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人沒開會,聚在會議室里隨便聊聊,我還把我之前的遭遇說了。
他們都聽得直愣,尤其楊鑫來一句,說那個戴面具的匪徒,或許是他做刑偵工作以來。遇到的最兇悍的之一。
我覺得他誇大了,畢竟他跟鐵軍是一個級別的,都是老江湖,什麼場面沒見過?
鐵軍也大有深意的看了楊鑫一眼。
隨後我們各自閒待起來。其實我們都挺累的,這時更需要的,是休息才對。
但妲己他們還沒回來,長會口派出所的民警正四處抓面具男呢,我們這夥人也沒法好好休息,甚至說不定要有啥用得着我們的地方。
我是怎麼舒服怎麼來,要麼趴在桌上看看手機,要麼蜷曲在椅子中小憩一會兒。
楊鑫和他手下更隨便,拼着椅子躺下來了。
我們一直熬到天亮,等六點多鐘時,妲己他們歸隊了。
他們每個人都髒兮兮的。我看妲己臉上還掛了幾條黑道子,這把我心疼的。只是礙於公共場合,我又沒法做啥。
他們沒時間洗澡。全來到會議室,一時間這裏面全是人,擠擠巴巴的。
妲己帶頭匯報一下。他們把鐵軍幾人救出來後,在林中搜索時,又遇到幾個落單的炸彈?,有一個警員還被炸傷了,不過好在沒性命之憂。.com
他們也找到那個鐵皮桶並打開了,裏面只有跟蹤器,並沒贖金。換句話說,贖金沒了。
另外楊鑫也給長會口派出所那邊去了電話,按所長的意思,出去抓捕的警員,現在沒找到面具員,估計也沒啥希望了。
我這時有點自責。我想的是,自己打面具男那一槍,要是打到肚子上。又或者之前多留幾個子彈,不就好了?也不會是現在這種形式了。
我忍不住的嘆了口氣,鐵軍就坐在我旁邊,他明白我想啥呢,拍了拍我肩膀,以示安慰。
我們這些人也一起討論了後續計劃,現在我們連贖金這條線也斷了,只能一方面摸索新線索,一方面試着找到許友武了。
我們中不乏有人哈氣連連,也確實是都累了。
鐵軍和楊鑫的意思,我們再拼也是血肉之軀,都趁空睡一會,補充下體力。
鐵軍和楊鑫沒急着要走的意思,而我們這些下屬,全三三兩兩站起來,陸續往外走。
我和大嘴一起,我還跟他說呢,趕緊回賓館。
但剛出了會議室,妲己趕過來拍了我一下。我納悶的扭頭看她。
妲己指着一個角落,說圈兒哥,你跟我過來。
我也不知道啥事,就稀里糊塗的過去了。妲己悄聲問我,「你沒看到鐵哥剛才對咱倆使眼色了麼?」
我說沒有啊,其實更較真的說,我後期都沒咋抬頭。
妲己的意思,鐵軍一定有事找我倆。我不想回去了,妲己卻拉着我的手,把我硬拽回去。
鐵軍也真跟妲己說的一樣,正跟楊鑫一起,等我倆回來呢。他看到我後,特意嘿嘿幾聲。
我總覺得這笑法不對勁呢。我倆坐下來。
鐵軍跟我們說,「剛才當那麼多人面,我沒把後續計劃說全,其實還有一個線索,我們可以把握一下。」
我問鐵軍是啥。
鐵軍提醒我,「忘了麼?醫院還有一個匪徒呢。」
我想起來了,是最早我們去羅山抓的那位。我挺納悶,而且這一刻,腦筋都快累鏽住了,我問鐵軍,「他醒了?要錄口供?」
鐵軍搖頭又說,「他畢竟是匪徒團伙的一員,尤其像這種悍匪,往往極其講義氣,不會見着同伴被困而不救的,所以……」
我明白了,接話說,「他就是魚餌!」
楊鑫插話,「匪徒拿鐵桶做餌,他們做的了初一,也別怪警方做十五。」
我贊同的點頭,打心裏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但鐵軍接下來一番話,讓我愣了。
他說肯定會有匪徒來醫院救人,我們這邊要出幾個人埋伏,把這條魚逮住,而經過他深思熟慮,我們這邊最適合的人選就是我和妲己了。
我心說他開什麼玩笑?我和妲己身手不行,打槍也一般,我倆去執行這麼特殊的任務,到時來的匪徒別一激動,反倒把我倆也擄走了。
我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妲己卻點點頭。
鐵軍重點勸我,說到時你偷偷帶槍,匪徒又沒槍,你怕什麼?
我反駁鐵軍,說匪徒有炸彈,這不比我那小破槍還狠?
