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水寒情 19 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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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水寒前腳起身去寒泉練功,林依後腳也起來做準備。

彩雲和鈴蘭還沒有在門口待命,值夜的侍女嚇了一跳,立馬跪拜行禮。

「秋喜、蘇月,你們不必緊張,去吩咐廚子,等會我和王爺一起用膳,除了王爺平時吃的,再準備一份昨日和廚子說的豬肉。」

「是。」

兩位侍女小聲商量了一句,其中一人立馬趕往廚房。

林依蹦躂了一下,走入實驗屋。

寒泉。

秦水寒閉眼凝神運氣,即便赤裸着身子,也絲毫不見他冷。

秦奕悄悄地走到他身邊,脫了上衣,潛入水中。

頓時凍得他齜牙咧嘴。

「今日,你不去監視郊外的驛站?」

秦水寒並沒有睜眼。

秦奕抖動着牙齒答道:「今日左浩然和毛詔笙去了。」

秦水寒沒有答話,腦海里浮現出毛詔笙接過自己送他牛筋木槍的樣子。

一臉憨相,還懇請自己舉薦他去北疆。

北疆五十萬大軍駐守,雷鳴天已誥封鎮北大將軍。

他手下的幾名副將也十分威猛,除了楚凌辰差些,但看在其父的面子,也被提點為裨將。

怕是毛詔笙的實力還不夠。

秦水寒皺了皺眉,新年伊始,瓦拉之人的確令人不悅。

他睜開眼,見秦奕終於穩定了氣息。

「你再浸泡半個時辰。」

「五嫂何時開始手術?」

秦水寒白了他一眼,丟下一句「來得及」,便擼了擼長發,擦乾身子趕往了景涵閣。

「王爺。」

彩雲和鈴蘭行了一禮。

秦水寒有些狐疑,難道依依起來了?

他跨入臥房看了一眼。

「王妃呢?」

「王妃在實驗屋,說和王爺一起用早膳。」

秦水寒嗯了一聲,便又往實驗屋走去。

他遠遠就看見碧月和冷芳守在門口。

冷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知道的人以為她滿臉殺氣。

不過秦水寒立馬看出她在緊張。

畢竟今日是冷斌的手術之日。

「主子。」

「你們下去吧。」

碧月和冷芳立馬退到院中,遠遠守候他們。

實驗屋內的林依正集中精力冥想,顯然沒有聽到屋外的對話。

秦水寒好奇地透過門縫看向屋內,只見林依閉着眼睛站在屋裏。

突然她手舞足蹈起來,但依舊閉着眼睛。

這是在練功?

秦水寒有些摸不到頭腦,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功法,而且依依壓根就不會武功!

看了半天,他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只覺得這套動作十分無趣。

他闔了闔眼,索性坐在門口打起了座。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林依滿頭細汗地拉了開門。

看到秦水寒在門口打坐,不由叫了一聲。

「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練功結束了?」

秦水寒笑道:「結束了。你在裏面幹什麼呢?」

林依抹了抹額頭的細汗,看了一眼天空,沒有手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屋內待了多久。

「我剛剛預演了幾遍手術。」

這是她導師教的秘訣,通過腦海內模擬實驗,有助於真正動手時的發揮。

只不過模擬也如同親臨戰場,會耗費大量精力。

「預演?」

「對呀。你們對決時不也要運氣擺個姿勢什麼的嗎?手術也一樣,也要做準備的。」

秦水寒略有所思,看來今日的手術果真不簡單。

「水寒,你用過早膳了嗎?」

「不是說一起用膳嗎?」

林依一把挽住她的手臂,美滋滋地笑了起來。

「今日我們一起用膳。去正廳吧?今日菜色多!」

秦水寒點了點頭,不過轉而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自己的菜式一般都是二十盤,在臥房用膳,盤子會擺放得緊湊些,但品種並不少。

今日菜色多是?

兩人剛來到正廳,秦奕後腳也趕了過來。

「五哥五嫂,我要用膳。」

秦水寒淺笑一聲。

「我們也沒用,一起。」

不一會兒,下人就擺滿了一桌菜。

林依看着擺盤的食盒,等到最後一趟才看到自己吩咐廚子做的豬排。

一桌傳統的早膳小食中,這盤豬肉十分突兀。

「水寒,小七,這是我讓廚子做的。」

秦水寒驚訝地看向林依,早上能吃下那一大盤豬肉?

