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高大,氣勢彪炳的楊戰壓了上去。
女子滿面慌張,接連後退。
與此同時,周圍出現了數道身影,直接沖了上來。
有人呵斥:「聖人之地,豈容放肆!」
「速速退開,不得傷害墨彩姑娘!」
「快點退開!」
幾道聲音從三面傳來,並伴隨着強大的血氣,還有驚人的真氣氣機。
一會兒工夫,起碼有十幾人,圍上來,有武夫有鍊氣士,實力皆是不凡。
將碧蓮她們圍在了中央。
不過楊戰站在這位穿着男裝的墨彩姑娘跟前,太近了,一時間這些護衛也不敢上前。
擔心墨彩姑娘遭受楊戰的暴擊。
來了不少護衛,但是還有不少腳步聲從稷下學宮各處迅速奔來。
此時,這些人中,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人,走上幾步。
盛氣凌人的看了碧蓮等人一眼,又看向將墨彩逼到牆角的楊戰。
「果然是粗野匹夫,在這聖人之地,也如此撒野放肆,但凡你們多讀點聖賢書,也不至於如此低劣!」
楊戰轉頭,看着這盛氣凌人的中年人。
楊戰問了一句:「大祭酒?」
中年人冷淡道:「不是!」
「聖人?」
「不是!」
楊戰直接開口:「掌嘴!」
中年人雙眼圓瞪:「豈有」
啪!
話沒說完,中年人中年人身上的護體真氣瞬間破裂。
下一刻!
中年人就側飛了出去,落在滾了幾下,抬起頭來,半邊臉已經被打歪了。
而他的雙眼,還詮釋着懵逼的意境。
而他剛才所站的位置,卻出現了一個身穿碎花裙子,眼睛清澈無比的女子,就是碧蓮。
碧蓮此刻,正甩了甩右手,一臉嫌棄:「噁心,油膩。」
說着,碧蓮居然彎腰,將自己的腳上的皮靴脫下一隻。
然後看了看鞋底板,頗為滿意的點頭:「不需要用手了。」
其他幾名護衛,這才回過神來,就想動手。
但是,紅眼的崔皇后,玄聖三境巔峰的靖安王,一人站一方。
幾名護衛,竟然一動不敢動了。
而此刻,楊戰已經一隻手,拉住墨彩的胳膊,露出笑容:「怕什麼,剛才那孤驕傲的勁呢,再說了,本將軍一般情況下不打女人!」
說着,楊戰就拉着墨彩的胳膊,轉身。
墨彩又羞又怒:「放開你那骯髒的手!」
楊戰皺眉:「一點不聽勸?」
「你還有你們神武軍那些粗鄙武夫,都髒,手上全是血,腳上全是泥,讓你們踏足稷下學宮,都是對我稷下學宮的侮辱,給我」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讓全場寂靜無聲了。
接着,楊戰才慢條斯理的看着,嘴角溢血的被打懵的墨彩。
「本將軍一般情況下的確不打女人除非忍不住!」
墨彩半邊臉,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
回過神來之後,墨彩更是激動了。
「你個骯髒粗鄙的混賬,你帶着你那群骯髒的人,給我滾出稷下學宮」
「啪!」
楊戰反手又是一巴掌,這一次更用力。
墨彩直接一頭栽在了地上,沒能爬起來。
再度被楊戰提溜起來的時候,一張臉,已經添了彩墨。
楊戰提溜着墨彩,轉過身來,看向那些護衛。
「這是誰家的娘們兒,讓她家的爺們兒出來,好好教導教導自家的女人,不然的話,就是老子代為管教了!」
正在坐鎮天下各流派大家討論天下大勢的稷下學宮大祭酒沈紀源,忽然聽到了稟報。
猛然起身走出了大殿。
走出去之後,立刻呵斥:「快去找大法衛前往學宮大門!」
「是,大祭酒!」
沈紀源身為稷下學宮之長,受天下人尊敬愛戴。
沒想到,竟然有人敢來稷下學宮撒野,還欺辱他的女兒!
