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越靠越近的身軀,帶着淡淡的酒香,在月色下很是撩人。
但她嘴中說出的話,卻讓陸時衍心中咯噔一聲響。
她知道什麼了?不。她應該不知道才對。
陸時衍側身躲避她的目光,然後又替她倒上一杯熱水。
「你喝醉了。」
「偃師你又在胡說八道了,我怎麼會醉呢?」
陸時衍輕輕一笑,面上一點破綻都沒有,「偃師是誰?」
「偃師是你啊。你才是喝多了吧。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
顧姝斐小聲的嘟囔着,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這裏只有我二人,倒是無事,若是你在外頭這麼心心念念的提到別的男子名諱,到時本王可不好幫你解釋。」
他放下酒盞,看着面前迷迷糊糊的女子,心中有些好笑。
虧他方才還被嚇了一跳,不過是個醉貓兒罷了。
見陸時衍鎮正襟危坐的模樣,顧姝斐心頭不由的嘀咕,莫非真的是自己誤會了?
可先前的種種疑惑都一一浮現在心頭。
她接連又給自己倒了幾杯酒,罷了罷了,今日試探不出來就算了吧。
日子還長,若他真是偃師,總有機會戳穿他的面目。
因為酒精思想變得有些遲鈍,她又給自己倒了幾杯,直到被對面的男子給攔攔下來。
「起身走走醒醒酒吧。」
而後他率先站起了身看向顧姝斐。
顧姝斐眯了眯一眼,隨着他站起身,才領會到他話中的意思。
該不會嫌棄自己喝的太多,想要帶自己醒醒酒吧。
嘖嘖嘖,男人啊。
他感覺自己真的沒有喝醉,思維反而比平常要更清晰。
但是陸時衍看自己就是『喝醉了的人,通常都說自己沒有喝醉』的表情。
她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還是乖巧的跟了上去。
兩人行走在園林里,今夜月色很溫柔。
青石板上的雪被掃在兩旁堆積成了一座座小小的雪山,樹木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晶,遠遠望去顯得神秘又輕冷。
二人靜靜的走着,在一片銀裝素裹中享受着這一片刻的靜謐。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打斷了倆人前進的步伐。
「什麼聲音?」
顧姝斐拉住了陸時衍的黑色斗篷,輕輕的扯了扯,小聲的詢問。
陸時衍四下看了看往一個方向徑直走去,顧姝斐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是一隻渾身雪白的動物在枯葉里發出了哆哆嗦嗦的的聲音。
陸時衍拎着它頸後的一塊皮懸空抓到了顧姝斐的面前。
「是兔子?!」
顧姝斐的聲音有些驚喜,居然會在這裏看到一隻白兔。
「看起來像是受傷了。」
陸時衍在細細檢查過白兔的周身後開口對顧姝斐說道。
「我們把它帶回去吧。」
顧姝斐看了看陸時衍又呆呆的盯着白兔。
酒後顧姝斐忘記了所謂的尊卑,她的目光只專注於面前這隻白兔。
她從前也養過一隻白兔,只不過後來因為學業繁忙,白兔又生了病,被她的父母強制給丟到了寵物醫院。
其實再後來她有去找過寵物醫院的人,只不過當時她的年紀太小。
寵物醫院的人只是隨意的敷衍了她幾句,便匆匆忙別的事情去了。
以至於她後來每每想起這件事,都會眼眶濕潤好久。
再大一點的時候,他父母又不知從哪兒抓來一隻小狗,說是要讓她飼養。
但是她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任何心情,想要再去飼養其他的寵物。
她想要的只是最初的那隻小白兔,不管它是好是壞。
因此穿過來之後在這裏見到一隻兔子,讓她有些感慨,雖說自己的處境現在也不太方便飼養寵物,但若是能救下它也是不錯的一件事。
「我們把它帶回去吧。」
顧姝斐衝着他重複開口。
陸時衍點了點頭,拎着白兔就往方才他們煮鍋子的地方走去。
很快二人就回到了煮鍋子的地方,宮婢們一直看着燃燒的木材還沒有熄滅,陸時衍把小兔子往火堆旁邊一放,就扭頭掏出了自己的匕首。
顧姝斐轉身正要假借吩咐婢女的時間從空間中掏出白藥,給受傷的白兔包紮,哪裏知道,再一轉頭便看到了鮮血淋漓的一幕。
作為醫學牲,面對這些場景已經是很熟悉了。
顧姝斐目瞪口呆的看着陸時衍熟練的扒皮揮刀清洗兔肉
她有些茫然得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經拿出來的藥瓶。
他是在做什麼?自己又是在做什麼?
顧姝斐突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他像是要借着酒意朝面前的男子抒發心中的不滿,淚珠一滴滴的順着臉頰掉落。
陸時衍一聽動靜回過頭一看也愣住了。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顧姝斐手指着自己還在清洗的兔肉,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
像是一場伴隨着雷霆閃電的瓢潑大雨。
所以她不是要吃這隻兔子嗎?
陸時衍此時心中所想呈現在臉上,十分好懂,顧姝斐也借着擦去淚珠的時候看到了。
但此時的她哭得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
乾脆的把手中的藥粉朝着陸時衍丟去。
陸時衍反應極快,迅速地接住了小巧的白色瓷瓶。
他放下手中的匕首和兔肉,拔開瓷瓶的瓶塞,放到鼻尖聞了聞。
是金瘡藥的味道。
所以是自己誤會了。
他肉眼可見的有些焦急了起來,從前那些女子在他面前不過是裝模作樣,顧及形象嬌滴滴的拿着帕子隨便擦幾下。
哪裏像面前的女子一般嚎啕大哭,毫無形象。
對於哄女子,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心得。
一時之間漲紅了臉,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放,從懷中掏出還帶着自己體溫的一方手帕遞給了她,「你莫哭了,是我不對。」
「方才,方才,我以為你是想要吃兔子才把它給帶回來的。」
陸時衍其實內心也有些憋屈。
他從前跟手底下的人一起打獵,把獵物帶回去,從來都是立即扒皮,剝肉烤來吃了,誰知道女子竟然會喜歡這些小東西。
聽了他的解釋,顧姝斐心頭好受多了,但還是因為有些醉酒不依不饒。
陸時衍看着顧姝斐抽抽噎噎的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若是喜歡,那日後我再送你一隻可好。」
「我才不要。」
雖說心裏明白這是個誤會,但顧姝斐還是有些生氣,她乾脆拂袖離去。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陸時衍在後頭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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