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笑着說道:「無妨。」
沈煉看向王小花,道:「小花,讓我們大理寺的人也去幫忙。」
王小花眸光一閃。
她與沈煉對視了一眼。
頓時間,王小花福由心至,心有靈犀的一笑,道:「韓大人,你就安心在這裏休息吧,我們大理寺人很多呢,他們過去幫忙,足夠了。」
工部員外郎韓勛聞言,想了想,旋即道:「既然大理寺的同僚出手幫忙,那的確,也就不缺下官一個人了。」
沈煉笑呵呵道:「韓大人也忙了一會兒了,一起喝口茶,歇一歇吧。」
韓勛點頭:「既然沈大人相邀,那下關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過因為趙燁欽桌子那裏沒位置了,所以韓勛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韓勛的桌子和趙燁欽正好隔着過道,這樣沈煉就被兩人夾在了中間。
沈煉拿起茶壺,說道:「韓大人,我給你到杯茶。」
韓勛連忙拿起自己的杯子,起身道:「哪敢勞煩沈大人。」
沈煉笑道:「不礙事,隨手之勞罷了。」
他將茶壺靠近韓勛的杯子,便發現韓勛茶杯里,還有半杯茶水,手不小心碰到杯壁,竟是還有些許熱度。
「韓大人剛剛喝過茶了?」沈煉隨口問道。
韓勛忙先將杯中剩下的茶水喝光,然後雙手捧着茶杯,靠近茶壺,他說道:「這還是大火之前倒的茶了,因為突發大火,就忘記喝了。」
沈煉將茶水倒滿,他坐了回來,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幾人落座,沈煉閒談般說道:「韓大人,你覺得張秦,是一個怎樣的人?」
「張大人?」
韓勛想了想,說道:「張大人為人和善,不願爭搶,是一個很好的同僚,和他一起做事,讓人感覺很舒服。」
沈煉笑道:「張秦的人緣還真是挺好的,很多人都這樣誇獎他呢。」
韓勛感慨道:「這都是張大人平常生活里,給我們留下的好印象啊。」
沈煉微微點頭:「可不是好印象嘛,畢竟趙大人搶功了,張秦都不在意。」
趙燁欽臉色有些尷尬:「下官也不是故意的。」
韓勛向沈煉說道:「趙大人其實很老實,他也絕不是會主動搶功勞的人,那件事真的是很多巧合才發生的,否則的話,以趙大人的為人,就算寧可自己不要功勞,也不會爭搶別人功勞的。」
趙燁欽連忙點頭。
沈煉笑道:「本官並未懷疑趙大人的為人。」
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表面的熱氣,說道:「韓大人,趙大人說之前就火時,曾在水井那裏,看到了張秦,不知韓大人你是否看到了?」
韓勛看了一眼趙燁欽,然後點了點頭:「下官的確也看到了,在救火時,下官一直和趙大人在一起,我們一起打水,然後接力送水救火,當時張大人就在我們不遠處,所以我們是一起看到的。」
沈煉恍然的點着頭:「原來如此。」
一旁的王小花皺了下精緻的眉頭。
她忽然懷疑,自己的推測難道錯了?
之前,他一直都懷疑趙燁欽,就是殺害張秦的兇手。
可是,韓勛卻說,他一直和趙燁欽在一起。
這也就表明,趙燁欽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可若是這樣的話,那兇手又會是誰?
王小花有些迷糊了。
明明沈大人在懷疑趙燁欽,難道沈大人懷疑錯了?
她目光看向沈煉,卻見沈煉神色如常,絲毫沒有因為韓勛的話,而有異樣。」
難道沈大人有了全新的發現了?
還是說,自己想錯了?
