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一開始,白衣公子不自負認為已經看透謝雲蕭,一出手就是大招的話,謝雲蕭就算是想裝,估計也沒法子裝的。
「七境是一道難以邁過去的門檻,第八境的強者,以我們現在的修為,的確是抵擋不住的,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論你有多少智慧和計謀,都是沒用的!」謝雲蕭說道。
秦政笑道:「我覺得不是這樣的,如果今晚上不是靠計謀的話,咱們小命估計都沒了!」
謝雲蕭知曉這小子能聽明白自己話裏面的意思,他只是喜歡抬槓而已,當下翻了翻白眼。
「師父,咱們僥倖撿了條小命,接下來寧國會不會退兵?」秦政問道。
謝雲蕭以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會,而且今日就會退兵,馮翼在寧國諸多將領裏面,能夠排進前三,但與李幕相比,就什麼都不是!」
秦政愣了一下:「這個李幕,就如此厲害嗎?」
謝雲蕭壓制住心裏面的某些衝動,正色說道:「比想像中的還要厲害,在我們寧國,能與其齊名的,到現在為止,只有兩人,一人已經成為歷史,而另外一人······」
「另外一人怎麼了?」秦政一臉好奇之色。
謝雲蕭道:「回到寧國,你就會知道了!而且你應該明白,我們要做的事,回到寧國,才是開始!」
秦政點頭,眼底之處,卻是泛着幾許擔憂之色。
這一夜雖然漫長,但終究是過去了。
早晨,謝雲蕭與秦政、趙玉吃過早飯,從府邸出來。
走在街上,似乎今日比昨日,多了幾分熱鬧。
這一問之下才明白,原來昨晚上馮翼已經連夜退兵。
「走得真不是一般的快啊!」謝雲蕭輕聲自語。
他知道這次出兵,是血月教從中作梗,目的只是為了殺死秦政。
但這從側面證明,血月教應該是暗中扶持了某位王子,他們要讓那位王子奪嫡成功,登基成為下一任的寧王,成為他們掌控寧國的傀儡。
如此,可以推測,寧王對秦政,是極為看重的,甚至已經讓血月教不得不謀劃殺死秦政。
秦政曾經說過,他在七月份的時候,作為質子的時間就滿了,而今已經是十月,卻是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從寧國傳來。
顯然,又是血月教從中作梗。
當然,謝雲蕭心中還有另外的疑惑,既然寧王如何在乎秦政,為何又要下聖旨出兵攻打趙國?
「寧王此舉目的,是要讓李幕出手,從容才能救秦政,因為寧王已經知曉,血月教會用盡可用手段殺秦政!」
謝雲蕭做出判斷,不由暗暗嘆息一聲,現在要回去寧國,這條路不好走啊。
但是不管如何,他們都必須回去寧國。
這一次危險算是度過,但是接下來,誰也沒法子保證,會發生些什麼。
謝雲蕭揉了揉眉心,繼續往前走。
回到小安他們這邊的時候,已經是正午。
「少爺,趙國已經停止抓捕寧國人,我們現在自由了,您看,要不要我們今日便離開?」小安說道。
謝雲蕭道:「你去看看,我們在趙國的生意,哪些是能迅速恢復的,能挽回的儘量挽回,不然的話,就真的虧大了!」
小安早就知道謝雲蕭收徒之事,他也猜到謝雲蕭的一些想法,頓了一頓,他還是要說出自己的看法,因為這算是對謝雲蕭的建議。
「少爺,如果我們繼續同秦政殿下走得近的話,這趙國的生意,估計還是會出問題!」小安說道。
謝雲蕭笑道:「無妨!」
小安沒有說話,謝雲蕭看了他一眼,道:「小安,你就甘心,我們這輩子只做生意嗎?」
聞言,小安心神猛烈一顫,雙目頓然放光,深深吸一口氣說道:「少爺的意思是,您要入朝堂?」
謝雲蕭輕笑一聲:「你很聰明,所以你明白了為何我要與秦政走得近了吧?」
「但這會有很多危險!」小安說道。
謝雲蕭道:「這世上,又有什麼是不危險的?就算是喝一口水,都有可能會被嗆死,小安,我們既然來了這人間,那就要好好的活一把!」
小安點頭,眼中泛着莫名神色,說道:「少爺的想法,我知道了,不管少爺做什麼,我都支持您!」
「你修煉的功法太普通,過些時日,我給你找一些好一點的,畢竟是好苗子,不能在我這裏被埋沒!」謝雲蕭笑着說道。
小安眼中有感動之色:「少爺,我並不覺得跟着你是被埋沒!」
謝雲蕭輕輕的拍了一下小安的肩膀,而後轉身離去。
經過昨晚上的一戰,隱藏在趙國都城的血月教教徒,已經盡數撤走,醉春風的花魁蓮香不辭而別,便是最好的證明。
但是朝堂上的血月教徒依舊還在,只是他們藏得更深。
秦政雖然躲過了一劫,但是肯定這樣危險的事情,還是有可能繼續發生的。
謝雲蕭現在籌劃,要如何才能儘快回去寧國。只有離開趙國,回到寧國,一切才可以結束,一切才可以開始。
「或許,是時候該去趙國大官們的府上走走了!」謝雲蕭輕聲說道。
要離開趙國,就必須光明正大的離開,而在這之前,避免不了要在李幕、郭開、趙王等人之間周旋。
謝雲蕭做了決定,打算先去找郭詢,從郭開這裏開始。
