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和俞芽一把把她抱住:「星星,星星,你知不知道,一天不吸你的仙氣,我都快要死了!」
許星把她們倆掀下去,笑着說:「你倆夠了,快放開我,要熱死了。一窩蟻 www.yiwoyi.com」
倆人抱着她,捏捏她的臉,摸摸她的腰,小小感嘆一聲:「我怎麼感覺你又瘦了?你吃飯了嗎?」
許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疑惑道:「瘦了嗎?沒覺得呀,小婕都沒說我瘦。」
白露翻了個白眼:「你一個搞地質的天天和她那個搞油畫的混在一起,她能看出來你瘦了才有鬼。」
許星:「」
她嘆了口氣:「可能是最近佈置畫展有點累,等明天正式展出之後就沒那麼忙了,放心,我會補起來的。」
溫峋的八大守則第一條就是好好吃飯,她一直記着。除了剛開始總是吃不下以外,其他時間她都一日三餐按時吃。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養不回去。
「別等以後了,走走走,我都把飯店定好了,就等你來!」白露推着許星往外走,還不忘往後招呼,「兄弟們,下樓,朝「聚餐」前進!」
今天,勘探系研究生第一次聚餐,萬事俱備,只欠許星,她一來,自然就可以開始了。
本來想給許星獻殷勤的男孩子們在遭受一連串打擊之後,這會兒跟蔫了的老母雞一樣,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地大女神,難追果然是有原因的。
聚餐到一半,大家都熟絡起來,許星話不多,但基本有問必答,其中有兩個男孩子意圖太明顯,她便收斂了些神色,刻意保持距離。
事實上,這四年她明里暗裏拒絕了很多人,有的實在太難纏,她便直言自己有男朋友。
但四年過去了,沒有人見過她的男朋友,於是大家都知道,男朋友只是她的藉口。
聚餐快結束的時候,許星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余晏的消息。
[許星,我收到門票了,明天肯定準時到!]
許星放下手中的杯子回消息:[畫展有一個月呢,有的是時間,倒也不必一定明天來。]
余晏很快回了她消息:[我知道,但這可是你第一次辦畫展,這麼重要的日子,我肯定來為你撐場子。]
她還沒回消息,余晏又問:[那個,我問一下,明天都有誰會去啊?]
許星挑眉,明亮的鹿眼裏儘是瞭然,她彎唇,打字:[你是想讓我一個個數給你聽呢,還是想問某個宋姓女子去不去?]
消息剛發出去,余晏着急忙慌地回:[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問一下。]
許星撲哧一聲笑出來。
余晏成功考上燕城外國語大學法語高級翻譯,也成功保研了,不過離她們有點遠,坐地鐵都得四十分鐘才能到。
大一報道,他到燕城那天,她和宋婕一起去接的他。
許星還好,他已經熟了。但那是他第二次見宋婕,大城市裏養出來的姑娘,膚白貌美,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笑起來好看得要命,一下就給他整不會了。
結巴了半天,只說出一句「你好。」
宋婕愣了兩秒,扶着許星笑得肚子都疼了。等她笑夠了,才朝余晏伸出手,水靈靈的眼睛彎起來:「落跑甜心,你好呀。」
余晏猛地想起某個山間的夜晚,臉刷一下紅到了脖子根,耳朵都快滴血。
於是兩人的孽緣就此結下。
許星正準備回余晏消息,屏幕上方又彈出新消息,來自宋婕。
[寶貝寶貝,我可愛的甜心明天會來嗎?好久沒逗他還怪想的。]
許星:「」
許星:[來,你可悠着點吧,把人逗跑了看你怎麼追。]
宋婕:[我這不是正追着呢嗎?]
