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脈先生 第五百七十章 樓觀道的覺悟

    「門下知罪。」

    「你罪在哪裏?」

    「我做事不謹慎,打擾上師修行,罪該萬死。」

    「你是該死,到現在都不知道因為什麼被綁,還在說什麼不謹慎。說,你要做的是什麼?」

    「門下負責幫助正覺寺撐起門庭,主導召開投資大會,拿下投資大會主導權,借着掐住正道七十二脈的經濟命門,牢牢控制住他們,為仙府歸來,重整山河,做好準備。」

    「還有呢?」

    「盯緊清慧,必要的時候,安排人取代他們,直接掌控正覺寺。」

    「那你盯住清慧了嗎?怎麼盯的?」

    「門下安排了四個人,以俗家弟子身份,借着這次正覺寺招人的機會,混進寺院」

    「清慧怎麼安排的那些後招的俗家弟子?」

    「放到各渡口接人,或者是擱在寺院前面做知客門下知錯了,請上師責罰!」

    「哼!」

    我抬手朝着韋良寶一指。

    韋良寶痛苦的全身抓撓,牙齒咬得咯崩崩直響,一聲都沒有發出來。

    眨眼工夫,他就把表皮抓得稀爛,鮮血淋漓,成了個血人。

    我又抬手一指,韋良寶慢慢停下來,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躺了片刻,這才緩緩翻過身,趴在我腳下,道:「謝上師不殺之恩。」

    我冷冷地說:「只此一回,下不為例。清慧投了高天觀,已經不可信了,可投資大會在際,暫時還不能除他。你不要再呆在這裏了,去取五十萬扔到這屋裏來,然後立刻回魔都,籌集資金,明天晚上之前,將一億打到這個賬號,我會另安排其他門派來爭奪投資基金。錢打過去之後,你聯繫清慧,告訴他你已經花錢贖身,但不方便現身,等大會結束後,就把錢投入基金賬戶,讓他儘管放心大膽的報價,一定要在資金數額上壓下高天觀!」

    韋良寶應了一聲「是」,沒敢多說一個字。

    我又說:「你身邊那個曲今方,我已經處理掉了。這幫拍花子,沒一個可信的,都要處理乾淨。」

    韋良寶身子抖了一下,道:「魔都的拍花幫也需要一起處理掉嗎?」

    我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這話茬,揮了揮手。

    韋良寶不敢多說,從地上爬起來,擦掉臉上的血,又扒了件班老病弟兄的衣服套上,重新給我磕了個頭,便即轉身出門,匆匆離去。

    我這才看向班老病,問:「你叫什麼?」

    班老病老實回答:「班強。」

    我又問:「誰指使你們綁架的韋良寶?」

    班老病回道:「曹奇。」

    我說:「不,不是曹奇,是清慧!」

    班老病就是一呆,遲疑地道:「是清慧?」

    我說:「清慧打上你們,給你們傳遞消息,讓你們綁架韋良寶,敲詐贖金。除了韋良寶之後,你們還在清慧的指使下綁了一個人,身份你們不清楚,人就藏在正覺寺大雄寶殿後的小佛堂里。」

    班老病神情恍惚,把我的話重複了一遍,最後肯定地道:「是清慧指使的我們。」

    我說:「清慧是拍花拐子,借和尚的身份做掩護,綁架拐賣做了不知多少,這麼多年跟你們一直有合作關係,你們做的幾樁案子,都是靠他洗底出髒。這次合作,也是應他邀請來的。」

    班老病又老老實實重複一遍。

    我說:「五天後,你們四個會因為分髒不均而內訌,死掉兩人,你被打成重傷,逃進派出所求救,追你那個人不依不饒,在派出所里會動槍打你。等警察救下你,你就把清慧招了吧。」

    班老病乖乖應聲。

    我沒再說話。

    如此過了三十多分鐘,有人輕輕敲了兩下門,然後推開房門,扔進一個蛇皮口袋。

    我看了班老病一眼。

    他過去將口袋拎到床頭,拉開拉鏈,就見裏面整齊擺着磚頭一樣的百元大鈔,一萬一沓,共計五十沓。

    我拍了拍班老病的肩膀,轉身從窗戶出去,順着外牆爬回自己的房間。

    此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陸塵音側躺在床上,蜷成個胎兒狀,聽不到呼吸,也聽不到心跳。

    我仔細把窗戶關好,收拾清理完畢,恢復了惠念恩的本相,合衣躺到床上,閉眼默數九息,進入沉睡。

    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光景了。

    陸塵音靠在床頭看電視,見我醒過來,便說:「兩件事。叢連柱把電話打到這邊,說是葛修突然公開宣佈他可以當眾發功解決不明原因瘙癢這事,還流出傳言說是他發動之後,可以幫大家把名字從閻王爺收人的冊子上抹掉,當眾發功的時間定在明天上午。對了,他還說有人在你房門上留了個大大的魚字。

