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笑着道:「沒錯,這不快過年了,我們買一點東西來看看庸爺和老太太。」
閻埠貴:「」
這是一點?要不您也給我來點?
不過看着三人,他這話只是在心裏想想沒敢說出來。
「那您忙着,我們進去了。」
見閻埠貴有些神遊,剛子點點頭又道,帶着張三、侯四拎着東西進入中院。
三大媽有些眼紅的道:「哎呀,這些東西五六塊錢可打不住,咱家要是有這些東西,可不得過個肥年!」
俗話說:「寧可窮一年,不能窮一餐」,「打一千、罵一萬、不要忘了三十兒晚上這頓飯」。
這時候普通人家也就過年能吃頓好的,就是再窮的人,借錢也得把這年夜飯張羅起來。
有一段單弦岔曲,唱的就是過大年、年夜飯:「十冬臘月好冷的天兒,縮着脖子抱着肩兒。進茶館、靠爐台兒。找朋友、借倆錢兒,又買肉、又買鹽、又稱面、又剁餡、又娶媳婦又過年兒哎。」
閆解成羨慕道:「得庸哥也太牛了吧,還有人給送這些好東西。」
閆解放和閆解曠齊齊點頭,想到那些東西直流口水,他們一家六口過年都不會這麼豐盛。
閆解娣癟了癟小嘴道:「媽,我想吃雞蛋。」
小透明沒人搭理!
閻埠貴眼睛眯了眯對媳婦道:「你去看看,那些都是什麼人,怎麼無緣無故的給徐得庸送這麼多好東西。」
「好,我去瞧瞧。」三大媽眼睛機靈着急匆匆往中院走。
「我也去。」
「我也去!」
幾個小子串着串的跟上,吃不着過過眼癮也是好的。
張三和侯四以前來找過徐得庸,知道哪個屋子。
剛子敲了敲門道:「庸爺,您在家嗎?」
正準備要出門的徐得庸聞言,抬了抬眉毛,走過去開門,見到他們三個道:「你們怎麼來了?」
「誰啊?」屋裏的徐南氏忍不住問道。
剛子連忙道:「大娘,我叫剛子,是庸爺的朋友,過年了帶點東西來看看您們。」
另一邊,賈張氏在屋裏瞪着一雙小母狗眼偷偷瞧着,眼中帶着貪婪的懼恨之意。
正出門要上班的易中海,見到剛子三人也是眉頭一皺。
一大媽看出他又有些看不慣,連忙推了他一把道:「行了,你甭操那麼多心了,快去上班吧。」
易中海是相當頭鐵,被徐得庸打了幾次臉也是不屈不撓,堅持自己的信念,他冷哼一聲道:「還和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這小子就是一點不安生。」
一大媽無奈道:「伱甭揪着得庸不放行不行,相比較那賈張氏。」
易中海道:「這不一樣,娘們兒和爺們兒能比嗎!」
一大媽道:「哼,我看就是得庸平常不給你這一大爺面子,你有意針對。」
易中海當下四十多歲,正值壯年,有些羞惱道:「你一個娘們頭髮長見識短,知道什麼,好好做飯收拾家,平常多去看顧點後院老太太。」
說完就甩門出去。
後院的一些人出來,見到有人提這麼多東西來徐得庸家,也是羨慕的議論紛紛。
徐得庸見此只好讓開道:「得,進來吧。」
徐南氏一看進來這三人的模樣,就有點不高興。
剛子連忙將雞魚肉蛋還有兩包點心放下,彎腰恭敬道:「大娘,我們給您拜個早年,這些東西都是孝敬您和庸爺的。」
徐南氏沒有被東西迷了眼,眼神不善的瞅着徐得庸,給他留面沒有說話。
徐得庸道:「行了,別庸爺庸爺的,以後直接叫我得庸,你們坐吧,我給你們倒茶。」
剛子看出老太太的不高興,連忙道:「不用不用,東西送到我們就先走了。」
再怎麼着,人家帶着東西來,徐南氏不會違了待客之道,她開口道:「坐一坐吧,好歹喝口茶。」
三人喝了一杯茶,簡單聊了聊家常,便告辭離開,東西說什麼也不帶走。
徐得庸把他們送到院外道:「下次送不要這麼顯眼了。」
剛子嘿嘿一笑道:「我這不是想給您漲漲臉嗎!」
徐得庸翻了個白眼,我謝謝你啊!