王小花默不作聲站在沈煉身後,繼續安靜的聽着三人的交談。
沈煉喝了口茶水,微微點頭:「你們在那個時候,還看到了張秦,那就說明張秦是在那之後被殺的。」
韓勛聞言,有些好奇的問道:「沈大人,張秦究竟是被誰殺的?大人查出來了嗎?」
沈煉搖了搖頭。
他嘆息道:「不瞞你們,別說查到兇手了,現在本官,連第一案發現場都沒找到啊。」
「第一案發現場都沒找到?」
趙燁欽驚了一下,道:「難道不是枯井那裏?」
沈煉搖頭道:「那裏沒有找到兇器,地面上也沒有明顯的血跡,同樣也沒有處理血跡的痕跡。」
「所以,那裏肯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現在本官,正在尋找案發現場呢,若是能找到,距離案子破解也就不遠了。」
「對了。」
沈煉眸光一閃,他忽然看向兩人,說道:「兩位大人,你們覺得,第一案發現場會在哪?」
「兇手會在什麼地方殺人?」
韓勛和趙燁欽聽到沈煉的話,兩人面面相覷。
韓勛苦笑搖頭,說道:「沈大人,你這可就問住我們兩個了,我們對破案之事,一竅不通,連沈大人都不知道第一案發現場在哪,我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趙燁欽也連忙點頭:「是啊是啊。」
沈煉見狀,嘆息道:「本官還以為你們一直生活在工部,會有一些第六感呢。」
趙燁欽忙說道:「我們的第六感,怎麼也不會在殺人案上啊。」
沈煉笑了笑:「倒也是。」
他不再繼續這個話茬,喝了一口茶,說道:「對了,韓大人,我剛剛在卷宗室,看過你們借閱卷宗的記錄,我在上面看到了韓大人的名字。」
「對,還有趙大人的名字。」
沈煉看向兩人,說道:「兩位大人,平常也都喜歡去借閱卷宗嗎?」
趙燁欽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忙將茶杯放到桌子上,手放在了桌子下,說道:「我們工部畢竟是一個技術類的機構,雖然我們不用去一線去做事,可我們多少也還是要懂得一些技術要點的。」
「否則的話,陛下安排任務,我們什麼都不懂,也沒法分派任務。」
「故此,為了增長見識,我們閒暇時候,就經常去卷宗室翻閱一些卷宗,看看以前的設計,從而來補充我們自己的不足。」
韓勛也點頭說道:「趙大人說的不錯,我們工部畢竟和其他五部不同,我們是只要不進步,就會退步的。」
「是嗎?」
沈煉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們都是管事的,不會太了解那些具體的技術呢。」
趙燁欽忙說道:「怎麼可能呢,我們必須要了解的,這不。」
他說道:「韓大人今天還借了一份卷宗要」
話說到一半,趙燁欽忽然頓了一下,而這時,韓勛笑道:「對於我們工部來說,懂基本的技術知識,才能更好的安排任務,否則的話,我們胡亂安排任務,還不懂裝懂的插手具體事宜,這才會壞事。」
沈煉微微點頭:「兩位大人的認真態度,讓本官敬佩啊。」
兩人都連忙搖頭,說不敢。
在職位上,沈煉遠高於他們,他們可不敢接沈煉的稱讚。
沈煉笑了笑,他看了一眼韓勛桌子上擺滿了書薄卷宗,道:「從韓大人的桌子上,就能看出韓大人的認真。」
說着,沈煉便抬起手,在韓勛的桌子上輕輕揮了一下,趕走了落在上面的蒼蠅。
沈煉笑道:「這都深秋了,這些蒼蠅還活着。」
韓勛連忙收拾桌子的卷宗書籍,說道:「也活不了多久了,天冷了,就都凍死了。」
「倒也是。」
沈煉指尖在茶杯上輕輕磕動,他看着韓勛深色的官袍,剛要說什麼。
忽然間,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只見巳蛇快步走來。
他看到沈煉後,直接道:「沈大人,你讓下官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沈煉聞言,道:「說說看。」
巳蛇看了一眼趙燁欽和韓勛,來到了沈煉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沈煉聽過後。
嘆息了一生。
「為什麼呢?」
沈煉忽然幽幽開口。
韓勛和趙葉燁欽聽着沈煉的問話,有些疑惑。
趙燁欽說道:「沈大人,你遇到了什麼難題嗎?」
沈煉看向趙燁欽,平靜道:「你會那樣做,本官能夠理解,畢竟他肯定不會放過你。」
「可是」
沈煉目光忽然看向一旁正襟危坐,氣度不凡的員外郎韓勛,說道:「本官不能理解,韓勛,你為什麼,也要這樣做呢?」
「以你的性格,雖然很多證據都指向了你,可本官仍舊有些懷疑。」
「但現在,證據已經充足了。」
「可是,本官仍是不明白原因。」
「你」
沈煉一字一頓道:「為什麼要為張秦賣命?」
「又為何要殺他?」
辦公房內。
氣氛隨着沈煉話語的說出,陡然凝固了起來。
王小花一雙水潤的美眸,猛的瞪大,她無比意外的看向工部員外郎韓勛!
