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姜清寧忽然收到一份帖子,是一位正七品官員的夫人遞來的,說是要辦賞花宴。
日子定在二十號,這才過完年,天地間還是一片蕭條。
這種時候辦賞花宴,除了賞菊花就是賞梅,不過她不太喜歡參加這樣的聚會,因為她的性格原本就比較孤僻,若是再遇上幾個看她不順眼的同僚,只怕她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不過既然是賞花宴,肯定是會邀請許多的賓客來赴宴的,到時候也許還能夠結實一些官員夫人,姜清寧思慮再三,決定參加這場賞花宴。
姜清寧雖說是不太想參加這種宴會,但也不敢不給正七品官員的面子,大家都是正七品,本就平起平坐,而姜清寧這個寧孺人又沒有實權,所以必須要給對方幾分薄面。
姜清寧將帖子仔細看了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便收了起來。
這種賞花宴,一般會帶家眷前往,會請一些公子,貴女們前去,也算是另一種相親宴會。
不過姜清寧是孤家寡人,而且家中孩子大多年幼,周懷瑾也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根本不用擔心這些婚姻問題,因此她只帶了趙慧芳前去。
姜清寧帶着趙慧芳出發去了城郊,她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馬車停在路邊了,姜清寧遠遠的看到不少貴女小姐們聚在一起。
「慧芳,我們走吧。」
趙慧芳跟着姜清寧走出馬車內,看着外面的情形,不禁有些緊張。
趙慧芳是真的有點怕,畢竟這些千金小姐她只聽說過,今天是她第一次見真人。
兩人都是農婦出身,所以裝扮也很簡單樸素,但依舊難掩秀麗。
趙慧芳有些拘謹,但姜清寧卻淡定的多,一臉笑容的拉着她的手朝着別人走過去。
她們剛到,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姜清寧微微一笑,與眾人寒暄起來,「諸位,久等了。」
「呀,這位便是聖上親封的寧孺人吧?旁邊這位是你的丫鬟?」
其中一位長裙飄飄,妝容精緻的女子柔柔開口。
「這是我大兒媳婦,趙慧芳。」姜清寧一句話便為趙慧芳正了名。
「哦,原來是兒媳啊,我倒是沒瞧出來。」
那女子說完,便不再理會姜清寧,反倒是與另一位長得高挑漂亮的女子聊了起來。
姜清寧笑了笑,倒也不介意,拉着趙慧芳找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一邊喝茶水,一邊欣賞着外面的風景。
不過趙慧芳卻顯得侷促多了。
姜清寧握住趙慧芳的手,笑盈盈的,「慧芳莫慌,就當她們是同游的路人罷了。」
姜清寧如此說,趙慧芳稍稍安定下來。
不過她們還未安靜多久,便被一陣吵鬧的喧譁驚擾到了,姜清寧抬眼看向聲源處,竟看見幾位小姑娘吵了起來。
一位鵝黃色羅裙的小姑娘指着另一位綠色羅裙的小姑娘道:「你說誰醜八怪呢!明明是你先撞到的我!」
「我我怎麼知道你會突然衝出來啊!誰曉得你不走路啊,明明是你撞的我,憑什麼你還罵我醜八怪。」
鵝黃色羅裙的小姑娘怒視着綠衣小姑娘,似乎隨時都要撲上去咬人一般。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周遭不少人看熱鬧。
這時,先前同姜清寧說話的女人連忙上前拉起鵝黃色羅裙的姑娘,也不知說了些什麼,那姑娘才消停下來。
兩個小姑娘爭執的這麼厲害,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姜清寧不禁搖了搖頭,看來這個世界的宅斗劇也挺嚴重的嘛,連小姑娘之間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姜清寧看了幾眼便沒興趣了,她轉頭和趙慧芳閒聊起來,偶爾也會看看外面,不過大部分的時候,姜清寧還是盯着自己手裏的杯盞。
就在這時,那夫人便帶着鵝黃色姑娘走了過來,姜清寧這才放下杯盞,朝她們拱了拱手。
那夫人笑吟吟道:「寧孺人,原來您在這呢。」
「夫人有禮了。」姜清寧行了一禮。
「這是我的女兒,陳安寧,我便將她帶出來見識一番,免得她一直待在屋裏,悶壞了腦袋。」那婦人說完,又轉頭對鵝黃色羅裙的姑娘道:「寧兒,這是皇上親封的寧孺人,還不趕緊行禮。」
「民女陳安寧,參見寧孺人。」那叫陳安寧的小姑娘立刻規矩的行了一禮。
「快起來吧。」
姜清寧微微頷首,她打量了陳安寧一遍。
鵝黃色的羅裙襯托的陳安寧膚白貌美,一雙烏黑的眸子閃爍着靈動的光芒。
那陳夫人坐在姜清寧的對面,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寧孺人,說起來我這女兒與您家二公子,也頗有一些緣分。」
聽到這裏,姜清寧還有什麼不清楚的,這陳夫人是想趁着懷瑾還沒科舉,想要提前與周家定親。
但是,周懷瑾的態度一早就跟姜清寧挑明了,怕是不考完科舉,是不會考慮婚姻之事的,更何況,她這個當娘的,也不可能靠犧牲孩子的婚姻來結交權貴,這種事情她姜清寧可干不來。
姜清寧抿唇輕笑道:「陳夫人誤會了,我家二兒子還未及冠,並不急於成婚,不過,若是夫人願意,我倒是可以幫陳小姐相看一門親事,畢竟這優秀男兒眾多。」
陳夫人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她竟拒絕了,而且拒絕的這麼果斷乾脆,甚至還暗示讓她去選夫婿?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覺得出姜清寧的拒絕,但是陳安寧的婚事關係到她丈夫的仕途,這周懷瑾還未科舉,就已經入了上頭的眼。
這姜清寧又是農婦出身,定是不會為難安寧一個官家小姐,若是錯失良機,日後想要再攀附一個好掌控的婆家,那可就難了,陳夫人心中糾結不已,一時半會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姜清寧也懶得管她如何想,只端着茶盞淺酌,悠哉的欣賞着湖邊的風景。
陳安寧則站在母親的身後,臉色有些難看,她看了一眼姜清寧,忍不住低下頭,捏緊拳頭,她實在想不通,這樣一個村婦,究竟哪裏值得母親如此低聲下氣。
更遑論,這農婦還拒絕她的親事,這讓陳安寧無法接受。
她不甘心!她是父親的嫡女,堂堂官家小姐,怎麼能被一個農婦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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