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同風滾草打着滾往前走,轉眼來到月底。
全市公私合營的大小商戶已經接近一半,成績喜人。
徐得庸也沒有帶徐慧真回娘家,一是小酒館比較忙,二是因為小酒館是試點,各種座談會比較多。
四合院內,徐得庸正忙活着,身邊一溜圈的小子觀眾。
家裏的煤球燒的差不多,徐得庸自個用板車拉來煤粉和黃泥,按8:2-7:3的比例混合後加水攪勻。
然後拿出之前買的蜂窩煤模具,壓實煤之後,雙手拇指向下輕輕一按。
「波。」
一個成型的濕蜂窩煤便落在地上。
「哇。」
「原來蜂窩煤是這麼做出來的啊!」
「得庸哥好厲害!」
院裏一眾半大小子見此接二連三發出驚呼和崇拜聲。
徐得庸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這麼簡單少見多怪咋還有點驕傲囁?
咳,不能迷失,好好幹活。
小棒梗還好奇的跑過去,撅小屁股伸出小手指戳了戳新鮮出爐的蜂窩煤。
一旁秦淮茹也是看到目光盈盈,見此趕緊道:「棒梗,不要亂動。」
隨即忍不住道:「得庸,這樣就能燒了?」
徐得庸手裏的活不停,笑了笑道:「嗯,晾乾之後就能燒了。」
賈東旭坐在一邊眯着眼睛曬太陽道,帶着一絲羨慕:「得庸,你會的東西還真不少啊。」
徐得庸道:「多問多看唄,煤鋪偶爾也做蜂窩煤,只是不多而已。」
賈東旭一想也是,又不是徐得庸創造出來的,都是學別人的嗎!
院裏大媽、嬸子也來瞧熱鬧,之前沒見過的也嘖嘖稱奇。
三大媽眨了眨眼睛算計着道:「嘿,這自己做蜂窩煤能省錢,燒還能省煤,那挺合算啊,不行,等老閻回來我得讓他也做個蜂窩煤爐子。」
其他人也算了算,確實,用不了幾個月就能把爐子錢省出來,很多人都心動了。
三大媽笑呵呵道:「得庸,回頭老閻做好爐子,你這模具可要先借給我家用用。」
徐得庸笑了笑道:「成,用來拿就是。」
三大媽滿意的笑着道:「解放、解曠,多和你們得庸哥學着點。」
閻解成放早看到心痒痒,聞言立即道:「得庸哥,讓我也試一試吧。」
「得庸哥,讓我來。」劉光福也道。
「得庸哥,我來我來。」
一群小子都當成好玩的事情,踴躍參加。
二大媽也笑眯眯道:「光天、光福伱們也好學着,等周末就讓你爸就買煤粉、黃泥做蜂窩煤,得庸到時我們也借用一下模具。」
一個模具用全院很正常,能省一點是一點嘛!
院裏易中海和劉海中都燒了蜂窩煤,都說好燒,其他各家也都心動。
如今,徐得庸現場演示自製蜂窩煤,心中直接行動。
麻煩一次和省錢,當然選擇從心!
當場有好幾家開口說回頭會借着用用。
徐得庸只能全都答應,但凡拒絕一個,就得被戳脊梁骨。
小酒館內,正在進行月末盤點,會計趙雅麗和出納孔玉琴一核算,拋出股息和員工的工資,小酒館還虧本。
範金有皺眉道:「不可能吧,你們不會算錯了吧?」
趙雅麗沒好氣道:「沒算錯,不信您自個看。」
範金有眼珠一轉道:「徐慧真的工資不能全發,你看看她這個月遲到早退多少天,咱是公私合營得按章辦事。」
趙雅麗看了看道:「要按這麼算,徐慧真一分工資也拿不到,還倒欠。」
範金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道:「那就按規矩辦,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這時,徐慧真進來,她沒聽到剛才的話,笑着道:「我琢磨着,後廚馬師傅進貨出貨都他一個人,多少有些不合適。」
範金有眼皮一搭打斷她的話道:「先甭說他的事,先說說你的事,你這個月遲到早退太多,就算把工資全扣了也不夠。」
徐慧真笑容斂去,杏眼微眯道:「你的意思要扣我股息嘍!」
「應該是!」範金有點頭晃腦道,隨即又拿出小本本,上面有他記得徐慧真各種問題,「什麼顧客打碎盤子多要錢,牛欄山進酒自個賺差價」,總之就是一通吹毛求疵沒事找事。
徐慧真無語道:「合着我不工作拿股息,工作不但沒工資還扣股息?好,這個月你扣工資有理由,下個月我不幹了,要是少我一分股息,你們都給我滾蛋。」
