溫寧沒說話,只冷冷的看着安然,心裏對她的厭惡更加濃厚。
沒過一會兒,秦氏夫婦進來了。
安心看到安然站在溫寧床前哭,不由得皺眉道:「怎麼了?」
不等溫寧開口,安然便道:「小姨,妹妹讓我把她以前送我的首飾都還回去,我,我哪還記得她送了哪些,有些我都送人了」
「妹妹這是在怪我,怪我昨天晚上沒有跟緊她,讓她一個人去了樓上,讓人給害了」
「可是妹妹,我也有自己的應酬」
安心臉色不太好看,看着溫寧,「寧寧,是這麼回事嗎?」
溫寧坐起來,冷眼看着安然,越看越覺得煩人。
「表姐,你這戲演得過頭了,首先,這些年你從我這裏拿走的東西,是你不問自取,打着借的名號來拿的,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送你!」
「第二,昨天,你拿走的,是我訂婚要用的珠寶,我自己都沒有戴過,你就拿走了,你和我打過招呼嗎?還是說,秦家的東西,你可以隨意拿取?」
她語氣中帶上一分冷意:「什麼時候秦家和安家成一家了?」
安心一聽,也不高興了:「安然,你把粉色鑽石首飾拿走了?」
安然哭道:「昨天參加晚宴,我沒有合適的首飾,就想找妹妹借,但妹妹不在,我就自己去取了,以前,不都是這樣的嗎?」
安心深吸了一口氣。
這些年,的確是安然一直陪在她身邊,給了她一些慰藉,安然性格也的確是驕傲了一些,不比溫寧柔順,但總體來說,還是懂事的。
所以,只要不是很過分的事,安心都沒有責備過她。
這次,安然竟然沒打招呼就把溫寧的結婚首飾拿走了,這,有些過分了。
「安然,那是拍來給寧寧訂婚用的,你不是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然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心:「小姨,你也怪我?」
安心冷着臉:「你當時是知道這是給你妹妹訂婚用的,卻還是招呼不打就拿走了,你自己說,你做得對嗎?」
安然哭起來,「小姨,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比較急,所以,也沒有考慮這些,但妹妹讓我把以前的都還回去,會不會太過份了?」
安心道:「如果是寧寧送你的,那就是你的,如果你是借的,寧寧她想要拿回自己的東西,沒有錯!」
「你把這幾年借走的,都整理出來吧。」
安然強忍着心中的憤恨,哭道:「好,我去整理出來,對不起,小姨,我知道錯了。」
安心嘆了口氣,低聲道:「安然,這些年,你要什麼我沒有滿足你?我只有寧寧一個女兒,她又被人帶走了二十年,現在回來了,我想要補償她,有時候難免忽視了你一點,但寧寧有的,你大部分都有,為什麼還要這樣?」
「你好歹是安家大小姐,安家再不好,也是名門望族,好東西還能少了你的?為什麼」
她沒有再說下去,上前拉了拉溫寧的手,輕聲道:「好了,寧寧,就是一套首飾,別不開心了,媽媽再給你拍一套更好的。」
溫寧看了一眼安然,看到了她眼中明顯的憤恨,心中一陣陣的發涼。
她想起了白眼狼這個字眼。
「媽媽,給我準備一個大一點的保險柜吧,把貴重一點的東西都放進去,我自己管理,也不用交給傭人打點了,這樣就不會出現這種誤會了。」
安心點頭:「好,自己的東西,是應該自己保管。」
安然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好你個秦安寧!
這膽顯是在防着她!
不過沒關係,不過就是一些首飾而已,她還不至於賠不起,等她正式成秦氏的副總後,要撈多少好處沒有?
就秦安寧那個什麼也不懂的白痴,只有被玩死的份!
