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鍾民嶠覺得自己好像是出現了幻覺。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不敢相信,一雙眸子瞪的很大,直直的望着萬語。
猛然間站起來之後,片刻,又慢悠悠的坐了回去。
他恍然的點了點頭,「是了,如若不然,怎麼解釋,你是我的孩子呢!」
其實他心底是存在着一絲絲的疑惑。
他這一生,只犯過那一次錯誤。
這段時間以來,他翻來覆去的想了很久,覺得那晚若不是阿檸,又會怎麼解釋,萬語和自己的血緣關係。
世間萬物是真的很難預料。
他目光溫柔的落在萬語身上,夾雜着一絲難以說出口的情感,愧疚,以及,這份遲來的父愛。
「這一生,終究是我,負了她!」
這話,萬語不反駁。
只能說,兩人有緣無分吧!
她思忖片刻後,開口道,「當初母親懷孕後,去找你,其實心底應該也是忐忑的,怕你答應又怕你不答應。」
「但你答應了,或許,她已經沒有遺憾了!」
只是,當初的萬以檸以為自己懷的是陸家衛的孩子。
讓她如何再去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呢!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許,她已經很滿意了!
那母親,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她不是陸家衛的孩子?
如今,劉桂芝病重神志不清,陸家衛和阮箐已經去世,母親也早已離開。
往日塵歸塵,土歸土。
上一輩的恩怨,該結束了!
沒什麼她以為很狗血的誤會,也沒什麼,小說里寫的愛恨別離。
只是一對情侶,錯過了。
僅此而已。
萬語渴望着一個讓她覺得,盪氣迴腸,跌宕起伏的故事。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結果,就這。
嗯,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覺得,好像有那麼一丟丟的,嗯,不夠刺激。
鍾民嶠見萬語的臉色不斷變化,還以為她還在生氣。
心底頓時就有些緊張,甚至已經開始忐忑不安的起身,想着,等下,萬語是不是又要趕他出去。
誰知,萬語突然開口問道。
「你喜歡吃什麼,你有什麼水果過敏嗎?」
「嗯,你把喜好跟管家說一聲,他好吩咐廚房準備飯菜,這次來京是休假,還是?」
鍾民嶠被她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
坐在沙發上,好半天都沒有反應,也沒有說話。
目光直直的看着萬語,心底還在想着,這,這算是接受他了嗎?
就這麼接受,顯然也不太可能。
因着陸家衛家暴的事情在前,說實話,萬語對父親還是有些排斥的,從心底里就有些害怕。
不過,鍾教授又是她一直都很尊敬的人。
思來想去,慢慢來吧!
萬語沒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有些尷尬的看向了顧千晏,這個時候,還是得大叔出面啊!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朝着顧千晏眨了眨眸子,微微嘟起的小嘴,顯得格外可憐。
每次她露出這副模樣,顧千晏都招架不住。
真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顧千晏起身對鍾民嶠道,「鍾教授,樓上請,我想和您單獨聊兩句!」
這可是自己的女婿啊!
鍾民嶠自然是一百個樂意。
而萬語正好有時間,帶奕橙上樓,她這麼着急過來,肯定有事找自己聊。
跟鍾民嶠說到現在,她肯定很着急了。
顧夫人有些擔憂的囑咐了好幾句,「阿語,上樓慢一點點。」
「知道啦~媽!」
萬語喊的特別順口,這聲音落在鍾民嶠耳中,就顯得很特別了。
他這位親生父親,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聽到她喊爸爸。
唉。
但是換位想一想,他也從未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有什麼資格責怪她不喊自己爸爸呢!
拽着奕橙進入房間之後,萬語第一件事情,先打開了一個首飾盒,這是前兩天該品牌的經理過來送衣服和首飾的時候,她挑選的。
「好看嗎?」
奕橙看着眼前的紫玉手鐲,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是?」
網上最近不是很流行,有錢了給閨蜜買個鐲子嗎。
她挑來挑去,這個很好看,她一口氣定了五個,大嫂,顧千盈也有份。
萬語笑着道,「一個是送你的,另外一個是給酥酥的,你幫我帶回去吧!」
兩人住在一起,也方便。
奕橙微微愣怔了好片刻後,才回過神來。
「很貴重吧!」
萬語沒說價格,送禮物哪有告訴人家價格的。
「放心吧,買得起!」
閒聊之後,萬語看奕橙的興致不是很高,想問一問,又怕觸及到她心底的敏感。
最後,還是等到奕橙思索再三,想開口時,才說道。
「阿語,我,我要走了!」
她這一句話,弄得萬語猛然間一怔。
似是有些沒反應過來,「嗯,你現在回宿舍嗎,把手鐲給酥酥帶着吧,對了,還有幾個點心,酥酥特別愛吃,還有水果,晚上追劇的時候可以吃!」
萬語張羅着想給廚房打個電話,讓她們把東西裝好。
她剛起身走到沙發旁的固定電話旁邊,還沒來得及撥通內線號碼,坐在那裏,沉默良久的奕橙,才緩緩開口道。
「我是說,我要離開京都,離開這裏,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
萬語有些不太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你,你還有兩年才畢業啊!」
現在能去哪?
萬語的第一反應,便是前幾天的孟柔策劃的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傷害到奕橙了。
她有些慌亂,「橙子,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個孟卓真的欺負你了!」
「你告訴我!」
萬語已經在想着怎麼去找孟卓拼命了!
這幾天,她沒有搭理孟家,也讓大叔看在了奕橙的份兒上,暫時還沒對孟家下手。
不代表,這件事情就真的過去了!
奕橙將裝着手鐲的首飾盒緩緩放下,眸底藏着一抹悲涼。
曾經的一切,她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
可是那天,在和喬慕野說起時,她才發現,那段記憶,一直藏在腦海深處。
這幾天,她反反覆覆的一直在做噩夢。
夢到母親臨死前對她喊,「跑,跑!」
每次從噩夢中驚醒,她都一身冷汗,顫慄不安的蜷縮在床上,不敢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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