之後我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好半天,妲己和楊鑫也都勸我。我其實是挺好說話一個人,這次死咬着的不鬆口。
鐵軍妥協了,說這樣吧,除了你和妲己,我再找一個硬人去。
我一下想到破走私案時,李強派來暗中保護鐵軍的槍手了。我打心裏掂量一番,覺得有這種人加入,我倒真沒多害怕了。
我也不能不賣鐵軍面子,最終也退了一步,妥協了。
鐵軍讓我和妲己去後院等着,尤其像這種埋伏的任務,趕早不趕晚,也會有人立刻帶我們準備。
我也不知道要準備個啥,但跟妲己一起離開了。
後院停着一輛小麵包車,司機看到我和妲己後,還對我們招手。
我倆上車後,他帶着我們去了市郊的一個農村。
我不知道這村子叫啥名,但不窮,至少村裏的路都修了,我們停在某一個大院前。
我當然不會笨的以為我們是來吃農家菜的,等來到院裏一個瓦房一看,這裏有一些古里古怪的設備,還有躺椅。有個看着有六七十歲的老頭,正等着我倆呢。
老頭介紹自己,說他是警方特聘的專家,要給我和妲己喬莊一下。
我懂規矩,也就沒說啥。但等這老頭忙活起來後,我發現我和妲己的待遇不一樣。
妲己只是化化妝就好了,很輕鬆,而我卻又粘鬍子又做頭型戴眼鏡的。
我心說男女有別,在這方面就看出來了,尤其對女人化妝的東西,雜七雜八的太多了,也絕對能通過化妝,把一個女人完全變樣。
我沒怨言,一直等四個多鐘頭,老頭才把我搞定,我和妲己一起從院子裏走出去。
我們再次坐着麵包車去了醫院。
司機只負責把我們送到目的地,接下來醫院這邊有個叫吳蘭的護士長跟我倆接頭。
這個吳蘭,是挺胖一女子,一看臉就知道是脾氣不咋好的主兒,不過對我和妲己倒挺客氣。
她這邊也接到衛海警局的電話了,她承諾這次會完全配合警方的行動,還跟我倆說了後續計劃。
她跟醫院其他同事說,我倆是其他醫院來培訓學習的,也是她很好的朋友。這樣其他同事對我倆不會太生分。而我呢,要扮成一名外科醫生,妲己去護理站,當一名護士。
我覺得這計劃不妥,心說我和妲己都是醫生多好,這樣我倆能坐在一個辦公室,沒事的時候,我還能跟她逗逗啥的。
但妲己很喜歡護士的職業,還說很小的時候有過當護士的理想,這次有機會實現了。
吳蘭跟妲己也聊得來,甚至貌似早就認識一般。我想插話,試了幾次,竟被她倆忽視了。
我一琢磨,算了,妲己當護士就護士吧。
我們又去了更衣室,換上白大褂。
吳蘭先帶着妲己去了護理站,讓我自行去醫生辦公室坐着,大約一個鐘頭後,她才回來。
她想帶我在醫院轉轉,熟悉下環境,尤其要知道受傷匪徒在哪一層,上下層又都啥樣等等。
我跟她轉悠起來。其實醫院不是迷宮,格局也正,我走了一圈就心裏有數了。
最後吳蘭帶我來到受傷匪徒的病房前。他住的是重症監護室,我隔着大窗戶,看到他靜靜躺在一張床上,渾身全是各種塑料管,包括?子裏。
吳蘭跟我說,這土匪的腦組織已經死亡了,要不是靠這套設備維持着,他下一秒就會咽氣。
我詫異了,而且吳蘭不是外人,我直問說,「咋會這樣呢?」
吳蘭無奈的一聳肩,說原本匪徒只是昏迷不醒,但昨天來了個老帥哥,也是妲己陪着一起來的,他偷偷鑽到病房裏,對着匪徒好一頓折磨,又是騎在對方身上,又是胡言亂語一頓念叨的,妲己更是守在病房門口,不讓醫護人員靠近,等老帥哥忙完這一切出來後,匪徒就徹底不行了。
我猜這老帥哥就該指的是白老邪了,我懷疑邪叔做了什麼?難不成又神叨叨的用他那種玄之又玄的手段了?
既然這事想不明白,我也懶着費那腦細胞了。
我跟吳蘭又一起離開了。吳蘭還有工作要忙,而且這醫院也是衛海市數一數二的重點單位,其他醫護人員都忙的腳不離地的干工作。
整個醫生辦公室,經常就剩下我自己。我本來沒啥,也不怕孤單,就默默地坐着。
這樣到了傍晚,我還琢磨呢,鐵軍不是說又找來一個幫手呢,咋現在還沒露面呢,難道又躲在某個地方?正用瞄準鏡觀察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走到辦公室的窗戶前,向外看着,甚至還想,會不會自己腦門上突然出現一個紅點?算是這槍手跟我打招呼了呢?
趕得很巧,這時我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大嘴。
我倆一大早晨從會議室出來後,我就沒再見到他。我急忙接了電話。
沒等我說啥呢,大嘴先帶着一副恨意跟我說,「我操他媽的,我操他個媽媽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他咋了這是?而且聽語氣,為啥這麼不正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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