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想以北辰的狡猾和謹慎,他很可能直接就放棄計劃,迅速逃走了。」
「這就是北辰的未雨綢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狡猾的狐狸,是絕對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可能出現危險的機會的。」
聽着沈煉的分析。
巳蛇一愣一愣的。
片刻後。
他不由長長吐出一口氣。
無比感慨道:「下官的腦子,完全跟不上了。」
「這一刻,下官只覺得慶幸。」
「幸虧和北辰對戰的是沈大人,若是下官遇到北辰的話,下官估計得被北辰給玩死。」
「這北辰,着實是太謹慎了,也着實是太狡猾了。」
「在不知道沈大人的計劃的情況下,竟然還做出了這樣的佈置,他的狡猾,讓下官十分感慨呢。」
沈煉笑了笑。
他說道:「狡兔還知道三窟呢,更別說一隻老狐狸了。」
「正因為他如此狡猾,所以本官才會如此費力的佈置。」
巳蛇深吸一口氣,他說道:「沈大人,既然那個地方,是北辰擺下的障眼法,那真正的北辰,究竟藏身在什麼地方?」
沈煉聽着巳蛇的話,心中也思索了起來。
北辰既然安排了這樣的障眼法,這就說明,北辰還是會擔心自己提前發現北辰的計劃的。
既然如此,那北辰,肯定會對他自己住的地方,也有一些準備。
不過
沈煉反而覺得,這對自己是一件好事。
畢竟,比起在茫茫人海里漫無目的的找人。
還是有着些許異常和反應的目標,更容易尋找。
而北辰既然擔心自己會發現他,就肯定會做一些,讓自己不會去懷疑的事。
既然這樣的話,就表明,北辰會做一些事。
而只要北辰做了一些事,那就肯定與平常絕對不同。
這一點,對沈煉來說,是最重要的。
不怕你做點準備。
就怕你什麼都不做。
有的時候,一個人的太過謹慎,反而會成為這個人暴露的關鍵!
沈煉目光迅速看向輿圖。
看向其他三個被他標記的地方。
北辰用來佈置障眼法的地方,是天璣判斷的地方之一。
現在,還有三個地方。
一個距離吏部衙門最近。
一個距離最遠。
一個是處於偏僻地方,一個交通四通八達之地。
這三個地方,若是北辰真的會選擇的話,那他會選擇哪一個呢?
沈煉指尖輕輕磕動桌子,他問道:「其他三個地方,有什麼消息回報嗎?」
巳蛇說道:「都有回報。」
「不過都說沒發現什麼特殊的異常。」
「這三個地方,和平常都差不多,來往的人差不多,也沒見到什麼特殊的人出現。」
沈煉眯了眯眼睛。
都和平常沒有異常
這就難辦了。
沒有異常,代表沒有方向。
沈煉說道:「我要的不是異常。」
「而是正常。」
沈煉看向巳蛇,道:「你立即給他們傳信,詢問他們,是否發現,比平常還要正常的事。」
「比平常還要正常的事」
巳蛇有些不解,道:「這要怎麼判斷?」
沈煉說道:「就是說,可以和之前你們發現的事情相反。」
「你們之前不是發現
,北辰的人,不時就像府邸內看嗎?」
「你讓他們找一找,是否有的地方,那裏經過的人,沒有一個看向府邸的。」
「或者,人流量保持的和前幾天一模一樣的數量。」
「人流量一般情況下,是多少都要有些變化的,或者叫規律性的變化,日期不同,天氣不同,街道上經過的人流量,就應該是有差距的。」
「但是否有一個地方,無論日期和天氣怎樣變化,人流量就和以往一模一樣。」
「若是這樣的話,這就存在明顯的人為控制的情況,因為怕被發現異常,所以刻意在那裏顯的十分正常。」
「但有的時候,過於正常,反而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巳蛇頓時明白沈煉的意思了。
他當即說道:「下官這就去辦。」
說着,他立即走出房間,命人用飛鴿傳書送信。
在長安城內,飛鴿傳書的速度,遠遠快於信使送信的速度。
而且,這也不容易被發現。
巳蛇離開後。
沈煉就看了一眼窗外。
吏部衙門,仍沒有傳來太過混亂的聲音。
這代表,北辰還未真正出手。
沈煉不知道北辰在等什麼。
但毫無疑問,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現在就看,巳蛇能否及時找到線索了。
沈煉知道。
此時的他,正在與北辰進行時間的賽跑。
誰能跑贏對方,誰就能佔據優勢。
現在就看,北辰提前動手,還是沈煉能提前發現北辰了。
而就在這時。
一個影衛忽然走了上來,他向沈煉一拜,道:「沈大人,有人想要見大人。」
「有人要見我?」
沈煉眸光一閃。
他藏身在這裏,除了巳蛇等人知曉,沒有其他人知曉。
可若是影衛和巳蛇的話,直接就來了,不會讓影衛來稟報自己。
那是誰來了?
