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芸裳剛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忙搖頭擺手。
「沒什麼了……。」
她怕如實相告,林風眠會討厭她。
她也怕用那種尷尬的身份跟他相處,好不容易才覺得離他近了一點。
林風眠見她這畏首畏尾的樣子,不由長嘆一口氣道:「身為皇族子弟,你這心性,遲早被人吃干抹淨。」
「我也知道我有些優柔寡斷……」
君芸裳話說一半就被林風眠打斷了,「是很優柔寡斷,非常婦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可是我做不到啊。」君芸裳糾結道。
林風眠冷聲道:「你總覺得別人會跟你一樣,但你想想,這次如果不是我,你放走夜凌,此刻是什麼下場?」
「善意可以有,但得看時機,位置越高,做選擇越要慎重,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人還好,大不了一死而已。」
「但你身份不一樣,你的每一個舉動,都會引起巨大的波瀾,因此每一次選擇都要慎之又慎。」
君芸裳低着頭,一言不發地聽着林風眠的話,失落地嗯了一聲。
林風眠不再多說,轉而閉上眼睛修煉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林風眠睜開眼,看見君芸裳拿着一個狐裘鋪地,跟小貓一樣窩在角落。
察覺到動靜,君芸裳跟受驚的小貓一樣翻了起來,看來是被嚇到了。
直到看到林風眠才長舒一口氣,看來這嬌生慣養的女子也是第一次吃這種苦頭。
林風眠指了指嘴角,忍俊不禁道:「你流口水了。」
君芸裳啊了一聲,迅速地擦了擦嘴角,紅着臉站起身整理衣裳。
片刻後站着他身前的又變回了知書達理的皇朝公主。
「每天這麼端着,保持所謂的公主儀態不累嗎?」林風眠好奇問道。
「我已經習慣了,禮不可廢。」君芸裳一板一眼道。
林風眠搖了搖頭道:「你們活着真辛苦,走吧,我帶你去殺人。」
君芸裳眨了眨那雙大眼睛,有些回不過神來。
直到被林風眠用飛舟載着獵殺着一眾追兵,看着眼前一片血肉模糊才回過神來。
不過她至少沒開口讓林風眠饒這些人一命,證明昨晚的話至少她還是聽進去不少。
兩人繼續前進,這一路上,君芸裳都很安靜,直到她肚子響了起來。
一開始林風眠還沒當一回事,後面發現她肚子一直叫,才想起她還沒辟穀。
「你沒辟穀丹嗎?」林風眠錯愕問道。
君芸裳俏臉緋紅,賊難為情地搖了搖頭道:「辟穀丹都在黃老那,我沒帶。」
林風眠無奈拍了拍額頭,因為洛雪也沒這玩意,以洛雪的境界,根本用不到。
他駕馭飛舟往下飛去,在林間殺了頭野豬,駕起着火烤了起來。
「對不起……」
君芸裳感覺難為情極了,但實在太餓了。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要吃飯是人之常情。」林風眠淡淡道。
「給你!」
他說着遞過一隻烤好的野豬腿,這一刻的他在君芸裳眼中突然變得如此刺眼。
君芸裳感動地接過包好的豬腿,小口地咬了一口,而後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她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樣子,眉毛皺了起來。
「好難吃!」
這跟話劇中的劇情不一樣啊,不是應該少俠都會一手絕佳的烤肉技術嗎?
「不可能,我雖然沒烤過,但應該是這樣才對啊。」
林風眠愣了一下,有些不信邪地拿起剩下一隻豬腿,一口咬下。
瞬間,血腥味,肉味,泥味,煙火味一下子在嘴裏炸來。
大腦在顫抖!
林風眠還能扛得住,但洛雪這嬌生慣養的身體可頂不住,直接本能地吐了出來。
「臥槽,怎麼這麼難吃!你快吐了吧,別吃壞肚子了。」
他一邊說,一邊拿着酒壺連灌了幾口才把這要命的味道吐掉。
君芸裳早就憋不住了,轉過身回頭把這要命的豬肉給吐掉。
見她還是不舒服的樣子,林風眠將手中的酒遞過去。
「喝點漱漱口吧。」
君芸裳接過酒壺喝了幾口,而後看着被兩人喝過的酒壺,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林風眠看着她那沱紅的臉,不由好奇道:「你這麼不能喝嗎?」
君芸裳支支吾吾道:「我有點不勝酒力。」
林風眠拿着那酒壺,難以置信又灌了一口,錯愕萬分。
「不對啊,這明明是山泉啊,你別騙我,你沒事吧?」
君芸裳啊了一聲,這才回過味來,細細地回味了一下嘴中餘味。
這好像剛剛那真是水來的。
「山泉水,這不是酒嗎?」
「額,這其實只是山泉水,你真沒事吧?」
林風眠被迫承認自己喝的其實只是水,尷尬不已。
君芸裳不由臉更紅了,別過臉,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那你臉為什麼這麼紅?中毒了?」林風眠打破砂鍋問到底道。
君芸裳惱羞成怒白了他一眼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懂不懂?」
林風眠額了一聲,無語道:「懂,第一次見喝山泉能喝醉的。」
君芸裳小聲嘀咕道:「我也第一次見人把山泉當酒喝的,你為什麼把山泉水裝酒壺裏面?」
「我喜歡!」林風眠老臉一紅,強自鎮定道。
「哦~我知道了,你不能喝酒是不是?」
君芸裳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眉開眼笑的,跟小狐狸一樣。
「少胡說!」
林風眠看着那焦黑的野豬,扯開話題道:「我給你找點別的果腹吧。」
看着林風眠落荒而逃的樣子,君芸裳咯咯直笑,笑得賊開心。
片刻後,兩人駕馭着飛舟,吃着林風眠摘來的靈果,雖然味道清淡了點,但起碼能果腹。
林風眠本以為這已經是最麻煩的了,但飛着飛着,洛雪突然開口提醒。
「林風眠,她還沒金丹,跟那個世界的你一樣,沒徹底辟穀的。」
林風眠先是一愣,這才回過神來,看着臉色有些漲紅的君芸裳,無奈搖了搖頭。
他突然飛落下去,停在一處無人的叢林之中,跳了下去。
「這方圓百里沒人,我要去小解,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他說着就自顧自地從君芸裳懷中取走鎮淵離去,留下君芸裳一個人待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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