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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還是我去一趟隋山吧。沈丁絕是個窮凶極惡之人,定要小心對付。韓將軍為了制服他,費了不少力氣。」
秦奕說得滿臉憤恨。
雖然他們原本打算在隋山解決沈丁絕,但秦水寒為了讓林依親自動手,不惜興師動眾的把他押到京城郊外。
畢竟,秦水寒捨不得讓她趕往隋山經歷舟車之苦。
「不用,傳令風影閣的朱天畫,把沈丁絕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到城郊,上最嚴厲的刑罰,留他一口氣即可。」
秦水寒幽深的黑眸散發出一陣寒慄,他會履行讓林依親自報仇的諾言。
這幅表情真是嚇人,秦奕猜想五哥此時肯定又回憶起了不開心的一幕,於是立馬換了個話題。
「五哥的聘禮準備得怎麼樣了聽說日子定在十二月十三,特地趕在除夕前,看來今年的家宴五哥可以帶着五嫂一起去了。」
秦水寒臉色緩和下來,他勾起了嘴角,滿臉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都沒聽到消息,你怎麼知道的。」
「五哥還不謝我,母妃打探來的消息,一得知我便立馬告訴你了。」
秦水寒抿着唇一臉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樣子。
他早已準備好聘禮,媒人也定了,不用詔書,讓白啟然出面。
心草閣。
和往常一樣,林依早起趕到萬古醫館。
剛進門,發現畛時臨已經到了內廳。
今天明明是自己當班,怎麼畛大夫也來了呢
夥計看到林依立馬恭敬的行了一禮,林依救治皇宮嬤嬤之事,被傳得神乎其神,這幾日有很多人慕名而來,紛紛問林神醫出不出診,只是寒王私下有令,拒絕一切要求出診的客人。她現在可是醫館的紅人,趙掌柜提起她都是畢恭畢敬的語氣。
林依把夥計拉到一邊,小聲的問道:「畛大夫怎麼來了,今日不是我坐診嗎」
夥計剛想張口回答,誰知畛時臨已經注意到了這邊動靜,他立刻起身走過來微笑道:「寒王說林二小姐身子不適,讓在下來坐診。」
誰都知道林二小姐是寒王的心頭肉。
「…又不是什麼大病,休息一日就好了。寒王也真是大驚小怪。」
林依尷尬的撓了撓頭,不過既然畛大夫來了,她又不想回府,就去琢磨一下製藥吧。
「畛大夫,我想去院子熬熬藥,有幾個新方子想嘗試一下,今日可否麻煩您坐診」
畛大夫笑着擺了擺手,林依立馬興高采烈的跑到後院搗鼓她的新藥方。
碧月在房頂上好奇的看着她滿院子的跑來跑去,心想這位未來王妃也是有趣。不過她也聽到了傳聞,只是這麼年輕就能擁有如此高明的醫術
她瞪大眼睛發現林依又不停的在幾處徘徊。
這是什麼意思
此時的林依正在做對照實驗,火候、藥量配比、入藥順序,她都做了仔細的記錄。雖然只是幾步簡單的工序,但僅僅是這些不起眼的地方特別容易產生不同的結果。
轉眼到了申時,夥計急急忙忙的跑到後院。
「林大夫,林大夫,外面有人找您,是位年輕的公子。」
年紀的公子
莫非是葉子銘
林依放下手中的藥草,心想手術刀還沒給自己呢!她跟着夥計來到前台,卻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只見此人衣着華麗,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
「在下趙峰,家兄身體不適,聽說林大夫妙手回春,不知可否去府上看診」
說着他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了夥計。
「這是給醫館的出診費,林大夫的看診費,另外結算。」
夥計見這公子出手如此大方,不免把寒王的交待拋到了腦後,不由的向着男子說話。
「林大夫,您看要不要隨這位公子去府上看看」
林依若有所思,既然這麼有錢,肯定請了很多大夫,自己又不是神醫,哪裏能治療百病。
「不知令兄什麼病症,我不過一普通大夫,不可能手到病除…」
「家兄是隱疾。」
說着男子為難的低下了頭。
「家兄並沒有奢望有大夫能治好他,只是家母不想放棄任何機會…」
他面露難色,隨即又抬頭看向林依,彬彬有禮的說道:「我們不是蠻不講理之人,請林大夫不要擔心,即使治不好,也不會怪罪您,診金照給。」
話已至此,林依也不好意思推脫。
