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到了赴宴的日期,館陶長公主舉辦宴會的地點並不在長安城內。
這次邀請了很多年輕貴族參加,董偃負責招待他們。
在那些貴族心中,董偃就相當於館陶長公主府邸的男主。
館陶長公主比她大四十多歲,那些貴族也不會私下裏議論。
像這樣的事,在貴族之中並不罕見。
劉章帶着陳韻和宇文曼來赴宴,府門外停着不少馬車。
宇文曼左顧右盼,看她的哥哥在不在這裏。
「他肯定會來的,我之前就跟衛伉說過了。等會你去跟他相聚,宴會結束之後,還得跟我回去。」
如果不是劉章的要求,衛伉也不會把宇文凱帶過來。
為了確保宇文凱不惹事,安排幾個強壯的護衛看着他。
衛伉這次沒有帶其他匈奴人過來,宇文凱就顯得勢單力孤。
所有貴族的隨從留在府外,他們也能吃到酒和宴席。
館陶長公主安排好了,劉章他們陸續入府。
凡是來赴宴的貴族,多少帶了點禮物?
館陶長公主不在乎這點禮物,等他們離開的時候。
會得到一份豐厚的回禮,每隔三個月,館陶長公主都會舉辦一場大型宴會。
長安周邊的貴族會受到邀請,他們也會如期赴約。
陳韻此刻心情不大好,並不是這次宴會的氛圍不好。
在來的路上,他看到了一些凍死的百姓。
他們衣服單薄,前兩天又下了一場大雪。
一些房屋被雪壓塌了,有些百姓被凍成了冰雕。
這讓她很心疼,再看看這些貴族衣着華麗。
而且非常的保暖,他們能夠吃到美味佳肴。
可那些百姓溫飽都得不到保障,陳韻很同情他們。
當地官府會處理這些被凍死的百姓,也就是找一塊荒地挖個坑埋了。
「夫人,你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好。到底怎麼了?」
董偃看她哀傷的是臉色,不知道是不是長公主府招待不周。
「只是來的路上看到了一些受凍的百姓,心裏有點難受。」
陳韻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以免引起誤會。
「這種事年年有,人各有命,你也不要太難過。」
王通來到劉章他們身後,他這次也受到了邀請。
不就是凍死幾個百姓嗎,這再平常不過了。
其他貴族是這麼想的,覺得陳韻太過於憂愁善感。
天下苦難百姓太多了,朝廷也盡力幫他們了。
每個人的命就是如此,也不要怨天尤人。
「你們也別在意,我夫人就這麼善良。」
看得出那些貴族對受苦的百姓不關心,他們只想着自己過得好就行。
陳韻所說的是,他們來的路上也看到了。
當地官府已經派人處理了,有不少房屋倒塌。
有些百姓穿着厚厚的單衣,拿着破碗沿路乞討。
京城附近的百姓過得也不怎麼好,他們認為這是惡劣的天氣所致。
朝廷制定的賦稅不重,他們也很羨慕那些貴族能穿着暖和的獸皮大衣。
他們最想要的就是吃飽穿暖,可有誰能幫他們呢?
棉花還沒有普及呢,紅侯國及周邊的百姓已經穿上了棉衣。
等今年春,漢朝大部分地區會種上棉花。到了冬天,他們就不會挨凍了。
董偃看着陳韻很像陳阿嬌,他見過陳阿嬌的。
也經常聽館陶長公主念叨着,她希望女兒能陪伴在身邊。
今天來了這麼多貴族,他不好當面誇讚陳韻。
「夫人是個心善之人,那些百姓若是知道。肯定會感激他的關心,我們可以盡綿薄之力幫助他們。」
董偃等宴會結束之後,把一些剩飯剩菜送給那些百姓。
可以把一些破舊的衣服給他們,讓他們度過寒冷的天氣。
陳韻覺得剛才說的話可能有些沉重,如此重要的宴會提起這樣的事很讓人掃興。
「可能我剛才說得不對,還請你們見諒。」
陳韻一直很關心那些受苦的百姓,雖說她衣食無憂。
那些百姓也是無辜的,他們那麼勤勞善良。
為什麼不能讓他們得到溫飽?又是誰給他們造成這樣的?
