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這顧姝斐這一路走來,陸時衍把他的行動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也沒想到,顧姝斐竟然會為了華陽向面前的人低頭。
正欲開口阻止的時候,只聽顧姝斐俏生生的應了一聲,「你說話可算數?」
陸時衍停下了自己即將邁出的腳步。
自己無故出現在妃嬪的宮殿,還是正受寵愛的妃嬪,若是被聖人知道了,那自己
罷了,若事態真到無法挽救的地步,自己再出現也不遲。
思及此,他便繼續觀察起來,他可不信面前的人真像是會乖乖道歉。
若非說她像什麼的話,大概在自己這兒的評價約摸像是狡猾的根只小狐狸一樣。
就連陸時衍自己都沒想到,他看向顧姝斐的時候目光中帶着幾分溫柔。
見顧姝斐真有低頭的意思,月嬪莞爾一笑,「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那就儘早從哪兒來打哪兒回去吧。」
「若是臣女真的跪下,那娘娘便會原諒臣女嗎?」
顧姝斐像是小心翼翼的抬頭開口向着她求證。
見到顧姝斐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月嬪心中滿足極了。
她也知道自己在宮中把着面前的人拉去打板子是不現實的一件事,於是也就趁着在侍寢的時候,朝着皇帝吹了吹耳邊風,皇帝的態度模糊不清,但是自己隱約能感覺到他是不同意的。
但不要緊,重要的是皇帝身邊的那些個小太監們都聽到了。
再加上自己收買的那些個宮女太監,於是宮中便傳出了這些流言蜚語。
總而言之,她的目的達到了。
面前的人正如同她計劃的那樣跪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祈求着自己憐憫。
她噗嗤一笑,「原來長公主身邊的伴讀也不怎麼聰明呀。」
「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有與我討價還價的底氣嗎?你現在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
若是能放下身段,衝着我搖尾乞憐。
說不定我就能原諒你呢。」
月嬪饒有興致地欣賞着面前面色慘白搖搖欲墜的顧姝斐。
「月嬪娘娘大人有大量,還請原諒臣女。」
眼看着顧姝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沙啞着祈求月嬪的原諒。
就在月嬪心滿意足的讓宮女抬了個椅子,坐到了顧姝斐的面前的時候,顧姝斐隱晦的朝着陸時衍藏身的地方再三偷瞄了幾眼。
她方才就看到那邊有個熟悉的人影,眼見着那人就要出來打斷自己的計劃,她連忙衝着那邊使勁眨了眨眼睛,又搖了搖頭。
「接下來你該知道怎麼做吧。」
月嬪早就沉浸在了顧姝斐朝自己屈服的喜悅之中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那些小動作,更別說發現偌大的宮殿中還藏着一個陸時衍。
顧姝斐沉默着不說話,只是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雙手輕輕的在月嬪的繡花鞋上擦拭起來。
她當然知道該怎麼做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擦鞋子可是你讓我做的,出了什麼意外概不負責。
畢竟顧氏藥粉可不是什麼人都消受得起。
恭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本人,也恭喜參加並親自上陣試用本姑娘的新品。
到時候若開了新品發佈會,第一個要邀請的就是你。
在顧姝斐心中暗暗的吐槽聲中也在月嬪心理得到極大的滿足之時,迎來了外頭太監的求見。
月嬪不再管顧姝斐只顧着迎接外頭的太監,外頭的太監乃是聖上身邊的紅人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就這樣,顧姝斐也趁着月嬪接見太監的時候,悄悄的溜走。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今晚伴駕乾清宮。」
太監報喜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惜月殿。
惜月殿的宮人們都開始忙碌起來。
「快看看我新染的丹蔻怎麼樣?」
月嬪張開五指看向身旁從苗疆帶來的婢女。
「月嬪娘娘眼光甚好,不論是染什麼顏色都美極了。」
那婢女也真心誇讚。
夜幕悄悄降臨在月色籠罩之下,一頂小轎往乾清宮緩慢行去。?
「娘娘,可以起身了。」
宮婢小聲的在轎門布簾提醒。
轎里的人聽到聲音起身掀開布簾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邁出步伐。
「月嬪過來。」
乾清宮中皇帝頭也不抬,月嬪乖順的走了過去,半點也沒有在顧姝斐面前得意洋洋的模樣。
「聖上這是?」
看着面前精細華貴的金鑲玳瑁鐲月嬪直接拿在手上仔細觀察了起來。
「年節近了,蜀地老兒派人送來的。你若是喜歡便拿去。」
作為皇帝的枕邊人,且還不是唯一的枕邊人,學會察言觀色相當重要,溫言軟語的輕輕依靠在皇帝身上道謝之後順勢把皇帝往榻上拉去。
趁着還有新鮮感,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個都不能放過。
「這是什麼味兒?」
皇帝已經半靠在榻上看着月嬪寬衣解帶,欣賞一副美人圖。
突然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
方才這味道就隱隱存在,只不過不大明朗。
伴隨着越靠越近的月嬪,這氣味逐漸厚重了起來。
像是藏在膠袋中的各種腐爛食物,在夏日裏堆積了好幾日,突然一下爆炸蹦躂出的味道。
「來人啊,把月嬪抬回去。」
面對皇帝突然的震怒代映月有些措不及防。
但是她知道若是在今夜被抬回去了,那日後自己再宮中的日子可就艱難。
她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着皇帝下跪求饒。
「臣妾做了什麼?偏偏在今日把臣妾送回去?」
一番話說的聲淚俱下。
皇帝哪裏還有心思去看美人,只覺得鼻尖的味道越來越濃,一雙眉頭緊皺。
「傳朕旨意,月嬪戒齋沐浴三日。」
月嬪不甘的坐上了來時的小轎走在了回去的路上。
惜月宮中。
「你給本宮過來。」
一個顫顫巍巍的宮女走到了月嬪面前。
「本宮身上有什麼味道,你說。」
月嬪歇斯底里的掀翻了桌上的茶盞,茶盞落地碎成一片。
宮女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體有異香」
「異香,你們都當我是傻子嗎?」
她身上不知從哪裏散發出來的味道濃得自己聞了都覺惡臭難忍。
一想到方才陛下也聞到了,她只覺得抓狂。
怪不得皇帝老兒要自己沐浴!
她好氣,也好恨。
「請娘娘責罰。」
月嬪從苗疆帶來的婢女領頭就跪了下去。
後來聽宮人說那日,惜月宮不論是太監還是宮女都挨了板子,無一人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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