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岑婧看着那很沒有骨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的齊昀,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嗚嗚嗚......你們不答應帶我走,我就不起來!」
「虎臂。」
「在呢。」
「揪出去打一頓。」
「我起來了。」
抬眼看着面前這位利索起身,非暴力不合作的齊大公子,岑婧只覺得自己有些頭疼。
眼神一轉瞟向那看熱鬧的羊駝:
[現在怎麼辦?剛把人靈泉抽乾,這要是再把人家孩子拐走,是不是有點不地道?]
羊駝默默點了點頭:
【有損陰德。】
[那給他打暈扔這兒?]
【好主意。】
正在岑婧動了動手指醞釀一個合適的,既不能把他打死又要打暈的力道時。
那齊昀卻再次開口:
「各位不用擔心在下纏着你們,實不相瞞,在下此次要去著雍皇城,諸位只要幫幫忙,將在下帶出泉城即可。」
說完,不等他們回應,又自顧自的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
「這是在下一些小小的心意,還請諸位不要嫌棄。」
將小瓶放在明顯輩分最高的岑婧面前,抱拳拱手一派端莊:
「事成之後,在下另有重謝。」
窮奇湊近看了看那平平無奇的瓷瓶,抬頭看向齊昀:
「這啥啊?」
一聽這個,那齊昀瞬間又恢復了那挺胸抬頭的自負姿態:
「此乃我自創藥方所煉製的靈藥,可令毫無修煉天賦的凡人生出靈根,踏上修仙之路!」
「......人吃的?」
「正是!」
「......」
窮奇一臉鄙夷的看着那自命不凡的齊昀,撇了撇嘴搖頭道:
「這破玩意對我們也沒用啊。」
他們目前這四個裏面,怎麼湊也湊不出一個人來。
「沒用是吧......行,那你等等!」
齊昀不死心,又從兜里掏出一瓶:「這個,有人受傷時撒在傷口上,立刻就能止血。」
「沒用。」
「這個,吃了能讓人改變聲線。」
「沒用。」
「這個......」
「沒用。」
......
岑婧靜靜的看着面前擺了滿滿一桌子藥效稀奇古怪的瓷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那個哥們......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問題不是出在藥效,而是你的格局不夠打開呢?」
這人太利己主義,這幾十瓶藥,愣是沒有一個說是給獸用的。
抵制種族歧視。
正在齊昀扣着腦殼思考什麼是格局的時候,那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奶娃突然開口:
「帶上他吧。」
在場眾人紛紛向他看了過去。
「理由呢?」岑婧挑了挑眉,這人不是愛管閒事的。
江郁離抬眸與她對視片刻,又用眼神示意她看向桌面上滿滿當當的瓷瓶。
岑婧瞬間像是想起了什麼,微微睜大眼睛朝那一臉懇切的齊昀看去。
「......鬼谷子?」
鬼谷子,原著後期出現的一名神秘人物,自身境界實力一塌糊塗,卻依靠那一手鬼神莫測的煉丹之術成為各大勢力爭相交好的對象。
「什麼穀子?」窮奇看向她,「你要是真餓了就說,想吃什麼穀子咱去搶購點不完了。」
岑婧與系統對視一眼。
【怎麼說呢?】
[有一種腦幹缺失的仗義。]
【仗義是真仗義,腦幹也是真缺失。】
......
不管齊昀是不是未來的鬼谷子,岑婧都決定不再耽擱了,再聊一會天都亮了。
畢竟身邊沒用的東西已經這麼多,多一個累贅也不礙事。
打定主意,幾人便也不再多說,當即起身。
「哎——奪......岑姑娘稍等。」
在岑婧的武力脅迫下換了稱呼的齊昀,在開門的前一刻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又怎麼了?」
他看着轉過身來雙手抱臂一臉不耐煩的岑婧,儒雅的伸手向那因為身高很容易被忽略的小奶娃示意:
「奪筍小公子尚且年幼,雖步履穩健遠超常人,可卻還是稚童,岑姑娘還是像尋常母親一般,將幼子悉心護在懷中以免受傷才好。」
「抱着?」
岑婧聞言挑了挑眉,視線下沉看向那表情淡然,絲毫沒有童真可言的江郁離。
勾起一個略帶玩味的笑容,語氣帶上一絲調笑:
「筍子,讓娘抱抱?」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向那不大點的小豆丁。
只見他小小一團,垂着眸子靜立在岑婧身邊。
面對自頭頂上方投來有如實質的目光,江郁離只是停頓了片刻,隨後便立刻上前一步。
奶呼呼的小臉上還是一如既往與年齡不符的冷靜自持,他微微展開雙臂,抬頭與岑婧視線相對:
「抱。」
「......」
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的岑婧簡直要被氣笑了。
臉也是人體很重要的一大器官,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而她只是垂着頭靜靜與他對視片刻,隨後,弧度好看的唇角便泄出一聲輕笑:
「就在剛才,我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啊?」
旁邊看着的窮奇傻眼,不就抱個孩子嗎,怎麼還扯上祖宗了?
齊昀不解:「哦?是何決定?」
「按照老奪家的家訓,我決定對筍子正式展開戰筍教育!讓他從此學會不依靠別人,不依附別人,做一顆有靈魂有思想的獨立戰筍!」
羊駝在一邊白眼都快翻上了天,但是架不住這離譜言論還真有傻子信。
大傻子窮奇一臉震驚的點頭肯定。
二傻子齊昀一臉求知的問:「請問岑姑娘,奪家家訓是?」
岑婧看着那毫不意外淡然放下手臂,乖巧站在旁邊一臉平靜的江郁離,一本正經道:
「老奪家家訓:再甜不能甜孩子,再苦不能苦自己,兒孫自有兒孫福,不能耽誤我享福,窮養兒子窮養女,富養自己好身體。」
窮奇第一個鼓掌,「雖然聽不懂,但是感覺很順嘴啊!」
齊昀緊隨其後,「好詩!好詩!」
就連賊眉鼠眼的羊駝都眼前一亮:
【格局一下子就打開了。】
只有筍子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
而江郁離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嘆了口氣,隨後邁開小短腿轉身離開:
「走了。」
誰也沒有注意,他小小的步伐似乎帶着一些不同尋常的急切。
以及,那幾乎透明的小巧耳尖悄然爬上一抹緋色,又隨着他離開的步伐眨眼消失在漆黑夜色中......
「這孩子。」岑婧眉眼彎彎看向眾人,「叛逆期,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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