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命難違 17 回門酒宴砸玉梳

    午膳就擺在天元殿大殿正中,司馬倫、孫秀、孫旂以及羊家父子均在座。

    羊獻容躊躇了一下,看着身邊的張良鋤問道:「本宮應該如何做?」

    「回皇后,回門酒是招待娘家人的。您此刻出去和他們喝一杯酒也是可以的,只是,若是皇上能夠在場就更好了。」張良鋤還真是不見外,把實話都說了出來。

    「皇后豈能不知這個道理?」一旁的綠竹已經將話接了過來,她是宮裏的「老人」,雖然比張良鋤小几歲,但因彼此極為熟悉,說起話來略微隨意一些。

    雖然被懟了,張良鋤也不生氣,繼續躬身說道:「奴才找人去問師父了,他那邊會有說法的。」

    「皇后娘娘,咱們先梳梳妝吧。」綠竹忙着準備起梳妝匣子。

    但翠喜還有些不明白,低聲問道:「咱們等皇上來?」

    「是吧?」羊獻容也有些含糊,畢竟這些宮中禮儀她也沒有特別明白。

    「皇后娘娘,您這邊先坐下,奴婢幫您梳妝再換一身衣裙。」綠竹將梳妝匣打開,拿起了翡翠玉梳。

    就算是羊獻容這三日已經看過了太多的寶物,再看到這柄玉梳的時候,心裏還是驚艷了一下。

    現在,她使用的都是價值連城的飾品。

    老祖母夏侯老夫人說過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讓她學會見識和鑑賞,但從來不贊成她把時間耗費在這些事物上。

    「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你有這些東西毫無用處。」

    她自小手中只有一把梨花木的小梳子,雖然也是價格不菲,但比起洛陽城的貴女們來說,也是略遜色一些。

    「把我的梨花木梳也插在頭上吧。」

    這淡淡的木質香氣還能提醒她自己的來時路。

    綠竹的手停頓了一下,還是將梨花木梳插進了髮髻之中,隱藏在鳳釵之下,倒也有了特別之美。

    「蘭香去哪裏了?這兩日怎麼沒看到她?」綠竹和翠喜去給羊獻容拿新的衣裙時,忽然問了一句。

    翠喜翻出了一套緋紅色的長裙讓綠竹幫忙抱好,又墊腳去拿放在衣柜上層的外衫。

    「蘭香不是前日跟着陳婆子回了家,給女郎皇后娘娘拿杏乾的時候扭了腳,這不在西院躺着呢麼。」

    「哦,對對,想起來了,那天還是陳婆子攙着她在院子裏走來着。」綠竹看着翠喜身形不穩,還及時扶了她一把,「你也要小心些。」

    「嗯,多謝綠竹姐姐。」翠喜的笑容很是討喜,嘴又甜,又和綠竹扯起這套衣裙的女紅做工。

    剛剛幫羊獻容換好了衣裙,張度張總管略微尖利的嗓音就在天元殿門口響了起來:「皇上駕到!」

    司馬衷倒也是一身新衣,看起來極為精神,大跨步走了進來。

    司馬倫等人立刻跪了下來接駕,一派祥和的君臣氣氛。

    「嗯,平身吧,朕來看看皇后。」司馬衷面無表情地直接從他們的眼前走了過去。

    司馬倫和孫秀他們應該很是習慣了皇上這幅模樣,也都不說話,只是等着皇上前腳離開,他們立刻站了起來重新坐下來。

    張總管跟在後面,很客氣地說道:「各位大人,皇上要先去看看皇后的,一會兒出來。」

    「好的。」孫秀應了一聲,「看來皇上還真是很疼愛容兒皇后娘娘,這回門宴還親自過來了,當年可都沒有出現過」

    司馬倫沒理會孫秀的話,瞥了一眼張總管,輕輕「哼」了一聲。

    羊玄之帶着兒子們最後才起了身,默默地往後退了退。

    羊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心領神會,都皺了眉頭。

    彼時,羊獻容還正在看銅鏡中的自己,小聲問着翠喜:「這身緋紅色還真好看,是用的老祖母那匹布做的吧?」


    「是,主母手巧,只花了一個晚上就做好了,說讓回門酒宴時讓女郎穿的。」翠喜是娘家帶出來的婢女,自小又與羊獻容一同長大,彼此之間連秘密都沒有,在這等深宮大殿之中,更加親密了幾分。