「嘁,低調點懂不懂。」徐得庸說着甩給他們兩盒煙道:「拿去抽吧,以後全行業公私合營是大勢所趨,你們悠着點啊,有些事別太明目張胆。」
剛子若有所思道:「好的,我們明白,您還有啥指點的。」
徐得庸淡淡道:「其實你們做掮客還是有點『前』途的,低調一點,把消息收集的更細緻一點,不要東一錘子西一榔頭。重點在委託商店、舊貨市場等地方尋摸便宜實用的東西,在這肆玖城中養活自己不難,當然我只是說說,具體怎麼做還得看你們自個。」
剛子撓撓頭道:「可是舊東西難免有各種毛病,也賣不上價啊,有時候到頭來白忙活一場!」
徐得庸道:「遇到有問題的東西找我,我只管修,別的我不參與,懂?」
剛子眼睛一亮道:「我懂。」
徐得庸點點頭道:「這事急不來,你們得有個章程,回頭約個碰頭地點,也甭讓別的人來見我了。」
「成。」剛子道:「有事我就讓他們兩人來找您。」
徐得庸點點頭道:「以後儘量也別出現在這院兒里。」
「聽您的。」剛子言聽計從。
三人告辭離開,張三和侯四在後面嘀咕道:「咋感覺得庸和以前不一樣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侯四沒好氣道:「你操哪門子閒心,這樣不好嘛,剛爺、庸爺吃肉,我們跟着喝湯,這日子比過去好了去,我今年手裏都有幾塊錢,攢幾年說不定也能到鄉下討個便宜的媳婦。」
張三點點頭道:「也是。」
剛子正在尋思之前徐得庸的話,回頭見兩人落後嘀嘀咕咕,喝道:「瞎嘀咕什麼,多動動腦子想想庸爺說的話,以後你倆要是把我和庸爺交代的事辦砸了,看我不擰下你們的狗頭。」
「是是是,我們一定辦好。」張三和侯四連忙跟上道。
剛子指了指頭道:「重點是要學會動腦子。」
見兩人的衰樣,剛子摸着胖下巴道:「看來老子有必要給你們上一課。」
徐得庸應付着院中人的恭維,回到家中,見徐南氏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連忙將前因後果說出來。
徐南氏聽完臉上表情放鬆下來道:「若真是如此,咱收點東西也不為過,就是,這些是不是有點多了?」
徐得庸笑着道:「既然送來了咱就吃,也省的您再去買了不是。」
徐南氏道:「那你可別做什麼出格的事。」
得到徐得庸肯定答覆後,她便喜滋滋的看着東西:
「兩斤肉,兩斤雞蛋,嘿,這魚可不小,得四五斤兩隻雞一公一母,過年殺公雞,母雞留着下蛋。」
徐得庸道:「您再買些肉、菜,我答應今年讓何雨柱掌勺,添兩張口。」
徐南氏道:「好,奶奶知道了,這事後咱就和他何家扯平,之前的事翻篇。」
徐得庸笑嘻嘻道:「嘿嘿,奶奶大氣。」
「去去去。」徐南氏笑着道:「別的東西好說,兩隻活雞放哪先養着?」
徐得庸無奈道:「奶奶,咱不養不成嗎?」
徐南氏立馬道:「不成,你不是會手藝嗎,給我做一個大點的雞籠,養一隻也是養,幾隻也是養,過了年我再買幾隻小雞。」
徐得庸:「」
都怪剛子這貨,買啥母雞啊!
「就這麼定了,快過年了你歇幾天也成,但雞籠得給我做好啊,我先走了!」
說着,徐南氏就充滿勁頭的出了門。
留下徐得庸和一公一母兩隻雞大眼瞪小眼。
十分鐘後,徐得庸將兩隻雞拴在門口,騎上三輪車出去,他準備到附近廟會買些竹子來製作雞籠。
肆玖城的廟會不要太多。
什麼隆福寺、土地廟、白塔寺、護國寺、東嶽廟、大鐘寺、財神廟、白雲觀、蟠桃宮等等。
各個廟會都有特定時間基本都相互錯開,當下有些停辦,有些合併,剩下的基本都在兩年內陸陸續續停辦了。
徐得庸今個要去的是白塔寺「廟市」。
白塔寺在阜成門內大街路北,正名妙應寺。
將車放在看車點,走時需要花兩分錢。
臨近過年,這兒不要太熱鬧,人們摩肩擦踵,喧囂聲響徹。
買賣聲,吆喝聲,千萬聲聲匯聚,形成這世間最大煙火氣和接地氣。
律轉鴻鈞佳氣同,肩摩轂擊樂融融。
不須迎向東郊去,春在千門萬戶中。
廟市中有賣蛐蛐罐、蟈蟈葫蘆、鳥籠子、花草蟲魚的。
還有賣鍋碗瓢盆、笸籮、簸箕、掃帚、雞毛撣子的;棚鋪賣的是搭棚、扎花障用的蘆席、蘆葦、竹竿、麻繩;做籠屜用的圓形蘆席、柳木條、籐條;扎紙鋪用的秫秸杆;和鎬把、鍬把、扁擔、荊筐等農具。
旁邊的空地上是文藝演出的場地,拉洋片的、唱傀儡戲的、說書的、唱大鼓的、變戲法的十分熱鬧。
人們把一年辛苦勞作所攢下的點滴喜悅,都在這過年期間釋放出來。
徐得庸置身其中,喜悅的同時亦有種說不出的五味雜陳,他仿佛看到歷史的洪流滾滾而來,將許多東西轟然衝散。
甚至,連娘們都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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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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