郭詢是趙國丞相郭開的兒子,謝雲蕭打聽過,郭開是同意殺死秦政的那一撥人,站在李幕的對面。
但這一次殺秦政,顯然不是理智的決定,因此李幕回來都城力挽狂瀾,才會得到趙王的支持。
謝雲蕭查過,郭開沒有修為,他的底細也不可能與血月教扯上關係。
只要搞定這個文官之首,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好做許多。
郭詢這傢伙,算是風月場所的元帥。
謝雲蕭知曉,要找這傢伙,下午或者是晚上去醉春風,一找一個準。
出門時是申時左右,謝雲蕭去看了看自己在趙國的生意,又在街上逛了一會,到最初風已經是酉時。
深秋季節,酉時天色已經暗下,醉春風裏的燈火,早已亮起。
謝雲蕭來到大門前,姑娘們已經迎接上來。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逛青樓,既然不存在某些方面的想法,但應付這些姑娘,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進來醉春風,沒費多少力氣,謝雲蕭便找到了郭詢。
這醉春風是在寧軍圍城之後的第一次開業,這個晚上的人,自然很多。
姑娘們忙前忙後的,寧軍圍城時候的驚慌失措,已經沒了。
來到郭詢的房間,這傢伙竟然叫了五六個姑娘,綠肥環瘦,應有盡有。
謝雲蕭心想,這有錢人,就是會玩。
「謝兄,寧國這才退兵,你就趕過來找我喝酒了?」郭詢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泛着淡淡笑意。
謝雲蕭笑道:「在寧國沒有退兵的時候,我就想來找你喝酒的,只是郭兄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咳咳,你說什麼胡話呢!我一直都在家裏面啊!」郭詢眼眼珠子轉動。
謝雲蕭哈哈一笑,而後端起酒杯,說道:「郭兄,我想見一下你父親,你能幫忙引見嗎?」
「什麼?」郭詢一聽要見他老子,直接想跑路,但謝雲蕭堵在出去的大門之處,笑道:「郭兄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屋子裏面太熱了,想出去涼快一下!」郭詢乾笑一聲。
郭詢最怕的就是他老子郭開,要是讓郭開知曉,自己正與一個寧人喝花酒,估計會拔他的皮的。
郭開雖然不是血月教的人,但是他極為贊成殺死秦政。
不巧,謝雲蕭正是秦政的師父,如今在趙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謝雲蕭其實還是有幾分佩服郭詢的,在這等情況下,他竟然還敢和自己坐在這裏喝話花酒。
「丞相的想法,我是清楚的,但是螻蟻尚且偷生,我自然能夠與丞相化解誤會,因此,才想着去見一下相爺!」謝雲蕭說道。
郭詢揉了揉眉心,說道:「你不知道,老爺子向來都與李幕不和,如今李幕既然要救你們,他肯定就只能是另外一種選擇了!」
謝雲蕭聞言,愣了一下,這算怎麼回事?
就因為郭開與李幕不對付,就要他殺他們?
看來,這些站在高位的人,沒一個腦袋瓜子是正常的。
「所以,我才覺得這裏面肯定有些什麼誤會!」謝雲蕭說道。
郭詢嘆息一聲,他其實還挺喜歡謝雲蕭的,謝雲蕭很會做人,上次不但給了他生意,還連他請客的錢都給付了。
幾番勸說之下,又配上幾處店鋪,郭詢終於答應帶謝雲蕭去見趙國丞相郭開。
除卻王宮之外,郭開的府邸在趙國都城算是最華麗的。
謝雲蕭和郭詢來到相府,遞上拜帖之後,過了許久,都沒見一個人出來。
謝雲蕭心裏面想,這個郭開的架子,真不是一般大啊。
他究竟是在考驗自己,還是郭詢進去沒和他老子說?
正當謝雲蕭心裏面七上八下的時候,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謝雲蕭回頭一看,趕車的不正是慕容素的車夫?
如此,馬車裏面的人,定然就是慕容素了。
謝雲蕭心想,與慕容素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在這趙國都城,這已經是第二次遇上。
在謝雲蕭的期盼中,慕容素和小梅從馬車上走下來,看到謝雲蕭,慕容素臉上瞬間便多了幾許溫柔笑意:「謝公子,你怎麼在這裏?」
「我有些事情過來拜見丞相大人,慕容姑娘你呢?」謝雲蕭道。
慕容素道:「是這樣的,相爺的母親最近身體不適,我一直都在為她老人家看病,不久前相爺派人去了我的住處,我不在,回去之後客棧的掌柜說了,便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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