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宮內。
柔妃額頭蓋着帕子,躺在軟塌上同小公主說話,宮女端來湯藥,柔妃取下帕子喝了兩口,苦的眉頭緊皺:
「御醫熬藥為何非得熬的這般苦,如何能下喉。」
小公主剛接過宮女遞來的湯藥,見狀將碗放下:
「那我不喝了。」
柔妃:「這是安神的湯藥,喝點好,至少你今日得喝一些。」
柔妃端起碗喝了自己那份,又勸着小公主將湯藥服下,母女兩喝完急急漱口,取過宮女端來的蜜餞放在嘴裏含着,面色才逐漸舒展開來。
柔妃喝完又躺回軟塌:「早知道今日會有這遭,我何苦去求你皇祖母,要跟着同去。」
小公主面色不虞道:「一月之內,見了三次血腥,父皇也不擔心會嚇着我,刺客躲不開就算了,行刑非要讓我也去看,我又不會爭大位,看這些做什麼。現在回想那李昭的車裂之刑,還覺得胃裏面犯噁心……」
柔妃聞言,忙用帕子捂嘴:
「快別說了,一說我也噁心……」
正說着話,宮女進來稟報:
「娘娘,公主,陛下去望舒宮呆了會,便回去前殿了,想來今夜不會再來後宮了。」
柔妃抬手將宮女揮退:
「也不知望舒宮那位,究竟是個什麼來頭?我只是探查了一下,便惹得你父皇震怒,就連你皇祖母也提點我,不要過問望舒宮的事……」
小公主:「誰知道呢,這整個皇宮,就屬這玉妃娘娘最神秘,都沒幾個人見過她的模樣。別說每日的晨昏定省了,就是初一十五逢年過節,也不見她去給皇祖母和皇后請安。」
柔妃:「罷了,左右她於我們而言也不重要,隨她去就是了,免得惹你父皇不快。」
出了翠微宮,小公主回到自己宮裏,泡在熱騰騰的浴桶中,小公主忽而想到什麼,不解的喃喃自語道:
「為何林錦顏能去望舒宮呢?難道玉妃是林家人,亦或是出生於顧家?」
想了半晌,也沒想清楚,索性吩咐宮女去查,林家顧家還有林老太太周氏的娘家,可有年紀相仿的女子,多年前忽然消失不見。
太子府。
多日未曾來過前院的太子妃,執拗的等在書房外,被打發了幾次,依舊無動於衷。
對太子妃心生怨氣的太子,對此視若無睹,吩咐親隨道:
「孤今日倦了,想要早些歇息,她要等便讓她等。」
太子妃一直等到屋內滅了燈,眼中最後一絲光亮也隨之熄滅。轉頭看向院子,目光中眷念遺憾悵然交織,最終化作一聲長而緩的嘆息……
抬步欲回後院,卻因站的太久,腿腳麻木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幸虧身旁的侍女眼疾手快將她扶住,待穩住身形太子妃立馬看向屋子,見毫無動靜不由自嘲苦笑。
活動了一下站的僵硬的雙腿,太子妃打起精神挺直腰背,對守在門口的太子親隨道:
「殿下明日醒來,勞煩轉告,就說我有正事相商,是於殿下有利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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