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咖啡廳門口時,我也給早就守在裏面的線人去個電話。
按線人說的,這裏面確實有一名穿黑夾克的男子,而且到目前為止,他並沒出現啥怪異舉動。
撂下電話後,我又問大嘴。「我倆先去咖啡廳?還是等一等王明仁呢?」
大嘴偏向於前者。我倆停好車,溜達的走進去。而且剛進門時,就有一個服務員迎上來。
我趁空掃了一眼,那名黑夾克男正獨自坐在一個角落裏,周圍全是空桌,他一邊喝咖啡一邊玩着。
我和大嘴很想接近他,問題是我怕這麼做了,容易引起黑夾克男的警惕。我和大嘴最後被服務員領着,坐到中央一個桌子旁,而且這桌子的角度好,我倆稍微一側頭,就能觀察黑夾克男。
我倆意思一下的點了兩杯咖啡。等服務員離開後,我又留意夾克男。
我有個疑問,跟大嘴說起悄悄話。「嘴哥,你看這爺們的啤酒肚,簡直跟懷孕五六個月的孕婦沒啥區別了,這德行適合當綁匪嗎?」
大嘴倒沒覺得有啥,還反問我,「肚子大咋了?你不知道游泳好的人裏面,肚子大的有都是嗎?」
我心說這能一樣嗎,肚子大的,漂在水裏也能當「魚鰾」用,甚至增大浮力,但跑起來,肚子越大越累贅。
當然了,這就是扯閒嗑。我也沒太較真。
過了一刻鐘吧,王明仁來了。其實我並沒見過王明仁本人,只看過他的照片。也不知道跟綁架案有關沒?他本人比照片要憔悴很多。
他還拎着一個囊囊的旅行包,估計就是贖金了。我一時間打心裏還想着,這一千零一萬的現金,果然夠扎眼,得用這麼大的包才裝得下。
王明仁也不認識我倆,他四下找找,就看到黑夾克男了。亞盡在亡。
這時的黑夾克男挺淡定,集中精力還玩呢,壓根沒正臉瞧王明仁。
王明仁顯得有點緊張,連迎過去的服務員都沒理,一步一步的來到黑夾克男的桌前。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服務員以為這倆人認識呢,就又離開了。我發現黑夾克男挺奇怪,這時莫名其妙的看了王明仁一眼,還說了句話。
我不懂唇語,更因為離得太遠,不知道他說啥了。而王明仁呢,跟他開始對話。不過倆人都一臉詫異。
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那意思怎麼個情況?
沒等我們有下一步動作呢,突然間,整個餐廳黑了下來,所有燈乃至音樂或空調啥的,全停了。
我們一下陷入黑暗之中。我心說他奶奶的,早不早、晚不晚的,咋這時候停電呢?
這還沒完,在我右手邊方向還傳來砰的一聲響,隨後有人扯嗓子喊,「快跑啊!有東西爆炸了。」
一時間咖啡廳亂作一團。我和大嘴也有點小慌。我心說王明仁可是帶着一千萬現金呢,我們決不能讓它出岔子。
我和大嘴嗖的一下站起來,一起往門口跑。大嘴比我有速度,而且他身板在這呢,遇到別人擋路,他一撞之下就過去了。
等他堵到門口時。已經有幾個客人跑出去了。但他沒時間理會這幾個人,反倒扯嗓子喊,「都別亂,不是爆炸!」
其實這時最着急的還是咖啡廳的工作人員,而且這咖啡廳安全措施做的好,很快有服務員舉着電瓶燈出來了。
電瓶燈的光線強,這麼一照,讓咖啡廳再次亮起來。
客人們發現真的沒爆炸,也沒啥危險後,情緒都穩定下來。而我這一刻,往角落裏一瞧,發現王明仁趴在桌子上,那一旅行包的錢都不見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一刻黑夾克男也擠在門口,但他手裏並沒拿什麼旅行包。
我和大嘴都急了。大嘴更是直奔黑夾克男。我掏出。
其實我想給楊鑫或調度去電話來了,後來一掂量,我跟鐵軍更熟,就給他打過去了。
電話剛響就接通了,我跟鐵軍說了情況,也問他,「支援到沒到?現在我和大嘴要不要把黑夾克男抓捕?」
鐵軍說支援還在路上,而且也強調讓我倆別抓錯人了。
沒等我再問啥,他又解釋,這次警方留了後手,裝錢的旅行包里,還被放了一個小型跟蹤器,按現在數據顯示,旅行包正在移動。
我突然明白了,心裏罵了句娘的,很明顯那黑夾克男並不是綁匪,而真的綁匪剛剛也一定在咖啡廳里。
停電也好,有人喊爆炸也罷,這都是綁匪搞的鬼,目的是讓這裏亂起來,他們再趁空偷襲王明仁,把錢搶走。
我又問鐵軍,「能查出來現在旅行包的具體位置麼?」
我想的是,綁匪一定沒逃遠,我和大嘴追出去,或許還趕趟。
鐵軍回答說,「跟蹤技術沒那麼先進,只知道旅行包向西北方移動着。」
