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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淺醒來時,發現薄向承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來,手摟着她的腰,男人的呼吸很近,微熱地一下一下地打在她後脖頸,安淺只覺得大腦轟的一聲,臉一熱,不顧男人是否會醒來,側頭,忙往旁邊挪。
剛動了下,腰部一緊,薄向承果然就醒了,「怎麼了?」
大概是剛醒來的緣故,他的聲音比平常低啞了許多,安淺正想說話
突然整個人瞬間都僵住了。
懵了。
一動不敢動。
薄向承敏銳的察覺到她僵硬着的身體,正準備問話,突然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
他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耳根發燙,他一下子鬆開安淺,坐了起來,不自在地解釋,「安淺,我不是那意思男人早上,不受控制,我沒有多餘的心思。」
昨晚安淺才誤會他是寂寞了才親近她,現在就來這事,薄向承覺得頭疼,他要怎麼才能說清楚他不是那意思…
安淺臉都紅透了,往被子裏縮了縮,瓮聲瓮氣道:「嗯…知道…」
好歹也二十五歲了,男人早上這點事也是聽說過的,只是沒經歷過。
一時間,又是尷尬、羞恥。
薄向承抿了抿唇,「你真的知道吧?沒多想吧?」
「知道…你這別說了!」
安淺都有些惱羞成怒了。
耳朵尖紅透。
薄向承輕咳一聲,翻身下床去了洗手間。
安淺感覺他應該在洗澡,好一會兒才出來,在衣櫃那兒拿衣服穿,安淺好奇地回頭看一眼,就見他在系襯衣的扣子,腰部肌肉線條流暢,肚子上有幾塊結實分明的腹肌,她剛看了一眼,薄向承銳利的眼神就朝着她看了過來。
安淺忙扭回頭,縮進被窩裏。
然後,她就聽到薄向承低低笑了一聲。
害羞的安淺,很戳他,很可愛。
薄向承不知道別人喜歡一個人是不是這樣,他能get到安淺很多可愛的地方,比如皺了皺鼻子,吃驚時候懵懵的表情,眨了眨茫然無措的眼睛,這些都很可愛。
安淺的性格並不張揚,不算外向,她一個人呆着可以很安靜,言行舉止也不是那種大大咧咧的女人,她更多時候,都是默默的,安靜的。
他扣着襯衣的扣子,走了過去,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安淺,不用偷偷看我,我是你老公,我是你的。」
他一本正經地說着肉麻的話,好像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安淺大腦轟的一聲,炸開似的,臉色爆紅,直接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裏,「不用了!你快去上班吧!」
什麼啊…什麼啊!!
我是你的…
…是你的…
他怎麼說得出口!!
他真的沒談過戀愛嗎?安淺忍不住想,算她沒出息,不爭氣,沒談過戀愛,以前連暗戀的經歷也沒有,對這方面太小白了。
薄向承本應該比她更小白,可怎麼像個情場老手似的。
薄向承眸子彎了彎,繼續穿衣服,邊問:「今天幾點回去?」
安淺:「中午。」
薄向承想也不想道:「我中午來接你。」
「不用,有司機送我。」安淺覺得這簡直是多此一舉,他要上班,中午不過就一個半小時吃飯時間,還來老宅接她做什麼?浪費精力和時間。
薄向承卻坦誠道:「我想多看看你。」
不然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工作,一天壓根兒見不到她幾次,以前不覺得,現在是真的想啊,覺得見到她的時間不夠。
安淺一怔。
她好像永遠都猜不到薄向承下一句話會說什麼。
想多看看她麼…
她之前也這樣,薄向承工作忙,每天只有早晚才能見到他一面,偶爾他加班晚回來,她會在客廳看電視等他。
眼巴巴看着他進了主臥不出來,自己只得嘆口氣回次臥,期待第二天早上能看到他。
那時候她就想,明明住在一個屋子裏,怎麼過得像個談異地戀的情侶似的。
她想入神,久久沒出聲,薄向承抿了抿唇,道:「如果你不想我來接你,也沒關係。我想對你做的任何事,都不會違背你的意願,我想盡力做到尊重你。」
默了默,他沒給安淺開口的餘地,又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和小傢伙。」
安淺頓了頓,「如果你不嫌麻煩,我都行。」
反正她是個坐車的。
誰開都一樣。
而且他也說了,想看寶寶,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她難道還說不讓她來看不成。
薄向承唇角微勾,應了一聲,「好。」
安淺又躺了一會兒,八點鐘才摸着起床,洗漱。
表哥表嫂也在老宅留了一夜。
她還在刷牙,門口就傳來關寶奶聲奶氣的聲音。
「嬸嬸,起床啦!太陽曬屁屁了哦。」
「開門呀嬸嬸,壞人走啦!」
安淺聽着聽着就笑了,忙漱完口出去開門,關寶穿着白色羽絨服,整個人像個小白球,一下子撲過來抱住她大腿,嘿嘿直笑,笑聲稚嫩可愛。
安淺陪着他一起吃早餐,又玩了大早上,後來,開始教他畫小花貓,過了好久,安淺看到他畫了一個又黑又高的不明生物,很抽象,她好奇地問:「這畫得是什麼啊?」
關寶奶聲奶氣回答:「這是壞人!」
安淺:
這玩意兒是薄向承?
「噗…」
她不是故意想笑的,只是真的忍不住。
薄向承就是這時候進了屋。
「在笑什麼?」
安淺立刻收住笑,薄向承走了過來,關寶如臨大敵,拿着畫跑到安淺背後躲着,畫卻沒藏好,薄向承居高臨下瞥了一眼關寶畫的東西,嗤笑一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畫得什麼東西。」
表嫂喝了口水,東看看西看看,裝沒看到。
表哥躺在沙發上玩手機沒看這邊。
安淺忍笑得肩膀不停顫抖。
薄向承不解,「怎麼了?」
老夫人招手讓傭人上菜後,不冷不熱來了一句,「關寶畫得是你。」
片刻後,關寶肉乎乎的臉蛋被修長白皙的大手捏住,男人俯下身咬着牙低聲問:「好好看看,我長這樣?」
關寶哇哇大叫。
還被薄向承當場沒收了畫紙,揉成團丟了。
關寶哇哇大哭,抽噎道:「壞人,明明就長那樣…」她抱住安淺的腿,委屈道:「嬸嬸,是不是?關寶畫得像不像?」
薄向承目光深深看了過來,安淺頓覺一個頭兩個大,一大一小都想知道她的答案,她還沒回答,關寶就語出驚人,「很像對不對?嗚嗚是嬸嬸教我畫得呀。」
安淺:我不是!我沒有!
薄向承抿了抿唇,臉色突然有些難看起來,難道真是安淺教的?
難道,在她眼裏自己長這樣?
這意思不就是覺得他長得醜?
薄向承頓時有些緊張。
話說回來,他在安淺眼裏是什麼樣的?
他自認為自己長得還行。
安淺呢?
他突然很想知道她是怎麼看待他的。
原來喜歡一個人,會在乎她的任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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