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一起,進退維谷。
徐得庸這幾天的積蓄翻漿倒海。
徐慧真感覺自己就像一葉扁舟,在浪尖起伏跌宕。
最後被拋到空中,大腦宕機一片空白。
望着如同八爪魚一般的徐慧真,徐得庸笑了笑,小樣兒,還治不了你。
翌日,徐得庸從溫柔鄉中出來,起床收拾洗漱,之後給院裏的花花草草的澆水翻土,還給它們潤了一些56年的人造營養液。
隨後又將院裏打掃收拾一番,來到地窖口掀開蓋子,順着梯子下地窖看了看。
地窖用石頭壘的,雖然經歷歲月依舊結實耐用,裏面儲存的菜已經吃完,只剩下幾罈子酒。
都是之前賀老爺子放的。
他上去拿了個筐,將地窖里的雜物都清理了出去,給弄的板板正正,打算等會給做幾個架子,把空間利用起來,回頭能多儲存一些東西。
「掏出」皮尺丈量一番尺寸,徐得庸很快便胸有成竹。
這時,他耳朵動了動,聽到上面傳來腳步聲。
徐慧真醒來,看到屋裏和院子都收拾的乾淨整潔,頓時感覺一顆心被溫暖包圍。
那種家和有依靠的感覺,一點不比被「灌輸」的感覺差。
她穿好衣服,抱着醒來的小理兒出來,看了一圈才發現徐得庸下了地窖。
徐慧真走過去道:「得庸,你在下面幹什麼呢?」
徐得庸的聲音從下面傳來道:「閒着也閒着,給收拾收拾,回頭好存放東西。」
小理兒聽到徐得庸的聲音,小臉上頓時一激靈,臉上露出好奇之色,歪着小腦袋往黑咕隆咚的下面瞧了瞧。
隨即嘴角流着哈喇子叫道:「啊啊啊。」
徐得庸聽到忍不住嘴角上揚,攏着嘴衝上面也一頓「啊啊啊」。
「咯咯咯。」小理兒收到回應,頓時小腿一蹬一蹬的樂的飛起。
徐慧真拍了拍她的小屁股,面露思考道:「下面有老爺子生前放的酒,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存點?」
徐得庸舉着筐上來道:「可以啊,酒是陳的香,只要封存好肯定虧不了。」
徐慧真點點頭道:「嗯,那我和我哥說一聲,每次拉酒都讓單獨備二十斤好酒存着。」
「我看行。」徐得庸笑眯眯的沖小理兒做了個鬼臉道:「院裏空酒罈已不少,明個我就去拉一趟吧。」
「嗯。」徐慧真有些沒好氣的道:「之前我說買個舊的拖拉機伱不讓,現在酒賣的不錯,每個月要多跑幾趟,回頭波棱蓋給你磨禿嚕平了。」
徐得庸笑嘻嘻的道:「不會,你放心就是。」
他向下瞥了一眼道:「你波棱蓋別磨禿嚕皮的才是。」
徐慧真愣了一下,腦海中下意識浮現昨晚的畫面,她輕咬嘴唇一跺腳道:「哼,懶得理你。」
這個壞傢伙,以後不能再他得逞,才不做那羞恥的姿勢。
見把媳婦給『氣』走了,徐得庸賤兮兮笑了笑,將筐里的雜土啥的埋進花壇里,隨即心念一動開啟盲盒。
「噗噗。」
徐得庸定眼一看,竟然是兩床帳子,就是蚊帳。
得,相比大件物品還是吃的東西和生活中常用的物品更實在,不顯山漏水,就把小子過了。
吃過早飯,徐得庸從地窖那邊的耳房裏找出一截木頭。
徐慧真給小理兒洗着褯子,見此道:「你這是又要做什麼?」
徐得庸道:「給小虎子和小雁兒做幾個木頭玩具。」
徐慧真笑了笑道:「那你這小姑父可是夠討他們喜歡的。」
徐得庸笑着道:「回頭咱閨女長大一些,我肯定更討喜歡,到時候想玩啥,我就給做啥,鞦韆、木馬、滑梯,反正咱院裏夠大,回頭都給安排上。」
徐慧真嬌嗔道:「寵壞了怎麼辦,那你把遊樂場搬家裏得了。」
「我看行。」徐得庸笑眯眯道:「媳婦,你想不想盪鞦韆啊!」
「呸。」徐慧真輕唾了他一口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哈哈。」徐得庸笑着道:「你才二十一,不大,還有成長的空間。」
