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翊的筷子尖上空空如也。
李信恆粗眉一皺,不高興地掃眾夫子一眼。
卻不好明着懟人,畢竟這食盒內的蔥油餅確實是來分給這些夫子吃的。
哪裏知道他們能瞬間搶光了?
像是怕他家公子要去搶回來般,這幫夫子吃得狼吞虎咽。
「公子,你又沒得吃。」說話時,他想到一點,遂湊近了傅辭翊,輕聲道,「其實姑娘也來了。」
一直未說話的傅辭翊終於開口:「她來了?」
「嗯,這會人就在夫子宿舍,公子若過去,應該能吃上幾塊蔥油餅。」
「怎麼說?」傅辭翊甚是疑惑。
顏芙凝去夫子宿舍,莫非是給他送飯菜?
可李信恆來此,明顯算是給他送了。
李信恆道:「姑娘給郝家娘子送些菜過來。」
傅辭翊正想着要不要去一趟宿舍,不是說想吃蔥油餅,而是去見她一面
就這時,郝夫子笑道:「原來傅家小娘子給內子送菜了。」
有年輕夫子問:「傅家小娘子便是傅賢弟的妻?」
郝夫子頷首:「用我內子的話說,傅家小娘子長得跟仙女似的。」
此言一出,好些年輕夫子起鬨。
「傅賢弟年紀比我們小,竟然成婚了。」
「傅賢弟,快帶我們見見弟妹。」
傅辭翊決定不去見她。
他側頭對李信恆道:「你回吧,回去路上護好她。」
李信恆稱是,將空盤子裝進食盒,蓋上盒蓋,拎着食盒,大步出了膳堂。
年輕夫子們又嚷開:「傅賢弟,你快去見你娘子,順帶讓咱們見見。」
「是啊,也好叫咱們看看郝家嫂嫂所言的仙女是何模樣。」
有人指着門外:「那個大塊頭走遠了,傅賢弟,你真不去見你娘子?」
傅辭翊抬眸,淡淡道:「我與她每日都見,不差這一刻。」
另外一位年輕夫子道:「我知道了,傅賢弟不想叫咱們見他娘子。如此一來,咱們是越發好奇了。」
眾夫子笑。
郝夫子道:「大家同在學堂共事,往後總有機會見的。」
有人問郝夫子:「你與嫂子是何時見到傅娘子的?」
郝夫子回憶道:「那日下雨,傅賢弟帶娘子來宿舍過夜。」
有年輕夫子恍然:「我說那晚怎麼聽到女子哭聲。」
霎時間,眾人意味深長地看向傅辭翊。
到底是一幫文人,即便嘴上沒說什麼,那眼神含的意思又多又複雜。
傅辭翊按了按額角,淡聲道:「並非你們所想。」
眾人紛紛頷首:「明白明白。」
另一邊,李信恆已與顏芙凝、彩玉匯合,三人出了學堂。
回酒樓的路上,李信恆吐槽眾夫子搶食的場景:「這麼一來,公子又沒吃到,真是氣人。」
顏芙凝笑了:「莫要生氣,以他的身手,若不想將蔥油餅給人吃,旁人決計搶不到。」
「姑娘說得對極!」
「眾夫子既然如此,只說明一點,他們與他相處得不錯。」
李信恆連連點頭。
——
此刻的神秘宅院,煊竹廳內。
影七歸來復命。
他抱拳一禮:「公子,那姑娘已是人妻。」
帘子後的男子嗓音溫雅:「我知道。」
既然知道,還叫他去查。
影七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莫非他家公子有奪人妻之癖好?
奈何自己不好多問,只稟道:「那姑娘名喚嚴芙凝,是凌縣嚴家養女。」
男子咳嗽片刻,俊眉輕蹙:「嚴家乃凌縣首富,那她緣何要以賣藥材為生?」
「公子果然在關心那姑娘,可她已有相公。公子還說沒心動,可公子所言,叫屬下不得不往」
影七的話尚未說完,被男子打斷。
「你可知曉自己在說何話?」
影七愁眉苦臉道:「公子,京城的」
男子冷喝:「影七!」
影七膝蓋一軟,立時跪在地上:「那姑娘與傅家公子在去歲年底成的婚。」
「那時,嚴家同日嫁兩女,新郎便是傅家兩位公子。」
「新婚夜,新娘子入錯了洞房。原本嚴芙凝該是傅大公子的妻,卻因入錯洞房成了傅二公子的妻。」
「至於入錯洞房的原故,是傅家想將傅二公子趕出傅家,嚴家也不想要嚴芙凝這個養女,兩家人背地裏合謀設計好的。」
男子又咳,半晌問:「她的真實身世呢?」
影七答:「真實身世還有待查。據說她被嚴家收養,是嚴家二房夫妻命中無子女,這才抱養了她,因她命里有手足。」
男子思忖半晌,道:「既然嚴家知道她命里有手足,勢必知曉她的生辰八字。如此在本縣以及周圍幾個州縣查一查,可有人家丟過同樣年歲的孩子。」
影七頷首:「是,公子。」
微頓下,他又道:「公子,據說那姑娘的八字極好,嚴家這些年來生意做大,與收養她也有關係。」
「何以見得?」
「嚴家人原本也不信的,自從將人趕出去後,嚴家生意開始受挫。只是他們生意做得大,一時半刻外人無從知曉真實情況。」
男子指尖輕叩椅子扶手,喃喃低語:「八字極好。」
莫非是她的八字好,一靠近她,他的症狀就能緩解?
應該有旁的緣故。
念及此,他吩咐:「影七,速查她的身世。」
影七抱拳:「屬下遵命!」
帘子後的男子緩緩捏了捏手腕,見影七沒有走的打算,遂問:「還有何事?」
影七將心裏踱了幾遍的話說了出來:「屬下方才忘記說了,就是那姑娘與她相公先前有極大過節。」
他其實不是忘記,只是不知要不要說。
此刻看公子甚是關心那姑娘,他想了想,還是說出來吧。
男子溫聲:「是何過節?」
旋即又是一通咳嗽。
「縣城裏傳得沸沸揚揚,就是那姑娘與傅二公子原本就有婚約,但她不滿傅二公子家庭情況,在大庭廣眾之下退了傅二公子的親,令傅二公子顏面掃地。如今他們成了夫妻,這姻緣大抵是有不小的嫌隙。」
終於稟報完畢,影七拱手一禮,旋即離開。
男子耳朵微動,聽到後頭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
「丁老有何見解?」
丁老快走兩步:「那姑娘在公子身旁,能緩解公子症狀。雖說人已經成婚,但婚姻有嫌隙,公子何不將人弄到身旁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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