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
一處農場裏。
望着一望無盡黃色的麥浪,楊軍雙手叉腰,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切。
這處麥田是他特意買下來用來鍛煉孩子的場所。
孩子生於蜜罐當中,完全不知人間疾苦,這種環境長大教育出來的孩子怎麼算能做一個有良心的人?
看看現在的那些二代們,仗着父輩祖輩的餘蔭,欺壓良善,魚肉百姓,他們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可以用禍害或者毒瘤來形容了。
這種人不求他造福百姓,能不禍害人就謝天謝地了。
楊軍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變成這種人,所以,他決定好好的鍛煉她們。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否亂其所為
當然,他也不認為自己的孩子將來能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變成禍害和毒瘤。
他一直認為,沒經過農村勞動洗禮的人是不完整的人,要是不懂得珍惜民力,那就不會珍惜現在的美好生活。
「孩子們,動手咯。」
楊軍頭頂帶着一頂草帽,笑眯眯的看着身後那一張張皺着小臉的面孔。
見孩子們沒動,楊軍立馬來氣。
「瞧瞧你們一個個慫樣,平時不是挺能耐的嗎?」
「哎呀,說自己能吃苦,蹲幾個小時的馬步沒問題,怎麼讓你們干點農活就這德行了?」
面前的這群孩子個個皺巴着小臉,東倒西歪的站着,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其中有幾個孩子還偷偷的擠眼淚。
「立個規矩,不收割完這片麥田,中午誰都不許吃飯。」
楊軍說完,直接來到地頭找個陰涼的地方坐下。
那幫孩子等楊軍走後,面面相覷。
「群哥,玲玲姐,我們怎麼辦啊,割不完這片麥田,不許我們吃飯啊。」楊成道苦着臉道。
楊群和楊玲是楊安邦的孩子,他們是這幫孩子中最大的孩子,現在也有十七八歲的樣子,這幫孩子以他們為主。
楊群是老楊家孫子輩年齡最大的人,聞言,也是一臉的苦笑。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我爸說讓我過兩天去他廠子裏先當個小經理鍛煉一下的,沒想到受了你們的連累,被薅到這兒來了,我的委屈向誰說去?」
一旁的楊玲聞言,也抱怨道:「誰說不是啊,放幾天端午節假,本想着去九渡玩玩的,哎,全被你們連累了。」
楊成道聞言,聳聳肩道:「群哥,玲玲姐,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啊,人都在這兒了,趕緊想想辦法吧,我爸那人是說到做到的,割不完麥子,是不會讓吃飯的。」
這時,楊梅的大女兒劉蘭青道:「是啊,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我大舅那人你們又不是不了解,他是說到做到的,要是咱們不割完這片麥田,中午肯定沒飯吃的。」
「再說了,沒看出來大舅是什麼目的嗎?要是不完成他交代的任務,指不定後面還有什麼招兒等着我們呢。」
一群人聞言,齊齊嘆氣。
隨後,全都一臉幽怨的看向了楊成芝她們幾個小傢伙。
要不是她們幾個昨天鬧的那一出,他們也不用陪太子讀書受這份罪了。
楊成芝小丫頭哪裏懂得這些,小手放在嘴巴里不停地嘬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麥田。
「行了,現在再埋怨她們還有什麼意義,還是想想怎麼完成任務吧。」楊群道。
「呵呵,還能怎麼辦,你指望他們幾個小的割麥子,估計割到明年都割不完,這任務最後還不是落到咱們幾個大的頭上?」
「那還說啥,直接干吧。」
楊群揮舞一下手中的鐮刀,對身後的一幫孩子道:「我們幾個大的在前面割麥子,你們幾個小的在後面負責打捆、撿麥穗、還有把麥垛子運到地頭。」
幾個孩子睜着大眼睛一臉迷茫的看着他。
他們哪裏知道什麼叫打捆、撿麥穗啊,他們甚至連麥子是什麼都不知道。
「哎呀,跟他們說這些幹什麼,待會兒麥子割下來再教他們吧。」劉蘭青不耐煩道。
「哎,是這個道理。」
楊群嘆了一口氣,然後彎腰開始割麥子。
這傢伙從小就生活在農村,對農活多少了解一些,在沒進城之前也幹過幾年的農活,所以,割麥子的事難不倒他。
楊玲也是這樣,她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跟在楊群身後。
至於劉蘭青、周芷若她們幾個雖然年齡大一些,但是也是沒幹過農活的。
不過,她們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是見過豬跑,跟在楊群楊玲身後有樣學樣。