「長你個大頭鬼。」徐慧真白了他一眼,起身將褯子晾起來道:「你看着點理兒,我去食堂看看。」
「嗯,去吧。」徐得庸應了聲,開始用鋸子分割木頭,小理兒趴在小木床中好奇的看着。
他打算做一個小汽車、一個小飛機,再來一個七巧板和一些積木。
第二天一早,徐得庸拉上酒罈,帶上東西,告別徐慧真娘倆往牛欄上而去。
出了東直門,外面便是菜地和田地,這時候京城的菜籃子主要在四季青一帶,過兩年就會成立四季春公社,而附近種糧最多則在牛欄山所在的順義。
當然,這時候的產量怎麼種還是短缺的,京城的蔬菜哪怕改開之後,青黃不接的月份還是會短缺。
午後,徐得庸風塵僕僕的來酒廠,和大舅哥敘了會舊,將酒罈子卸下。
徐輝率告訴他,林潮可能正在潮白河上打魚,他要是想去玩可以去瞧瞧。
徐得庸自然是「頭插蜂窩裏」。
徐輝率笑着給他說了大概地點,徐得庸便屁顛屁顛的騎着板車去了。
來到河邊,斜陽照耀,水面上波光粼粼,河邊到處是水草、蘆葦還有香蒲。
嘿,等兩個月蒲棒長大和香腸一樣,還可以折下來晾乾,之後點着熏蚊子用,上面的毛毛還可以用來止血。
等徹底成熟,毛毛一撮就掉,毛毛用來填枕頭是再好不過的東西了。
大自然的很多東西都是最好的饋贈。
他眯了眯眼睛,看到河面上有一條小木船,便攏嘴喊道:「林潮大哥。」
聲音在河面上傳出很遠,很快他便看到小木船靠了過來。
林潮之穿了個褲衩站在小木船上,咧嘴笑道:「得庸兄弟,你又來拉酒了。」
「是啊。」徐得庸笑着道:「林潮大哥,收穫怎麼樣。」
林潮笑道:「我這還沒收網呢,等會就要收,怎麼你要上來幫忙?」
徐得庸道:「你這小木船撐不撐。」
「再來一個人也可以。」林潮將小木船划到岸邊道:「來吧,脫衣服上來吧,可別不好意思。」
「嘿。」徐得庸笑了笑道:「這您可就有點瞧不起我了。」
他說着三下五除二,脫得也只剩了一個褲衩,跳上小船。
小船頓時一陣搖晃,林潮道:「你輕着點,可別把小木船踩個窟窿。」
兩人緩緩來到河面之上,林潮不時拿着木漿敲一敲船體。
徐得庸抄了抄水道:「林潮哥,這河面太大,找個能摸魚的地方,我下去玩一會。」
林潮道:「好,我帶你去那邊淺一些有水草的拐角,你水性行不行?」
「放心,妥妥的。」徐得庸道。
林潮將他帶到地方,徐得庸迫不及待一個猛子便扎進水裏,清涼的河水頓時讓人精神一振。
徐得庸在河底摸索一陣子,也沒有摸到,隨即就出了水面。
「林潮哥,沒魚啊!」徐得庸踩着水道。
「哈哈哈。」林潮笑着道:「這是大河又不是小溪,你以為魚那麼好摸啊。」
徐得庸不死心,又是一個猛子下去,摸索一陣,從泥里摸出一東西上來笑滋滋的道:「摸了一個河蚌。」
林潮道:「那玩意河裏多的是,枯水的時候都從河裏撿來餵豬。」
徐得庸道:「人也可以吃啊!」
「太腥,不好做,費油。」林潮道:「偶爾吃一次都不想吃第二次。」
徐得庸點點頭,也是,這玩意又不是海鮮,沒有大油大料做出來不好吃。
「撲稜稜。」
幾隻野鴨從蘆葦里飛出,很快在河面飛遠,沒入遠處蘆葦里。
徐得庸道:「嘿,這玩意看起來挺肥啊!」
林潮的道:「野鴨也不好抓,抓它們必須守株待兔,不然你一靠近,它們會很警覺,聽說南邊這玩意更多,他們會養一隻作為「內奸」,把它們引到埋伏地方,用獵槍一打一片。」
徐得庸道:「咱也弄一隻也可以啊。」
林潮道:「這玩意需要人多才好圍獵,我一個人也弄不來,還不夠費那功夫。」
徐得庸又遊了一會,終於在靠岸邊的地方,被他瞎貓碰個死耗子捉到兩條鯽魚。
太陽緩緩西落,林潮也準備收網,有了徐得庸幫忙,收網快了許多,大大小小收穫了好百十斤魚獲。
上魚的時候,看着一條條的收穫,感覺相當過癮,這也是許多人不喜歡吃魚,卻喜歡釣魚、捉魚的原由。
兩人穿好衣服,徐得庸帶着他來到鄉上,這麼多魚自然吃不了,給工廠送了一部分,當然人家付錢的。
