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十點鐘,顧淮安收起了黑板,溫和的讓母女二人好好休息。
並且,盧立春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還告訴她們,盧志國再也不敢來打擾她們的生活。
安心的住下就好。
在問問題的時候,盧立春被帶去了另一個房間,並不知道阿娘都知道些什麼。
可是她不會問。
她會聽話會好好工作,她會珍惜和阿娘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與此同時,在各個醫院檢查了一大圈的夏至拿着各項檢查單癱坐在了臥室的地板上。
他懊惱的抓了一把頭髮。
眼睛裏都是恨意,可看着自己手背上一股股的有東西在蠕動,他渾身僵住,又一動不敢動。
無邊的驚恐將他給包圍住。
他怨恨父親讓他去看上官婉,怨恨上官婉這個禍根子。
除夕那天,父親讓他去看下上官婉,他是第二天上午去的。
沒什麼異常,但在喝了一杯茶之後,就感覺不對勁了。
他感覺有個蟲子在自己的皮膚下四處跑,他嚇得哇哇大叫,後背都是冷汗,手抖的好像篩糠一樣。
可是,上官婉說啥也沒有,是他的錯覺。
張二姑說他這可能是衝撞了什麼,得了癔症,她就能給治,不過需要他做一件事。
就是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將宋玉暖給帶到這個房子裏。
要不然,這個癔症會陪他一輩子,會讓他一輩子不得安生。
他當時很震驚,還說宋玉暖遠在千里之外,他怎麼去帶她來?
但是那個張二姑卻說,宋玉暖很快就會來,他只要想好怎麼將她給帶到上官婉住的房子裏就可以,其他的不用他操心。
夏至不信邪,跑了好幾家醫院,x光透視甚至還有一台從國外購進來的先進設備。
可結果卻什麼都看不到。
他還吃了寶塔糖,忍着恐懼吃了打蟲藥,還去看了精神科。
可惜的是,那個蟲子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才活動,還很活躍,像跗骨之蛆一樣如影隨形。
醫院的醫療檢查設備還有其他人都看不到它的存在。
這就更令人恐懼了。
然後那天夏至接到了上官婉的電話,說是宋玉暖初七到北都,讓他趕緊將她帶來,不管用什麼辦法,到時候好給他治療癔症。
帶來之後,什麼都不用他管,還跟他保證,不會傷害宋玉暖,保證毫髮無損的給她送回季老家。
她們想見宋玉暖,就是想問她一個問題而已。
夏至不相信她的鬼話。
再說了,宋玉暖是輕易能惹的嗎?
可是,他現在該怎麼辦?
想去告訴父親,可父親出差去海城了,大哥大嫂沒在家,二哥指望不上,小妹膽子小,說了也沒用。
不是沒想過報案,可是,他沒有證據,所謂的蟲子,別人看不到。如果是癔症是撞邪,那就更不能說了。
他該怎麼辦?
這時候,他還有啥不明白的,上官婉和張二姑是一夥的,不知道給自己吃了什麼,他這肯定是中毒產生幻覺了。
可是,這幻覺,竟然跟真的一樣。
那一天,強壓住噁心,夏至爬起來,拎着菜刀拿着匕首就去了上官婉的家。
菜刀放在棉衣里,匕首放在棉手套里,他準備威脅那個張二姑給他解藥給他解毒,卻沒想到屋子裏有保鏢,將他拿下之後,張二姑氣憤的要報案。
說他是入室行兇。
還將匕首和菜刀收起來,要當做證據,還有夏至舉着刀面目猙獰的照片,一天就給洗出來了。
拿着刀的照片竟然被照了相。
夏至覺得自己太窩囊太廢物了。
可這照片要是拿到派出所,他也討不了好。
此時驚恐又憤怒的夏至使勁的捶地板,壞人都喜歡拍照。
沒有辦法,他去找夏麗瑩,將這事告訴了妹妹。
妹妹最怕蟲子,嚇得都不敢接近他。
可夏麗瑩還是忍着恐懼警告他:「哥,比起去派出所和發癔症,我覺得都可以忍受,千萬不要去惹宋玉暖,她比癔症還可怕。」
宋玉暖不知道夏麗瑩這樣評價她,第二天的早晨,她見到了來找她的顧淮安。
顧淮安和宋玉暖說了自己這幾天很忙,可能沒時間帶她去玩。
宋玉暖盯着顧淮安,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觸發,她不在意的說:「大冬天的,也沒什麼好玩的。」
顧淮安:「我和你說一件事,上官婉和一個叫張二姑的在一起,錢老太會制香,她給她們制了一種香,應該不是好的,我已經派人盯着了,你自己要注意一些,這幾天不要單獨行動。」
遲疑了一下,顧淮安還是將家裏的事兒告訴了宋玉暖和季老。
宋玉暖眨了眨眼睛。
還是按照劇情走了嗎?
即便調查出來,顧老爺子也跑不了一個誤殺的罪名吧。
難怪會自殺呢。
估計是心理壓力太大太愧疚了。
顧淮安不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又和站在一旁的季老說:「我沒瞞着您,估計爺爺也會來找您聊天,他要不說,您就不問了吧。」
緊皺着眉頭的季老答應下來。
顧淮安一夜未歸,他是先來宋玉暖這裏的。
隨後就回了家。
家裏人都在,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老二顧津卻說:「爸,領導和我說了,您不必搬出去。我真不明白,您為什麼這麼執拗呢?」
顧朝:「聽爸的安排。」
顧津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我不是說離開這裏活不下去,是孩子們都在附近讀書,這一出門過了馬路就到了,搬到老宅騎自行車也要半個小時,我家的房子更是離得遠。」
顧老爺子臉色晦暗沒說話。
顧津大着膽子道:「爸,您就是太要面子了,一個誤殺而已,您不至於好像犯了多大的錯一樣。」
顧老爺子眼眸頓時猩紅,顫抖的手指着顧津:「你說的好輕鬆啊,誤殺而已?那不是一條人命,那是老少三代連他的兄弟姐妹都給連累了,如果不是我,他們也許及時轉移也不會丟了性命,是我的錯啊」
老爺子忍不住了,捶着胸口淚流滿面。
室內頓時安靜下來。
也是這時候,心情沉重的顧淮安進了屋子,並隨手關好房門。
他看着顧老,開門見山:「爺爺,我查出來一部分,首先,錢程是內奸,他用一千大洋將這個消息賣給了兩伙人,一個是潛伏的迪特,一個是山賊,那些人里幾乎一大半都是山賊。
後期的調查資料被人動了手腳,爺爺,您猜動手腳的人是誰?」
屋子裏只有顧家人。
一共四個。
另外三人都震驚的看向顧淮安。
顧老只覺得呼吸不穩。
聰明如他,就知道不是老錢頭了。
「難道不是老錢?」
顧淮安搖頭:「錢老沒膽子打這批黃金和古董的主意,動手腳的是錢老的二太太曲莉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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