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海、榮磊和於剛三人被打的頭破血流,奄奄一息。
船上的人看他們可憐,本打算去求救,讓船上的醫生來給他們治療。
但是很快就被其他人給阻止了。
「你們是不是瘋了?如果讓上面的人知道這裏鬧的這麼亂,萬一出了事誰負責?」
「可是明明那些偷渡來的人先動的手,咱們佔着理呢!」
「佔着理?呵呵,你覺得那些人會在意咱們的死活嗎?」
「從一開始,那個姓張的船長知道我們這裏食物不足,他就沒打算管。人家能載我們一程已經是我們走運了,你少去添麻煩。」
「惹惱了人家,咱們都被扔下船怎麼辦?」
船上的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堅決不同意給魯大海三個人找醫生。
船上這些人除了偷渡者之外,其他的大多是華胥國民與僑胞。
他們的骨子裏有着華胥國上下五千年傳承的優良品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死道友不死貧道。
經過這些人的勸說,原本打算幫魯大海三人找醫生的漁民也猶豫了。
他們也知道醫生是張奕的女人。
想來那種高貴的人物,又怎麼會來到這髒亂的地方,給幾個漁民看病?
「兄弟幾個,不是我們不想幫你們。我們也有難處,你們自求多福吧,哎!」
漁民黃大成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們房間裏倒是有幾個略懂應急治療手段的,用布料給他們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而剩下來的,就只有看老天爺怎麼安排。
或許是上天可憐,也或許是三個人命硬,躺了一夜之後都紛紛出現了好轉的跡象。
其實這不是因為他們運氣好。
而是扎古出手的時候有分寸,老牌的幫派分子都有一手絕活。
看上去出手無比兇狠,像是能夠要了別人的命,可實際上都避開了要害。
扎古不敢把事情鬧大,他只是為了立威。
不過即便如此,魯大海也得了輕微的腦震盪,頭疼的下不了床。
榮磊和於剛比他稍微好一些,但也渾身都疼。
見到他們沒死,周圍的人關心了兩句,也就沒有其他的表示。
大家更加飢餓了,自顧不暇,沒有那麼多心情去關心別人。
可是此時,魯大海心中那復仇的火焰已經猛烈的燃燒了起來,將他整個人都給吞沒了。
「老子都不知道能活到啥時候,憑什麼還得讓你們給欺負了!」
看着在底層艙裏面囂張跋扈的偷渡者幫派,魯大海的心中升騰起了一股邪火。
這股邪火不光是沖他們。
更是衝着周圍這群懦弱無比,不懂得團結的乘客們。
「tmd,老子出頭幫你們討公道,你們就躲在後面當縮頭烏龜。」
「狗日的,我饒不了你們!」
但是現在他還不能反抗。
因為他的傷還很重,而且他餓極了,得先吃飯。
因此他裝作很害怕的樣子,沒有敢繼續和扎古作對。
當天晚上,夜已經深了,外面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很響,甚至遮蓋住了船艙里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魯大海偷偷叫醒了兩個兄弟。
「過來,我有事和你們商量!」
榮磊和於剛跟魯大海多年兄弟,不用魯大海說一句話,他們只是看到魯大海那嚇人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三個人偷偷從床上爬起來,然後跑到了廁所裏面。
「大哥,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是不是要干那群偷渡的雜碎?」
榮磊是個光頭,留着雜亂的鬍子,一臉兇悍的表情。
他們在岩流島上都殺過人,膽子非常大。
之前被偷渡者打了一頓,他們都忍不了。
魯大海冷冷的說道:「這幾個潮巴,害的我們吃不飽飯,現在又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我忍不了他們了,一定得把他們給弄死!」
榮磊高興的差點壓不住聲音:「好,我早就想干他了!狗日的,不殺了他,我心裏這團火消不了!」
「我決定了,得換個活法!」
於剛卻問道:「怎麼幹他?他手裏人那麼多,就咱們幾個人壓根打不過。難道要靠船上那些個軟蛋?」
魯大海的目光變得狠辣起來。
「呵呵,他們?誰贏他們幫誰,根本靠不住!」
二人一臉不解,「那怎麼辦才好?」
魯大海陰狠的眼睛就像是一條毒蛇,他痛恨的人是扎古那群偷渡者,更是那些他為之出頭,卻拋棄了他的乘客們。
「我有一個主意!你們聽着。」
他壓低了聲音,把自己的計劃和兩人說了一遍。
二人聽罷,臉上露出驚愕的神色。
「這……能行嗎?真的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會不會出事啊?」
魯大海冷哼道:「做人不狠,立足不穩!這都是他們逼我的。狗日的,咱們挨揍的時候他們一個屁都不敢放,現在還跟他們客氣個屁!」
三個人本來也不是善茬,魯大海這麼一說,其他二人也是當即下定了決心。
md,幹了!
好死總比賴活着強!
……
第二天中午,又到了派飯的時間。
中上層的船艙也就是風平浪靜,享用着他們的優質飲食。
而朱雲雀和蘇暖兮則是忙於照顧孩子,反而是把底層船艙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二人看湯米一直哭,才察覺到孩子可能是生病了,只好找到周可兒求救。
周可兒給湯米檢查了一下,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衛生條件,就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尿布要經常換,經常洗。嬰兒的皮膚非常嬌嫩,一不小心就會細菌感染。」
朱雲雀和蘇暖兮面面相覷。
帶孩子十來天了,她們已經慢慢有些失去耐心。
一開始對孩子的好脾氣都快把持不住了。
沒有帶過孩子的人,不會明白那種痛苦。
他會一直要人抱着,餓了,尿了,拉了,動不動就嚎啕大哭,怎麼勸都不會好那種。
經常半夜睡着睡着就醒過來,為了帶孩子,很難有良好的睡眠。
朱雲雀和蘇暖兮二人輪班,都搞出了黑眼圈。
兩個人太疲憊了,此時恨不得什麼都不管,乾脆放下一切。
但麻煩是朱雲雀帶上船來的,這個自詡善良女人的大小姐除非把孩子給掐死,否則她只能忍受這一切,一直到一個多月以後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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