還別說,乾的還不賴。
身後的一群小傢伙第一次割麥子,她們根本沒意識到這活的累,反而覺得很好玩,跟在楊群他們身後撿麥子。
看着他們忙碌的樣子,躺在地頭陰涼地的楊軍嘴角隆起了一抹弧度。
「從前有一群鴨,從門前過」
楊軍剛哼兩句,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還唱呢?」
回頭一看,只見伊秋水一臉寒霜的站在他跟前。
他的身後還跟着楊清香她們。
在遠處,楊梅、周苗苗、馬香秀她們也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
楊軍騰的一下從地上坐起,呆呆的望着她們。
「你說呢?」
伊秋水說着說着,眼角就出現了淚水。
「孩子這么小,你怎麼就能狠下心呢?」
楊軍聞言,咂吧咂吧嘴。
「哎,行了,別哭哭啼啼的了,鬧得慌,我為什麼這麼做,你心裏沒點數?」
「我我以為你只是教訓一頓,沒想到你是在折磨他們。」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沒有搭理她,然後目光掃了她身後眾人一眼。
「你們也不想自己的孩子養廢了吧?」
「如果不想讓你們的孩子成為禍害,就按照我的方法辦。」
楊軍話音剛落,就聽見人群中嗡嗡的叫。
「怎麼叫禍害呢,我覺得自家孩子挺乖的。」周苗苗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楊軍沖周苗苗吼道。
周苗苗嚇得立馬閉嘴,躲在人群後不敢露面。
「好,還有誰也是這麼想的?」
楊軍從地上站起來,雙雙叉腰,冷眼看着她們。
「你要是不想看着你的孩子受罪,可以把孩子領走,我絕不阻攔。」
「但是」
說到這兒,楊軍停頓了一下。
「但是,臨走以後,咱們兩家就斷了來往,以後你們家有什麼事也別來找我了。」
楊軍這話不可謂不重。
就是借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不敢啊。
別人千方百計的要和楊軍有關係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和楊軍斷了聯繫呢。
先不說別的,要是讓自己家的男人知道了,那還不得休了她啊。
見眾人諾諾不說話,楊軍也鬆了一口氣。
他有點累了,實在不想管那麼多閒事。
要不是他們和自己的子女一塊練武,楊軍也懶得帶他們。
伊秋水見狀,生怕楊軍把所有人得罪光,於是,連忙出來打圓場。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說一句,孩子吃點虧未嘗不是好事,今天難得有機會,大家可以看一下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什麼德行。」
在外人面前,伊秋水還是很維護楊軍的面子的。
眾人一聽,也不敢說話,紛紛散去。
她們從地頭走到田裏,準備幫孩子。
「不許幫忙。」
楊軍見狀,吼了一句:「誰要是敢出手,帶着你的孩子給我滾的遠遠地。」
眾女人一聽,立馬退後三步。
她們也不上去幫忙,就站在邊上教孩子們怎麼幹活。
她們都是農村出身,這些農活對於她們來說,可以說是手拿把掐。
她們站在一旁糾正孩子的動作,教他們如何使用鐮刀,教他們如何打捆,教他們如何撿麥穗。
楊軍見狀,也沒多說什麼。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雙手抱着腦袋躺在樹蔭下的草地上。
「楊叔,天太熱,吃個西瓜吧。」
一陣大腳丫聲音傳來,就看見孫招財和丁二柱每人抱着個西瓜回來了。
由於今天楊軍要出門,他們不能像平時那樣穿大褲衩脫鞋什麼的。
雖然穿着軍裝,但是上衣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褲褪挽到大腿那,腳上的解放鞋當拖鞋撒着。
楊軍聞言,回頭望向天地一眼。
只見眾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怨恨。
有幾個孩子饞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哎,你這是給我拉仇恨啊。」楊軍嘆了一口氣道。
「那您吃不吃嘛?」
孫招財剛要抬手把西瓜劈開,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
「您要是不吃,我可一個人吃了。」
楊軍聞言,瞪了他一眼。
「你說我吃不吃?」
「嘿嘿,您肯定吃嘛。」
孫招財說完,手一抬,西瓜頓時被他劈成幾掰,然後挑了塊最小的遞給楊軍。
楊軍白了他一眼,然後道:「把西瓜放下,你倆貨滾遠點。」
「楊叔,我還沒吃」
「滾。」
孫招財聞言,嚇得脖子一縮,放下西瓜,然後跟着傻柱抱着另一個西瓜去一旁去了。
等他們走後,楊軍拿起一塊西瓜吃了起來。
剛咬一口,就感覺背後發涼,似乎被什麼盯上了。
