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和飛淵的樣子,讓谷令則明白了什麼,可是珍重二字,才在心裏叫出,沒想到,坊市的傳送陣就壞了。&nbp;
這……怎麼可能?
「這位道友,傳送陣好好的,怎麼會壞了?」她迅問出。
「不知道啊!」那修士滿臉苦色,今日觀戰,突然出現的魔門化神,還有姍姍來遲的長白星君,都讓他很不安,為了命着想,獵魔任務他都不打算再幹下去了,可怎麼知道,跑得那樣快,還是遲了,「誰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之間,就……就運行不了了。」
好好的傳送陣,是不可能輕易壞了的。
一樓大廳中的好些修士,對視一眼的時候,都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壞了。只是,有些話,當着才把幽泉之主虐一遍的谷令則,他們不能。
可是不能,並不代表,人家就猜不到。
谷令則從來都是聰明人,只片刻間,就知道,可能是她把妹妹坑坑裏了。
她臉上的血色,在一息之間盡皆抽離。
這麼多年,那些魔修,四處蹦躂着要找妹妹,都沒找到一星半點,結果……
這裏是道魔邊境,不是腹地,傳送陣一壞,道門那邊反應再快,也需要七到十天時間,這麼長時間,夠人家把這方圓幾千里地,翻個個了。
「我們去傳送陣那看看吧!」
飛淵懶得管谷令則此時的難過,只想趕快到傳送陣那看看。
如果這件事,不是意外,那魔門那邊,針對的師姐的後招,肯定會接踵而至。
「……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事情已經生,再什麼都遲了。此時過去,若是看到那些起意離開修士的苦臉,盧悅覺得,可能於她心緒不利。
她轉到谷令則相鄰的一張桌子,朝二打了個響指,「來壺好茶!」
谷令則不知自己是怎麼挪回去的,坐到最近的位子上時,連張了數次口,都沒法話。
「我沒事的。」
盧悅先給她傳音,「實在不行,飛淵還可以撕裂空間。」
相比於她自己,她現在反而更擔心,這位傻姐姐,也不知道,關閉的歸藏界,怎麼就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
「你們……才要心。」
谷令則強忍着,讓自己不要回頭去看妹妹,「你放心,我們……我們另有自保手段,盧悅,你……這些年,還好嗎?」
還好嗎?
當然好!
「好啊!」盧悅的傳音中,帶了些笑意,「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就應該知道,我很好才對。」
谷令則閉了閉眼睛,雖然早就知道,妹妹可能報喜不報憂,可真聽到的時候,心時還是全被酸澀填滿。
「……丁岐山就那點本事,光之靈氣不好收集,你……你就不要再強求了。管妮和洛夕兒這些年,一直都有為你制火符,你……不用那麼拼的。」
盧悅一愕!
她居然在親姐的傳音中,聽到了哽咽之意。
果然,他們所有人,都認為她是被魔門化神到處追,到處藏的可憐吧?
「你們……都不相信我?」盧悅嘆口氣,她想,這十幾年,她真的沒拼,她把日子過得非常非常好!
「谷令則,別人不信我也就罷了,你為什麼也不肯相信我?」
同是姐妹,雖然她比不上她安樂,在外人眼中,日子過得比較慘,可那只是別人的以為,受過一世苦的她,這輩子,在可行的範圍內,從不委屈自己。
在外人眼中,她可以扮個可憐,唯獨這位姐姐面前,她不要當可憐。
「……」谷令則聽到妹妹的憂怨之意,呆了片刻後,終於想起,她妹妹自傲嬌的性子。
「我……我有段時間,莫名其妙,受了很多雷傷,你……那時,在幹什麼?」
盧悅:「……」
隔了一個界域,她也被自己波及到了嗎?
那自己吃了那麼多的雷霆果實,她有沒有跟着受益呢?
盧悅強自按捺把她拉到一邊,實驗她們雙生之體的某些未知本事。
「我去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地方。所謂的雷傷,只是修習一種功法罷了。」
功法?