許星:「」
聚餐完已經下午三點,許星基本沒什麼事兒,便回了一趟家。
在燕城穩定下來之後,楊萍萍閒不住,想開一個水果店。
許星上課忙,但還是擠出時間幫楊萍萍看店鋪轉租的廣告,之後一家一家去聯繫,跑了一個多月,才定下一家離家不遠的店。
許星到水果店的時候,楊萍萍正在給人稱水果。
哈雷太乍眼,楊萍萍一眼就看到她:「星星,回來了,快點進來,外面多曬啊。」
許星將車停好,上前抱了一下楊萍萍:「外婆,好想你呀。」
楊萍萍拍了拍她的背,笑得開懷:「你這孩子,明天都要開畫展了,不去準備還往我這兒跑。」
許星蹭了蹭她的肩膀:「我都準備好了才過來的。」
「行行行,你的事兒我也不擔心,冰櫃裏面冰着西瓜,去拿吧。」
「謝謝外婆。」漂亮的鹿眼彎起來,她軟軟的道謝,然後朝冰櫃走去。
冰西瓜味道清甜,是盛夏最好的解暑器,她邊吃邊說:「外婆,我下個周要回江都一趟,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啊。」
楊萍萍知道她回去的原因,怔了一瞬,答道:「好,外婆知道。你回去記得去看看你胡姐姐。」
恍然間,已經過去四年,馬上又到了溫峋父母的忌日。
這四年,許星沒有一天放鬆,大二就跟着師兄師姐穿山越嶺,大三開始,學校的課要上,遇到勘探也會跟着去。
她曾經柔弱的孫女在上大學之後不管多苦多累,再也沒流過一滴眼淚。
好像她的眼淚都在四年前流幹了,現在的她,像個不知疲憊的勘探機器。
楊萍萍很心疼,也知道除非找到溫峋,否則她的孫女永遠不會停下。
-
第二天,許星的畫展開始。
她本身就是個帶有傳奇色彩的人,加上在網絡上有一定的影響力。畫展當天,整個美術館擠滿了人。
海報牆上依舊印着畫展名稱和簡介。
熱愛
star/個人畫展
星星蜂擁進花園
你不再佇立黑暗
是我唯一熱愛
用作主圖的是一張男人倚着欄杆,低頭抽煙的油畫。
他背後有大束大束的陽光,短短的青茬留在頭皮上,耳際,脖頸,肩膀處沾染了一層薄薄的光暈。輪廓分明,五官凌厲,張揚的眉骨下瞳孔漆黑,唇際是奶白的煙圈,指尖一點猩紅的焰火。
周圍玫瑰青藤纏繞,煙圈凝成燃燒的玫瑰,荊棘刺破他的手臂,臉頰,鮮血滴落下來,被火焰灼燒。燕子落在他肩上,背上插着一支小箭,鮮血淋漓,奄奄一息。
他在荊棘與火焰中,不斷下沉,明明背後滿是陽光,他卻像是陷入一場永無天日的黑暗。
昨天領了門票的新同學們進入展館,一眼就看到了海報上的畫,怔了一下,喃喃道:「臥槽!好帥啊。」
等他們進入展館之後,才發現,海報上的那張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因為展館裏畫的全是一個人,從入館第一張開始,少年眉目張揚,滿臉桀驁,眼底光芒萬丈。慢慢往前走,少年感一張一張減弱,取而代之是剛毅挺拔的身軀,堅定果敢的眼神,一身正氣,眉目凜凜。再後來,火焰,荊棘,鮮血,眼淚包圍了他。他在一瞬間墜入黑暗,再也沒爬起來。
她畫張揚的少年,盛開的鮮花,自由的和平鴿,溫暖的陽光。也畫燃燒的玫瑰,纏繞的荊棘,受傷的鳥獸,落淚的男人。
展館很大,幾人逛完,心情沉重。
剛好聽見有人在問許星創作理念。
她今天穿着燈籠袖收腰方領連衣裙,黑白拼接讓她看起來更加溫柔成熟。長發燙了卷,一部分自鎖骨垂下,一部分落在身後,她抬眸看向不遠處的畫作。
清澈的鹿眼漾起一點一點的思念,像輕柔的漣漪,一圈一圈盪開,如同杏花春雨,溫柔得讓人沉醉。
她說:「大概是我想抱抱他,想把他從深淵裏拉出來,告訴他,別害怕。」
白露,俞芽和新同學站在一起,輕聲道:「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追不到她了嗎?」
「因為她的心早就被裝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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