    正覺寺的和尚又去找純陽宮那倆人了,鬥法地點安排在了沙尾山,燈塔那裏。

    和尚還說,如果純陽宮同意的話,他們會來和你商量,邀請一些門派去山下做個現場見證。

    和尚走了之後,純陽宮那倆人商量,準備在燈塔里埋伏人手偷襲你,還要在四周佈點陣法什麼的。

    反正就是打算讓你有來無回,然後再殺掉跟你鬥法的那個謝妙華,偽裝成你們兩個同歸於盡。

    這樣雙方打平,高天觀不算丟臉,他們純陽宮也有臉面,而且他們死了個嫡傳弟子,換高天觀一個外門弟子,高天觀就算想找麻煩也沒有藉口。

    哈哈,這幫子跑海的,你們是這麼叫的吧,怎麼這麼天真,我要是打算找純陽宮麻煩,還用得着找藉口嗎?」

    我說:「行走江湖,一要講道義,二要講道理,他們大概以為正道大脈也應該講道理才對吧。」

    陸塵音道:「正道大脈講道理,也是跟正道大脈講,誰會跟外道術士講道理啊。」

    我問:「我要是真被他們害死了,你會怎麼辦?」

    陸塵音道:「你這種禍害怎麼可能被他們這種三腳貓害死?」

    我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什麼都不好說啊。」

    陸塵音便道:「那需要我給你收屍嗎?」

    我說:「不用。」

    陸塵音沖我翻了個白眼,道:「那就只能為了高天觀的臉面去找場子了,這事兒也就跟你沒關係了。」

    我失笑道:「說得有道理。」

    陸塵音跳下床,道:「我出去逛逛,你在這兒接待客人吧。」

    她這話音未落,就有人敲門。

    來的是正覺寺的和尚,叫清印,三十左右歲,瘦得臉都凹了進去,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他是代表正覺寺來告訴我,鬥法地點選在了沙尾山燈塔,以及想要邀請些門派去山下做現場見證的想法。

    我說:「這都沒問題,來參加投資大會的各脈想去的都可以去,去的人越多越好。不過這時間嘛,拖到投資大會之後太晚了,我這人心裏裝不下事,既然地點都選好了,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午夜零時,決戰燈塔。」

    清印一臉為難地道:「貧僧只是負責來給你送個消息,提前鬥法這事,我做不了主啊。」

    我說:「想什麼呢,鬥法跟你們正覺寺又沒什麼關係,我已經決定了,就是讓你通知純陽宮,今天晚上零點準時,不見不散。」

    清印茫然地道:「啊?」

    我說:「就算我高天觀給投資大會搞點助興節目,給明天的大會添點勁頭,你去把我的意思傳給純陽宮吧。」

    清印走了,轉頭又去鄧處承房間,把我這要求轉達。

    鄧處承明顯有些意外,但終究沒提出反對意見,只是請清印安排人盯住我和陸塵音,防止我們提前去沙尾山燈塔佈設。

    這次清印很痛快地應了,沒有說他做不了主。

    等打發走了清印,鄧處承就立刻讓普奇方在酒店這邊坐鎮,通知謝妙華做好準備,他則親自帶人前往沙尾山做佈置。

    普奇方找來謝妙華,把事情講了,然後就不許她再離開房間,只讓她在這裏休息,做好迎戰準備。

    這是把人給軟禁起來了。

    我簡單洗漱了一下,出門去二樓餐廳吃了點東西,然後轉回房間。

    只當沒看到一直在我身前身後轉悠的幾個服務員。

    我用木芙蓉的枯樹枝做了三柄木劍,並排插在髮髻上,又把謝妙華落下的雷管貼身綁好。

    當眾鬥法爭勝,不能用外道術。


    但沒人說不能顯技。

    不顯技如何取信於人。

    不顯技如何震懾諸脈。

    不顯技如何顯出我霹靂手段下有慈悲心腸?

    收拾停當後,我便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上午那一覺睡得極好,精神體力都恢復了最佳狀態。

    這也是我決定把鬥法提前到投資大會之前的原因。

    另一個原因則金城那邊出現的變化。

    舉辦大會當眾發功這事,並不在原本的計劃里。

    葛修顯然另有打算。

    當然,更重要是,那個寫在門上的魚字。

    那是我跟高少靜約定的聯絡暗號。

    有人在江上祭祀,意圖把人蛟引出來!

