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母后,您都年過花甲,怎麼可以這樣做?」
賀蘭惠搖頭拒絕道。
一旁的鎮國公潘戰聞言,也是勸諫「太后,不可啊,還請三思。」
對於太后年輕時的武藝,那是潘戰也要拜服的。
可是這都多少年沒有出征過的人了,加上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讓她出去打仗,豈不是明擺着送死?
再一個,難道大敬無人了嗎?需要皇太后親自出馬?
潘戰非常理解她愛子心切,想為陛下做些什麼,比如擊退敵軍找回桑寧。
可是如今的敵軍可不同於往日了,戰鬥力可怕的提升幾倍。
別說太后了,賀蘭殷何等強悍,親手滅了大燕,未曾吃過一場敗績。
但是依舊衝鋒幾十次沒能突破成功,這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怎麼,陛下不說話,哀家的話便沒人聽了嗎?」
太后卻沒有理會他們,反而語氣威嚴的反問一句。
潘躍、楚裕、韓達、韓朔、楚獻、陳進等人,紛紛抱拳齊聲高喊:「臣等,願隨太后共進退,擊退敵軍,不退不還!」
潘戰一看這個時候了,好不容易壓住這群年輕將軍改攻為守,一下子他們又變回去了。
「你們幾個也跟着胡鬧?還不給我退下!」
潘戰目光不善的瞪了他們幾眼,望着太后不退讓的說:「太后,請您收回成命,以社稷為重!」
「你說哀家胡鬧?」
太后表情陰沉,在賀蘭惠的攙扶下緩緩走去。
潘戰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馬上跪地請罪「臣一時情急冒犯太后,請降罪。」
沉默了片刻,太后指着眼前的這些將軍語氣激昂的說:「你們這些年輕人,都能為大敬不顧性命的捨身為人,拋頭顱灑熱血,哪個不是爹娘生的?」
「現在到了大敬最艱難的時刻,潘煞將軍援軍何時到?難道一天不到,我們要被人關門打狗一天嗎?」
「大敬兒郎們的精氣神,哀家看都快被打沒了,這個時候你說哀家不帶頭衝鋒」
激動的太后忽然安靜,目光投向榻上的賀蘭殷,聲音顫抖的說:「你們難道還指望我這傷心病重的陛下嗎?」
幾番話下來,把潘戰說的是一言不發,震耳欲聾,同時內心有一些愧疚。
這些本來應該是他們的天職,但是因為他們的作戰不利,逼的堂堂皇太后都要帶頭衝鋒了。
為將者之恥!
然而這恥辱,是敵軍送來的。
是外面的慕容照、玉南西、桑岐送來的
「所有人,聽令,凡能動者,不分男女不分年齡,都隨哀家開城殺敵,趕走敵寇,尋回皇后!」
「她只要嫁入大敬一天,不管在哪,生了還是死了,便永遠都是哀家的好兒媳!」
太后激動的對着所有將領說完,便讓賀蘭惠去取龍頭槍了。
「謹遵太后懿旨!」
眼看無法左右太后意願,潘戰帶頭,神色莊嚴的大聲道。
隨後身後幾位將軍,也一同高聲道:「臣等,遵太后懿旨!」
看着那一個個年輕的面孔,儘管大敬面對前所未有的挑戰,從他們身上也看不到絲毫懼怕。
楚裕眉宇間處處透漏着王者氣概,這是領略桑州增添的霸氣。
韓達、韓朔、楚獻、陳進也是一臉莊肅,任何人撼動皇權他們都不會答應,必要時可以奮不顧身的捨身成仁。
太后滿意的點點頭,恢復一絲笑容道:「她那麼弱的身體,一個人在外受苦受難,讓哀家跟陛下在宮裏躲安生,天下哪有這般道理?既然是一家人,那便不管有什麼天大的苦難,都要一起面對!」
皇宮外,城門東。
東門如今已經大變模樣,原本結實耐用的城牆,如今佈滿了裂痕與羽箭,隨處可見染血的屍體斷劍。
空氣中,仿佛都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
寬大的街道上,兩旁店鋪全部關閉。
只有個別的招牌四方橫幅隨風飄蕩,原本繁華的敬都,此刻盡顯蕭條之態。
兩軍陣前,一邊是裹着大氅不斷咳嗽的桑岐。
另一側,便是一身長衫,繡滿了花兒的少年將軍馮潤生。
在發現馮潤生破城衝進來後,桑岐便在淨塵的勸說下親自來阻攔。
而一身五色袈裟的淨塵,在他身後的戰車上準備擂鼓助威,提震桑軍士氣。
當下情勢雖然暫時把賀蘭殷壓制在皇宮無法突圍,但桑岐與淨塵心裏都清楚。
這只不過是表面的優勢罷了,看似聯盟大軍十二萬之多,又控制了大敬大半土地城池。
如今就連皇城敬都也快要淪陷,未來鐵定的一片大好情勢,有些人看來勝利已經是囊中物。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麼?
單說賀蘭殷此刻還沒到油盡燈枯的地步,人馬至少還有數千人。
哪怕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只要讓他逃走,那也一定是個無窮無盡的戰爭序幕拉開的後果。
因為以賀蘭殷之名,比漠北潘煞更加可怕,隨便聚兵,都可高達十多萬眾。
到時候四處戰亂的局面,恐怕桑岐滅了慕容照與玉南西,所剩不多的時間,也無法徹底滅了賀蘭殷。
那時,桑岐與淨塵的大計註定是失敗的。
被激起無盡怒火的新帝,必定不會放過桑國。
妹妹自然也無法成為桑岐希望成為的人,一切將成為過眼雲煙。
所以僅僅賀蘭殷一個人便都如此可怕,更別說放馮潤生與他合體了。
那個時候的他們,恐怕桑岐靠兵法也難以壓制。
所以,桑岐望着眼前的小將軍,雖於心不忍,但也無可奈何。
註定立場不同,從相遇那一刻,就註定了未來今日的對立面。
為了妹妹未來的安穩生活,桑岐沒有退路,他不會相信任何人,把妹妹託付給誰都不如讓她自己強大,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來的踏實。
畢竟殘酷的世界,靠山山塌靠地地匱,靠人不如靠己。
只是桑岐萬萬沒有想到,被自己視為強敵的馮潤生,居然一開口把他說愣了。
在桑岐思索情勢時,馮潤生內心同樣波濤洶湧,一點不比此刻的桑岐好多少。
他的壓力來自於桑寧,自己必須要衝進去擊退所有敵軍,繼而抓捕余潭找回桑寧。
但看眼前的桑岐出現,他一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余潭是他的暗衛這是公開的事實,那麼極有可能這次劫婚,就是桑岐策劃出的。
之前的昭寧君,誠心舉國投誠,一切的一切只是假象。
「哥!」
馮潤生對着桑岐大喊一聲,十分自然,且臉上充滿了悲傷神色。
桑岐:
無語的同時,桑岐有種不妙的預感。
這架,似乎打不起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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