谷令則有些暈。
「谷令則,飛淵要回來了,我……我要走了。」
盧悅答應過葉媚,絕不把雷獄和雷霆果實的事,向外界透露一星半點。好在她確實得了紫電宗的一些馭雷之法,功法,也不是太大問題。
「逍遙那裏,你幫我帶個好,若是……若是方便,幫我把裂影術,也傳給他們吧!還有,上官素和伊澤,……也不要忘了。」
在外人眼裏,天地門和逍遙門,這兩邊,都與她有撇不開的關係,如果真有什麼事的話,當其沖的,除了谷令則,一定是這兩家弟子。
「難得相遇,我給你留了一些東西,你……保重!」
在懷裏摸出從無淵海回來的路上,早就給她準備的東西,盧悅借着站起來時,手指輕踢,把一個儲物戒指,踢到她靴子上。
雖然上古那對雙生前輩,被人津津樂道兩人在一起時,佔盡便宜,可她的處境,太過特殊,實在沒辦法拉着谷令則,做那樣的生死實驗。
盧悅迎向飛淵時,雖然遺憾,卻實在慶幸,她還有個,能撕裂空間的師弟。
「怎麼樣?」
「看不出來,」飛淵眉頭緊皺,「好幾位陣法師,一致認為,這邊的傳送陣沒問題。」
沒問題?
盧悅垂下眼斂,明白他的話外之音,傳送陣沒問題,那果然就是她的問題。
「我們……」
「回去!」
飛淵急步上樓,大街上這麼多人,實在不是話的好地方。
目送他們上樓後,谷令則才撿起腳背上的指環。
捏着妹妹給她準備的東西,她覺得剛剛飛淵的樣子,很不對很不對。
重回房間,在飛淵關門之際,盧悅已然連打了數道結界。
「你現什麼了?」
現什麼?
飛淵看着她,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我已經連續兩次,感覺有人在盯着我了。」
盧悅一呆!
魔門找的是她,師弟是男的,按理來……
她迅檢查自己,有過無數次被人追殺的經驗,她現在的氣息,早變得連自己都不認得了。
那……那些魔修,一次又一次的找不到自己,會不會另闢蹊徑?
「……你也想到了?」
飛淵很有些懊惱,「雖然我已經甩了剛剛鎖定我的人,可……也許,他們很快,就會重新找過來。」
一定會的。
「進去吧!」盧悅迅把桃核屋拿出來,「你進去,我……再想其他辦法!」
飛淵回來就是要進她的桃核屋,「房間不要退,你另外換個身形,租其他客棧!」
本來,強行撕裂空間,也不是不行,可……他現在不敢賭!
化神修士不同於元嬰修士,那些人既然把鎖定師姐的目標,放在他身上,一定早就防着他的終極逃命招了。
修仙界的法寶,向來層出不窮,禁空的法寶,據他所知的,便不下七個。
現在的情況,他不能賭,也沒法賭!
盧悅當然也不會賭。
上一次,鯤鵬一族能半路接到他,是因為,人家早就算到,早就等着救他。
可是哪怕那樣,接應飛淵的人,也被重傷了一個。
這一次……
他們只能靠自己。
盧悅迅在自己臉上,塗抹東西。
不過半刻鐘,她就重新換了身淡青法衣,下樓了。
大廳里,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這一會時間,居然全坐滿了人。
盧悅只輕輕瞄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坊市可能因為傳送陣的突然失靈,所有人的腳步,都是匆匆的。
連續晃過兩家客棧,盧悅現,自己沒法進去。
傳送陣已關,這個坊市,按理來,是不可能再有新的修士進來,自己這樣光明正大的住店,只怕也……
她在大街上,晃晃噠噠半天,從這個攤子混到那個攤子,一條又一條的街過,從天黑慢慢又混到天明。
……
天亮了啊!
等了一夜的丁岐山,不知道今天會是什麼樣,他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房間。
「不用去了。」忙了半天又加一夜的雷碩,對這個好運得到的幽泉的人,很不耐煩,「免戰牌已經掛了起來。」
要他,今天這一架,就應該打。
逍遙管妮的鳳凰火,雖然厲害,可幽泉是魔寶,只要給他們多拖點時間,也許就能更一步,查到那人呢。
可恨,他和崔嶺,才把自家這邊的坊市搜查清楚,那邊,高層已經聽了別人的諫言。
丁岐山心神一松的時候,心裏,又帶了無數羞惱!
那些人……,是從來沒看好過他吧?
他這個餌,任務已經達到,所以,現在沒用了?