沈煉問道:「誰要見本官?」
影衛說道:「他說他叫天璣,有要事要告訴沈大人。」
「天璣?」
沈煉聽到影衛的話,眸中精光陡然一閃。
天璣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幹什麼?
他不覺得天璣能找到自己,有什麼問題。
可既然天璣能找到自己。
就說明天璣肯定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
而這種情況下,天璣還來找自己。
難道
他有什麼重要的關於北辰的消息?
沈煉當即說道:「讓天璣過來。」
沒多久,頭戴斗笠的天璣,走了進來。
沈煉看了一眼神秘的天璣,笑道:「怎麼不露臉了?」
「反正你的臉上,也是易容的,戴斗笠幹什麼?」
天璣說道:「我經常易容的那些面貌,北辰應該都知道,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沈煉點了點頭,贊同道:「倒也是。」
「北辰如此狡詐陰險,對他,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他看向天璣,開門見山,道:「你這個時候來找我,是來幫我的?」
天璣說道:「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
「我覺得,對你可能有用。」
沈煉眸光一閃,他就知道,天璣肯定是有重要的消息。
他問道:「什麼消息?」
天璣說道:「雖然你說不用我
幫忙,但我覺得,這種時候,或許我的人,比你的人,更擅長應對北辰的陰謀。」
「畢竟,我的人,都與北辰和北斗會鬥爭慣了,對他們,就如同狗鼻子一樣,只要靠近我們,我們就能聞到他們身上的臭味。」
「所以,我也安排了我的人,對咱們之前猜測的四個地點,進行了監視。」
「然後,我的人告訴了我一件不算奇怪的事。」
「不算奇怪的事」
沈煉問道:「什麼不算奇怪的事?」
天璣看向沈煉,沉聲:「他告訴我,有一座府邸周圍,一切都太正常了,正常到他都昏昏欲睡了。」
「太正常了!?」
沈煉眸中精光陡然一閃。
若是巳蛇在這裏的話,絕對會無比震驚。
畢竟,沈煉剛剛才說,太過正常,反而就不正常。
結果。
天璣立即就找到沈煉,告訴沈煉,他的人,發現了一件太正常的事情!
這是巧合嗎?
或者說,是沈煉和天璣這兩個不相識的朋友之間的默契!