他抬頭一看,只見伊秋水一臉寒霜的瞪着他。
此刻的伊秋水,早已熱的汗流浹背,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一大塊。
雖然現在還不到八點鐘,可是天氣已經熱得不行。
更何況,她現在還懷着身孕,更是怕熱。
「來一塊?」
楊軍舉着西瓜,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頓時遭了。
只見伊秋水氣哼哼的向這邊走來。
「你的崽子都在地裏頭受罪呢,你倒好,還有心情吃西瓜?」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不然呢,難不成我讓他們在空調屋待着,然後各種水果點心的伺候着?」
說完,不等我伊秋水開口,他接着道:「行了,教育孩子的事別管了,一切有我呢。」
「倒是你,挺着個大肚子轉來轉去的,也不怕中暑。」
說完,遞給她一塊西瓜。
「行了,吃塊西瓜消消火。」
伊秋水聞言,氣得眼睛通紅。
本來不想接西瓜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
「老公,天氣太熱了,還是讓孩子們」
「清香,你懷着身子,瞎轉悠什麼。」
楊軍沖楊清香招了招手:「過來,這邊歇着。」
楊清香見楊軍和伊秋水坐在一起,本來不想過去的,但是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還是過來了。
來到楊軍身邊,坐在另一邊。
接過楊軍遞過來的西瓜,小口吃了起來。
「老楊」
楊軍還沒等她開口,就抬手道:「要是求情的話,我勸你免開尊口。」
「哦。」
楊清香聞言,櫻桃小嘴撅了撅,然後大口的啃了一口西瓜。
她不敢違背楊軍的意願,楊軍說什麼就是什麼。
伊秋水見狀,嘆了一口氣。
「清香妹妹,不是我說你,咱們都是老楊的女人,你幹嘛這麼怕他,他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楊清香聞言,根本不敢搭話。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沒大沒小的。」
楊軍翻了翻白眼,接着道:「聽話的女人是最招男人喜歡的,現在你知道你和她的差距在哪兒了吧?」
伊秋水翻了翻白眼:「她的性子我學不來,這個寵我還真的爭不了。」
楊軍笑道:「我也沒想過讓你改變啊,要是所有女人都跟她一樣聽話,那生活又該多無趣啊。」
伊秋水聞言,白了他一眼,然後小粉拳捶了他一下。
「我真懷疑你有沒有拿我們當你女人待,我怎麼感覺我們都是取悅你的工具啊?」
「我可沒這麼說。」楊軍道。
「可是,你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我沒有。」
楊軍雖然嘴上說着沒有,但是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這種想法的。
男人都是這樣,都有點大男子主義,尤其是像他這種身份的男人,女人已經不是伴侶這麼簡單了,有的時候,還充當門面,甚至有的時候還是精神慰藉。
伊秋水聞言,白了他一眼。
幾十年的夫妻,她還能不了解楊軍?
只是,她懶得揭穿他而已。
「咱們在這兒吃西瓜算怎麼回事,她們都在地里幹活呢,而且孩子們一大早起床,還沒吃早飯呢」
還沒等伊秋水說完,楊軍打斷道:「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已經安排了。」
說完,沖麥田裏的那幫孩子道:「再割二分地,就可以吃早飯了。」
「啊?」
這幫孩子一聽,頓時小臉垮了下來。
忙活這麼長時間,割了不到一分地的麥子,要是割完二分地的話,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呵呵,想吃早飯的就抓點緊了。」楊軍哈哈大笑。
不一會兒。
遠處駛來一輛卡車。
車子停在地頭,然後從車上跳下兩個人。
趙大成和趙二成一下車,就直接向楊軍跑過來。
「楊先生,飯菜已經做好了,您看什麼時候」
楊軍擺擺手道:「不急。」
「你們先把桌子支起來,等我吩咐。」
「是,楊先生。」
趙大成和趙二成應了一聲,然後就去準備了。
他們打開卡車門,從上面搬下來桌椅板凳,然後擺在地頭的陰涼處。
等做完這一切,然後又從車上搬下來幾個蒸籠和鐵桶之類的東西。
如果猜得不錯的話,裏面裝着的應該是今天的早餐了。
伊秋水見狀,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走了過去。
「大成啊。」
「夫人,您請說。」
趙大成立馬恭敬的站在那裏。
「今天早上吃什麼,營養能不能跟得上?」
「回夫人,早餐供應的是包子稀飯還有雞蛋。」
「這太簡陋了吧,孩子們的營養跟不上啊。」伊秋水皺眉道。
「回夫人,這是楊先生交代的。」
「哦。」
