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勃的調侃,齊佳楠開始沒理會他,但是陳勃一直從後視鏡里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的答案。燃武閣 m.ranwuge.com
陳勃繼續善意的勸道:「我說的是真的,他年紀不小了,你應該勸着點,別到時候真出了啥事,這可比宇文藍手裏那些視頻更勁爆,你這輩子都難抬頭了。」
「好好開你的車,沒事找事。」齊佳楠依舊是不領情。
但是接下來,齊佳楠的一番話讓陳勃真是大開眼界,不,應該說是震驚的無以復加。
「我也分不清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愛上他了……」
「每次我們開始之前,是我這種疑惑最厲害的時候,他吃了藥,然後讓我等一等,別着急,在他藥效發作之前會給我說很多官場上的事,有時候還會給我讀詩,給我講封神榜,講希臘神話故事,還有世界發展的趨勢,現在想起來,我確信,在他藥效發作之前,我可能是最愛他的時候,他是把我放在眼裏的,藥效發作一般要分鐘,故事講完了,有時候還不行,他就給我講音樂,你能想像他還懂搖滾嗎,英倫搖滾,日本搖滾,中國搖滾,搖滾講完了,時間還沒到,又繼續講民謠,民謠講完還不行,他再給我講藝術,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他的腦子,這麼大年紀了,一邊用藝術掩飾身體的機能蛻化,一邊還要時刻觀察着身體機能何時復甦,在等藥效的這段時間,我見識到的是一個博聞強記的男人,而當藥效開始時,我又見識到了這個世界上男人該有的樣子……」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但是不得不說,陳勃擔心的事情她確實沒考慮過,而且她分明看到了關嘉樹在事前是吃了藥的,她沒說,當做沒看見,不然問一句都是對關嘉樹的鄙視。
可是真要是出了問題,真就像是陳勃說的那樣,自己一輩子就完了。
「我也是就事論事,你注意點就行,這種事可不少,到時候你是不是要負法律責任都難說呢,小心使得萬年船。」陳勃說道。
齊佳楠懶得再搭理他,主要是不想和他探討這個問題,真的是太讓人下不來台了。
雖然自己和陳勃兩次密談,也經歷過坦誠相見的事情,可是那都是在正兒八經的談正事,但是現在他可是在正兒八經的談房事。
關於嚴福堂涉案問題,報告也送到了魏陽兵的案頭。
他曾兼職省政法委書記,在司法圈子裏,關於嚴福堂的問題不是秘密,其實就算是在東港市,也有人在傳聞了,而且已經傳到了嚴福堂的耳朵里。
嚴福堂的消息來自於他的御用律師柴婭童。
「你聽誰說的」嚴福堂皺眉問道。
「這事還用聽誰說嗎,已經有人給我打電話詢問你的事了,雖然詢問的比較隱晦,可是我還是問出來了,市紀委已經把你的事報告省里了,不信你可以問問,現在咋辦啊,你出了事我可咋辦」柴婭童急的快要跺腳了。
沒事的時候,大家你好我好吃香的喝辣的,但是一旦有事,他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掉。
而且誰快要出事了,這種事傳來傳去都是真的,就算是當時沒有立刻事發,隔一段時間總會兌現,這是一種可怕的事前誅心行為,甚至有的官員為了破解對自己的不利傳聞,每天吃完晚飯要攜夫人在市政廣場遛彎,藉以穩定人心。
柴婭童看的很清楚,嚴福堂的手開始抖了。
「實在不行,你問問省里領導吧,現在該怎麼辦,要不然,就去找闞正德服個軟,這事都是他搞出來的,不就是一個曹天祿的案子嘛,至於嘛」柴婭童問道。
這兩人在辦公室里密謀該怎麼解套的時候,市委書記滿正武正在接省長魏陽兵的電話。
魏陽兵的段位很高,因為滿正武不是他的人,他也搞不清楚東港市這個時候上報中院院長嚴福堂的問題居心何在,是東港市自己的意思,還是省委書記耿文山的意思,在搞不清這個問題之前,他還是很和善的。
「正武,我聽說了中院院長嚴福堂的事情,事情確實嗎」魏陽兵耐着性子問道。
「應該確實,這是行賄者自己舉報的,他現在直接向市紀委舉報的,我們也不能對這事不管不問,擔心一旦逼急了他,他直接在網上舉報,那事情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所以,我們才請示省里,這個案子該怎麼辦,是急辦還是緩辦……」
「你說的這個舉報人是闞正德吧,這個人我了解,他的第一桶金是怎麼回事我也有所耳聞,是這樣,有幾個案子還需要嚴福堂配合,所以,你說的急辦緩辦的問題,我認為應該是緩辦,在這期間可以收集證據,但是不能干擾他的工作,再一個,貴鹿集團的問題,我說過很多次了,現在既然闞正德舉報了嚴福堂,那就要考慮打傘的問題,對於貴鹿集團,市里是不是存在保護傘,要一併查辦才能把事情搞清楚……」
魏陽兵的話很明確,嚴福堂可以辦,但是不能現在辦,他現在還有用,還要配合辦幾個案子,等辦完了這幾個案子,那就可以以貴鹿集團的保護傘來對待,到時候一網打盡。
但是魏陽兵的胃口就這樣
怎麼可能,這個電話的末尾,魏陽兵已經開始了威脅,那就是闞正德是一個黑社會,他的第一桶金是怎麼來的,魏省長遠在省城都知道,你們作為市裏的領導難道不知道
所以魏省長才判斷,貴鹿集團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在東港市一定是有保護傘的,既然他舉報了中院院長嚴福堂,那就滿足他,一併查辦。
至於保護傘的多寡,到時候可以在全市摸排一下,凡是和貴鹿集團之間存在利益輸送關係的,一定都要打掉,不管是什麼人。
末了,魏陽兵又囑咐滿正武,東港的事,貴鹿集團的事,他相信東港市領導班子一定能處理好。
「不讓動」陳勃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愣。
「不讓動,滿書記親自給我打的電話,所以,你還是再約一下陸晗煙,把這裏面的利害關係說明白,不要找麻煩。」高興言看了看陳勃,意味深長的囑咐道。
陳勃搖搖頭,說道:「沒用,現在的情況是人家在磨刀,你還讓被抹脖子的先別動,再等等,我看懸了,這事非得鬧大了不可。」
「你不管了」
「這事本來和我也沒關係,我只是想幫你們提供點線索,既然說到底還是政治大於法治,那我也就只能是躲一邊看熱鬧了。」陳勃笑笑說道。
反正自己現在也是被停職狀態,能跑這些事已然是違規了,還不如找白永年喝點酒,給自己妹妹酒廠出點力呢。
白永年捏着一枚棋子,遲遲沒有落下。
陳勃給他倒了杯白水,說道:「嚴福堂肯定是保不住了,就算是紀委不查他,貴鹿集團也不會饒了他,這事很快就會爆發出來,你說,我能在這渾水裏摸到什麼魚」
「美人魚,嚴福堂在各方眼裏都是一堆腐肉了,這些禿鷲就等着誰下第一口,但是那條美人魚的價值和嚴福堂比起來,價值一點也不低。」白永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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