沈紀源帶着一些人,快步而去。
與此同時,正在觀星台上的獨孤上天和程孟兩個老頭,坐在上面,雖然看不見學宮門口發生的事情。
不過,程孟卻忽然來了一句:「你這弟子,可是一點都不像你。」
獨孤上天笑道:「要是像老夫,那還有什麼前景。」
「你的弟子,怎麼走的是武道?」
「呃這小子就喜歡武道。」
「是嗎,我怎麼感覺到,他氣海不對勁?」
「這麼遠你都知道?」
「只要上了至聖山,在老夫面前就沒有秘密。」
獨孤上天看了程孟一眼:「是嗎,那你說說,那小子氣海是怎麼回事?」
這一瞬,程孟忽然笑了:「唉,話說滿了。」
獨孤上天瞥了程孟一眼:「年紀大了,臉皮也厚了,這都不用臉紅了。」
程孟沒說話。
獨孤上天又問了一句:「既然都知道,剛才那刺客,你怎麼沒發現,還被捅了兩刀?」
程孟依舊沒說話,不過面色平靜,絲毫沒有被打臉的尷尬。
過了片刻,程孟單手輕輕一划。
程孟跟前的一面銅鏡,忽然散發出微光,然後就呈現出了學宮大門內的場景。
一眼就看見,楊戰如同提溜小雞子一樣提溜着墨彩。
而墨彩的一張臉都腫脹起來,嘴角還有鮮血,看上去有些悽慘。
程孟看了一眼,面色頓時有些沉了:「老傢伙,規矩便是規矩,楊戰如此肆無忌憚,粗野無禮,擾我學宮,你覺得當如何處置?」
獨孤上天笑眯眯道:「小輩打鬧打鬧,交流交流感情嘛。」
程孟看了獨孤上天一眼:「在我學宮聖地造次,已經是大逆不道,還動手打人,更是粗鄙不堪,如此野蠻行徑,按照我學宮的規矩,便是殺無赦,如果不處置,天下人如何看待我稷下學宮?」
獨孤上天眼睛虛眯了起來:「殺無赦?」
程孟淡然道:「不過看在你的老臉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立刻滾出稷下學宮,永世不得踏足,你覺得如何?」
「他是你邀請來的。」
「沒錯,但是老夫可以隨時取消。」
獨孤上天看着程孟:「你也看不上我這弟子?」
「胸無溝壑,只知道橫行霸道,無法無天,也不知禮數,如何能夠成就大事!」
獨孤上天也神色淡然:「蠻國兵進大夏,稷下學宮的大家們,或者你這位聖人,怎麼沒有去讓蠻國大軍知禮數,懂規矩,用你們的聖人言讓他們退兵?」
「河東失守多年,你們稷下學宮的大家們,沒去用你的聖人言,讓他們歸還?」
面對獨孤上天的反問,程孟並未接話。
只是淡漠的說:「老傢伙,你這是要護短?」
獨孤上天露出笑容,雙手攤開:「老朽可沒覺得,這小子有什麼短,也沒什麼錯,何來護短一說?」
「老朽只是覺得,年輕人嘛,有衝勁,有血性,是好事,總好過一天到晚聖人言好,起碼不虛,如果聖人有言,卻不自行,那就是空言空談。」
「還不知錯?」
「何錯之有?」
兩人相互盯着,誰也沒說話,寂靜無比。
此刻!
鏡子中傳來了呵斥聲:「爾等放肆,竟敢在稷下學宮撒野,粗野匹夫,立刻放下墨彩!」
「好你個楊戰,你在別的地方囂張霸道就罷了,竟然敢在我學宮放肆,豈有此理,來人啊!」
此時,學宮門內的院落中,已經聚集了大量的稷下學宮法衛。
楊戰看向稷下學宮大祭酒沈紀源:「你是大祭酒,還是聖人?」
「我是稷下學宮大祭酒,沈紀源!」
沈紀源看見自己的女兒,已經成了豬頭,眼睛都有些紅了。
楊戰看着沈紀源的眼神,眉頭一挑:「這娘們兒是你家的?」
「楊戰,那是我女兒!」
楊戰恍然大悟:「怪不得,這麼目中無人,原來是大祭酒的女兒,那就合理了,畢竟大祭酒也是這般樣子,能教出什麼樣的子女?」
說着,楊戰提溜着被打的沒脾氣的墨彩,看着沈紀源那怒火衝天的樣子。
「既然你來了,來的正好!」
「快放了她!」
楊戰神色冷肅了起來:「你女兒對本將軍不敬無所謂,但是對我神武軍將士不敬,老子不慣着,你們聖人說,子不教父之過,那今日,你代你女兒,給老子萬千神武軍將士賠禮,道歉!」
沈紀源愣住了,半晌:「你剛才說什麼?」
