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吃水果,吞到吃不下還在往嘴裏塞。筆下樂 www.bixiale.com
水果甜膩,心卻苦澀。
她出生的家庭環境不錯,家裏獨生女,父母是商業聯姻,她自認為什麼也不缺,想要什麼從來只是張張口,不喜歡什麼從來只需要一個眼神,不想吃的東西、不想看到的傭人都不會看到。
家裏的公司交給了她,她開心且努力穩住,心裏驕傲的同時自信心也極強,看不上眼的人太多,唯有…
心裏總有一份空缺的地方。
偶爾見見那人,喝喝酒,就能彌補掉那份空缺,
可現在,她的存在是格格不入。
她的那份空缺永遠不會被彌補。
曾經站在她這邊的好友一個個站在對面看着她,有的時候,現實就是這樣,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失去了所有本以為能得到的…
家裏人已經開始認真打算考慮她的婚事,她的確也老大不小了,要為付家生下繼承人。
這是她註定要走的路。
可要放棄,何其難。
人一旦什麼欲望都滿足了,就會追着那微不足道的一絲不滿足窮追猛打、鍥而不捨。
另一邊。
老夫人看完孫子,起身離開去看安淺的奶奶去了,安淺心裏暖暖的,看着老夫人的眼神不免多了絲更深的信賴。
「奶奶真好。」她發自內心道。
薄向承勾唇道:「奶奶也很好。」
安淺看了他一眼,竟然懂了他的意思,也抿唇笑了。
她在夸薄奶奶。
他在回贊安奶奶。
夫妻之間,維持小家庭關係親密的秘訣之一:尊重、喜愛對方的家人。
將心比心的人,往往更能理解彼此。
突然,門被人輕輕推開,兩位護士小姐姐走了進來,安淺往邊上挪了挪,以為要給薄向承上藥還是別的。
誰知兩護士一人端着小型噴霧熱水器,一人拿着熱毛巾,「薄總,現在為你擦身,請問需要按摩麼?」
安淺呆了下。
她知道這是最好的病房,但還是被這麼體貼入微的服務驚了下,下一刻,她發現這護士的工作服有一些特別,手臂上綁着一塊紅色的布,布上有幾個字:擦身擦心、工作用心、專業團隊。
?
安淺愣了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你們是正經護士嗎?」
話一出口,薄向承挑唇樂了。
兩護士認真解釋:「我們不是專業的護士,我們主要是為病人擦身護理,體面做人。」
?
「這一款服務是誰推出來的?」
兩護士異口同聲:「薄總。」
安淺抽了抽嘴角,緩緩看向躺着的某人,薄向承語氣平緩且認真,解釋道:「存在即需要。」
眼看兩位「專業」護士就要開始工作。
安淺眼睛瞪大,心像是被螞蟻咬了一口,又癢又在意,想也不想地開口:「等一下,我們的病人不需要這項服務。」
「病人確定嗎?」
安淺點頭如搗蒜:「確認!」
兩專業人員將目光看向薄向承,「請問…」
薄向承淡淡道:「出去吧,聽她的。」
待人走了,安淺不由鬆了口氣。
一轉眸,就對視上了薄向承似笑非笑的眼神,安淺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雙手抱着杯子喝了口水。
就聽到男人扯着嗓子慵懶道:「呼叫,病人需要病人老婆的服務。」
安淺一口水堵在喉嚨,被嗆到了。
她看了他一眼。
薄向承挑眉:「呼叫病人的老婆。」
安淺剛才想也不想地趕走了專業人員,現在才意識到她趕走了別人,那她就得頂上別人的位置。
他們是夫妻。
這多大的事?
太正常不過。
她的老公,就她該看,該佔便宜。
於是,她一臉鎮定,淡淡道:「等着。」
她去浴室打了一盆熱水,拿着一條白毛巾,臉似乎被熱氣熏紅。
薄向承的深邃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唇角微揚,這女人努力沉着的樣子,總是笨拙可愛,意外的,是個小醋包。
他躺在床上,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懶洋洋道:「脫吧。」
安淺臨危一慫。
這真的是她佔便宜麼?
薄向承惡劣地勾了勾唇,催促:「脫啊。」
安淺小脾氣上來了,脫就脫。
病房裏有暖氣,倒也不冷,她心一橫,直接掀開了兩邊的衣服,瞬間,精壯結實的胸膛印入眼帘。
安淺呼吸一頓,不自覺地抿了抿唇,面上卻是一臉正經。
溫熱的毛巾放上肉色的胸膛,夫妻倆都僵了下,薄向承抿緊唇,眼神微暗。
某一瞬間,安淺覺得他們是肉體上最生疏的夫妻,半年了!半年了!這般近距離接觸都不自在到手抖,新婚夫妻也不至於如此。
某一瞬間,薄向承覺得他又精神了。
這麼久了,安淺就像是一塊可口的肉,饞了聞聞,餓了舔舔,可肚子裏依舊空空蕩蕩,還是餓。
他和安淺和一般夫妻不同,程序完全走反了。
安淺低眸不去看他,動作輕柔:認真地擦拭着,耳根通紅,為了打破尷尬,她努力找話說:「我聽代甜說,她夢見自己生了個漢堡包。」
薄向承注意力全在安淺的熱毛巾身上,渾身肌肉都繃緊了,聞言嗯了一聲,瞎幾把亂說道:「正常。」
安淺大腦糊成一片,也沒注意到回答有問題,繼續道:「代甜姐的老公想要小棉襖,代甜姐說小棉襖一般都會漏風,你怎麼看?」
薄向承隨口道:「會漏風的棉襖一般都是質量不行。」
下一秒,他低聲道:「重一點。」
安淺頓了頓,喔了一聲,手下用了些力,從他的腰腹划過,薄向承直接低沉地悶哼出聲。
安淺一頓。
薄向承耳根發燙,「沒關係,問題不大。」
誰管你有沒有關係!
誰管你問題大不大啊!!
安淺真的服了。
她一本正經道:「理解。」
過了一會兒,薄向承突然道:「孕婦似乎更容易寂寞,你如果有需求,不用憋着。」
安淺似乎別戳中了心事,有點炸毛了,收回毛巾,瞪着他,一字一句道:「沒有需求,沒有憋着。」
「是麼?」薄向承語氣微微有些遺憾,嘆了口氣。
敢情一直憋着的,是他。
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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