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北辰話音一落。
那些保護北辰的心腹,都在此刻,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提刀,向沈煉殺了過去。
他們的刀上都沾染着血滴,這是那些被沈煉,給騙了的道人和府衛的。
這些人,在殺自己人時,一點猶豫都沒有。
可以看出,他們根本就沒有將那些人當成自己人,或者說,他們對任何要傷害北辰的人,都當成必殺的敵人!
甚至沈煉覺得,他們都已經被北辰給洗腦了,成為了北辰的死士。
故此,對這些人,任何言語上的辦法都沒用。
惟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倒下。
「少爺,小心!」
巳蛇抽出刀來,十分謹慎的看着這些人,保護着沈煉。
而沈煉,則是笑了笑,道:「不用擔心。」
「巳蛇,在你印象里,我是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的人嗎?」
「或者,換句話說,我會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還不做出準備的人嗎?」
巳蛇聞言,心中微微一怔。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突然猛的扭頭看向沈煉。
而這時,便見沈煉笑了笑,一陣風忽然吹來,吹動沈煉的衣衫獵獵發響。
沈煉微微攏了攏衣袖,淡淡道:「差不多了。」
「你在故意拖延時間,我又何嘗不是呢?」
「只是若是我太明顯的拖延時間,你定然會發現,也定然不會給我時間。」
「所以,我便將計就計,給你一種我中了你的拖延時間計策的錯覺,從而達成我的目的。」
「現在,我的人,也到了。」
隨着沈煉聲音的落下,忽然間,一道道破風之音陡然響起。
「咻!咻!咻!」
這聲音,從四面牆壁迅速出現。
然後,巳蛇就震驚的發現,一根根箭矢,正從天而降。
直接向這些人就沖了過去。
噗嗤!噗嗤!噗嗤!
幾乎是眨眼間,北辰的這些死士,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便迅速被紮成了刺蝟,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他死士反應倒是也不慢。
他們能被北辰選中,本身的實力也是不用懷疑的。
所以他們在最初的慌亂後,迅速躲避了起來。
有人抽刀去阻擋這些箭矢。
有人則是連忙找着掩體去躲避箭矢。
而也有的人迅速衝到了北辰面前,去小心的保護着北辰。
幾乎是剎那間,對沈煉的衝殺,就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
等箭矢停止後,沈煉的周圍,便倒了十幾具的屍首了。
周圍的空氣,頓時瀰漫起血腥味。
巳蛇看到這一幕,眼中仍舊難掩震驚
他忍不住說道:「少爺,這這些人是?」
沈煉笑呵呵說道:「你不熟悉?這不都是你給我找的親衛嗎?」
巳蛇陡然明白了,這些忽然出現的人是誰了!
同時,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些人連自己都能瞞得過,出現在這裏了。
畢竟這些人,都是在各自的領域,十分強悍的人。
他們有人擅長潛行,有人擅長佈陣,在他們的配合下,無聲無息的瞞過自己,不是什麼難事。
而現在,他們的出現,直接讓這裏的局面,頓時逆轉了。
北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牆壁上站着的那些人,不由感慨道:「都是一些人才啊。」
「你能把他們匯聚起來,倒是不容易。」
沈煉呵呵一笑:「的確不太容易,就這一百個名額,我可是耗費了很長時間才湊齊的。」
他看向北辰,說道:「你似乎很不意外?」
北辰搖了搖頭:「我當然意外,畢竟這是我的地盤,可一開始,我似乎就處於下風了。」
「但我也不算太意外,畢竟你可是沈煉啊,那個破壞了我計劃那麼多次的沈煉,所以就算在你身上發生任何意外,我都不會太意外。」
「而自然」
北辰勾起嘴角,道:「我也有着屬於我的應對手段。」
北辰話音一落,巳蛇神色便微微一變。
他下意識靠近了沈煉一步,更加警惕的護着秦文遠。
而沈煉,確實笑了笑,他看向北辰,笑道:「嘴上說的沒用,要用實際行動才行。」
北辰冷笑一聲:「如你所願。」
旋即便見北辰,直接將手向下一壓,喝道:「還不動手!」
聲音落下的瞬間,就見原本平整的地面,忽然間動了起來。