「那就麻煩趙公子帶路。」
林依收拾了行醫袋,跟着他出去。只見門口停着一輛豪華的馬車,旁邊有一侍衛,看來確實是個富家子弟。
「林大夫請。」
這個叫趙峰的男子拉開了車簾。
碧月立馬跟了過去。
「這位小姐,在下只請了林大夫一人。」
趙峰做了個攔着她的手勢。
碧月秀眉一挑,冷冷的看着趙峰。
「奴婢片刻不離我們家小姐。」
林依思索片刻,立馬說道:「我的婢女也是我行醫時的助手,行醫之時我必須帶上她。」
她雖然救人心切,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她不認識這個趙公子,有碧月在身邊會更加踏實。
趙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攔着碧月的手放了下來。
「請。」
馬車內,林依又忍不住問詢病人的情況。
「趙公子,令兄隱疾有多久了」
趙峰笑了笑說道:「林大夫不用急,見到了一看便知。」
到底是什麼隱疾一點都不肯透露,林依不禁苦思冥想,若是男性那方面的問題,自己也愛莫能助啊…
馬車似乎行駛了很久,來到郊區一個依山傍水的小宅子。
林依有些詫異,雖然宅子看上去小而精緻,但並不像大戶人家的府邸,反而像是個休閒用的山莊。她狐疑的看向趙峰。
「林大夫請,家兄就在內廳。」
趙峰並不理會她的眼神,只是嘴角一拉往宅子走去。
林依和碧月跟着他來到廳內,只見倚窗坐着一名男子,華麗的櫻草色長袍甚是優雅,身後站着的兩名錦衣侍衛也是英姿颯爽。
這個男子就是趙峰口中的家兄
男子轉過頭的瞬間,林依認出了他。
太子秦哲,年輕版秦明帝。
她感到莫名的不安,但沒有失了禮數,立馬屈膝行了一禮。
「小女見過太子殿下。」
只是這秦哲怎麼看都不像是叫自己來看病的樣子,滿臉容光煥發,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哪有絲毫病態!
林依咽了一口唾沫,目前的形勢實在對自己不利。
不算上太子,兩個侍衛,加上剛才那個叫做趙峰的男子和趕車的侍衛,這麼多人,絕對不適合硬拼。
林依看了一眼碧月,心裏猛的一揪。
她不想再發生翠竹的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碧月出事。
「聽趙公子說,太子殿下身體不適,不知道有何症狀。」
林依垂着眼眸,聲音清冷。
秦哲微微一愣,掃了趙峰一眼,隨即嘴角一勾露出打量獵物似的笑容。
「林二小姐過來一看便知。」
說着他撩起袖子,把手擱到桌上。
真欠揍!
林依握了握拳,慢慢的走了過去。她冷冷的看了秦哲一眼,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脈相平穩有力,脈搏頻率正常,哪裏像有病的樣子。
林依收回了手,退到碧月身旁。
「太子殿下,您身體並無異常。」
秦奕把袖子往下一拉,支着腦袋開心的說道:「本宮沒病,林二小姐醫術高明。」
林依很想發火罵他,只見他慢悠悠的品了口茶繼續說道:「不過六弟有病,相思病。」
話音剛落,屏風的後面走出一個人,秦煥!
林依頓時嚇得屏住了呼吸。
這陣勢,肯定不會有好事。
上次遇到最糟糕的情況是秦水寒趕來救自己,這次呢自己不過是為了行醫救人,沒想到會中這種圈套。
「依兒。」
秦煥向她走了過去。
他已經很久沒見到林依了,他很想她,得知父皇答應她和秦水寒的婚事,他雖有不甘,但也無能為力。
就在他準備徹底放棄之時,秦哲向自己遞來了橄欖枝,暗示自己有辦法得到林依。
雖然手段不恥,但他也願意和秦哲聯手。
碧月倏的擋在了林依面前,袖裏的武器滑落到手心,準備隨時出擊。
秦煥停住了腳步。
在場的人都感覺到碧月的氣場,這不是普通的丫鬟,武藝不俗。
秦煥看了一眼林依,轉身走向秦哲身邊的椅子,他也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秦煥對秦哲挑了挑眉,兩人互換了一個眼神。
秦哲冷哼一聲,對身旁的侍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去過上幾招。
左邊的侍衛上前幾步,直愣愣的盯着碧月。
瞬間,兩人同時出手。
只見兵刃相接,真的擦出了火花。
林依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這不是電視特效,是真的刀刃相接!
