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顧姝斐發現了不對的時候,立刻就將酒杯調轉。於是被陸時詹下了藥的那杯酒被自己喝了去。
陸時詹下的藥名叫三日醉,不管是酒量多好的人來,只要痛了一點,顧名思義就會醉上三日,其間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是模模糊糊理智不清。
顧姝斐在敲暈了陸時詹之後,趁着侍女不被又放下了另一條小船划去岸邊。
恰巧岸邊有一養豬大戶。
顧姝斐拖着沉重的,陸時詹也跑不遠,思來想去,乾脆把陸時詹丟到了豬圈裏頭。
然後又在幾個首飾鋪子裏溜達了一圈,再回到府中悶頭大睡。
等到第二日起身的時候,這個傳聞已經鬧得人盡皆知。陸時詹如今算是顏面掃地。據說就連當今聖上也已此為恥,憤怒之下,不顧朝臣勸阻直接幽靜了陸時詹。
此時宮中。
「簡直是胡鬧。」
仁宗帝忍不住把手中的硃筆甩在陸時詹的臉上。
陸時詹垂頭喪氣的跪在地下也不敢閃躲任由那筆上的點點朱紅落在自己的衣袍上。
他怎麼會想到事情竟然傳的這麼離譜。
自己不過是想要睡一個女子,竟然陰溝里翻了船。那賤人實在是該死。
可一想到那女子對着自己笑意盈盈的樣子,又心癢難耐。
「還敢發呆,你這逆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仁宗帝見陸時詹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更是來氣。
「把丞相,司禮監的幾個都叫來。」
仁宗帝身邊的太監應聲離去,很快他們幾個都來到了御書房,見到跪在下方的陸時詹又想到京中的傳聞,不由得心思活絡起來。
該不會是要廢了衡王吧?
仁宗帝見他們幾個面色各異也並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寫着一些東西。半晌過後才開口。:「朕把你們叫來是想宣佈一件事。」仁宗帝抬起頭朝着面前的人一一看過去,「你們覺得朕的幾個兒子當中,誰德才兼備能配的上這太子之位?」
一聽這話,幾人嚇的是兩股戰戰,反應快的立馬跪在地上,一有人帶頭,另外幾個也都跪在了地上。
見眾人這反映,仁宗帝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此事稍後再議,只是這太子人選。你們回頭擬個章程出來,該如何選拔。」
跪在一邊的陸時詹聽到聖上要從他們幾個兄弟中則選太子之位的繼承人,心中是一陣狂喜,可隨後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自己恐怕是無緣者太子之位,不然父皇怎麼會當着這些朝臣的面,還讓自己跪在這裏。
果不其然,只見仁宗帝下一句開口便將陸時詹打入了地獄。
「老八德不配位,近日裏便在府中思過不得外出。」
言下之意便是陸時詹這個給皇家丟人現眼的玩意兒,最近便不要出門了,好好在家呆着吧。
「是,父皇。」
城郊茶館。
喬裝打扮成一清秀賣花女的顧姝斐正在茶館歇腳。
她的消息來源大多是一些三教九流的地方,可正是這些地方流露出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傳播極廣。只需仔細甄別,便能得出哪些是有用,哪些是無用的消息。
她今日裏約了陸時衍在這裏相見,在喝了一盞茶之後,陸時衍果然出現了,只見他一身隨性的裝扮,只是骨子裏透出的清冷,始終還是讓人側目。
「你來了。」
顧姝斐替陸時衍倒了一杯茶。
「嗯,你這身打扮」
陸時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有些詫異。
「怎麼樣?同平日裏的我比起來是不是別有一番味道?」
顧姝斐笑着摸了摸頭上簪的鮮花,帶着些許調笑的開口。
「是比平日裏的你多了些味道。」
陸時衍見顧姝斐這麼活潑,失笑開口。
「好了,不同你玩笑了,今日喚你前來是有些要事相問。」
顧姝斐對着陸時衍翻了個白眼,隨後正襟危坐的朝他開口。
「請說。」
陸時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姝斐半晌卻不開口,似乎斟酌了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三爺對家主的那番話是什麼看法?」
陸時衍瞬間就領會到了她的意思。
摸了摸腰上的玉墜,才抬頭開口:「能有什麼看法,家主的決定不是我可以左右一二的。」
這句話中透露出的信息量很大。
家族的決定不是他可以左右的,光是這一句話,便可以有多種解讀,第一則是他有些想法但是目前無能為力。
第二則是他是個死忠,自然不會去干擾家主的做法和想法。
但比起第二來說,顧姝斐更願意相信陸時衍是第一種想法。
富商豪宅家中的人尚且會為了家產,爭的你死我活。更別說這天下之主的位置。只怕到時候會動刀流血,生死難料。
而且從第一眼他便能感受到陸時衍絕對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
她聽了陸時衍這話,勾起唇角從花籃中挑出一朵牡丹放到了茶桌上。
「這牡丹是花中之王,誰會不想要呢?」
「只是可惜,這美麗的花兒都帶刺。多少人想要摘卻不慎被刺扎傷了手,有的人扎的頭破血流,有的人遍體鱗傷。」
「你看,這就是獨自摘花的後果。」
顧姝斐伸出雙手展現給陸時衍看,本來一雙白淨的手上頭卻被花刺給扎的傷痕累累。
簡答主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顧姝斐又再度開口:「想摘牡丹花,若是有一雙鋒利的剪子,那便事半功倍。」
「不知這鋒利的剪子從何而來?」
陸時衍看着顧姝斐極力推銷的模樣,笑了笑開口配合的詢問。
顧姝斐見他這副模樣,以為他是有所意動便開口:「從何而來不用在意,你要在意的是這剪子握在誰的手中。」
陸時衍受教似的點了點頭。
顧姝斐見狀又開口:「想要得到這把剪子很簡單,只需要你先幫我取回我母親的一些東西。」
「那我如何知道這剪子鋒不鋒利?」
陸時衍像是挑刺式的詢問。
「剪子鋒不鋒利取決於握剪子的人如何去使用它。」
顧姝斐也很耐心的回答了陸時衍的問題。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與母親相關的東西,只是想要拿回來,憑她一己之力根本做不到,也只有求助面前的人。
只是這陸時衍不答應也不拒絕的態度,像極了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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