沈煉看向天璣,沒有任何寒暄,直接問道:「哪座府邸,如何太正常?」
天璣見沈煉沒有問為什么正常的事要告訴他。
這讓天璣心中頓時一動。
他明白。
沈煉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或者說,沈煉早就知道了。
天璣沒有任何遲疑,他來到桌子前,抬起手,指向輿圖上的一座宅邸,道:「這座宅邸。」
沈煉目光順着天璣的手指看去。
而後。
他們眯了下眼睛。
只見天璣指向的位置。
是沈煉之前選擇的兩座宅邸中的一座。
是距離這裏最遠的。
緊挨着城牆的一座宅邸。
距離城牆,只有一條街道的距離。
「這座宅邸?」
沈煉眯了眯眼睛。
天璣說道:「我的人發現,這座宅邸前的街道上,這幾天通行的人流量,完全一模一樣。」
「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人數幾乎固定那些人。」
「而出現的時間,甚至也都差不多固定在那些時間。」
沈煉眸光一閃,道:「你的意思是那座宅邸緊挨的街道上,每天在固定的時間段,會有固定數量的人經過。」
「連續幾天,都是如此?」
天璣點着頭:「沒錯!」
這和沈煉之前給巳蛇舉例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
沈煉問道:「他們可有向那座宅邸看去的情況?」
天璣搖着頭。
「沒有!」
「一次都沒有?」
天璣搖着頭:「一次都沒有!」
「我們盯的就是那座宅邸,若是有誰對那座宅邸格外關注,我們不可能沒發現。」
沈煉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看向天璣,道:「不出意外,就是這座宅邸!」
「北辰,最大可能性,就藏在這裏!」
說着,沈煉直接向外走去:「我得趕過去。」
天璣見狀,道:「我也去。」
沈煉快速下樓。
剛到一樓,就見到巳蛇正在安排影衛。
沈煉當即說道:「巳蛇,帶着人跟我走。」
巳蛇一聽,忙說道:「大人的意思是?」
沈煉
道:「差不多能確定北辰的藏身之地了。」
巳蛇聞言,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道:「兩成的人留下來,應對吏部的突***況,其餘人和我走。」
說着,他迅速跟了出去。
外面已經準備好馬匹了。
沈煉翻身上馬,天璣也跟了過來。
他來時就快馬而來的,所以他不用沈煉帶他。
騎上馬後,沈煉迅速離去。
路上,沈煉說道:「這一次,你比我的人更有效率,無論是否能找到北辰,這個人情我都領了。」
天璣笑道:「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你沈煉的人情,比其他人的人情貴萬倍。」
「我實在是不忍心推脫。」
沈煉笑了笑:「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直接說,簡單的事情,不用動人情,朋友關係我也幫你。」
「但若是困難的事情,或者讓我可能有些為難的事情,那就需要人情了。」
「畢竟,我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來勸說我為你冒險。」
天璣無語道:「你不用說的這麼直白,這聽起來並不悅耳。」
沈煉哈哈一笑:「我這不是怕你太聰明了,會胡思亂想嘛。」
沈煉說道:「畢竟,越聰明的人,越會腦補,越容易自己鑽入牛角尖中。」
天璣翻了個白眼:「我對你,可從來沒有客氣過。」
巳蛇這時說道:「沈大人,我們飛鴿傳書回來了。」
「稟報的內容,和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地方。」
沈煉點了點頭。
雖然說他的人慢了一點,但還好,不至於他們已經到了,才能知曉。
不過這件事,也提醒了沈煉。
他的人,都太正了。
天璣的人,都是遊走在黑暗之中的。
他們很容易站在賊子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所以,就如這一次,北辰的障眼法,天璣一眼就發現了。
而自己的人,精銳程度絕對不輸天璣的手下。
可是,他們都是走正路子出來的。
換句話說,他們可以很認真,很負責的去做一件事。
他們可以為了抓捕賊子,十分認真努力。
但是,他們卻很難,與賊子感同身受,很難站在賊子的角度思考問題。
這就導致,如這次一樣,他們被北辰給騙了,且沒有發現北辰真正隱藏的秘密。
這次的事情,給沈煉提了個醒。
沈煉決定,等這次情結束之後,得給這些影衛好好培訓一下了。
以後,這些影衛,就是自己對付北斗會的主要力量。
這一次他們落後了,沒什麼。
但下一次,沈煉不允許他們再落後了。
畢竟,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沈煉可丟不起這個人
身為他的手下,若是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那麼打的,可是他的臉。
就這樣,眾人騎着快馬,穿過巷子,走近路。
就這樣,眾人騎着快馬,穿過巷子,走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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