動作太快,只聽到「鐺鐺」的聲音,至於什麼招式,林依完全看不清楚,她緊張得忘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們。
鐺——
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侍衛的短刀掉落在了地上,碧月手中的指尖刀抵在了侍衛的喉嚨口。
林依喘了口氣,可是接下去該幹嘛
殺了他嗎
她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該做出如何反應。
「不得無禮!」
秦哲抿了口茶,看了眼身邊的侍衛,心想連個女人也打不過,有必要廢了這個窩囊廢。
侍衛小心的舉起了雙手,慢慢的往後退去,敗在一個女人手下也真是丟臉。
碧月收起了手中的指尖刀,退到林依身旁。
秦哲皺了皺眉,這丫鬟怎麼武功如此高強,招招乾脆利落,他不由狐疑的望了一眼林依,莫非是秦水寒的人
他沉了沉聲問道:「林二小姐,這位是林府上的侍衛」
林依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剛才實在太緊張了,還沒有緩過神。
她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個秦哲不是善茬!
林依深吸一口氣,故作坦然的回道:「太子殿下,這個答案重要嗎」
秦哲笑了笑,的確,答案不重要。他拿起面前的茶杯把玩起來。
「林二小姐,六弟對你一片痴情,你就不考慮考慮他」
真是無聊透頂!
林依真想拿塊石頭砸死他!她咽了口唾沫看向秦煥。
「煥王,你我相識一場,謝謝您對依兒的厚愛,只是依兒心中一直只是把您當成大哥。依兒也相信煥王是正人君子,不會受到某人唆使,做出不恥的行徑。」
秦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沉默不語。
不愧是秦水寒看上的女人,除了美貌確實還很有勇氣,敢指桑罵槐的說自己。
秦哲彎起嘴角笑道:「林二小姐真會說笑,你在說本宮唆使他人」
「太子殿下,您說笑了。既然您身體無恙,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林依拉着碧月慢慢的往門口退去。
趙峰和趕車的侍衛從門口跨了進來,堵在門口。
見趙峰不懷好意的盯着自己,林依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雙拳。
雖然她料到可能會出現這最糟糕的情況,但還是心存僥倖希望秦哲可以高抬貴手。
林依有些無措,無意間用力過猛,指甲深深的欠到自己的肉里,一陣生疼。
她們受到了前後夾擊,插翅難飛。
「太子殿下,您到底想怎麼樣!」
林依憤怒不已,她不再繞彎子,鬆了鬆緊捏的拳頭。
這聲叫喊充斥着陣陣絕望,碧月不由擰緊了眉頭,林府沒遇到什麼高人,在這外頭竟然遇到一群對手,她瞥了一眼秦哲右邊的侍衛,那人剛才沒有出手,但他武功絕對不弱!
秦哲一副無賴的嘴臉看着她,他喜歡看獵物被逼到絕境的樣子。
「只是請林二小姐過來坐坐,沒有想怎麼樣。」
林依耷拉着腦袋,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這是請嗎分明就是綁架!碧月冷冷瞥了他一眼,心想主子怎麼會有如此噁心的皇兄。
門口的趙峰突然上前一步,迅速抓住林依,把她緊緊按在懷裏。
碧月揮起指尖刀閃了過去,趙峰身旁的侍衛立馬擋了上來。就在碧月要制服對方之時,秦哲對身旁的侍衛擺了擺手。
「關盛,你去幫一把。」
二對一,變成三人僵持的局面。
碧月眯了眯眼,猛地刺向趙峰的侍衛。
啊——
只見對方的手臂被捅出一個窟窿。
碧月知道這個叫做關盛的侍衛不是等閒之輩,她必須先解決一個!就在她想踢斷另一個侍衛的腿腳時,關盛倏的一個踢腿化解了她的力量。
繼續一對一,不過眼前的對手很強。
碧月凝了凝神,屏住呼吸和對方對峙。
「碧月!你聽我說,不用管我,你武功高強,一個人可以離開這裏的,求你了!快走,聽話!」
林依帶着哭腔命令碧月。
今天自己是肯定走不了了,但至少一定要讓碧月離開。這丫頭武功這麼厲害,只要她想走就肯定可以逃走!
秦哲冷笑一聲對碧月說道:「你是五弟的侍衛吧,回去和五弟說,我們就是請林二小姐來這山莊遊玩,不會傷害她。」
碧月杏眼怒睜,這還不是傷害林依那抓着她做什麼!