「你,代你這女兒,向我神武軍賠禮,道歉!」
沈紀源終於聽明白了,隨即笑了,不過是氣笑的。
接着,沈紀源面色冰冷:「還從未有人敢如此對本座說話,果然是粗鄙武夫,無法無天,無禮無德,就是你們皇帝,都不敢如此跟我說話,更何況你?」
「我稷下學宮歷史悠久,傳承久遠,莫說你們大夏,就是曾經的大虞王朝,也根本無法與我稷下學宮比傳承,比歷史!」
「就爾等小兒,也敢如此口出狂言!」
楊戰看着沈紀源:「這麼說,你是拒絕了?」
沈紀源神色冷漠,看着楊戰:「既然你想讓本座說幾句,那本座就說幾句!」
「就你,你手底下的那些粗鄙兵卒,連給我稷下學宮打掃庭院的資格都沒有,我看一眼,都覺得有損聖人學問,污我眼!」
楊戰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這稷下學宮:「來之前,老子對這稷下學宮還有幾分敬意,畢竟是讀書人,總比其他人要明白多一些的大道理!」
「我以為稷下學宮此刻舉辦九鼎會,是為天下蒼生念,讓大夏儘早統一,老子才不遠數千里趕來!」
「沒想到也不過是一群自視清高,虛偽至極的玩意兒在這裏指點江山!」
說完,楊戰直接將墨彩丟在了地上,看着沈紀源:「現在,老子很失望,看樣子,不論什麼地方,存在的時間久了,總會腐朽,總會自以為是,總會以為高人一等!」
說着,楊戰走向沈紀源。
「你們這些老學究,在這裏固步自封,不體民間疾苦,不曉天下為公,更不知何為國本,何為民生,你們想讓人尊重,首先就要學會尊重人,我的將士的確是些武夫粗人,但是我們這些粗人,也知道家國天下,用實際行動,詮釋為國為民!」
「就這,你們都沒有半點尊重,還讓老子尊重你們?今日,我楊戰,幫你們稷下學宮的先聖們,撥亂反正,正本清源,讓你們知道,為什麼讀書,讀書要做什麼!」
「你們忘記了,那老子幫你們回憶回憶!」
「你好大的口氣!」
沈紀源盯着楊戰,忽然開口:「大法衛可來了?」
「來了!」
一道雄厚的聲音傳來。
一名老者看似緩慢的邁步,但是三兩步,已經來到了中央。
這個老者出現的瞬間,那些被楊戰壓制的護衛,瞬間精神大振,似乎找到了支柱。
老者乾瘦,但是眼神銳利,體內如同有雷鳴一般,轟鳴不止。
血氣自然散發,如同能能鎮壓一切。
老者看向楊戰:「稷下學宮,不得放肆!」
楊戰看着老者:「你也是武夫?」
「沒錯。」
「粗鄙不?」
老者一愣,似乎沒聽明白。
楊戰看向沈紀源:「你們清高,怎麼讓武夫來幫你們看門護院?」
沈紀源冷哼道:「聽聖人言,武夫也不粗鄙,當然,能為聖人當法衛,那是他們的榮幸。」
楊戰不禁笑了:「別扯什麼聖人言了,你就直說,只要將你們供起來,就不粗鄙,反之,那就是粗鄙,不過我就很奇怪,是什麼讓你們有資格踐踏抨擊拋頭顱灑熱血捍衛大夏尊嚴的戍邊將士?」
沈紀源看向老者:「大法衛,將罪魁禍首楊戰拿下,衝撞學宮,衝撞聖人威嚴,拿下,明正典刑!」
「是,大祭酒!」
老者向前一步,看着楊戰。
此時,碧蓮,崔皇后,靖安王,甚至燕儀都看向楊戰。
似乎都在等着楊戰的命令。
楊戰開口道:「打!」
「轟!」
幾人動手,頓時就是驚天動地。
只有中央的楊戰與稷下學宮的大法衛,兩人安靜無比。
至於沈紀源,早就在人的護衛下,飛速的躲到了邊角。
與此同時!
這邊的動靜,也引來了其他的人。
武王,皇后,鄭刀,平南侯,相繼而來。
更有之前在討論天下大勢的,各流派大家,也趕到了此地。
一時間,稷下學宮門內大院中,充斥人群。
楊戰在中央,看着老者:「真要幫這些書讀到狗肚子裏的傢伙對我動手?」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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