整個地面,就仿佛是活了一般。
地面上,忽然出現一個土包。
就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從地上向外冒出一般。
看到這一幕,巳蛇頓覺頭皮發麻。
這種情況,簡直是沒法說的詭異。
而沈煉,卻是眼眸忽然一眯。
這一幕,他忽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啊。
而且他覺得,若是天璣也在這裏的話,也絕對會覺得似曾相識。
畢竟之前在太和城,他們就曾見到過類似的畫面。
只是那一次,他們是在一旁看戲的。
可這次,他們卻成了舞台的主角了。
終於,那些土包尖端忽然破碎,一個個漆黑的棺材,從那土包中沖了出來。
這些棺材通體漆黑,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壓迫感。
而且隨着這些棺材的出現,一種腐爛的惡臭,也隨之襲來。
這讓巳蛇忍不住的掩住口鼻。
他有些緊張的看着周圍的這些棺材,臉上忍不住的露出驚慌之色:「大人,這這怎麼辦?」
沈煉卻是勾起了嘴角。
若是巳蛇當日和自己在一起,那巳蛇就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了。
而且正相反,沈煉覺得,巳蛇會得意又驚喜的。
畢竟,沈煉的本事,可是連屍家的傳人都比不上的。
北辰這時聲音響了起來,淡淡道:「看看這些老朋友,你還熟不熟悉。」
聲音落下,那一口口棺材,忽然間被打開了。
接着,一個個身影,便陡然從棺材中坐起。
而後直接跳了出來。
巳蛇一看到這些身影,雙眼猛然一瞪:「竟然是他們!」
只見這些人,都有誰?
曾經死在沈煉手中的北斗會成員,七星里除了沒死的人之外,都在這裏了!
這些棺材裏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死在沈煉手中的敵人。
沒想到,北辰竟然將這些人,偷偷摸摸的給集齊了。
而且,還都在此刻,帶來了這裏。
若是其他人,忽然看到這些曾經死在他手中的敵人都詐屍了,出現在面前,絕對會無比的驚慌。
畢竟這種衝擊感,就足夠攝人心魄的。
但很可惜,秦文遠不是一般人。
沈煉看着這些熟悉的身影,不僅沒有一點驚慌,反而忍不住感慨道:「原來這段時間,我為了大唐江山和百姓,已經剷除了這麼多的賊人了。」
「這都夠好多桌麻將的了。」
「不過我看有一桌似乎是三缺一,北辰,要不要你湊個局,也跟着下去玩玩?」
北辰聽到沈煉的話,聲音滄桑,道:「沈煉,你再度看到他們,心裏就沒點別的想法?」
「比如,你就不覺得你手沾的鮮血太多了嗎?」
沈煉笑了笑,完全無視北辰這心理攻勢,他淡淡道:「我的確有些想法,我覺得自己太自豪了。」
「能夠親手手刃這些賊人,為民除害,我覺得老天都欠我一塊『稱雄除惡』的匾額呢。」
「至於手上沾的鮮血,我只恨沒有早一點沾上他們的鮮血,讓他們多活了那麼長時間,害了那麼多無辜之人,這是我的錯。」
沈煉感慨道:「我會銘記這個錯誤的,以後遇到這種賊人,一句廢話都不給他說的機會,直接送他上路。」
「而現在,就從你開始吧。」
在沈煉要懟一個人的時候,那真的是殺傷力巨大。
此刻幾句話間,就不僅把北辰試圖擾亂沈煉內心的想法給夭折了,還順便諷刺了北辰是窮凶極惡的賊人。
北辰聽着沈煉的話,嘆了口氣。
他搖了搖頭,感慨道:「有機會,我一定要將你的嘴給你縫上。」
「放心,你沒這個機會的。」
沈煉笑吟吟的回應。
北辰說道:「你還真是一丁點的虧都不肯吃啊。」
「我喜歡吃魚,喜歡吃桂花糕,但唯獨不喜歡吃虧,沒辦法,沒那個胃口。」
沈煉迅速回答。
北辰直接閉嘴了。
他發現自己饒是活了幾十年,但和沈煉去比拼嘴力,卻仍是不敵沈煉。
着實是沈煉的腦袋不知道怎麼長的,自己一句話,就能有那麼多反駁的話,而且說的還都讓人沒法反駁。
北辰深吸一口氣,看向沈煉,說道:「看來你不是一個念舊的人啊,我難得幫你把這些老朋友找來了,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他們說?」
沈煉想了想,說道:「還真有。」
「什麼話?」
沈煉笑了笑:「歡迎下輩子投胎再遇到我,我會很高興再送你們第二次投胎的。」
北辰:「你還真夠狠的。」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誰是第一和第二?」北辰好奇問道。
沈煉笑了:「我做第三,誰敢做第一和第二?小老弟,你這話問的有問題啊,你是瞧不起我嗎?」
北辰:「」
跟誰倆呢,還小老弟!