而巳蛇,似乎知道些什麼,神色沒有特別大的意外,只是指尖抓緊刀柄,目光警惕的盯着韓勛。
而工部郎中趙燁欽,則蹭的一下,如同坐到了釘子上一樣,猛的站了起來。
他長大嘴巴,瞳孔劇烈收縮,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至於員外郎韓勛,則是端着茶杯的動作一滯,如同時間停止了流動,定在原地。
辦公房內,仿佛時間停止,仿佛空氣都不再流動了,明明是涼爽的深秋,確實讓趙燁欽和韓勛汗水直流。
窗外有風吹來,吹動窗戶發出咯吱聲響。
這聲音,打破了凝滯的空氣,帶來了一絲涼意,也讓所有人,都有了反應。
韓勛放下茶杯,目光看向沈煉,臉上有着笑意,道:「沈大人怎麼開起了這樣的玩笑?」
「我怎麼可能會殺張大人呢?」
「我和張大人沒有任何的矛盾,沒有任何的仇怨,我沒有任何理由殺他啊。」
「再說了,之前我也說了,我一直和趙大人在救火,趙大人可以為我證明,我不可能殺張大人的。」
趙燁欽此時神經也反應了過來。
他連忙點着頭,說道:「不錯,韓大人和我一直在一起,下官可以證明。」
沈煉看着面色冷靜沉穩的韓勛,他緩緩道:「韓大人,以你的冷靜與沉穩,當一個員外郎,有些屈才了。」
「你的能力,本官覺得,至少坐上侍郎的位子不難。」
韓勛說道:「下官不明白沈大人的意思。」
沈煉嘆息一聲,緩緩道:「你既然想要裝傻,那我們就一個證據一個證據的擺出來吧。」
「這個案子,張秦被殺案,也該讓它的真相大白了。」
趙燁欽聽到沈煉的話,不由瞪大眼睛,一臉震驚道:「沈大人,你的意思難道是說你你已經破案了?」
沈煉微微點頭,他說道:「這個案子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複雜。」
「比起本官所查的韓遷被殺案,要簡單許多。」
「因為,這個案子並沒有多大的技術難度,兇手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進行偽裝和處理,所以查這個案子,就是直來直去的調查就行。」
「只要能發現一個關鍵的線索,後面,直接硬推,就能推導出真相。」
沈煉做出總結:「這很簡單。」
簡單?
趙燁欽眨了眨眼睛。
他總覺得,沈煉口中的簡單,和自己所認識的簡單二字,似乎有什麼區別。
沈煉說道:「那就先說第一件事吧,也就是本官之前向你們提過的,第一案發現場。」
趙燁欽等人,都看向沈煉。
王小花的一雙美眸,此時也充滿着明亮的神采。
她雙眼看着沈煉,這一刻,只覺得沈煉在發光。
沈煉說道:「枯井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個原因你們也知道了,本官就不贅述了。」
「所以,本官需要找到死者真正被殺的地方。」
「一開始,本官懷疑的,是死者的辦公房。」
「畢竟死者的辦公房時單人的房間,只要門窗一關,裏面發生任何事,也不會輕易被人發現,更別說還是大火的特殊時期,每個人都很慌亂,也就更不會注意張秦的辦公房裏,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
「畢竟死者的辦公房時單人的房間,只要門窗一關,裏面發生任何事,也不會輕易被人發現,更別說還是大火的特殊時期,每個人都很慌亂,也就更不會注意張秦的辦公房裏,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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