路人買了一部分,還剩一些,林潮拿回家幾斤,剩下的都讓徐得庸拿徐輝率家裏。
徐得庸也沒有客氣,笑着道:「林潮大哥,等會來喝酒啊。」
林潮笑了笑道:「前兩天剛和輝率大哥一起喝的,總不能天天去吧,你們喝吧,有空多來玩。」
徐得庸笑了笑道:「你要說明個去山裏獵大傢伙,我明天就不走了。」
林潮搖頭道:「明天可不行,五六月正是忙的時候,你要真想打獵,等秋忙過後吧,那時候也是獵物體壯膘肥的時候。」
徐得庸點頭道:「成,到時候我一定抽幾天和您一起去見見世面。」
兩人分開,徐得庸在酒廠等了一會,徐輝率騎車出來,兩人匯合來到附近的小學接小虎子和小雁兒。
兩個小傢伙見到徐得庸,笑着叫着「姑父」,然後小虎子調皮的爬到徐得庸車上,說要坐姑父的車回家。
他見到麻袋裏的魚自然又是喜滋滋,可以拿回家玩。
小雁兒見此,看了眼爸爸。
徐輝率笑了笑擺手道:「想上就上去吧。」
小雁兒也靈巧的爬上車。
帶着兩個小傢伙嘻嘻哈哈回了家,徐得庸將做的禮物拿給他們。
小虎子見到眼睛頓時亮起來,連魚也不管了,高興的上前接過道:「哈哈,小汽車,還有小飛機。」
小雁兒看着七巧板和積木也是很高興,徐得庸告訴她怎麼玩。
李秀芳見此,笑着埋怨道:「得庸,你也真是的,給他們買這些東西幹什麼。」
徐得庸道:「嫂子,這不是買的,都是我自己做的。」
劉秀芳驚訝道:「都是你自己的做的,那你這手可太巧了!」
小虎子拿着飛機在院裏跑起來,高興的道:「嗚嗚嗚,飛機飛嘍。」
徐輝率笑罵道:「臭小子,謝謝你姑父了沒有。」
小虎子停下仰頭看着徐得庸道:「謝謝的小姑父,小姑父你真是太厲害。」
「謝謝姑父。」小雁兒笑着道。
徐得庸拍了拍小虎子的腦袋道:「好好學習,長大了開真正的飛機。」
小虎子歪頭想了想道:「小姑父,不好好學習就沒法開飛機嗎?」
徐得庸笑着道:「啊,你沒有人家學習好,飛機幹嘛讓你開,肯定要優先讓學習好的開嘍!」
小虎子頓時悶悶道:「我學習沒姐姐學習好。」
小雁兒聞言,有點小得意的昂了昂腦袋。
徐得庸鼓勵道:「你還小,只要認真學習,一定會趕上去的。」
「嗯。」小虎子重重點點頭道:「我長大不但要開飛機,還要開汽車。」
徐輝率笑着道:「一加三都不知道得幾,還開飛機,能騎自行車我就燒高香嘍。」
李秀芳沒好氣道:「哪有你這麼說自己孩子的。」
小虎子也有些不服氣,嘟嘴道:「哼,我一定能行。」
說完,就繼續玩小飛機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幾人聊了聊徐慧真和孩子,徐得庸和徐輝率又聊到一些報紙上的消息,現在國家的社會主義改造是一片向好。
全國人民上下對未來都充滿了信心,可惜烈火烹油,國內外局勢瞬息萬變。
自從H魯曉夫全面否定S大林之後,兩國之間的關係也漸漸出現了分歧。
我國也不願一直做一個附庸,繼收回LS之後,又開始收回Z長鐵路和『D連特區』,讓大蘇撤走在東北的軍事基地等等。
艱難的時刻遠遠還沒有來到。
與此同時,國際上出現B蘭、X牙利事件,也在國內引起了一些人的思想波動。
當一棵樹木想要肆意生長
又不忍捨棄圍牆的保護
我們明白了「困」字的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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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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