「不過,六弟甚是想念林二小姐,想藉此機會好好疼愛她罷了。」
秦哲自己不出手,他想看看秦水寒得知林依被玷污會如何對付秦煥。
「卑鄙!」
林依淬了一口,又衝着秦煥叫道:「煥王,難道你不知道太子是利用你對付寒王嗎只要你能放了我們,寒王一定不會追究的!」
秦煥靜靜地看着林依,這生氣的樣子也是可愛得緊。他也是皇子,就算動了她又能怎麼。等生米煮成熟飯,父皇也不會對自己怎樣,頂多訓斥自己一番。更何況他願意對她負責,願意三媒六聘娶她。
至於秦水寒,還真的敢殺了自己嗎
秦哲對抓着林依的男子打了個手勢。
「婁公子,動手吧。」
姓婁林依抬頭看向抓着自己的男子。
他是誰為什麼騙自己叫趙峰。自己原本也不認識姓婁的人啊!
「你是誰」
林依的手腕被他緊緊捏着,力道之大都快被他捏斷。
「林二小姐自是不認識在下,只是你多次壞我好事,我可是對你認識得很!」
他是婁黎的兒子婁天正,給沈詩樺下藥,命人去山上調戲,都是他的主意。原本為了完成太子交給自己的任務,可惜都被林依給攪黃了。
自己妹妹日後肯定是太子妃,他有什麼可怕的!
秦哲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
林依努力翻尋腦海的記憶,姓婁,莫非是副丞相家的人
婁天正忽然鬆開了林依的雙手,沒待她反應,很快又用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摸出一顆藥丸塞入她的口中。他掐了掐她的喉嚨,藥丸滑落到了肚裏。
碧月見狀拼命的想要靠近林依,又和眼前的侍衛廝打了起來。不過這個叫關盛的侍衛真強,碧月勉強不輸,但怎麼也接近不了林依。
婁天成滿意的看着林依把藥吞下,他押着她來到秦哲和秦煥的面前。
「你給我吃了什麼」
林依捂着心口滿是絕望,估計現在再扣喉嚨也吐不出來。這藥丸幾乎無色無味,她猜不出是什麼藥。
婁天成露出一抹淫笑。
「自然是好東西,你是聖上面前的紅人,寒王未過門的王妃,我自然不敢殺你,不過是讓你快活的藥罷了。」
看着林依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婁天成又俯到她的耳邊輕輕說道:「最厲害的催情藥,來自西域,你很快就會知道。」
林依狠狠的盯着婁天成,又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只會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但是這藥效真的很強,好像已經發揮了作用,她開始燥熱不安,意識也變得有一絲縹緲。
林依努力集中精力,既然渾身燥熱,看來這催情藥多半是入了血液。她咬了咬牙,猛的退後幾步,抽出腰間的銀針刺入手腕的小動脈。
鮮血順着她的手腕汩汩流了下來,吧嗒吧嗒滴在地上。
幾人均是一驚,不知道她要幹嗎。
秦煥立刻起身向林依邁去,只見她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貼着牆壁瑟瑟發抖。他心疼的看着她,抽出袖中的手帕準備上前給她包紮。
「你不要過來!」
林依拿起銀針抵着自己的脖子,決絕的說道:「我不怕死!」
秦煥停住了腳步面露苦楚,他沒有想過要傷害她,真的只是喜歡她,想得到她而已。
林依慢慢的退到牆角,她的神志越來越模糊,不知道是藥效還是失血的原因。但至少身上的燥熱減輕了幾分,就看自己能撐到何時了。她眯起眼睛看向碧月,發現碧月還在和侍衛過招。
多麼厲害的丫鬟!
林依彎了彎嘴角,如果現在自盡,碧月是不是就不用管自己可以逃脫了
她閉了閉眼,隨即衝着碧月喊道:「碧月,我命令你給我走!」
這一聲叫喊,耗費了林依最後的神志。
她喘着大氣,迷糊的看着手中的銀針,要刺下去嗎可是她好怕死,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就要以這樣的方式告別世界嗎她好想再見一次秦水寒,好想。
碧月像瘋了似的和關盛對招,她不知道林依為何要讓自己逃走,但保護主人就是自己的職責,她怎能丟下她不管!
林依拿着針的手顫抖不止,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意識越來越飄渺。
突然,她仿佛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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