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自認為娘家對魏寧毅沒有任何威脅,甚至也沒人發現她死亡的異常。一筆閣 m.yibige.com
在所有人心裏,她是因為多年壓抑一朝釋放,而導致大喜大悲後的撒手人寰。
畢竟在大家眼中,丁憂三年就等於仕途盡毀,誰會在這個時候用自己的仕途開玩笑。
因此原主還希望餘光問問魏寧毅,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到底有哪裏不好,魏寧毅為何要如此待她。
同時她還想提醒餘光,這定遠侯府上上下下都已經變成了老夫人的人,她希望餘光能多加小心。
可以說這是個非常貼心的委託人,即使到了這種時候,也依然在為別人着想。
餘光掏出眼鏡在意識空間中帶上:「其實這家人挺可愛的。」
0:「什麼」他是不是聽錯了,宿主為什麼會誇獎這些人渣。
餘光露出溫柔的笑容:「蠢萌蠢萌的,哪裏不可愛。」
這些人的手段其實並不高級,執行力倒是槓槓的,頗有些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架勢。
總是會去做一些大家眼中絕不可能發生的事,逆向利用了大家對事物的認知。
這種喜歡鋌而走險的人,骨子裏就帶着瘋狂的賭徒基因,一個個跳躍着作死,哪裏不可愛!
至於原主想不通的事,餘光也很快給出了答案。
為什麼要殺死原主一家,無非就是從別人手裏拿錢慣了,哪裏還願意自己苦哈哈的去賺錢。
況且那余家還是一座巨大的金礦,與其眼巴巴的看着以後再拿不到的錢,守着原主那點嫁妝過日子,不若想辦法殺雞取卵。
說到底,無非就是人渣又開始掉渣了。
就在這時,意識空間外響起丫鬟的說話聲:「嬤嬤,舅老爺帶人來了。」
聽到舅老爺這個稱呼,嬤嬤的聲音再次不悅:「什么舅老爺,無非就是有幾個臭錢的腌臢人,與他們結親都落了侯府的名聲。
你吩咐他們看仔細了,莫要讓這些髒人到處走,府上還有老夫人和大爺,免得沾了晦氣。」
能聽出來,這嬤嬤是真的厭惡原主的娘家。
餘光的手指動了動,今天應是瞻仰儀容的時候,那釘釘子應該是在封棺之前。
也就是說,那位大師現在已經等在侯府了
誰都沒發現,棺槨中的餘光嘴角悄悄上提了一下,她很喜歡這家人。
0:「」宿主,你的喜歡令我不寒而慄。
等小丫頭們處理的七七八八,一個沉重的腳步由遠及近的走進靈堂。
隨後便是清潤悅耳的男聲:「都處理好了麼,祖母心善見不得這生死分離的事,特意讓我過來陪母親最後一程。」
魏寧毅這話說的極為孝順,更是點出了老夫人同原主的深情厚誼。
嬤嬤用帕子點了點眼角:「是啊,夫人命薄,還好有老夫人疼愛她,她這一去,老夫人也跟着大病一場,看得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跟着揪心。」
兩人再次感慨一番,魏寧毅將大家打發走,獨自跪在靈堂中:「母親,您當真害苦了我,您可知道我並不喜歡讀書,也並不喜歡那林月娘。
為了你自己的臉面,你害了我的前半生,又連累我後半生沒有半點歡愉,你心中可曾愧疚過,午夜夢回之時,你又可曾為此後悔過」
魏寧毅的聲音中滿是哀怨,心中似有無限悲傷,卻不知從何說起才好。
聽起來,他甚至想抓起原主用力搖晃幾下,讓原主給他道歉。
不得不說,這魏寧毅也是一個妙人。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匆匆的腳步聲。
魏寧毅輕輕拭去眼角因痛苦留下的淚水,起身去迎來人,聲音不卑不亢:「二位舅父安」
三哥余立祥一直在跑遠洋,倒騰那些舶來品,他本就是個衝動性子,對魏寧毅也一直淡淡的。
如今妹妹忽然暴斃,更是讓他對魏寧毅沒了好臉色,直接一聲不吭的繞過魏寧毅去看棺中的餘光。
大哥余立林負責家中的生意,為人也更圓滑些。
見魏寧毅臉色不好,當即陪着魏寧毅唉聲嘆氣:「你外祖父母已經趕過來了,只是他們身體不好,路上耽擱的時間會多些,怕是見不到你娘最後一面」
說到後面,余立林已經泣不成聲。
他唯一的妹妹,他苦命的妹妹,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正說着話,裏間就響起余立祥拍棺痛哭的聲音:「你睜開眼睛啊,你怎麼就這麼傻,你還不到不惑之年,手裏大把的銀錢,去倌館耍耍不行麼。
你就算要養十個八個面首又能怎樣,至少能讓你活的痛快,你如今躺在這,讓我們以後怎麼舒心過日子」
聽到這混不吝的話,魏寧毅眉頭緊蹙,這也太不像話了。
余立林則快步走進內間訓斥弟弟:「你夠了,說話的時候小心點,也不怕壞了妹妹的名聲。」
余立祥依舊放聲大哭:「人都沒了,要名聲有什麼用,我就是要罵她,最好能把她罵醒了,侯府丟不丟臉和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余家是不要臉的」
比起臉面,他更想要活着的妹妹。
這蠢丫頭,怎麼真把自己蠢死了呢!
余立林恨不能去捂弟弟的嘴:「你夠了,外甥還在這呢,總得給他留些臉面,不然誰給妹妹打幡摔盆。
你若心裏真不痛快,回頭找幾個師父多扎些好看的男僕燒下去,生前沒痛快過,死後也總要舒爽些吧。」
余立祥依舊哭的不能自己:「舒爽個屁,人都沒了還有什麼可舒爽的,我的妹妹啊!」
余立林也跟着默默流淚,但還不忘規勸弟弟:「你現在哭個痛快,等下可千萬不要胡說八道,終歸還是要讓妹妹走的體面些。」
他余家雖然不要臉面,但妹妹為定遠侯府守了這麼多年活寡,絕對不能讓老三毀了妹妹的清譽。
0:「」這余家兄弟當真是一對妙人。
隨着時間的流逝,該過來弔唁的人幾乎都到齊了。
定遠侯府畢竟是有爵位了,餘光的葬禮上特意請來了白事的禮官。
大家正按照禮官的吟唱吟唱時,一道蒼老的聲音氣若遊絲的響起:「我那苦命的媳婦,你怎麼就這麼去了,為何不將老身一併帶走啊!」
正當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來人身上時,一個手拿火鉗的身影撩開布簾走到後堂的棺槨旁。
那火鉗上赫然夾着一根燒紅的鐵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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