    「娘親的手藝真真是好,我怎麼就沒學會呢。」羊獻容的小女兒嬌態又流露出來,輕笑着和翠喜說着話。

    不過,她們都忽略了皇上的到來。

    確切地說,按照常理皇上應該在前面與司馬倫等人寒暄片刻才回到寢宮來的。

    沒想到他腳步根本沒停,直接走了進來。

    有光照在了羊獻容的髮髻之上,金釵閃着光芒,令她的笑晏更嬌俏了幾分。

    司馬衷看到她這幅模樣,忽然停住了腳步,大聲問道:「為何不戴玉梳?」

    「」寢殿內的人被司馬衷的突然到訪都嚇了一跳,紛紛跪了下來。

    站在門口的張良鋤連聲說道:「給皇上見安。」

    但司馬衷完全沒有理會他,直直地走進了寢殿,向羊獻容走了過去。

    綠竹側身閃開了道路,翠喜則立刻跪在羊獻容的身前,大聲道:「給皇上見安。」

    「為何不戴玉梳?」司馬衷竟然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將翠喜直接踹出了三米遠。她已經滿臉痛苦地躺倒在地上,嘴角有了血絲。

    「啊?」羊獻容驚呼起來,想跑過去看看翠喜的狀況,但已經被司馬衷抓住了肩膀,又問了一句:「為何不戴玉梳?」

    「什麼玉梳?」羊獻容只好被迫仰着頭看着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滿眼都是驚恐。

    「這個!」司馬衷一隻手抓着羊獻容,一隻手從梳妝匣中拿出了翡翠玉梳,繼續問道:「為何不戴玉梳?」

    肩膀疼得令她差點流下眼淚,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可不能哭。「這玉梳如此好看,臣妾有些不舍。」

    「真的?」司馬衷的眼中全都是不信任。

    「當然是真的,太貴重了。」羊獻容忍着疼痛繼續說道:「皇上,您看這天元殿裏全是貴重的物品,臣妾受寵若驚,謝皇上還來不及呢,真心是感念皇上的愛護。」

    「哦。」聽聞此話,司馬衷鬆開了羊獻容,「怎麼麗妃說你很不滿意嫁給我呢?」

    「為什麼不滿意?」羊獻容心中一驚,果然父親的憂慮是極對的。

    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幸而這殿中鋪的是厚厚的毛氈,但也能夠聽得到「咚」的一聲響。

    「皇上明鑑,從何說起臣妾不滿意呢?臣妾從泰安郡一路急奔而來,就連鳳鑾被燒毀了,也執意要走到宮中來與皇上完婚,為何會有這樣的傳言?皇上明鑑啊!」

    「麗妃說,你母親喊着說不讓你嫁給朕。」司馬衷的眼睛裏依然透着不信任的光。

    果然,有人將那日的情形傳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羊獻容籠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攥了攥,朗聲說道:「上天可鑑,臣妾羊獻容一片赤心。成婚那日,鳳鑾大火,妾身的母親心疼女兒無可厚非,情急之下說出那樣的話也是情有可原的。皇上可否設身處地為臣妾想一想,若是那時您在現場,看到臣妾在着了大火的鳳鑾之中,是否也會這樣說呢?」

    「哦。」司馬衷的眼神中有了一點點停頓,「火很大麼?」

    「很大的,那些很貴的鎏金都燒壞了,可嚇人了。」羊獻容看着司馬衷眼神里的變化,慢慢嬌柔了幾分,「臣妾當時都快嚇死了,想着怎麼這麼沒有福分呢,竟然在這一刻被燒死,都不能嫁給皇上了,真是死都不能瞑目呢。」

    一個嬌俏的女子向一個痴憨的皇帝解說當時着大火的瞬間,竟然也是繪聲繪色,還似模似樣地比划起了當時的情形。

    「當時臣妾手裏拿着玉如意,想着是不是能夠把轎門撬開。但是啊,玉如意好貴啊,臣妾捨不得。」羊獻容表現出極為心疼的樣子,「所以呀,您看這個翡翠玉梳,比那個玉如意又要貴上幾百金才對,萬一臣妾給摔壞了,就太不值了。」

    「也不值錢的。」司馬衷掂了掂玉梳,看向已經小步趕過來的張總管,「你說讓朕給皇后一件物飾,朕把太后的那件玉梳給了皇后,可皇后怕給摔壞了不肯戴,那朕就先給摔了吧。」

    話音未落,司馬衷就真的將玉梳往大殿柱子上狠狠一摔。

    眾人都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這玉梳已經碎成了三段,還有些碎渣掉落在毛氈之上。

    「皇上。」張總管撲通一聲也跪了下來,還衝着玉梳的方向磕了三個頭,顫聲說道:「皇上,這是太后生前最喜歡的,怎麼能摔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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