我比你爹歲數都大好不好?
北辰再度無語。
他現在是發現了,以前遇到沈煉的那些傢伙,估計有很多人,都是被其氣死吧?
這時,沈煉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我都如你所願的那般,給你身後的人操控這些失手的時間了,還不動手?你要是再不動手,我可就有些手癢了。」
巳蛇聞言,也下意識抬起頭。
他有些驚訝,難道少爺不是單純的在氣北辰,這難道是北辰的計策?
而北辰,也是眸光微微一閃。
他看向沈煉,笑道:「發現了?」
沈煉聳了聳肩膀:「這世上,除了奈何不得我的,以及我的朋友外,誰能在這裏被我懟了這麼多次還不動怒的?」
天璣是奈何不了沈煉。
新玉衡,和天璣有娃娃親,幼年相識,算是半個朋友關係。
所以沈煉懟過他們多次,他們都只能受着。
可北辰,不是這樣,兩個都不符合。
北辰感慨道:「你還知道你的話又多可惡啊?」
沈煉笑道:「當然,若是不可惡,我和你說什麼。」
得,真的是一點也不謙讓。
北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否則他真的怕自己還沒弄死沈煉呢,就先被沈煉,給氣個半死。
他看向沈煉,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故意拖延時間,為何不打斷我?」
「難道你真的想和這些老朋友,再續前緣?」
沈煉笑道:「你可別噁心我了,這裏每一個女的,我續個屁的前緣。」
「我之所以不打斷你,是因為」
沈煉嘴角微微揚起,笑吟吟道:「我也一樣,需要拖延個時間,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那我為何要識破你?」
沈煉想要利用屍家秘法控制這些屍首,是需要時間的。
之前在太和城時,是屍家的那些人在為他拖延時間,他在暗中,自然可以慢慢的操控。
可現在,北辰就在面前,北辰是絕對不會給他時間讓他來搶奪這些屍首的控制權的。
所以,沈煉在識破了北辰的詭計後,就又來了一次將計就計。
現在,他已經在暗中,完全掌控了這些屍首的控制了,可北辰背後的屍家傳人並不知道這些。
所以,沈煉覺得,接下來可能會很有意思。
他可能要給北辰,一個大大的驚喜。
北辰並不知道沈煉,也能夠控制屍首。
畢竟當日在太和城時,沈煉和天璣完美的配合,天璣對新隱元一擊即退,將新隱元重傷後,沈煉和天璣就離開了。
而且,沈煉還完美的將一切,都嫁禍給了屍家中人。
從始至終,都沒有人知道他出現過。
故此,北辰完全不知道,當日的那次意外,還有沈煉的份。
也就不知道,沈煉也能夠操控屍首,甚至可以從屍家傳人手中搶走操控權的情報。
而這個重要情報的缺失,毫無疑問,對北辰來說,是這一次巨大的缺陷。
北辰看着沈煉,說道:「給你介紹一個人。」
說着,他便打了一個響指,在他身後的黑暗中,一個披着黑袍的男子,走了出來。
這人沒有帶着面具,可他的長相,卻不比戴面具好多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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