說罷,將抹布一扔氣沖沖的走了。
「嘿,還敢打我,什麼態度。」範金有色厲內荏道。
隨即想了想對趙雅麗道:「那個大家的工資還得發,她的股息嗎先給墊支,甭讓她到街道鬧去,讓人看笑話留話柄。」
說着他起身道:「咱這個月就是這麼經營晚了,要按這些日子這樣,不但工資能全發還能上繳利潤,就是長點工資也不是不可能。」
趙雅麗道:「這才是正路,徐慧真是資本家的思維,我們是工人階級,我們不能任憑她擺佈。」
孔玉琴咧咧嘴道:「咱們這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啊!」
範金有眼睛一瞪道:「怎麼,你想和徐慧真同流合污,她現在不僅是經濟上的問題,還有作風問題,決不能姑息。」
說完,他坐下面露自得。
經營方法他已經學會,離了徐慧真他照樣能行,只要經營好了,街道肯定支持他,徐慧真回頭得乖乖向他服軟。
趙雅麗和孔玉琴則低頭八卦那天的事。
翌日,徐得庸來到和剛子的「維修據點」,今個剛子也在。
「庸爺,您來了。」剛子油光滿面的道。
徐得庸笑了笑道:「看來最近過得不錯啊!」
剛子笑呵呵道:「托您的福。」
「東西弄來了嗎?」徐得庸點點頭道。
「弄來了。」剛子道。
旁邊張三拿了兩根拇指粗鋼筋做的軸承,以及四個排球大小的小輪子。
徐得庸接過,將其安裝固定在做好的竹車下面,就是完整的嬰兒竹推車。
剛子見此佩服道:「庸爺,您這手藝真沒的說,商店裏這樣一輛嶄新的竹推車得小二十塊,也就軸承和輪子不好弄,不然咱一年做它幾十個,一個少買幾塊錢,也夠咱吃喝的。」
徐得庸道:「甭想那些,這玩意也你沒想像中那麼好賣,偶爾做一兩個弄點零花就成,我那邊還做了兩輛,你自己看着辦吧。」
剛子點頭道:「成,交給我,我再從別的渠道尋摸看看。」
徐得庸點點頭,便提着竹推車放到車上離開。
他騎車來到徐慧真院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徐慧真開門見到他手裏的竹推車,驚喜道:「做好了呀!」
徐得庸笑眯眯道:「嗯,看看,不比商店裏賣的差吧。」
徐慧真推了推開心道:「真好,比商店賣的還好,再過一兩月小理兒就可以坐在裏面推着出去。」
見徐得庸依舊笑眯眯看着她,她抿了抿小嘴道:「謝謝你,進來坐,我給你拿錢。」
徐得庸道:「我為的可不是錢。」
徐慧真一擰腰肢轉過身道:「不為也得給。」
徐得庸笑了笑走進院子坐下,看了看,發現好像還缺了兩把竹躺椅,看來回去抽空給多做幾把。
徐慧真從屋裏出來,白生生的小手將錢遞到他面前,有點可人道:「只有十五,多了沒有哦!」
徐得庸也沒有推辭,大大方方的接過道:「哎呀,今個又大賺一筆,不用幹活了,回家歇着去。」
「哎!」徐慧真叫他道:「明天帶我們娘倆回牛欄山。」
徐得庸抬抬眉毛道:「有空了?」
徐慧真坐下,托着下巴看着小木床內無憂無慮的小理兒,嘆了口氣道:「範金有要扣我工資和股息,我生氣不幹了。」
徐得庸笑吟吟道:「別裝了,都在你的掌控中吧,您有辦法倒騰到糧票,範金有可沒有。」
「嘻嘻。」徐慧真難得小女兒態的笑了笑道:「我也沒有,都是我哥的關係,反正明天說什麼我都要回娘家。你幫我看一會理兒,我騎你車去買東西,我要好好謝謝我哥,可惜我還不能喝酒,不然我一定把你們都喝趴下。」
徐得庸舉了舉手道:「我投降,您可是在酒窖里長大,號稱『一直喝』。」
「哈哈。」徐慧真笑着道:「這你都知道,是我哥告訴你的吧!我走了,明上午我們就出發。」
「我那車有點大,你騎能行嗎?」
「瞧不起誰呢,我騎得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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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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