林依拿起刀叉迅速切開了豬肉,她叉起一塊送到秦水寒的嘴邊。

秦水寒皺了皺眉頭,還是乖乖吃了下去。

豬肉乾柴,沒有一點水分,似乎只加了一點鹽調味,實在太難吃了。

他趕緊喝了一口胡麻粥。

「吃不慣?」

林依把另外一份切好的豬肉推到秦奕面前。

「有些——干。」

秦水寒不知該如何形容,簡直味如嚼蠟。

林依嘿嘿一笑,也看出秦水寒吃不慣這豬排。

不過她也是出於無奈,為了保證手術體力並且不上廁所,只有這豬肉最適合攝入。

雖然她很想吃牛排,但在古代,牛肉極其稀少,畢竟是作為重要的勞動力。

「我能吃。」

林依繼續切自己盤中的豬排,又看了一眼秦奕。

「小七,你吃得慣嗎?」

此時的秦奕嚼着口中的豬肉,不知是什麼味道,如同嚼一塊沒有水分的布條一般。

他想吐出來。

林依笑着搖了搖頭,小七也吃不慣。

「你們都別吃了,我今天的手術就靠這個支撐體力呢。」

秦水寒又看了一眼林依盤中的豬肉,原來和味道無關,不過是為了維持體力。

「依依,益仁丹要嗎?」

「不要。是藥三分毒。」

林依嚼着乾柴的豬肉,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像一隻小松鼠。

秦水寒皺了皺眉,自己並沒有聽說過是藥三分毒的說法。

父皇特地派賀頂真人東渡,不就是為了求得良藥?

不過秦奕沒有多想,看到五嫂吃得津津有味,不由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五嫂不是凡人,這種東西都能吃。

秦水寒又心疼地看了林依一眼。

「你手裏的工具就是所謂地假公濟私之物?」

「對啊,這個是食具,非常適合切塊狀的食材。」

秦水寒搖了搖頭,在他眼裏,這幅刀叉一無是處。

想要切塊讓廚子切好便是,何必自己大費周折的鋸開。

不過看着林依一臉歡快的樣子,他也不再吐槽那些工具。

不一會兒,幾人都用完了膳。

原以為林依會直接衝到冷斌下榻的客房,沒想到她二話不說拉着秦水寒回到了景涵閣。

「水寒,我幫你梳頭。」

林依拿起篦子,慢慢地給他梳頭。

透過鏡子,秦水寒滿臉狐疑地看着她。

總覺得今日的她有些不同,這種感覺十分怪異。

「你——」

「嗯?」

林依輕輕梳理他的秀髮。

在她眼中,水寒披散着頭髮的樣子帥出天際,可惜這個時代的男子都鮮有散發。

「冷斌在第三間客房。」

「嗯。」

空氣突然沉寂下來。


林依有些不舍地幫他綰好髮髻,此刻的她還在糾結他的髮型。

長發飄飄的樣子如此飄逸,幹嘛要帶個發冠呢。

秦水寒終於忍不住起身抓住她的肩膀。

「依依,你今日似乎不一樣。」

「嗯?」

「為何不着手冷斌的手術呢?」

林依輕笑一聲說道:「去書房給我彈首曲子好不好?」

秦水寒一臉懵圈,此時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依垂了垂眼眸,然後平靜地看向他。

「今日的手術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還是有點緊張的……」

秦水寒心中一震,接上腳筋,如此不可思議的手術,真的有人做到嗎?

他太習慣林依創造的一個又一個神話。

可林依並非神仙,也只是個普通的人。

「依依,別緊張。」

他將林依摟入懷中,此刻的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我練習了很久,不過失敗過一隻兔子。現在需要放空自己,心中不能有一絲雜念。」

林依閉上眼,貼着秦水寒的胸膛,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只有這樣可以讓她感到平靜。

她用力摟住秦水寒的腰。

「我一定可以治好冷斌!」

秦水寒並沒有完全理解林依的詞彙,不過他似乎明白了為何林依不立馬去給冷斌做手術,心無雜念也是修行里最重要的內容。

「走,我給你彈奏一曲。」

舒緩怡人的琴聲在秦水寒的臥房流淌。

秦奕躺在屋檐上,心想五哥五嫂為何還不開始做那什麼「手術」。

五哥很少彈這樣的曲風,一般都是強勁有力。

這真是五哥所奏?

不過五嫂不會彈奏,只有五哥能彈了。

搞不懂啊!

一炷香的時辰,林依拉着秦水寒又回到景涵閣。

不一會,她拿出一堆東西。

「冷芳,這個你幫我拿着。碧月,這個你拿。」

林依抱着自己的專用醫箱,昂首挺胸地邁向客房。

房內的一切都按照她的要求佈置完美。

冷斌正襟危坐在輪椅上,忐忑不安。

他幾乎一夜未眠。

今日,似乎就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可是他又告訴自己無數遍。

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姐姐和恩人有醫治自己的一份心,那就足夠了。

「冷斌,把這個藥服下,它會令你感覺不到疼痛。」

林依把麻沸散端給他。

冷斌一口氣喝完。

突然他覺得這藥還蠻好喝的,回味有點甜。

林依命人把他抬到擺放在屋子中間的木板上。

她又往他手中塞了一個鈴鐺。

「冷斌,疼痛時,就撥一下這個鈴鐺。聽到沒?」

冷斌點了點頭,木板有些硬,趴着並不舒服。

過了一會,林依又問道:「冷斌,聽得見我說話嗎?」

他呆滯地點了點頭。

不過林依的臉漸漸變得十分遙遠。

他有些麻木不仁,周圍的一切在他眼裏都放慢了半拍。

見他這個樣子,林依知道麻沸散發揮了功效。

「等會會有些疼,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以幫你接上腳筋。」

冷斌眨了幾下眼,他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覺得渾身軟綿綿的。

林依趕緊穿上了自製的連帽衣,把頭髮什麼的一起裹了進去,又戴上了面巾只露出兩隻眼睛。

但手裏的另一套衣服,她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她需要下手,但作為家屬,冷芳並不合適。