她就不多說了,免得得罪了在場的貴族。
話若是傳到皇帝耳中,會以為她妄論朝廷。
「你們不要怪她,她年紀小。只是見不得一些不好的事,會有些傷感。」
陳韻今年才十四歲,他們應該能夠理解。
館陶長公主在兩個婢女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她看到陳韻來了。
暫且把她當做女兒,誰要是敢欺負陳韻。
館陶長公主就會斥責那個人,不能讓陳韻受委屈。
陳韻是他計劃的很重要一步,一定要讓她最近過得好。
以後陳韻就沒有自由了,她在長門宮過得不會太差。
絕不能讓陳韻出意外,她這個計劃雖然很瘋狂。
但成功的幾率很大,館陶長公主要花點時間做準備。
「小韻心善,這是好事。大漢貧苦百姓很多,我們的能力也有限。」
既然館陶長公主發話了,他們也就不敢過多責怪。
以後大家還是各過各的,那些貧苦百姓跟他們沒關係。
這些貴族不欠他們的,那些貧苦百姓最好安分一點。
館陶長公主牽着她的手,與她一起進入宴會廳。
這讓陳韻有些受寵若驚,她只是劉章的妻子。
館陶長公主身份無比的尊貴,能與她並行的人不多。
就連皇帝親自來了,都會對她禮敬三分。
「長公主,這恐怕有些不妥,妾只是列侯夫人。」
與館陶長公主同行,那其他貴族又該怎麼想?
他們的身份可比陳韻尊貴多了,她不想引起眾人不滿。
「沒什麼不妥,在我心裏把你當女兒。你若是覺得身份卑微,我讓陛下提升你的身份地位。」
這只是他一句話的事,封她一個百戶列侯還是可以做到的。
再不濟封個關內侯也行,算是對陳韻以後的彌補。
或者直接給劉章增加封戶,劉徹多少給她點面子。
雖說漢朝非有功者不得封侯這個規矩,劉徹作為大漢皇帝。
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只要給陳韻一個功勞的理由。
就能封他爵位,漢朝不是沒有給非皇親國戚女子封爵位的先例。
陳韻被館陶長公主牽着手,她也不敢太用力。
畢竟館陶長公主年齡大了,稍微傷着了她,陳韻的罪過就大了。
讓在場大多數貴族很羨慕,能與館陶長公主並行。
恐怕只有劉徹來了,才有這個待遇。
就在此時,有不少貴族像一個少年迎接過去。
來的少年正是霍去病,他是代表劉徹參加館陶長公主舉辦的宴會。
霍去病對匈奴以少勝多,他的名聲在漢朝很快傳開。
不少年輕女貴族痴迷地看着他,霍去病就是他們心目中的完美郎君。
霍去病雖然看起來很年輕,在他們心目中就那麼高大英俊。
劉章卻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他雖然小有名氣。
跟霍去病相比,那真是啥也不是。
霍去病是斬殺不少匈奴的少年英雄,他們認為劉章哪能跟他比。
劉章內心毫無波瀾,不受人關注也挺好。
李敢帶着李林來了,相比而言,李敢比霍去病名氣就小了不少。
他畢竟出身名將世家,李敢也是一位優秀的漢軍武官。
他斬殺匈奴也不少,可就是沒有霍去病那麼名氣大。
他的父親是李廣,那可是家喻戶曉的名人。
就連匈奴聽了李廣的名字都聞風喪膽,如今,衛青和霍去病的名氣壓過了李廣和李敢。
劉章倒是很敬佩李敢和李陵,他們倆的未來結局挺悲慘的。
以後他會盡力幫助他們,是一個高傲的少年。
好像除了皇帝,他誰也瞧不起。當然,他有驕傲的資本。
劉章犯不着跟他一較高下,若是讓他去打匈奴。
那絕對打得比霍去病還好,因為他等於有外掛。
絕對能把匈奴趕到北海去,以少勝多,對劉章來說也不難。
他又不是沒學過兵法。也懂得一些經典的戰法。
可以用這些戰法活學活用,只要給他一個機會。
他就能打得匈奴哭爹喊娘,以後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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