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被溫寧看得一清二楚。
跟着秦夜寒學了三年,溫寧也學到不少。
不想管理,和不懂管理,是兩回事。
她雖然不喜歡管理公司,但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家族產業落到別人手中。
想到這裏,她看向秦夜寒:「爸爸,我想公開自己的身份了,正式接手秦氏產業,走到前面來。」
安然一聽,頓時白了臉,忙道:「妹妹,你身體不好,還是慢慢的把身體養好再說,公司的事,還有我們。」
溫寧沒有理她,而是看向秦夜寒:「爸爸,我不能一直呆在你的身後,早晚要自己獨當一面。」
秦夜寒沒想到女兒會突然說這些,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高興起來,「你說得對,無論你想做什麼,爸爸都會在背後支持你,你想接手秦氏的話,我馬上去安排,過幾天我們就安排新聞發佈會,向全世界公佈,我的女兒是新任的秦氏總裁。」
溫寧道:「謝謝爸爸。」
她看了安然一眼,只看她臉色蒼白,似乎有些端不住了。
溫寧心中冷笑。
「爸爸,我想自己選自己的助手,你們選的,我可能用着不太習慣。」
秦夜寒寵溺的道:「好,寧寧的事以後就自己安排,公司最近來了一批新人,有一些是從常青藤畢業的,還有幾個是在華爾街有過工作經驗的,非常優秀,你可以從中選幾個放在你公辦室里」
「姨父!」
安然強笑着打斷了秦夜寒的話:「之前不是說好,我來當寧寧的助手,當公司的副總嗎?」
秦夜寒道:「之前的確有這個想法,但寧寧現在想要找其他的助手,我作為父親,只能支持她,你可能就要暫時調出來,到其他部門。」
他思索了一下,道:「我手裏還有一個新公司,投資前景非常好,你可以過去做負責人,只要做好了,利潤相當可觀!」
「說實話,秦氏現在太大了,有點尾大不掉,裏面老油條也多,其實管理起來難度太大,寧寧是秦家繼承人,所以不得不去管理,而安然你不一樣,你在新興領域,或許有更大的發展。」
安然紅了眼圈,剛要開口說話,就看到陸晏辭進來了。
他看起來像是沒有睡好,臉上帶着疲態,但一點也不影響他身上強大的氣勢和英俊的外表。
看到安然在房裏,他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
也是這一眼,讓安然心裏一陣陣的惡寒。
那眼神,冰冷,陰沉,像淬了毒的利劍一般,直指人心。
安然自詡見過的男人千千萬,但有這樣可怕眼神的,只有陸晏辭一人。
她有些心慌,感覺到陸晏辭似乎知道了什麼。
但她又覺得不可能,她做得天衣無縫,該死的,全都死絕了。
死人,是不會泄露秘密的!
想到這裏,她理了理頭髮,柔聲的喚了一句「晏總好。」
陸晏辭沒再看她,徑直走到溫寧面前,把手中的小藥瓶遞給溫寧:「這是曲醫生剛才讓人送過來的,吃一粒試試。」
他聲音透着獨有的溫柔,帶着深深的寵溺。
就好像,這世上哪怕有萬種風情,但他獨獨只取溫寧這一種。
溫寧接過瓶子,打開聞了一下,只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像血腥,但又不是特別像。
看她疑惑,陸晏辭拿過瓶子,倒出來,自己吃了一顆。
「你看,沒問題,這瓶藥一共只有二十丸,曲醫生說材料極難得,她也只得了四十丸,分了我一半,吃了不一定以後還能得到。」
「但吃了這個,你身體一定會好起來,也許以後都不用再吃藥了。」
話剛落音,秦夜寒便黑了臉,冷聲道:「知道只有二十丸,你還吃了一顆,你安的是什麼心?」
陸晏辭沒說話,只是從櫃枱上拿了蜜餞過來,遞到溫寧唇邊,「這藥苦,你含着這個吃會好些。」
這一幕讓溫寧覺得異常熟悉,就好像以前他們在一起做過許多次一樣,她下意識的就含.住了蜜餞。
沒想到,蜜餞的味道竟然也讓她感覺到熟悉。
不等她去深思,陸晏辭倒了一顆藥丸遞到她唇邊,低聲道:「乖,吃了它。」
溫寧皺了皺眉,含.住了那顆藥丸。
入口的濃重苦味夾雜着血腥味讓她差點吐出來。
陸晏辭忙把準備好的熱水讓她喝了一口進去,這才把藥送下。
可喝得太急,溫寧猛烈的咳嗽起來。
陸晏辭看她小臉都咳得紅了,心疼的不停的給她拍背,又拿了紙巾一點點的擦她唇邊的水漬。
溫寧抓着他的手,一邊輕輕喘氣,一邊小聲的道:「好了,吃下去了,不過真的好苦,好難吃。」
陸晏辭輕拍着她的背,低聲道:「這藥千金難求,再難吃也要吃,寧寧乖,吃了有獎勵的。」
溫寧小聲道:「我都是大人了,吃個藥要什麼獎勵。」
說着,便拉了陸晏辭的衣袖,擦了擦唇角。
兩人的互動讓在場的其他人全部沉默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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