    這是我一直在等着的,九九虛子煉真龍的後續。

    祭禮人蛟的,就算不是地仙府的人,也一定跟地仙府關係密切。

    他們應該一直在等我離開金城。

    只有我離開了,他們祭禮引人蛟,甚至是把九九虛子煉真龍這一局做完,才不會受到我的干擾。

    而就目前傳出去的消息,參加投資大會和送陸塵音上京學習,是眼下他們唯一能夠把握的機會。

    我也早就做好準備。

    斗過純陽宮,我就可以用受傷為藉口,不參加投資大會,躲在酒店裏,明面上養傷,暗地裏潛回金城,與他們再斗一場,徹底把握金城全局。

    或許,還可以再藉此機會,拿到更多關於妙姐的消息。

    天一黑下來,陸塵音便回來了,道:「你翻窗戶的時候注意點,這一圈人多了點。」

    我沖她一點頭,便從窗戶鑽了出去。

    既然陸塵音特意提醒,我翻窗戶的時候,便緊貼着窗台,翻出窗戶,便沿牆遊走,借着外牆裝飾物和黑暗做掩護。

    沒直接下樓,而是來到十層的一個房間。

    這是個雙人間。

    住的是樓觀道的兩個女冠,一個八十多,一個六十多,打住進來後,就沒外出過,每天只是早中兩頓到餐廳就餐,晚飯則不吃——出家人過午不食。

    這都是用曹奇身份踩點時探出來的。

    我從窗戶上探頭偷瞄。

    兩個老太太坐在各自床上打坐,不開燈,也不打電視。

    兩人呼吸平穩綿長,確實有功夫在身,但從骨架身型來看,這功夫應該是養生鍊氣的,不適合鬥法動手。

    我便推窗戶跳了進去。

    坐在裏邊床上的那個年紀更大的老太太先睜開了眼睛,看着我說:「我們兩個老太婆,身上錢加起來只有三百塊,就在桌上的布口袋裏,你拿走吧。」

    我笑了起來,坐到桌旁的單人沙發上,問:「元君怎麼稱呼?」

    年紀大的老太太道:「貧道素懷,這是我的徒弟懷真。」

    年紀小些的老太太也已經睜開了眼,沒說話,聽到介紹她,便沖我點了點頭。

    我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惠念恩。」

    素懷有些詫異,「原來是高天觀的惠真人,你今晚不是要去同純陽宮的人鬥法爭勝嗎?怎麼爬窗戶來我們這裏偷錢?」

    懷真無奈地道:「師傅,惠真人財大氣粗,哪看得上我們身上這點錢,他是奔我們兩個人來的。」

    素懷更加詫異,道:「我們兩個老太婆,一沒錢,二沒權,三沒勢,四沒本事,有什麼值得他圖謀的?」

    懷真道:「應該是為了投資基金掌控權的事情吧,正覺寺想搞投票,惠真人是想要我們樓觀道這一票?」

    素懷便道:「不成,正覺寺出錢把我們請過來,不就是要我們投票給他們來掌管投資基金的嗎?我們吃人家嘴軟不說,也鬥不過那些和尚,不投給他們,他們要是打我們怎麼辦?我們這幾根老骨頭,哪經得起折騰?」

    懷真道:「可惠真人也很厲害,他在香港御劍引雷可是上了電視新聞的,前兩天我們看的那盤錄像里就是他。」

    素懷恍然道:「那個就是惠真人啊,錄像離得太遠,也看不清長相,我還以為怎麼也得是跟你一般歲數,哪知道這麼年輕。」

    懷真道:「年輕脾氣暴,本事又這麼大,還有高天觀撐腰,他來要我們的票,我們要是不給他,他一發火引雷把我們劈死,估計也沒人敢給我們喊冤。」

    素懷嘆氣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既然答應了正覺寺,那就不能反悔,人家除了包吃住和來迴路費,還許諾掌管投資基金後,就給我們投兩萬塊錢修繕道觀。那道觀再不修,就要塌啦。為了道觀,我們也不能不投正覺寺啊。」

    懷真說:「師傅說的是,吾輩當要有以身殉道的覺悟,一會兒要死的話,就請讓弟子先死吧。」

    素懷瞪眼道:「那怎麼行?我都這麼大年紀了,你還要讓我承受喪徒之苦嗎?當然是要讓為師先死,這樣為師就不用傷心了。」

    懷真道:「是,師傅,弟子考慮得不周到了。」

    我看着兩個老太太一唱一和的,不由失笑,道:「兩位前輩,你們就不用跟我在這兒唱二人轉了,我不是要來拉票的,更不會威脅你們做什麼事情。我是高天觀門下,做事得考慮影響,不能給黃元君抹黑。」

    素懷道:「可我聽說你是新加入高天觀的外門弟子,不是黃元君嫡傳,真要急眼了,不考慮黃元君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吧。年輕人,急功近利,想要表現,行差踏錯,只要結果是好的,黃元君應該也不會跟你計較。」