他張了張口,想兩句漂亮話,結果,這位不耐煩的前輩,居然幾個閃動,沒人影了。
周圍所有看到的修士,那微撇不屑的神情,讓丁岐山的目光更為陰沉了些。
……
所在客棧,突然被坊市的刑堂搜查,明明身份令牌什麼的都有,結果還被人家進到私人領地查所謂的奸細,這樣的事,生在自己身上,任是誰,也開心不起來。
谷令則現,那些人,重點關注妹妹和飛淵,曾經租下的房間後,心裏已經明白過來。
「到哪去?」池溧陽堵住她,「剛剛你也聽刑堂的人了,魔門那邊免戰牌高掛。」
「他掛他的,我訪友都不行嗎?」谷令則非常鬱悶,丁岐山太沒種了。
「不行,外面的勢頭不對,我們暫時,誰都不要再出客棧了。」
「我有急事!」
「任何事……都不行!」池溧陽不為所動,「谷師妹,你別忘了,當初來時,你答應我師父什麼話。」
什麼話?
不就是到了靈界,一切聽他的嗎?
谷令則抿嘴,「那我個傳音符行吧?」
池溧陽看着她,不為所動。
谷令則悻悻摔門。
修真聯盟那裏,一定有問題。
可恨她才到靈界未久,連個可靠的打聽之人,都沒有。
那些混蛋,那些混蛋……
她在的房間裏繞圈。
谷令則不知道,覺得修真聯盟有問題的,遠不止她一個。
坊市中,不止長白星君一個化神修士,可是昨天,只有他一個出現了,出現的時間,也不對。
今天刑堂這般到處查奸細,看似是正常的,可這正常里,又帶了那麼一絲不正常。
好些擺攤的修士,在刑堂連番拿人後,連攤子都顧不得了,大街上人流漸少,盧悅避讓着轉了兩圈後,現某些偏僻的巷子,已經一個人都沒了。
這倒是挺好,她把神識悄悄放出,確定真的沒人後,迅在腳下使力,用靈力挖了一個洞。
她自己也進去了。
「外面如何?」
看到師姐進來,飛淵微微鬆了一口氣。
「不好!」
盧悅走得路太多,現在到達安全地方,往木床上一倒,「修真聯盟有內奸。」
啊?
雖然早有所猜,可現真的是事實之後,飛淵心裏對那些人更失望了。
「……那就當我們沒來,什麼都別管了。」
這也正是盧悅的打算。
天地門伊澤和上官素,定然有化神修士給的護身符籙。
谷令則又,歸藏界諸人,另有自保手段,外面打翻天呢,也與她無關。
「行!我休息會,你隨意。」
她一個翻身,在自己的床上,打了結界,就閉上眼睛。
在妖族的這十幾年,腦子用得少,現在突然回到這個複雜的社全,盧悅一下子感覺有些吃不消。
飛淵欣喜師姐,在這種時侯,還能睡她的大頭覺。
他坐在門前的蒲團上,慢慢打坐。
……
「什麼?昨天下午人就不見了?」
冥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眉毛都豎了起來,「那死丫頭,向來會偽裝自己,不是讓那邊的人,查飛淵嗎?」
「查的就是飛淵。」
崔嶺回報的心翼翼,「昨天敦四等人,據兩次感應到飛淵的氣息,可是那傢伙,反應快,兩次都把氣息隱了。」
「隱了?哼哼,你們當我的查妖鏡,就那麼沒用?」冥厄無法接受安撫,「那是沉勾宗曾經的鎮宗之寶,你們知不知道?」
有那個東西在,只要在三米之類,他就是有天大本事,也是被鎖定的貨。
「敦……敦四回信,他們不僅查了所有客棧,還把所有居所,也全都查了一遍。」
什麼意思?
冥厄瞪眼,「你們懷疑飛淵撕裂了老子佈下的固結界?」
「不……不敢!」
崔嶺頭上冒汗,「據傳道門那邊的玲瓏閣,還原有古修的乾坤屋,現在大家懷疑,魔星盧悅與飛淵是躲那裏了。」
若不然,實在解釋不通,坊市翻個個,還找不到人的主因。
「乾……坤……屋?」
冥厄一字一頓,沉吟一會後,「你們看好這裏,那邊坊市,出來一個人,你們給我殺一個人,所有進到方圓三千里地的,也不要留活口,我去去就回。」
「是!」
主上沒再怒,崔嶺太高興了,大聲回了個是字,就見法王座虛影閃了幾閃,連椅子帶人,一齊消失了。
他從殿內退出的時候,是昂着頭的。
「如何?」
另五個化神魔修,一齊圍向他,「主上怎麼吩咐的?」
「嘿嘿!諸位老兄,你們的猜測,我已經全跟主上了。」崔嶺板起臉,「主上也當場回去了。可是……這隻怕是最後一次機會,若無花寶鑑,再無反應……」
所有人都苦了臉。
再無反應,他們這些人,只怕就要代魔星,承主上的所有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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