我也不打電話了,這時大嘴都把黑夾克男推到角落裏了,看樣子這就要嚴刑逼問。
我喊了大嘴一聲,招手讓他快跟我出咖啡廳。
大嘴意識到這裏面有事。等我倆出去後,我辨認下方向,咖啡廳的西北方正好是個拐角。
我倆嗖嗖跑過去,等沿着這條馬路一看,前方三四十米開外的地方,有個男子正悶頭走夜路呢,他手裏拎着一個大黑膠袋。
我懷疑贖金都在那裏,我和大嘴也沒說話,一同狂奔起來。
那名男子穿着風衣,帶着帽子。他很警惕,時不時扭頭看一眼,當發現我倆後,他真是做賊心虛,竟立刻逃起來。
他個子不高,奔跑速度卻不慢,兩條小短腿嗖嗖的倒騰着。
我和大嘴勉強跟他「持平」,我倆這次出警,也都帶着槍呢。我趁空提醒大嘴一句,我哥倆都把傢伙事掏出來了。
但這男子不給我們舉槍的機會,正巧他前方有個胡同,他一轉彎,溜進去了。
細想想,我能發現一個規律,每次抓賊時,賊都喜歡穿街走巷,而且別看這招挺俗套的,卻真有效。
我哥倆趕到胡同口時,這裏靜悄悄的。
我倆沒法子,不得不放慢速度,硬着頭皮往裏走。
我現在拿不出個主意來,不知道綁匪是穿胡同逃了,還是藏到哪了。
我想給鐵軍打電話,匯報下進度,另外警方其他援手正往這裏趕呢,我也把嫌疑人的大體外貌說說,讓他們提前有個準備。
這次電話剛響,我純屬不經意的抬頭一看,發現就在我們身旁的牆頭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
他一手拎包,一手拄着牆頂保持平衡,等稍一停頓後,又對着大嘴撲了過來。
我喊了句小心,猛地一撞大嘴。綁匪本來想用大拇指戳大嘴的脖頸,而且他們這夥人有個特性,大拇指上愛帶一種古怪的指環。
但被我一撞,大嘴身子一偏,綁匪打偏了。
綁匪很機靈,又補了一下,慌亂之中打在大嘴脖子根上了。這雖然不致命,大嘴卻一個踉蹌,甚至帶着一股昏迷感,腳一軟的跪在地上。
這時我反應過來了。原本我想開槍來了,但又一想,砸他也行,就臨時改變策略了,舉着槍,對準綁匪的腦袋狠狠來了一下子。
我這麼做本沒錯,問題是我沒想到綁匪的腦袋這麼硬,一看就練過。他疼的哼了一聲,卻沒暈。
他快速往後退了幾步,又伸手往包里抓。
這裏面真的全是錢,他很快抓一大把出來,對着我狠狠丟了過來。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這麼多錢砸中了。而且別小瞧這一把錢,挺有威力的。
我一下子就有些懵了,綁匪又抓了一把,再次丟過來。
我就覺得,好多毛爺爺在眼前晃。我這次忍不住,對着綁匪的下半身打了一槍。
綁匪受傷了,疼的哇了一聲,但他有股子熬勁,扭頭往胡同外面跑,邊跑還邊往身後丟散錢。
一時間整個胡同里百元鈔票漫天飛了。
我視線被擋,沒法及時跟出去。
大嘴沒啥大礙,現在緩過來一些,也能站起身了。但我倆不能全都追匪,得留一個人在這裏撿錢。
我看大嘴還有點不清醒,就把撿錢的活兒分給他了。
我舉着槍,直奔胡同口。隔了這麼一會兒,綁匪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我本來心裏挺窩火的,但看着地面,我又一喜。地上有血滴,應該是綁匪留下來的。
我就順着血滴跟蹤,又穿過一個胡同。在胡同中,我還撿到三張百元票子。
最後我來到一個小區的某個高層的單元門前。這小區挺大的,不過裏面挺髒挺亂,大門口也沒保安。
我懷疑這是不是一個棄管的小區。但我也不是環保工,就沒理會這個。
我看着血滴一直延伸到單元門裏,就也走了進去,最終跟到一個電梯前。
這電梯正在運行,看門口電子板顯示,已經到十一層了,而且還在往上升。
我沒法再跟下去了,而且就我一個人,誰知道等我坐電梯上去時,綁匪會不會跟我藏貓貓一樣,又偷偷走樓梯下來並逃出去呢?
我打定主意,在這裏死守了,也再給鐵軍去個電話,告訴他我現在的位置。
電梯最後停在頂樓。警方第一波援軍很快趕了過來,之後鐵軍和楊鑫也過來了。
我們找這個受傷綁匪倒不咋費勁,他從頂樓上了天台,而且他咬破了嘴裏的毒囊,還死在天台上了。
但讓我們不解甚至着急的是,他身邊並沒那個裝錢的黑口袋。換句話說,贖金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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