林依的目光在碧月和秦水寒身上遊走。

就在她猶豫讓誰打下手時,秦水寒直接拿過衣服學着她的樣子穿了起來。

只是衣服太小,似乎一動就會被自己撐破。

秦奕撲哧笑出了聲,這是什麼衣裳!

玄風努力忍住笑意,也不知道王妃如何想出這樣的奇裝異服。

只有冷芳繃緊了所有神經。

不過她沒有看到老鼠和兔子,說明不會換那些動物的腿。

「你們把燭台安置好,然後就都出去。」

林依對幾位僕人指了指一旁的蠟燭。

不一會兒,冷斌就被一圈蠟燭包圍。

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個場景說不出的詭異,仿佛祭拜死者一般,就差一具棺木。

林依調節了幾支燭台的位置。

她吁了口氣,燭台十分平穩,不用擔心影響行動。

「水寒,你留下幫我。現在你們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王妃,我想留在屋內陪舍弟!」

看着屋內奇奇怪怪的東西,冷芳覺得心裏說不出的擔心。

「不行。」

林依不容置疑地拒絕了她。

「冷芳,這不是人多力量大的問題,多一個人反而會多一份危險。

「王、王妃,何為多一個人多一份危險?」

冷芳的神經繃緊到了極致,即使面對窮凶極惡的犯人,她都沒有這般緊張過。

林依皺了皺眉,她無法解釋什麼是無菌操作,只是不能讓自己無法指揮的人干擾自己。

放在平日,她一千個放心冷芳,但面對親人,她怕冷芳失控。

秦水寒對秦奕和玄風使了個眼神。

「冷芳,我們先出去,相信主子和王妃肯定會醫治好冷斌。」

玄風對她擺出了請的姿勢。

「冷芳妹妹,我們相信主子和王妃。」

碧月也立馬附和。

林依對冷芳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讓人放心的堅毅和果斷。

冷芳抿了抿唇,和眾人一起退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林依立馬點燃了所有的蠟燭。

這是她能做到的最原始的滅菌空間。

「水寒,你站在那邊,沒有我的吩咐絕對不可以亂動,切記!」

林依嚴肅地盯着他。

這是她的戰場,容不得半點閃失。

秦水寒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冷冽。

此時的他不過是個服從者,一切都聽林依指揮。

因為沒有手套,林依不停的用酒精擦拭手指,她全神貫注地切開冷斌跟腱的皮膚,動作麻利迅速,沒有一絲遲疑。

秦水寒看得目瞪口呆,原來這就是手術!

「水寒,幫我擦拭額頭的汗珠。」

林依把腦袋伸到燭火熏蒸外的區域,此時的她已經被蒸得滿頭大汗。

秦水寒迅速擦乾她的汗水,發現她的睫毛上也掛滿了汗珠。

「閉眼。」

林依心領神會地閉上了眼睛,讓他擦拭睫毛上的汗珠。

擦拭完畢,秦水寒又乖乖地退到剛才的角落,雖然他不懂什麼是無菌環境,但意識到那片有燭火的區域十分重要。

切開的皮膚不斷有血溢出,雖然沒有切到動脈,但創口就意味着出血。

林依做每一步都不停地消毒手指。

緊接着,她迅速找到斷裂的跟腱,用消過毒的動物肌腱縫合。

此刻的秦水寒終於知道剛才手舞足蹈是什麼動作。

原來皮膚真的可以切開再縫合,只是這縫合併不是縫衣服,有特殊的針法。

縫合完畢後,林依在傷口四周抹上混有罌粟膏的止血藥。

她長吁一口氣,把傷口纏上棉布後立馬退到角落邊的桌子旁。

熱,就一個字!

林依脫下外套擦了擦汗,她端起茶壺一口氣灌了下去。

在秦水寒震驚的目光中,林依脫到只剩下紗裙。

「熱,別驚訝。」

她無奈地看了秦水寒一眼,高熱會耗費更多精力,又不是沒穿衣服,再說屋內只有他們兩,躺在木板上的冷斌又沒有意識。

林依披上外套戴上面巾,又迅速走到冷斌旁,不停地給手指消毒。

切開皮膚,縫合跟腱,清理傷口,再縫合皮膚,上藥包紮。

左腿的操作堪稱一絕,整套手法行雲流水。

秦水寒不由燃起一份敬意,這才是真正的醫術!

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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