伊秋水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今早是什麼稀飯?這麼熱的天,怎麼着也要綠豆湯吧。」
「回夫人,綠豆湯早就準備好了,今天全天供應。」
「哦,那就好,那就好。」
伊秋水聽了,臉上的神色終於舒緩了點。
「那什麼你準備一下,孩子們都餓壞了。」
趙大成聞言,臉上出現苦色。
瞟了遠處的楊軍一眼,然後小聲道,
「夫人,什麼時候開飯,我們做不了主啊,要不你去問問楊先生?」
伊秋水聞言,瞪了他一眼。
「現在連你都不聽我的話了。」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留下趙大成風中凌亂。
「你們一家人的事,幹嘛車上我啊。」
話說,伊秋水回來後,對楊軍那是更沒好臉色了。
楊軍受不了她在旁邊念念叨叨的,索性起身來到路上。
往桌子上一坐,直接讓趙大成給他拿來早餐。
「楊先生,您看還需要點什麼?」
上完早餐後,趙大成在旁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楊軍聞言,瞅了瞅桌子上的早餐,然後道:「再給我拿兩顆雞蛋。」
「好嘞,楊先生。」
隨後,趙大成又拿來兩顆茶葉蛋。
楊軍一邊吃,一邊回頭對楊清香和伊秋水道,
「你倆過來一起吃吧。」
「不吃,餓死你兒子得了。」伊秋水沒好氣道。
楊軍聞言,苦笑的搖了搖頭。
一旁的楊清香早就餓了,見伊秋水這個態度,她也不敢過去了。
楊軍見狀,皺了皺眉,沒好氣道:「你傻啊,她不吃你也不吃?」
「要是把我兒子餓壞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清香聞言,紅着臉道:「知道了。」
說完,看了伊秋水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先吃個雞蛋壓壓餓。」
楊軍把剛剝好的茶葉蛋遞給她,然後又讓趙二成取來一份早餐。
那邊的伊秋水見狀,氣哼哼的走了過來。
「真服了你,沒心沒肺的,還能吃得下去。」
說完,一屁股坐下來,端起楊軍的那碗綠豆粥喝了起來。
楊軍見狀,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讓趙二成再取一份早餐。
「慢點吃,別噎着。」
見伊秋水報復性的吃飯,楊軍笑着勸道。
「噎死算球,連你兒子一塊噎死。」
「哈哈。」
楊軍也不生氣,知道她心疼兒子,所以就不跟她計較。
這時,趙二成把早餐送過來。
楊軍端起綠豆粥喝了一口,然後轉頭向田裏看了一眼。
「香秀,你幹嘛呢?」
楊軍吼了一聲。
馬香秀聞言,嚇得連忙把手裏的鐮刀一扔,然後裝作沒事人似的站在一旁。
楊軍也沒有繼續責備他,然後回過頭繼續吃早飯。
不大一會兒。
楊軍就吃飽了。
他嫌天氣太熱,索性直接光着膀子。
他瞅了瞅地上西瓜一眼,發現竟然只剩下西瓜皮了。
回頭沖孫招財和傻柱看了一眼,只見這倆貨嬉皮笑臉的衝着他傻笑。
「沒點眼力勁嗎,我躺椅呢?」
孫招財聞言,立馬不笑了。
「楊叔,你不會讓我回去拿吧?」
「怎麼,不能嗎?」
楊軍瞪了他一眼:「給你一個小時時間,一個小時後我要是見不到藤椅,你就當藤椅。」
「不是吧?」
孫招財苦笑着,立馬從地上爬起來,一刻都不敢耽誤,跳上車,風馳電掣般向城裏駛去。
「噗嗤!」
這時,一旁看熱鬧的丁二柱忍不住笑了出來。
楊軍聞言,回頭瞪了他一眼。
「你也別閒着,看看附近什麼地方有魚塘。」
「是。」
丁二柱瓮聲瓮氣的應了一句,然後不情不願的起身。
等這倆慫貨離開後,楊軍拍了拍吃的有點撐的肚子,心滿意足的躺在樹蔭下。
完了,沖田裏的人吼了一句。
「不幹完不許吃飯。」
意料之中,他又收穫了一波不滿的情緒值。
直到將近上午十點鐘的時候,那幫孩子才割完三分地的麥子。
他們累的有氣無力,渾身濕漉漉的,完全沒了平時那種精氣神。
她們好似受到多大委屈似的,一個個依偎在自己母親懷裏尋求安慰。
「瞧你們那慫樣。」
楊軍吼了一句,然後接着道:「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半個小時後,誰都不許再吃,然後接着干。」
「啊?」
這幫孩子一聽,頓時哭爹喊娘起來。
「舅舅,你還讓不讓人活了?」劉蘭青抱怨起來。
「就是,黃世仁周扒皮也沒你這樣的。」
一幫孩子不停地抱怨。
「呵呵,還有二十九分鐘。」
楊軍也懶得搭理他們,然後指了指手腕上的手錶,哈哈大笑。
「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幫孩子一聽,頓時從母親的懷抱里掙開,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沖向飯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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