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方忙過來抱孩子,「那啥,我來抱,我來抱。筆神閣 m.bishenge。com」
孩子被接了過去。
薄向承沒說什麼。
安淺笑彎了眼,「小孩都是這樣的,只知道吃。」
代甜倒了兩杯熱水過來,道:「沒吃飯吧?東方把孩子給馬阿姨帶,你去做飯。」
「好嘞,媳婦兒。」
安淺忙道:「吃了吃了,不用做。」
薄向承的手機突然響起。
安淺看了過來。
「是姑姑。」薄向承跟她說了一句,才走到窗邊,按了接聽。
「向承,謝家不是說你們要回來了嗎?怎麼這都九點了,不見人啊?」
薄向承抿了抿唇:「姑姑有事?」
大姑一下子變得支支吾吾起來,「這也沒什麼事,就問問你們,大晚上的,天又冷,還是早點回來好。」
末了,她來了一句:「你奶奶剛才就在問呢。」
薄向承看了一眼逗着小寶寶笑眼彎彎的女人,淡淡道:「不急。」
夫妻倆又待了半小時,九點半才離開。
安淺的心態好了許多,她打算明天給奶奶說清楚,她和奶奶也已經超越了血緣。
想了想,她認真道:「我今晚想跟奶奶睡一晚,好久沒有跟她睡過一張床了。」
薄向承點了點頭:「好,多跟奶奶相處相處。」
老宅里。
老夫人年紀大了,已經睡了。
大姑還在客廳雙手抱胸走來走去,時不時看看大門。
薄向承牽着安淺的手進屋時,她視線就落在安淺的身上,有些不自在似的,「回來了啊,要吃點東西麼?」
安淺搖了搖頭。
薄向承才道:「不吃。」
「姑姑早點休息。」安淺說完,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那你也早點睡,晚安。」
安奶奶的房間在一樓,老人家早早躺上床了,但還沒睡着,聽到安淺的聲音後,坐了起來,「淺淺?」
「奶奶,我今晚想和你睡。」
「怎麼了?」安奶奶忙下了床,走到安淺的面前,關心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門口,聲音小了幾分,「和小承吵架了?」
安淺搖了搖頭,「沒有,是我想奶奶了。」
「跟奶奶說真話,淺淺吶,是不是受委屈啦?」
安淺鼻子一酸,仍舊搖頭。
客廳里,薄向承看着安淺的背影消失,才收回視線。
大姑也明白了,出聲道:「這孩子心思敏感,不像她媽媽。你多上點心。」
「嗯。」
薄向承轉身,也要回房間睡覺了。
「向承,你拿着,空了讓她簽字。」
大姑從客廳茶几上,拿出了一疊紙,還有幾本冊子,上面赫然寫着[不動產證]。
薄向承皺了皺眉,明白了大姑的意思,這是要送房子,他淡淡道:「你自己給她。要不要是她的事。」
大姑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扯了扯唇,「這是星兒還在讀高三的時候看中的地方,我給買了,給這孩子是最好的選擇。以你的名義給她,別說我給的。她可能不會要。」
薄向承抿了抿唇,還是拒絕了。
大姑皺了皺眉,「你這孩子,心這麼硬呢?這是好事,我又不是害她!」
薄向承漆黑的長眸看向安奶奶的房間門,眼裏是溫柔的寵溺,柔軟的依戀,他嗓音都不自覺低了幾分,「可是,我不想對她撒謊。」
他的阿淺,拿那麼依賴信任的眼神看他,他不捨得辜負她哪怕一丁點。
大姑愣了愣,沒想到他是這麼個理由,她心裏踏實了一些,看着侄子的眼神,滿意地點了點頭。
「行,我自己來。」
薄向承回了房間。
好久沒有一個人睡了。
好久沒有一個人在這房間睡了。
他有些不習慣。
躺在床中央,第一次覺得這床多少有點大了。
平時睡前都要給她按摩的。
現在是不是腰又開始酸了?
突然,他從床上爬了起來,拿過床頭櫃裏的妊娠油,下了樓。
安淺還沒睡,手機短訊響了一聲。
薄暴暴:[睡了?]
安淺回覆:[沒有。]
薄向承站在安奶奶的房門口,打字,「我在門口。」
安淺一愣,拿着手機去拉開了門。
薄向承穿着休閒舒適的黑色睡衣,單手插兜,見她開了門,低眸看她,注意到她眼角又泛了紅,心不由被扯動了一下,心疼道:「哭了?」
安淺搖了搖頭,「沒事。」
薄向承在她頭上揉了一把,「別怕。」
「你的妊娠油,別忘塗了,第二天又躲着碎碎念。」
安淺接過,「我才不會碎碎念。」
薄向承柔聲道:「嗯,是我碎碎念。」
安淺使勁踮起腳尖,親了親男人的薄唇,「早點睡吧,晚安。」
隨即關上了門。
薄向承站在門口,勾起唇角,骨節分明的手指觸碰上自己的唇,那是安淺吻過的地方,過分柔軟。
跟她人一樣。
說起來,今天事情發生的太快太多,這還是他們的第一個吻。
安淺現在心情起伏太大,過兩天再親回來吧。
一個吻,就像杯水車薪,遠遠不夠。
貪念一起,便難收回。
就像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
喝了兩杯冰水,他才回到了床上。
然後,他失眠了。
安淺就在樓下的房間裏,他卻想她想得睡不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薄向承才睡了過去。
他做了個夢。
迷霧重重,有個女人在背對着他笑,嘴裏還在喊着什麼,夢裏的他皺着眉走了過去。
直到走近了,才聽清了女人口中的話。
「承兒,你又要去哪裏?」
薄向承瞳孔微縮,身體一僵。
女人背對着他,看着前方,好像那裏有個九歲的男孩,她繼續道:「不要闖禍,老夫人生氣了又該打你,回來!」
就像是叮囑自己孩子的母親一樣,每個字都透露着關心。
女人突然轉過身子,笑容溫和地看着薄向承,「你回來了?你最聽我的話了對不對?來,看看我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薄向承急促地喘了口氣,整個人瞬間醒了過來,滿頭大汗,黑眸睜大,看着漆黑的房間,呼吸急促。
首先,是心裏蔓延開來的痛苦,有些強行忘掉的回憶撕扯着他的心臟,很痛。
然後,是劇烈的噁心感。
他翻身下床,腳步虛浮狼狽,大步去了洗手間,臉色發白,吐了。
——晚安
給有些寶寶提醒:暴暴被從七歲照顧他到十四歲的保姆他當做母親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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