    我說:「高天觀事務,世外的歸陸師姐,俗世凡間的歸我,一切都由我做主,這是黃元君親口許諾,陸師姐也認。」

    懷真道:「既然你不拉票,大晚上的跑我們兩個坤道屋裏來幹什麼?雖然是出家人,也要考慮到男女授受不親的影響啊。」

    素懷道:「你都夠當他奶奶了,想這麼多幹什麼,修行這麼多年,怎麼這點事還看不清楚?」

    懷真說:「我聽說惠真人跟小陸元君住一個房間,想來是個急色的,萬一生冷不忌,我們沒有抵抗之力啊。」

    素懷道:「你天天不出屋,怎麼還能聽說這種事情?」

    懷真道:「吃飯的時候,服務員在旁邊嘀咕的,聲音老大,生怕我老太太耳聾聽不到。」

    素懷道:「那是故意說給所有吃飯人聽的,不是單給你聽,你也不要聽風就是雨。我觀惠真人面相,桃花罩頂,顯然是個不缺美人的,不會饑渴到連老太太都不放過。」

    我說:「兩位,這事是陸師姐故意傳出去的。」

    素懷「哦」了一聲,道:「這位小陸元君露面就封了老君觀,想來是個威風霸道的人物,將來高天觀的做事風格也會跟她一樣吧。」

    懷真說:「黃元君大隱於朝,是廟堂上的大人物,弟子在江湖間威風霸道也很正常,我們不要惹她就是了。」

    素懷憂心忡忡地道:「那不就又轉回來了,小陸元君既然肯傳出這種話來,就是為了給惠真人撐腰背書,我們不答應惠真人的條件,就等於是惹了小陸元君,那她一生氣封了我們樓觀道怎麼辦?」

    懷真說:「我們可以以死抗爭,她要是封我們道觀,我們四個老太太一直吊死在道觀門口吧。」

    素懷嘆氣說:「也只能這樣了,反正我們也活不了幾天了,只是我們一死,樓觀道這一脈就算是斷絕了,感覺挺對不起祖師的。」

    我擺手說:「兩位,先讓我說兩句話行不?我這還要趕去鬥法,時間挺緊的,你們要是不讓我說話,我可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懷真大驚失色,道:「你真連我們這種老太太也不肯放過嗎?」

    素懷道:「貧道那是寧死也不從的。」

    我說:「我已經同正覺寺講過了,誰掌控投資基金這事不能投票,只能按出資額來定,明天大會他們就會宣佈這事。我們高天觀會出一億。」

    素懷就是一呆,轉頭看向懷真,道:「我年紀太大了,出現幻聽了,惠真人剛才是說多少?」

    懷真面無表情地道:「一億,你沒聽錯。」

    素懷轉頭再看向我,失笑道:「既然這樣,你更沒有理由來找我們兩個窮得底掉的老太婆了。」

    我說:「我還準備了一億,不好再用高天觀的名義來投,省得其他各脈說我們要搞一言堂,獨霸投資基金。」

    素懷問我說:「你這一億又一億的,不會是金圓券吧。別說現在新社會了,就是民國也不認這個。」

    我不理她這話頭,說:「我給你們三個好處。第一,我會建個投資基金監管委員會,你們樓觀道有一個監管委員的職位。第二,每年固定給你們十萬分紅,以後收益增加的話,再做調整提高。第三,幫你們要點政策,在你們那裏建個道經研習班,比照白雲觀的學院,供各方道友集中研討學習道門經典。」

    素懷眨了眨眼睛,說:「惠真人,你缺保姆不?我這徒弟雖然年紀大了些,但養生練氣功夫有些成就,做事做活麻利,做飯也好吃,照顧你們日常起居絕對沒問題。要是怕她做不好,我這個主持去也行,我雖然八十多了,但眼不花耳不聾,一口氣走十里山路不帶喘的,做飯洗刷收拾屋子絕對沒問題。」

    懷真道:「不行,你太老了,還是我去比較合適。你要是怕沒人照顧你,就趕緊再收點徒弟,一年十萬塊呢,收上十七八個的也養得起。惠真人,這個十萬塊,今年能預支吧。」

    我說:「兩位元君實在是我見過的正道大脈弟子中最能看清形勢的。」

    素懷道:「高天觀是黃元君的高天觀,別說我們這麼個傳承快要斷了的,就算是少林武當白雲白馬,黃元君一句話,也要乖乖聽令。我們投了高天觀,外人知道了都要嫉妒死。」

    懷真道:「貧道一直對黃元君萬分敬仰,只是苦於沒機會拜見,如今能拜見她的嫡傳弟子,也算圓了一直以來的夢想,還得多謝惠真人給我製造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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